第七卷,一百二十七、主角不死定律
佛是一场绵延的梦,我感觉黑暗中有人拉我的手,有说话,我想动却动弹不了,浑身无力,又坠入更深的梦魇。
当我再一次努力的睁开眼睛时,一丝微亮让我眨了眨眼,我的手指动了动,听到一个女孩熟悉的叫声:“醒了!小姐醒了!”
声音越来越远,好像跑出去很远,然后是吱呀一声的开门声,好像涌进许多人,嘈杂的声音议论着,好像很高兴看到我醒了。
我动了动眼皮,模糊的景象变得清晰,满屋子站立着人,都是我熟悉的面孔。
我吐了口气,这就是所谓的“主角不死定律”?
我没死,睁开眼的那一刻我就明白过来,这里似乎依然是天界。
而站在我面前的人是溟夜,铁鹰师父,杏花师父,苗轩,竟然还有……莫儿。而拉着我的那个女孩子已经哭得眼睛红肿,是云蓝没错。
我动了动指尖,云蓝立刻把我握的更紧,鼻子里哭腔又出来了:“小姐啊,你觉得怎样?”
我觉得口干,嘴唇快要裂开,我张张嘴说:“水……”
溟夜一直看着我,眉眼弯了起来:“飘飘你醒了。”
云蓝激动地用袖子抹干泪水给我去倒了一壶茶过来。我喝了几口水。感觉舒服了许多。身体里那种五脏六腑在燃烧地感觉也减轻了不少。
苗轩站在一边。见我醒了。也吐了口气。
我地脑子纷乱无比。之前生了什么?我去找楚颜。然后……
“楚颜呢?”我撑起身子。猛然失口叫。
云蓝端着水地手忽然颤抖。溟夜地眉心动了动。然后笑一下:“你刚醒。别想那么多。”
我坐起来。下床。连云蓝要来扶我也推开:“看。我都没事了。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平安地出来了?是楚颜放了你们?”
溟夜嘴唇动了动,仿佛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点头。
我吐了口气,又想起什么:“那……瓶子呢?”
溟夜似乎听懂了,微微一笑:“你放心,瑾哥哥没事,如果你想见他,等一下我带你去。”
幸福来的太突然,我有些怔忡:“你是说,他安全的出来了?”
溟夜点点头:“已经回到了人形。”
我愣了许久,终于笑出来:“真好,到底怎么回事?楚颜呢?”
楚颜,我要谢谢你,最后,你还是放弃了一切,没有伤害那么多地人。
“小姐……”云蓝似乎欲言又止,终于说,“白虎大人他……走了。”
走了?我愕然,有些不明白:“你是说,他离开天界了?”
楚颜走了?为什么他没等我醒来就走了?他是在怨我吗?
我推开人群走出去,回头笑一下:“不行,他有没有说他去哪?我们说以后要一起看日落的。”
我所祈求的已经全部实现了,大家都平安,我答应楚颜的,就一定要做到,我不能在辜负他。
他现在的心情应该很复杂,这里的人对他一定也不会友好,所以他离开了是吗?
溟夜忽然说:“飘飘,你不想看看瑾哥哥吗?”
我的双脚顿时定住了,莫儿走到我面前,看着我,那神色很复杂,之后唇角浮起一抹笑容,慢慢地走过来握着我的手:“小楼,我带你去看瑾哥哥吧?”
我怔了怔:“莫儿,你已经记起来了?”
莫儿点点头:“这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问我瓶子的事,我也许永远都记不起来了。”
我走在莫儿身后,她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沉默了一会,才说:“小楼,以前,对不起。”
我怔了怔:“什么对不起?”
她嘟起嘴:“你忘了吗?我以前是怎么对你地。”
哦,她是在说以前在翡翠宫处处针对我,我淡淡一笑:“你不说,我早就忘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对于我来说,莫儿的小性子真地没什么,只是一个小姑娘对于突然“侵入领地”的人怀有的戒心而已。
她看着我,眼睛一闪一闪的,终于也笑了:“我不记得所有地事的时候,多亏有你和夜哥哥一直来看我。”
我敏感的觉得,她说起夜哥哥的时候眉梢全是温柔,心底不觉微微一笑。
“莫儿。”大家都没事了,我心情好起来,便逗她,“瑾哥哥好,还是夜哥哥好?”
她愣了愣,终于明白过来我的意思,瞪了我一眼,脸上却全是娇嗔:“我从小便习惯了一个人,爹从来不关心我,娘也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拥有天界的一切,却还是觉得少了什么,只有瑾哥哥,总是陪我说话,陪我玩,有一次,还教我捉迷藏。他说,一个人躲起来,然后一个人去找,找到了就胜利了。我总是躲起来,又不想被他找到,又渴望被他找到。瑾哥哥说,这个游戏,是一位朋友教他地,他说起那位朋友的时候,唇角牵动了一下,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纯净地笑,当时我不知道,瑾哥哥说的那位朋友……”她顿了顿,看看我,“就是你娘。”
我拽着衣角,出了神。
记忆里,那个粉衣地女孩肆无忌惮的笑,她说:“这个游戏叫捉迷藏。你们谁先找到我,谁就有奖品。”
奖品是什么呢?等下你们就知道了。
她踢了
子在那白衣男孩地脚下,白衣男孩看见她,眼睛亮她在白衣男孩额头轻轻印下一吻,远处,那个黑衣的男孩眼睛暗下来。
那时,母亲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呢?为了身上的蛊毒,所以听从慕容君的话去挑拨楚颜和即墨瑾的关系,也许也觉很好玩,只是后来才感觉到,自己也深陷了下去,无法再不带任何感彩的和他们相处,不愿在伤害他们。
也许,她从一开始就是爱的是即墨瑾,她亲吻楚颜,只是为了看即墨瑾的反应,这不是每个处在爱恋中地少女都会做的小把戏吗?
装作和其他男子亲密,气自己爱的那个人不解风情。
可是楚颜那时的心多么纯净啊,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别人的关注,所有的焦点都是即墨瑾的,他是翡翠仙子看中地人,他是翡翠宫的继位。
后来,他一定也知道了母亲的心,所以他才会对我说,他从来也没得到过什么,所以一旦得到,他就更害怕失去。
那个云淡风轻地人儿,他的心原来比玻璃还要脆弱。
莫儿说:“所以我才会讨厌你,希望你马上消失,因为我觉得瑾哥哥这样的人,怎么会对你特别不一样呢。”
我不觉笑起来,莫儿虽然脾气大些,却也很直率,比她娘好多了。
“现在呢?”我问她。
“现在——”她地眼神一暗,“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娘爱着瑾哥哥,我爹也爱着瑾哥哥,我竟也对瑾哥哥有好感,可是最后,我们什么都得到。娘死了,爹也死了。”
我们穿过小径,那好像是往溟夜寝宫的方向。
我黯然,轻声问:“莫儿,你怪不怪我打碎了那面镜子?”
她看着我,最后摇了摇头:“怪过,记忆刚恢复时,怪过你,可是看着你昏睡的样子,又想起你照顾我,陪我荡秋千的情景,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地,夜哥哥也是,只是,爹实在造孽太多,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我和他本没有太多的感情,你说,我是不是很冷血?”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是,莫儿,你不是冷血,你只是从小爱太少了,以后不会了。”
“以后,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我笑:“天界所有的人都是你的亲人啊,虽然我不久之后也许会离开,可是夜哥哥会永远陪你的。”
“你要去哪?”
我笑一下:“我要去找楚颜。”
莫儿地神色有些古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
我刚想问,却看到神仙殿的别院树下,站着一个黑色地身影,一下愣住了。
莫儿看看我,又看看他,小声对我说:“我先走了。”
“莫儿!”我唤,那个黑色的背影听见声音转过来。
我张着嘴,愣在那里。
刀削一般地下巴,清冷的眼睑眉梢,那双漆黑地眼睛迷离的像是一潭深水。
我愣在原地,他侧了侧脸,眉心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我走到他身边,看着他,也没有说话,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曾想过,再见时,我要说些什么,真的再见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微风拂过,林间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我想问,即墨瑾,你还记得我吗?我想问,即墨瑾,你好不好?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我不敢问,我怕知道答案。
……
走出神仙殿,阳光刺眼,一棵树上,绕着一条毛茸茸,火红色的尾巴。
我惊喜的叫:“花火!”
那只火红色的狐狸跳下来,瞬间变成一个魅惑人心的男子,可是树上还有一条尾巴,我怔住。
狐狸在笑,眼睛瞟了瞟上面说:“别管他,他睡着了。”
“他?”我看了看树上那抹红色,突然想起来,“巴古列?”
狐狸笑一下:“那小子很久没那样睡觉了,现在阳光很暖,不一会就睡着了。”
我吐口气:“原来你们都来天界了。”
狐狸说:“收到溟夜的传信就来了。”
原来溟夜早就有准备,他早就觉察出楚颜的不对劲,所以才会暗中安排了各界的人来天界。
狐狸看看我:“恢复的不错。”
我顿了顿问:“我的身体怎么了?”
狐狸说:“囚禁瑾的瓶子是众魔宝典的魔瓶,除非是施法之人,否则别人触碰,会被魔气所伤。
”
我恍然大悟,当时我要去拿瓶子,楚颜的神情很紧张,一直喝止我,我还以为他不想我救即墨瑾,现在想起来,是怕我受伤。
楚颜……我轻轻一叹,狐狸问:“你见过瑾了?”
我点点头。
“他没了记忆。”
我笑一下:“我知道,我们没有说话。”
狐狸凝视我,很久很久,才笑一笑。
我说:“那个魔瓶呢?是不是已经毁去了?”
狐狸眉心动了动:“没有,无法毁去。”
“为什么?”我惊讶,那东西还在,让人怎么心安?
狐狸垂下眼:“因为里面还有人。”
“什么?!”我一怔,“里面还囚禁着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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