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勇气
雨历1119年1月3日银色海洋中区一名物理攻击学院的学员正被一群壮汉围殴围观者众皆敢怒不敢言因为场内被围殴者正因犯了敢怒又敢言这个毛病。
事后其学员伤势严重被迫无限期休学。
学院裁定此事为情节较严重的私人比武那群围攻者仅被处以普通的记过处分。
雨历1119年1月5日银色海洋中区一名面目秀美的女学员全身裸露身体布满了令人指、触目惊心的伤痕被倒吊在一棵高树横出的枝干上在冬日早晨的寒风中似要就此随风而逝。
学院高层现此事后大为震动第一时间封锁了这个可令银色学员暴动游行的消息对部分有血性的目击者的解释是:一定深入调查决不轻饶行凶者。
其学员醒后的结果是惨痛的告诉世人这片大地上又少了一个心智正常的女子检查她的医生事后呕吐不止初步判断行凶者不止一人他们的共同特征:都不是人。
类似的事情在近年不间断的生着事地点一般在浪斗士一族总部的附近浪斗士一族是银色海洋近年涌现出的一个重量级社团吸引着大量的高手奇人加盟入团更是高傲至要进行入团审核。
它的兴旺并不是因为领导人有特别的魄力才干也不是因为社团内容特别吸引人更不是因为社团宗旨令人产生共鸣只因它由两个与众不同的组织者共同创建一个是华沙公国的大王子华沙未来的统治者沙丁王子另一个是银色三角洲四大家族中暗影家族的长子暗影第一顺位继承人影沉烟。
正常人都知道能接近他们其中一个代表着什么更难得的是能够同时接近加入浪斗士一族实在是一个太完美的选择了。
这两年来中区浪斗士一族附近是海洋高层的一个头痛区本想张只眼闭只眼做人可是相关投诉太多校园的公告牌上匿名者披露某某事情真相的告示更是屡禁不绝近日犯事的频率大幅提升被压迫者的能量一旦爆是惊人的这次的事情实在太过火了以修特为的一众高层快把头皮也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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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海洋中区中区的中心地带一道人工泉围绕着一片树林人工泉虽不宽广但泉底撒上了一层金粉令整条泉看起来金光闪闪甚是气派那片树林后就是浪斗士一族的总部占地面积甚广林外有人审查进出者总部大门也设礼仪人员登记进出俨然一个“小银色海洋”。
总部大厅内近千人在高质的人工草皮上正席地而坐。高出一级的演讲台上有两张无比豪华的软椅正放其中代表着浪斗士一族的核心所在。
两张椅子上此刻只坐着一人宽大的贵族帽压得很低将他的容貌掩盖在其中隐约是个英秀的男子他单手托腮心不在焉的聆听着站在台上一角的助手汇报着社团近况。
台下每个人都跪坐在自己的小腿上姿势端端正正神情认真肃穆与台上那男子的懒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门此时突然传来两下轻轻的叩门声在宁静的大厅中本只有台上兢兢业业的汇报声这两下叩门此时显得格外的醒目。
大门已被轻轻的推开厅内大半人都皱起了眉头像浪斗士这样的组织每月一次的社团大会竟有人敢中途闯进来。
门外迈进了一个年青男子一身雪白的衣装修长挺拔的身段无比乌黑亮泽的头与他那带着病态苍白的脸色形成了强烈的震撼样貌长得极其清秀俊美举止优雅大方厅中众人顿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他像一个访客来到老朋友家里一样先是把要几名壮汉才能推开的大门轻轻掩上然后拍打着身上的雨丝平静的打量着周围对众人微笑道:“请问这里是浪斗士一族的总部吗?”
若不是此刻正社团大会可能已有近半人笑出声毕竟敢到闻名遐迩的浪斗士总部装傻的人并不多见。台上那华服男子轻一挥手正在汇报社团近况那人才敢停下往门外看去。
靠门附近而坐的礼仪人员忙上前喝问:“你是谁?哪个学院的?”听语气当知他平时肯定横蛮于人前。
那俊美的青年人保持着优雅的微笑柔声问:“是我先问你这里是不是浪斗士的总部呀?”
那礼仪人员一呆只觉那青年语气中有种令人无法抗拒的气质他忙振振精神勉强保持气势狠声道:“对这里就是我们浪斗士一族的大本营。”语气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骄傲。
那俊美青年脸上闪过孩童般惊喜“呵”一声道:“终于找到了!这里可真难找啊向人问路不是惊慌的逃开就是不屑的扭开脸让我一个人在中区摸了半天原来竟缩在林子里唉!”
他说话间已踏进了人工的草皮内立有人本能的厉声喝道:“斗士厅内脱鞋!”
那俊美青年往远处的高台上一指奇道:“他不是也穿着鞋吗?”
众人为之一愕影沉烟不用守社团规矩几乎是不成文的规定有眼光的人心中却暗惊此人进门后只往演讲台瞥过一眼就能细察到微处隐隐开始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一个长得十分壮实的礼仪人员上前低喝:“哪里来的崽子装傻扮疯找死!”举手就往那青年衣领抓去。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也没见那青年怎么动手那礼仪人员已被摔到大厅一角一声不吭的昏死了过去。
一个社团居要职的成员早察觉那青年不凡之处沉声问道:“阁下来此意欲何为?”
那俊美青年面向跪坐着的近千人负手而立朗声笑道:“难道诸位还看不出我是来踢馆的吗?”
大厅立时死寂一片只剩下“踢馆”二字的余音飘荡片刻后众人才反应过来已有人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很快就传染开整个大厅顿时嘲笑声一片。这两年来敢来砸浪斗士牌子的人本就不多敢单枪匹马上门声称踢馆的更是绝无仅有来人竟还是一个像是有重病在身的俊美男子。
虽他在前面露了一手但厅内大多数人都认为是礼仪人员武功低微皆不以为然脸上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情只待影沉烟一声令下就熔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礼仪人员是负责维护社团外交秩序的可不用等吩咐直接驱赶不明访客十多个礼仪立先后扑向那青年各出绝招这可是难得在团长面前露脸的好机会!
众人又是眼前一花十多人已分别飞向四方飞入人群的那个礼仪人员还借力撞飞了另一人。
但这次十多人里不再是人人立刻昏死过去有一两人在大厅一角出疼痛的呻吟声。
那青年脸上闪过一丝红晕立刻又恢复了苍白他依然负手而立脸上始终挂着优雅的微笑但此时众人明显能感觉到他笑容中的嘲弄之意。
影沉烟一动不动的察看着远处那青年口中喃喃道:负着内伤来踩场真带种啊。他低声道:“谁拿下他一万银币!”
站在台角本是汇报社团情况那男子闻后忙暴喝:“团长有令谁拿下他一万银币!!”
厅内立时轰然一万银币够普通人开心快活的过上一辈子团长向来一诺千金众人皆争先恐后的冲向那青年为数不多的魔法师们急忙用生平最快的度念动咒语誓必要一下毙敌别让人抢了头功。只有极少部分精明人士留在原地静观其变。
那青年笑容中嘲弄之意更甚了自言自语道:“才值一万真伤人自尊啊。”
他恬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众人由远而近忽然做人惊人举动点地急退转身往门跑去。
后面追着的众人不禁笑骂怒喝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样子现在跑的却这么快。
那青年一拉开大门立又关上追得最近的两三人忙合力将门拉开但已慢了一拍门外细雨沥沥远处林子似有人影一闪带头那几人怕被人抢掉那一万银币也不作细想立刻便往那个方向扑去。后面跟着的众人不待有疑急忙紧随其后一大群人往林子汹涌而去。
众人进入林内却不见人忙分散四周去找寻那一万银币。
本有近千人的大厅瞬间只剩余十来人厅门突然闪进一人正是刚才那俊美青年他再次轻轻把门关上转头对众人露出了欢愉的笑脸道:“一万银币回来了。”
这次众人不待吩咐立刻扑向那青年厅中剩余的十几人皆是社团的高层心腹之辈高手的围攻与刚才一窝蜂的情形又大不一样气势上已经锁定了那青年各人选取的方向更是封死了那青年的每一个出手角度呈一个弧形遥遥将他钳制住。
优雅的微笑始终挂在那青年的脸上他向着众人的方向漫步而行迎着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他此刻的神情闲洒依旧轻松的步伐像游人正漫步于风景秀丽的山道上多于像正与人比武争雄。
看着众人渐近那青年脸上再次闪过一丝红晕猛然往前疾冲众人急忙将弧形收窄眼看就要短兵相接时青年突然一个完全不合乎力学原理的动作在急前冲中竟就往一旁折射到了最右边那人身子一侧那种不合常理的动作再次出现竟又折射回前方。刚好绕过众人如闪电般往影沉烟射去。
最右边那人反应也是非常敏捷强行刹住前冲挥拳就往那青年准备冲到的左侧虚空处击去他力度还未使全一只手掌已由小变大重重的击在脸上却出奇的没出任何声音接着现自己的身体已飘在半空一阵阴柔的内劲这时才渗脸而入他昏迷前最后一个意识是此人在那种角度下怎么可能出手呢?
当众人刹住去势再回头时那青年已快逼近影沉烟了急忙回身救驾。
那青年收起了笑容次露出了凝重之色脸上突然由白转成一片嫣红旋即又回复苍白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把晶莹耀眼的匕脚下再次加将本已十分惊人的度提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影沉烟向那青年掷出那张豪华软椅身形往后疾退软椅在匕的锐芒下迅即化成碎片并无丝毫停顿直往影沉烟刺去。
影沉烟只觉周围每一个空间都是晶莹的光芒心神更产生无以为继的乏力感叹了口气举手道:“投降!”
匕架在了影沉烟的颈上笑容又回到了那青年的脸上他笑道:“前面听你小小声的说出我有内伤搞到我好害怕还以为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谁知道竟连你手下都不如哈!”
影沉烟低叹了一口气道:“有武学眼光不一定有武学天分就算有武学天分也未必就是高手。”
青年露出了赞赏的神色说:“讲得有点道理本来想斩掉你一只手一条腿的就凭你这句话现在将就点各打五折好了。”
影沉烟脸色顿变那青年看着逐渐逼近的众人还有两个偷偷的绕到了后面手中匕加大了力度影沉烟闷哼了一声颈上立出现了一条血痕那青年笑道:“不想你们老大死就不应该存在这些不成熟的想法。”他右脚向后一踢脚后跟闪电般嗑在一个逼得很近那人的前颚上那人惨哼一声向后飞跌去。红晕再次在青年脸上一闪而逝。
影沉烟似也察觉到淡然道:“你的内伤本已难痊愈现在更是…”
那青年打断道:“呵先担心你自己吧俘虏朋友!你是沙丁还是影沉烟?”
影沉烟道:“影沉烟!可以请教阁下高姓大名吗?”
那青年笑道:“哪有俘虏这么多问题的?想以后慢慢找我复仇啊哈!不过我特许你叫我风爷!”
此人正是星月他保持着微笑对众人道:“可以叫大伙们回来看一万银币了!”
他见众人无动于衷加大了手中匕的力度在影沉烟耳边低声道:“重复一次我的话!”
影沉烟受痛低哼了一声颈上血痕更深了对周围众人低喝:“出信号叫所有人马上回来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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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本来已空旷的大厅又重新填满了人连坐的位置也和不久前一模一样。只是台上代表着最高权利那个位置换成了风星月本来坐在位置上的影沉烟此刻被封住穴道俯立在一旁。
厅中每个人脸上都蕴涵着屈辱要不是团长现在与那小白脸站得太近一向威风尊贵于人前的社员们早上去分他尸了。
风星月似丝毫感觉不到下面一道道充满杀气的目光悠然的坐在软椅上对众人柔声道:“昨天凌晨有一女子被吊在附近的高树上到底是谁干的?请主动站出来好吗?”
声音明明很轻感觉却如在耳边般清晰语气更象是对友人咨询着日常琐事。
大厅死寂一片风星月目光静静的洒过了每一个人徘徊几次后眼中终闪过了诧异之色他问一旁的影沉烟:“你们社团没到的人除了沙丁还有谁?”
“还有他的两个贴身侍卫。”
“很好他在哪里?”
“他们回华沙公国了。”影沉烟看着风星月手中晃来晃去的匕回答得十分迅捷。
“哦……”星月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他什么时候回来?”
“下学期考试的时候吧不敢确定!”
“告诉他到时我会去找他!”
“如果阁下能留下名字我会叫沙丁殿下亲自拜会的!”
“呵不敢当!”风星月笑了。
他转向了众人:“好了诸位!背着2oo斤以上重物还能爬上1o米高树上的朋友请站到大厅的左边不可以的请站在右边……咳请不要老站在中间!!那会令我的手打滑的。”
影沉烟看着星月手中越晃越近的匕对众人冷喝:“还不照做!”
当晚银色海洋中区出现了一道奇异的风景线近千人被倒吊在浪斗士一族周边一带的高树上壮观非凡!浪斗士自此次事件后声名每况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