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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云涌临淄 第十章 乱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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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转头看向任燠和管统,现两人茫不知祸事降至,反而一付与张举熟络的样子,脑中灵光一闪,知道了张举的意图。
原来他是来搅乱青州的,看看一身杀气腾腾的王武,只怕还会有什么刺杀活动。至于对象嘛,当然是现在在临淄的达官贵人,比如任燠和管统这两个蠢人。甚至还包括其他人,以削弱地方势力。与此同时,那个张纯在渔阳等地起兵造反,自是要令大汉朝廷措手不及。

念及此,太史慈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张举会有多少人在这几天内混入临淄城内呢?也许不足以占据邯郸,但肯定可以让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达到任何目的。

可恶!自己建立的无孔不入的谍报部门早已经对其进行监视,为什么没有关于张举要来临淄的情报传来?不过此时亦无遐想这些问题。

太史慈忙把徐盛拉到一旁,让他派人马上连夜赶回卢乡,再调五百全副武装的特种精英来,如此,当可应付任何场面。毕竟,还要负责不少人的安全。

当然,今晚亦要摸清张举的住处,以便刺探消息。

徐盛闻言眼前一亮,眼中露出炽热的兴奋之光,显然这两天把这生性好动的小子憋坏了,一听今晚有刺探张举的行动当然兴奋异常。

太史慈当然知道徐盛的习惯,要他小心,吩咐完这件事情后,徐盛匆匆而去。

转过头来,却正听见孔融叫自己的名字,显是要把自己介绍给许子将。虽然太史慈被因张举的出现而带来的意外变化而弄得半点心情亦欠奉,但还是打起精神,硬着头皮走上前去高声唱诺。

许子将正以奇怪的眼神盯着张举,令后者如此凶狠的人亦不由心中毛。此时闻听太史慈之名,两人截然不同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太史慈的身上。

许子将更多的是一种讶异,虽然早闻太史慈之名,却一直无缘亲见,今日一见其神采风度,立时对这年轻人评价极高,甚至过了曹操。

张举眼中却是凶光闪闪,显是对太史慈不怀好意。自是令太史慈更生戒备,越地肯定了自己先前的判断。

众人客气一番,大厅中钟鼓声响起,原来孔义已自后堂而出,已站在大厅的门口恭迎许子将的大驾,孔义旁边站着一个方头大耳、锦衣华服的年轻人,双目灵活,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官场气息,想必此人就是那商业巨子糜竺。

许子将孔义两人见过后,众人纷纷入厅,按宾主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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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宴会比昨晚还要盛大的多,亦是采用双席制。

令太史慈感到惊奇的是,今晚的宴会节目比昨晚丰富得多,据孔义说这时糜竺花高薪买来的由来自各地艺人组成的歌舞表演团体。

其中居然有太史慈久违的杂技表演,气氛热烈,场面火爆,尤其是那叠罗汉,即便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是国际水准,蒙面飞刀惊险刺激,看得众人叹为观止,在场的女宾忘情的叫好,刘璇更是抚着胸口大叫刺激,看得王武那色鬼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最受大家欢迎的倒是那来自四川的说唱艺人,表情生动,动作夸张,形态滑稽,妙趣横生,看得大家捧腹大笑,直抹眼泪儿。

太史慈更是目瞪口呆,哪想得到这时代中国居然已经有了说唱艺术,而且还相当的成熟,让他强烈的想起了后世的东北二人转中绝活儿“单出头”。

看着那个子矮矮的四川说唱艺人边说唱边舞蹈,太史慈还以为自己在欣赏美国街舞呢!

就在人们叹为观止时,音乐一变,颇有吹皱一池春水的味道。

在众人的诧异中,自大厅门口两队各八人的美艳歌姬舞进堂来,她们手持团形青、粉两色羽扇,身穿轻纱,乍合倏分,轻盈熟练地组合出各种舞蹈群体动作,宛若江南水乡池塘里在风中摇摆不定的出水芙蓉。

最惊心动魄处是青色轻纱下隐见淡红色的亵衣短挂,香肩胜雪,玉臂粉腿,摆曳生姿,更似脆嫩的莲藕,看得众男两眼放光,王武这**之徒更是口涎直流。

太史慈乘机观察众人反应,任燠、管统等虽未像王武如此地失态,但亦是目瞪口呆。只有张举神色沉冷,可知此人心智冷狠,当是利益当前可舍弃任何事物的奸雄,不可小觑。

倒是曹操和鲍信以及管宁等人是抱着欣赏的态度津津有味地看着。显示出了极高的艺术鉴赏水准。

两队舞姬,在千变万化后,由分而合,站成一个大圆,宛如一个大大的荷叶,那头上的珍珠好似这荷叶上的露珠熠熠生辉。

蓦地樱唇轻吐,出曼妙无伦的歌声。

太史慈半句也听不到她们在唱什么,大概应是江南某地的方言,太史慈虽是外行,但亦看出此中展现出的烟雨江南的柔美。正思量间,众舞姬忽地蝴蝶般飞散四方,一对双胞胎的绝色美女赫然出现在众女的正中处。

众人都不知这对俏佳人何时来到,怎样躲在歌姬阵中,到糜竺带头鼓掌喝彩,才如梦初醒般附和起来。

这对美女一般的打扮,身着鹅黄葱绿相间的绣花的罗裙,足登轻丝锦花嵌玉绣鞋,头上的钗簪以玳瑁镶嵌,双耳戴了明珠做的耳坠,粉颈挂上宝石缀成的珠链,混身光环流转,看得太史慈想起了高中时背诵的《孔雀东南飞》女主人公和汉乐府《陌上桑》中罗敷的打扮,当真是动人之极。

这两女的容貌只与刘璇相当,但要找到这一般无二的姐妹花,实属不易,看着她们颤颤巍巍的傲人酥胸,纤细得仅盈一握的柔软腰肢,洁白光滑如锦绸丝锻的赛雪皮肤,宛若晓风残月中杨柳般的曼妙身材,在众女的陪衬之下众人只觉得两女显得无比的妖艳婀娜。

此时两女已齐齐坐在地上,虽未有任何动作,但只坐姿已使人感到她们体态娴雅而不失活泼,轻巧无伦,让人无限想起渔家女子特有的娇柔。

其他舞姬以她为中心错落有致地坐了下来,轻轻遥向她们而挥动羽扇,使人清楚知道她们才是歌舞团的核心和灵魂。

两女像一点不知自己成了众人眼光的唯一目标,像轻解罗裙独坐兰舟,作出互泼池水欢乐嬉戏地样子才幽幽唱了起来。

两女声音清越拔,于高音处又各有不同,宛若两根金针穿银线泾渭分明的纠葛在一起,依依怜怜、牵牵绊绊。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这几句由于是后世人耳熟能详的句子,太史慈倒是勉强听明白了。

至此,众女才开口和道:“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太史慈本是不懂音律之人,不过这东汉的《江南可采莲》却是曾经学过的江南水乡的民歌,听历史老师说过这民歌第一段为一人独唱部分,第二段是众人应和的部分。从歌词内容可以看出,整段音乐应当清新活泼,节奏明快,反映了采莲女子的悠闲快乐。

不过今日这独唱部分居然是一对双胞胎以这时代罕见的二重唱方式展现出来,自是别具风味。

便是曹操这样的大行家也听得如痴如醉。

此时两人的歌声虽是若断若续,似实还虚,但偏是异常清晰,咬字如山泉叮咚,教人听得一字不漏,众舞姬又把她围拢遮掩起来,羽扇颤震间,全体退出门外去,仿佛那一叶扁舟渐行渐远,摇摆开齐人高的接天莲叶向无穷碧绿处戏水而去。

直到钟鼓再次奏响时,众人这才懂得鼓掌,就是那些嫉妒二女容貌的贵族女孩儿也不例外。

孔义向糜竺赞叹道:“如此美妙的歌舞,真不知糜竺先生是怎么找来的?”

糜竺呵呵笑道:“在下一介商人,自幼随家父走南闯北,颇见过些奇风异俗,这最后的歌舞乃是最近才根据南阳民间的采莲之曲改编,在当地亦是不多见,自是有些新鲜感,叫诸位大人见笑了。”

王修接口道:“糜先生客气了,我在南阳亦见过此舞,却绝没有先生找来的这般精彩。”

在一旁的孔融看样是和太史慈耗上了,仿佛不难为住太史慈便不善罢甘休似的,故意对太史慈道:“子义雅量非常,自能‘闻弦音而知雅意’,此舞志不在高山,亦不在流水,子义可否以昨晚七言歌以咏之?”

众人精神大振,自是希望太史慈有一番新奇的言语,连陈琳等人亦不例外。至于后来之人只是听到昨日的传闻,未曾见太史慈风采,亦专心致志等待。

太史慈暗骂孔融多事,表面唯有从容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众人霍然动容!

诗歌的大行家曹操更是赞赏非常,刘璇美目中异彩涟涟,看得众人心生嫉妒。

孔融却不打算放过太史慈,摇头道:“子义差矣,没听糜竺先生说这是新编的舞蹈,比如荷之初生,怎会像子义说得如此粗枝大叶。”

太史慈差点想要过去把孔融掐死,无奈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心中暗暗希望今次能顺利过关,自己背诵关于荷花的诗歌实在是不多。

众人轰然叫妙,孔融亦笑指着太史慈道:“太史子义,今天我便服你。”

曹操朗声道:“好一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转向许子将道:“子将先生,太史子义言简意赅,却一语双关,今日诸多贤才在此,子将先生必当了然于心,三日后的月旦评定会给人无限的惊喜。看看这蜻蜓落在哪朵才露尖尖角的小荷上?”

不少人闻听此语,才觉太史慈此诗中尚有如此意味,更不由惊讶于太史慈的才情,当然对曹操的才思敏捷也是赞叹不已。不少女孩包括刘璇都露出赞叹的眼神,显是对诗词歌赋颇有研究。

太史慈说出这句诗时倒真是没想这么多,此时闻听曹操的分析,才知自己误打误着,令宴会的中心重新集中在了许子将身上,不由在心中叹道:这曹操才是真正的文学大家,可谓于无声处听惊雷。

自己当真是拍马也赶不上。

正暗自感慨,却不见糜竺看着他露出沉思的神色。

许子将淡然一笑,不置可否。众人知他一贯如此,点评向来都是登在月旦评上,一向很少当面评论。向对曹操的评价已属例外。

故若要给此老留下深刻的印象,就必须在今晚尽显才华。

不少年轻的文士已跃跃欲试。

孔融却接过曹操的话头道:“孟德明知故问,今次月旦评榜非太史子义莫属。诸公以为然否?”

除有限的几人外,众人纷纷点头。

袁谭自是满脸的不悦,毕竟被一个寒族子弟压了自己的风头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不过出身士族大家的袁谭毕竟还沉得住气。

王修见主子脸色不好看,忙开言道:“太史将军妙想天开固然令人赞叹,但这月旦评的榜当以德服人。袁谭公子四世三公,威望传于四海,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当真是灿若星辰,天下皆感其德,这榜之位非袁谭公子莫属。”

陈琳找到了袁谭这新主子,此时当然大拍马屁,当然亦喜可打击太史慈。

任燠和管统当然更是落井下石的随声附和。

袁谭登时脸色好看起来,颇有点得意洋洋。

太史慈却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许子将选不选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自己是来找可用之才的,要这些虚名干什么?

这表情落在许子将的眼里倒让后者不由暗赞一声,管宁和邴原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的赞许之意。既知太史慈不好虚名,也就不出言帮口。

孔融被人抢白,也不生气,毕竟对方言之有理。而袁氏家族在朝廷中本来被认为是国之栋梁,闻言点头。

众人这才想起应该拍袁谭的马屁,登时谀词如潮,大有黄河之水一不可收拾之势。一想到《鹿鼎记》中星爷的经典台词,太史慈就忍不住想笑,心知自己脸上一定面容古怪。

张举和王武却冷冷看着乱哄哄的场面,一言不。一旁的曹操脸上带着淡淡的讥笑,看着这场闹剧。旁边的鲍信却在一个劲儿地喝酒。

袁谭嘴上谦虚,但心中已经飘飘然,尤其是那些漂亮女孩对他双眼放光的样子,更让他不知身在何处。

陈琳更是把这新主子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十分的才华倒挥出了十二分,听得太史慈是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在看《天龙八部》里的星宿派的出场又或者是《鹿鼎记》中口吐白沫的神龙教徒。

太能吹牛了,看来鲁迅先生说得对:为了目的,有些文人不惮于胡说八道。

陈琳甚至说出了“袁氏之德,感于天地;袁氏之兴,神明佑庇;袁氏之后,世所称奇”这类鬼话,简直就是在看滑稽剧。

太史慈终于撑不住了,哈哈笑了起来。

众皆愕然,陈琳找到了撑腰的人,胆气立壮,闻听太史慈的笑声,怫然作色道:“太史将军,你这是何意。”

袁谭冷哼一声,开言道:“看来太史将军对许子将先生的月旦评另有一番独到的高论,不置可否赐教一二,以开茅塞。”

太史慈笑出声来就后悔了,可是自己刚才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勉强收回自己的笑容道:“袁谭公子多心了,在下只是想起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与公子无关,打扰了各位的雅兴。”

众人都看出了太史慈这番话的言不由衷,陈琳当然也不例外,他成心要出出太史慈的丑,以报昨晚的一箭之仇,穷追不舍问道:“那太史将军认为袁谭公子荣登月旦评是否名至实归呢?”

太史慈实在讨厌这小人,心想自己上高中时老师说“建安风骨”以“慷慨激昂”为美,就眼前的这陈琳如何配得上建安七子的名头?别说曹操和孔融了,就是在他旁边的徐干也比他强得多。

太史慈冷冷道:“陈先生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焉有资格对袁谭公子品头论足?其实每个人看别人都有其一套自己的标准,区别只在于和别人相比准不准,我太史慈自问没那个本事,只是不知陈先生何时成了子将先生的蛔虫,居然知道子将先生的想法,如此确定袁谭公子可荣等约旦平的榜?真是奇哉怪也!”

陈琳一时语塞,而众人这才想起作为主角的许子将一直沉默。不由纷纷暗责自己多言,生怕给许子将留下不好的印象。

当然,此晚的辩论也由此展开,许子将既然不开口,那么大家就要大展口才,互相责难了。

最紧要的当然是给许子将留下好印象。

而此时袁谭大怒,偏又一时想不出话来可应对太史慈。王修也暗叹陈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太史慈钻了空子,白白浪费了自己辛苦部署的良好开局。

张举却向襄楷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开口言。太史慈一直在注意张举,此时见张举的动作心中一震,心知这张举要通过襄楷这骗子搅乱局面,让双方斗个不亦乐乎,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几可肯定襄楷要冲自己来,最好是挑起自己的怒火,那么在今后几天内与自己打嘴仗的这些人一旦被杀,马上就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

果然,襄楷会意,呵呵笑道:“太史将军此言差矣,须知尘世间的事皆有定数,袁谭公子命相非凡,贵不可言,自非常人肉眼凡胎所能识破。子将先生的本意也不是太史将军所能猜到的。”

太史慈微笑道:“这么说襄楷先生倒是知道子将先生的心意了。”

襄楷傲然道:“那是当然,子将先生之月旦评正是天人感应的结果,我襄楷岂有不知。”

太史慈笑意更浓,道:“这么说先生可替天而言了?”

襄楷不屑一顾的点点头。

太史慈却转头对孔义道:“刺史大人,能否给我一张纸和一块木头。”

孔义虽不知道太史慈要干什么,不过他与太史慈尚处于蜜月期,自是应允。

众人突然见太史慈有此要求,皆摸不着头脑,曹操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英俊的年轻人,虽然自己也不知道太史慈要干什么,但他却可看出太史慈要大大的戏耍襄楷一番。

管宁和邴原虽然看众人纷纷为难太史慈,但出于对太史慈的信心,倒并不着急,更何况太史慈也吩咐过他们此时暴露三人的关系过于早了。故一直沉默寡言。

因为两人孤傲惯了,所以别人也不在意。

只有国渊隐隐觉察出了三人的关系并不简单,但此时已被太史辞吊起了胃口,亦无暇细想。

刘璇却一阵兴奋,她知道:太史慈要做他看的课本上的所谓“试验”了。她已经感觉到这个襄楷要倒大霉了。

只是却未觉,自己一颗芳心已经暗暗投向了太史慈这个家族的敌人。

只见太史慈接过仆人送来的一张平整的纸和木块儿,先把纸团揉成一团,向襄楷道:“襄楷先生,以你的天人感应的神奇和准确,你说我手里的纸团和他先前平整的时候相比重量是否相同。”

众人象看白痴一样看着太史慈,襄楷不假思索道:“那还用说?”

太史慈点点头,又把纸张再次抚弄平整了,一手拿木块、一手拿纸张,举刀同一高度道:“襄楷先生,如果我同时松手,你说木块与纸张哪样先落地?”

襄楷不耐烦道:“自是木块先落地。”

太史慈闻言松手,果然,在木块落地后,那张纸才慢慢飘落在地。太史慈一语不,又把那张纸揉成一团,再一次双手举起木块和那张被揉成一团的纸,又问道:“襄楷先生,这次呢?”

襄楷更加不耐烦道:“试多少次都是一样。”

一语未毕,太史慈松手。

在众目睽睽之下,纸团和木块同时落在了地上。

什么!众人瞪大了眼睛,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事实。他们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纸先后落下的度会完全不同。

太史慈心中暗笑,自己这是在重现比萨斜塔试验,自由落体运动乃是千锤百炼的科学真理,岂是这时代这群鄙薄科学又敬畏鬼神的文人所能明白的?

太史慈笑道:“襄楷先生,你能不能用你的天人感应给我们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襄楷哪懂得什么自由落体,不由得慌了神,道:“此必是你糊弄众人的法术!”

太史慈哈哈大笑道:“襄楷先生真会说笑,不如这样,可由襄楷先生人选在场的高朋中的任何一位把我刚才做的重新做一遍,看看是否是我会什么法术,你若不放心,再换一块纸张和木块也可以。”

襄楷语塞。

太史慈冷冷喝道:“哪来的骗子!居然还敢妄称天命,可笑!”

襄楷被太史慈骂的大怒,道:“太史慈你欺人太甚,怎可对我如此无礼。须知王公大臣皆奉我为座上宾……”

太史慈一点面子不留道:“问题是你有何让我可‘礼’之处?居然敢妄称什么‘尘世间的事皆有定数’?这世间哪有什么绝对的事情?又哪有什么不可改变的事情?同样是一张纸,只要找对方法,一样可以让她下落的度不同!告诉你,许多我们看似天经地义的事情都是错的。你不知道的东西别人未必不知道,别动不动就把自己说不清的东西说成是天命所归。你不过肉眼凡胎,有何资格妄谈天命?哼!你的天人感应谁人知道真假?”

众人闻听心头大震,太史慈这番话在某种程度上实际上是在否定天人交感这种理论。

孔融有话要说,却又忍住,毕竟暂时他和太史慈是同一阵营的,心中亦喜襄楷受窘,自不会批驳太史慈的论调。

秦周这老狐狸更是早早地闭上了嘴。6康八面玲珑,自也不会插言。

唯有曹操露出了深思的表情。许子将眼中精光一闪,旋即闭上双目,仿佛怕别人看穿他的心思。

管宁和邴原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激动异常,因为他们知道,太史慈正在借着这个机会在西北六县以外的地方渐渐渗透他的言论主张。管宁更想到了太史慈给他讲过的青蛙的故事。

张举想不到太史慈如此的不留情面,居然放下袁谭和陈琳全力对付襄楷,更隐隐有种被太史慈看穿自己企图的不妙感觉。可细细想来,自己偏偏毫无破绽,一时百思不得其解。

王武这凶恶粗人怒瞪凶睛,看向太史慈,只待张举一言,便要动手。

太史慈哪会把他放在心上。如果有可能,还要趁机格杀这王武,先为臧霸讨回一笔小债!至于没有这王武后日后谁会去作乱斩杀张纯,太史慈才不关心,反正张举张纯难成大事。

一时间,大厅之内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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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1、太史慈不会公开反对五德终始说,因为以他现在的力量还不够,只会借五德终始说逐渐确立自己的主张。还有,许褚肯定是打不过太史慈了,不过却可以令太史慈相当的难受。

2、说实话,小弟真正的文字风格其实偏重于调侃,但无奈自己现在写的是架空历史,没有法子才学黄易,本来我还计划了一本都市类的书,前几章都写好了,但觉得新人还是从架空历史开始比较好,今天我在外篇把那本书的第一章上传,大家帮忙看看,是否喜欢,如果可以,我就在写完这本书后,把它开做第二本。大家在书评区告诉我,谢谢了。

3、太感谢空令兄了,小弟觉得很有面子,真的把你请来挑毛病了!!

4、汗——!小弟昨晚睡觉居然压坏眼镜,今天去配眼镜,字数少点了,大家原谅。还有,今晚有事,未作修改,早早新章节,原来章节里的错误没时间改了。加精也只有拖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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