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谁才是强盗
傅彤父子在张达的带领下很快的联系上了山寨的巡哨,三人两骑跟着巡哨进了黑龙寨。{p-a-o-s-h-u-8.netbsp;进得黑龙寨大堂,傅彪为了突出儿子的主动权主动落后傅彤半个身子,而张达则老实的低着头跟在两人身后,既不敢看傅彤父子,也不敢看以前同伴那异样的眼神。
黑龙王高坐在山寨唯一的大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堂下的三人,很有点俯视天下,唯我独尊的感觉。
待见得为的居然是个少年,不由暗笑对方真是没人了,派个娃娃来说事。
再看两人身后的张达,因为刘辟龚都的原因,却是认得他。
这不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亲戚刘辟的副手吗?怎么没大没小的见到自己也不跪拜行礼,既然连个招呼都不知道打一个,不知所谓的站在外人身后,真实没有规矩。
黑龙王冷哼一声,冷冷的盯着张达,喝道:“混账东西,谁让你站在这里挺尸的,没事就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呆会再收拾你。”
张达被黑龙王喝斥得身体抖,虽说已经投靠了蔡铭,可多年来黑龙王的积威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忽略的。
傅彤见对方只顾着喝斥张达完全无视自己父子,这是在借着张达在自己父子面前立威呢?
傅彤微微一笑,道:“寨主管得太宽了,张达已经弃暗投明,追随了家师,就算不懂规矩自有家师会好好管教,寨主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黑龙王看着傅彤,却是并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很不屑的说道:“你这娃娃真是不懂事,我教训自己的手下那轮得到你来插嘴。你家主子也忒不识好歹,自己不来也罢了,却派了你这么个娃娃来送死,当真是贪生怕死之辈。不过今天你家爷爷高兴,就给你个机会,让你把话说完。”
说道这,黑龙王戏虐的看着傅彤,根本无视傅彤的愤怒,说道:“说吧,你家主子有什么话带给本大王?”
哼!傅彤大为不满的冷哼一声,斜着瞥了黑龙王一眼之后,即眼睛看着天花板,连正眼都不看黑龙王一眼,傲然的说道:“就你这等蟊贼匹夫,也值得我师父亲来。今天小爷可怜你,就告诉你,好叫你知道我师父的高贵。”
傅彤说道这,全然不顾黑龙王,黑得能刮下灰来的难看脸色一脸尊敬的说道:“家师乃蔡阳蔡氏家族四老爷,年不过双十就举得孝廉,有今天纬地之才,当今圣上闻得大名,亲自下诏,委派中官左丰亲赴蔡阳征召为鸿都门学博士。陪同我老师一同赴京的还有我师叔京兆杜伯侯,亦是年不过双十被举为孝廉,曾经做过京兆功曹,郑县县令,现今为汉中府丞。要是让他们看到尔等蟊贼岂不是污了他们的眼睛。”
“好贼子!”黑龙王大怒,暴怒道:“来人啦!给我把他们拿下,给我油炸了,我要拿他下酒吃!”
黑龙王是真的怒了,多少年了,自从成了黑龙寨寨主,即使是附近这些大世家的管事老爷爷和附近的官府官爷们不敢如此侮辱他,如此不给他面子。却没想到今天被一个远在南阳的一个小小县城的小小家族子弟的一个学生如此不顾脸面的辱骂。这让他如何受得了,不就是一个小家族的少爷吗?他黑龙王还杀得少吗?
至于说什么皇帝亲自征召的博士,这娃娃说谎也不打草稿,年不过二十被举为孝廉已是难得,还想被皇帝亲自下诏征召为什么学博士,博士是那么好当的吗?当今的博士那一个不是当世大家或名儒,哪一个不是四五十岁的老先生。亏他说得出口,年不过双十,吹泡也不会吹得实际些。像这等不与附近府衙和大族合作,却想凭着侥幸,吹牛来吓唬自己蒙混过关的就应该杀一儆百。
两旁的山贼听到寨主的命令,都一个个拧着齐眉棍,兴奋的盯着两人,那嗜血歹毒的眼神就好似,看到小肥羊的灰太狼一般,就差没留着口水。
“慢!”一旁文士打扮的贼人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见得寨主同来人闹僵,心中大急,连忙出身阻止。
可是这时阻止已经迟了,几个贼人已经轮作齐眉棍扑了上去,根本就没有听到文士的叫停,即使听到,有寨主的命令也不敢停下。
眼看着一左一右两根齐眉棍带尖锐的着风声分别劈向自己两腿膝盖,傅彤身子轻轻一退,虽然只是一小步,却正好让过长棍的劈砍。
两人一愣,没想到对方只是轻轻一退,眼看得近在眼前,却劈了个空。
就在两人一愣神时,傅彤再次轻轻踏进一步,正好一脚踩在两根棍子的交叉处,同时右脚飞起,将右边那人一脚踢得到飞回去。左边贼人被踏住长棍正要用力抽出,傅彤已经将右边那人踢飞,左脚轻抬,那贼人一个没想到傅彤会突然松腿,身子一个踉跄,还没等身子站稳,眼前一黑,黑色的鞋底在眼前无限放大,那人大骇,脑子嗡的一声,被踢得倒翻了回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其他贼人眼见得同伴吃亏,一下子分了四五人再次围了上来。
眼见得事情越老越僵,文士摸样的贼人大急,文士是山寨的军师,面对动辄刀斧相像,喜怒无常又刚愎自用的黑龙王,平时是深韵保身之道,一般只负责为黑龙王出谋划策,从不涉及山寨的具体事务,但是想到继续下去的可怕后果,军师再也顾不得攥越,连忙大声呵道:“都给我住手!”
一干手下听得军师大喝,无奈的暂且停下打斗,一个个不甘的看着军师,又看看寨主,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该继续动手。
黑龙王也是一脸森冷的盯着军师,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交代,否则的话他不介意,让他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军师见到黑龙王森冷的脸色,心里面也被吓了一跳,他可是知道自家这位寨主什么脾气,若是今天不能让他满意的话,恐怕以后的日子就会很不好过了。
军师连忙赔笑道:“主公息怒,主公息怒。属下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违背您的意思,只是对方确实得罪不得。主公可还记得不久前从这里经过的中官左丰一行,他们就是去给蔡阳蔡铭传旨。据说这蔡铭虽然只有二十来岁,但却博学多才,能够七步赋诗,深得当今圣上和中常侍张让的青睐。这左丰回去都已经有近月了,想来这段时间他也该前往洛阳赴任了。今天这人既然敢如此张狂定能是有所依仗,想来真的是那蔡铭的弟子。所以属下说什么也要拦下寨主,否则得话真的伤了他们,这不是在打当今圣上和张侯爷的脸吗?还请寨主三思。”
黑龙王听得一凛,虽然不大甘心,但是想想还真的像军师所说的一样,这些人自己杀不得。否则得话,别看自己现在看似潇洒,占山为王,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大胆杀人,就是那些郡国驻兵也很难威胁到自己。可前提是自己与那些世家甚至是郡吏交好相互勾结,一旦有事有他们通风报信,可以提前遁入山林中。但若是真的当今皇上要收拾自己,可能第一个要收拾自己的就是那些往日的所谓盟友,到时候大兵一出自己就当真是上天无门,入地不能。如此为了与一个少年娃娃较劲,丢掉大好山寨甚至是性命实在是不值。
“如此那你说该怎么办?”
黑龙王虽然心中已经服软,但这话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的,否则得话,这些兄弟会如何看待自己。所以只得讲问题交给军师去办。
军师自然是知道寨主的那些小九九,但是谁叫人家是寨主呢!军师看着那些犹自不甘的山寨士兵们解释道:“刚刚寨主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故人之友,因为有急事要赶赴洛阳,难免心急,大家也是不打不相识,你们都退下吧!”
贼人们听到军师的话,却并不相信,一个个都看着寨主。
黑龙王无奈只得尴尬的说道:“先前确实不知,你们都退下吧!”
得到寨主的确认那些贼人这才,一个个讪讪的退下。
傅彤听到文士的话,又看到贼人都退了下去,知道今天的架是打不成了,这才放松防备。
同时也知道刚才那样不顾黑龙王的面子,确实是有些不顾场合,有些托大了。没有考虑到对方可是动辄杀人的强盗,是很容易犯浑的。
但是对于军师将自己等人说成是他们的故人却是很不满,这不是污了老师的名声吗?只是这样一来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化解收下怨气的最好的办法,不能便宜了他们。
傅彤再次开口时却是吸取了刚才的教训,适当的保留了黑龙王的面子,对黑龙王说道:“家师是个仁慈的人,也知道你们很不容易,很多人都是被生活所迫才被逼上黑龙山的,所以好心的收下,刘辟、龚都和张达三人给你们减轻负担,只是三人的坐骑都还在山上,还请寨主等一下一起让在下带回去。”
这是敲诈,**裸的敲诈!
黑龙王心中大恨,就要飙,军师忙在后面拉扯他的衣服提醒他要忍住。
黑龙王长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暴露,牙狠狠的说道:“既然我兄弟刘辟等人跟了你老师,大家也就是自己人,他们的坐骑我自然会送回去,只是希望你老师能够善待他们。”
黑龙王心中恨啊!不仅仅是恨眼前的傅彤,更是痛恨刘辟、龚都三人,自己辛辛苦苦养活他们不说,一个个毫无义气的背叛了自己还要坑自己一把,心里巴不得,他们被蔡铭虐待致死才解恨。他可是记得当初他们可是五个人一起出去的,现在三个人投降了蔡铭,其他三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看着傅彤那张看上去仍显得稚嫩青涩的脸蛋,怎么也难于同刚才那下手狠辣,冷嘲热讽,还伺机狠狠敲诈自己的人联系起来。
这些人当真是可恨,杀了自己的人不说,还拐带走三人,既然还不满足,还要贪得无厌的要敲诈自己的战马。简直比自己这个强盗还强盗。要知道在中原,战马可稀缺的战略资源,是黑龙山寨最宝贵的财富,即使自己这等得天独厚,方圆百里最大的山寨也不过十几匹战马,这一下只就被敲诈三匹,怎么能不让他心痛。
傅彤撇了撇嘴,心道谁跟你是自己人了,不过看你还上道,也就不为己甚,不再跟他计较。只是催促着黑龙王让他快点将战马牵来,说自己等人还要赶往洛阳,若是因此而耽误了时间,他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黑龙王无奈,只得让手下去牵了三匹战马来,只希望能早点送走这些瘟神。
傅彤三人兴奋的一个人牵着一匹战马,看着一脸肉痛的黑龙王等人,难得的笑脸说道:“黑龙王就不必远送了,若有机会的话再来拜访不迟。”
听得傅彤的话,黑龙王等人差点跌倒,一个个脑袋上掉下斗大的汗珠,心道:鬼才会远送,我这是不舍那可怜的战马。就你们这些强盗还是永远不要再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