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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邪桃花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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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胪寺”是朝廷招待与迎送外宾之官府,后改名“白马寺”,住了出家僧侣,所以“寺”,便成了出家人僧舍之专称。:
白马寺是西来佛教第一所僧舍,也是中国佛教的“祖庭”。

出家人慈悲为怀,广开方便之门,除了历代方丈闭关的密室“慧悟洞”列为禁地外,其他各殿皆欢迎十方香客参拜。

“慧悟洞”建筑于地底下,是当年摄摩腾及竺法兰二位尊者所建造,历经数代掌门方丈扩大修建,已具十分规模。共分五室,四周镶嵌石壁,所创研出来的绝学,皆雕刻在上面。

地点十分隐密,除了寺内“安”字辈以上僧众知道外,俗家弟子皆不得而知,更遑论一般香客。

寺内敲钟十二响,代表安字辈以上人员,紧急于“安住堂”召开会议,是十年来未曾有过,所以僧众知道必有大事。

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水急又遇打头风。

前些日子,寺内死了百龄一无圣僧及当今皇太后,连七大长老的“天王殿”太德和尚也不幸猝死,事情刚才摆平,又敲起召集钟,令僧众们惴惴不安,到底生了什么大事?

数十名僧众齐聚一堂,人人讶异,掌门方丈闭关不到几天,到底谁敲钟召集如此迫切?

一院二阁、四殿执事长老,除了死去的太德和尚,六位太字辈长老级师兄弟,从偏门鱼贯而出,个个神色凝重。

“清凉院”执事长老太昌和尚主座,二阁、三殿各长老分座两侧,独缺已经死去的“天王殿”执事长老太德和尚。

“安住堂”会议大厅上,一片宁静,落针可闻,数十位安字辈出家僧众秩序井然,人人合十肃穆庄严。

“清凉院”执事太昌和尚脸色一沉,用辞斟酌含蓄,率先言道:“自从掌门方丈匆忙闭关以后!江湖却传言我们白马寺,有人夺得练武者梦寐以求,能勘破武道涅磐,不生不灭之钥匙——‘魔界之卵’。”

语音旋落,引起了满堂一阵讶异轻叹之声。

却无一人窃窃私语,可见平常定力及修为皆列为武林一流高手之境界,难怪白马寺名震天下,俨然为武林白道之。

“清凉院”执事太昌和尚称念一声佛号,字字清晰犹如在众人耳际扬声又道:“弟子们!被抢夺‘魔界之卵’的主人,‘羽灵真人’邱琮杰道长已经登门兴师问罪,并且确定盗宝之人是一位失去了左臂的和尚,事关本寺的尊严,岂容让他任意指责,已经将其安置寮房安歇;事关本寺的清誉,关起门来,请大家举起左手以示清白!”

话一说完,满堂内出家人,纷纷举左手证明不犯偷戒,无一遗漏,没人缺臂,看得上座各长老频频点头以示安慰。

“毗卢阁”执事太真和尚满意道:“师兄!佛门弟子严守戒律清规,我们未免小题大作,又何必多此一举,岂容他人指责便兴师动众,有碍本寺清誉声名,理应追究!”

“清凉院”执事太昌和尚面露安祥,不矜不躁道:“师弟!这件事等一会儿再讨论!”

对着大家扬声又道:“本寺三十年来未曾受过江湖各门各派指责是非,是谓奇耻大辱。

这件事已然传遍西北武林,正邪两派高手觊觎宝物,闻风而来大有人在,未雨绸缪之先,弟子们不得不防,况且掌门方丈闭关之间,更应派人在‘慧悟洞’周边,日夜加强戒备,以防不测!”

话毕,把安字辈弟子们数十名分成三班制轮守,嘱咐从现在开始,满堂出家僧众鱼贯离开安住堂。

遣派一名小沙弥唤来了“羽灵真人”邱琮杰、诸葛亮、华雄三人,分宾主坐下。

因为有官方插手,不得不慎重其事,尤其是有“张回天”权倾天下之人物为后台,更应小心翼翼处理。

华雄持着官方身份,大刺刺道:“你们和尚真是可恶!居然挟持‘黄门令’太监大总管张千岁的独子盗取宝物,幸亏我们小主公机灵逃过死劫,限你们白马寺今天把凶手交出来,否则大队重锁兵马将踏平白马寺!”

此话一出,在座各位长老面色一沉,若非攸关白马寺存亡问题,怎能任凭一介武夫在此威胁放话。

“清凉院”执事太昌和尚脸色木然不亢不卑道:“华校尉!光凭一个蒙面人抢夺‘魔界之卵’就能确定是名和尚所为?这未免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攸关本寺清誉,刚才已经调查过了,本寺并没有断臂之人,这不就证明了清白!”

凝目“羽灵真人”邱琮杰及诸葛亮又道:“邱真人恭为武林一脉!应该知道本寺在武林同道之地位然,排解江湖纠纷不遗余力,况且‘魔界之卵’闻名即是邪恶之物,出家人怎会贪得非分之想!”

“羽灵真人”邱琮杰浓眉紧锁,叹然道:“这个‘魔界之卵’只告知贵寺掌门方丈及你们在座六位执事长老而已,贫道为恐密之而无不及,就是怕其引起武林腥风血雨,料不到还是被盗!”

这一段话确使在座六位执事长老一时默然,哑口无言以对,人家看得起白马寺找上门来,却不出数日即被盗走,当然使人起疑,不容置喙。

更使人担心的是,居然将“张回天”独子牵扯进去,实在叫人头痛,万一处理不当,有覆寺之虑。

“清凉院”执事太昌和尚合十道:“掌门师兄正逢闭关!可否宽限时日,等其出关后,再给各位一个水落石出的交待?”

诸葛亮潇洒地一抡羽扇,轻描淡写微笑道:“各位长老!贵寺掌门方丈的闭关时间,恰巧就在魔卵被盗之日,未免太巧合了。而且盗宝之人,武功绝世,居然能掌出运用空间五形之气,杀人于眨眼无形之间,又修行人之灵气异常高脱俗,天下之大,不出十人,我们的怀疑不是事出无困!”

在座六名长老为之一愣!这位年轻儒生诸葛亮分析得头头是道,是位智慧型人物,令人刮目相看,所说的五形之气,不就是本寺的“大愚一掌”?只是未道出名称而已,大家对使用掌力的蒙面人,是位和尚,已然默认。

“清凉院”执事太昌和尚闻言眼皮颤动了几下,师父“一无圣僧”的遗书锦囊说明了叛徒是谁,却苦无证据,遗命驻锡江南的安世高徒儿清理门户,而自告奋勇前往通知的“神魔刀”卫九敌这阵子又无音信?远在千里之外是否出了问题?

拉回了频乱的思绪,依门户不幸之重大私事,不得不强颜应付痛苦的破妄语戒说道:

“诸葛先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能掌运五形之气的武学,并非只有本寺而已?还望各位恭为武林一脉,让本寺掌门师兄出关后,必然给一个交代!”

诸葛亮望着说话的太昌和尚端视观察,灵黠锐智一闪,笑吟吟道:“太昌长老!不知道贵寺掌门在闭关时,日常三餐由谁来照应?”

“清凉院”执事太昌和尚正视了他一眼,面露钦佩神色,双方已然心照不宣,合十正色回话道:“诸葛先生!‘慧悟洞’里面,干粮饮水俱足,三个月内不虞匾乏,所以不需派弟子们服侍!”

“再问大昌长老!不知闭关可有时限?”

“没有时限!但依照闭关之习惯,皆不出一个月时间,不知诸葛先生为何有此一问?”

华雄再也按捺不住,怒目不满打岔嚷嚷道:“谁理你们和尚的一大堆臭规矩?我看嘛!

唯独你们掌门方丈嫌疑最大,肯定是躲在乌龟洞里养伤,难不成他一辈子不出来,就等他死在洞里头?要我如何向上级交待?”

不敬秽语的譬喻,惹得修养再好的和尚,也齐齐地怒目瞪着他,泥菩萨也有三分的士气,更何况和尚也是人当的。

“清凉院”执事太昌和尚,双眼一闪摄人精光,依然不改肃穆庄严面容,借着双十合掌念佛号之间,在前胸推出一尺,送出了一道柔若清风掌劲。

料不到,另外两股刚柔并进掌风随后而至,也不知道是那两位长老出来的暗算?

“噗!”

华雄座椅为大昌和尚的那股清柔劲风拂过,“木形气”掌劲阴柔,分解了木质座椅,骤间碎为粉飞,促使他一个**往下落空之际。

随后另一股刚韧劲风,将他抬高五尺,又来一股柔劲把他打筋斗的翻滚,疾抛出了堂厅之外。

“碰砰!”

摔得一声重响从屋外传了进来,不瞬间,只见华雄面露惊骇,一身的灰土狼狈,筋斗翻得七荤八素,有如醉步蹒跚的鼻青眼肿晃动了进来。

望见了在座的长老们,皆合目念佛,神态安祥,老神在在,不动如山,有如事不关已。

领教了人家白马寺绝学,如此神奇?吓得有如惊弓之鸟,真不能视同一般百姓打官腔对待。

不敢再接近,大老远的一脸骇然嗫嚅道:“我也是武林一脉!有话好商量!这件事就由邱真人及诸葛先生作主,我在外头,等你们的好消息!”

言下之意,是说:并非自己武功不行,是老和尚太厉害了,说了几句门面话,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以免在此丢人现眼,反正碍着好友马岱的情面,到此见好就收。

这些长老皆是世上一等一的武林高手,非一般游侠儿可以比拟,经这次教训,真***以后见了和尚,就得礼让三分。

“羽灵真人”邱琮杰摆甩拂尘叙礼,淡然自若含蓄道:“太昌长老!就等贵寺掌门方丈出关后,再请教他对魔卵被盗之事,有何其他高见?”

诸葛亮轻抡羽扇微笑道:“请问太昌长老!贵寺闭关之地,是否另有对外通路?”

这一问,使得在座六位长老面面相觑,无一人能回答诸葛亮,从他们愕然的眼神看来,好像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清凉院”执事太昌和尚沉吟一声道:“诸葛先生!‘慧悟洞’是闭关之所,地点何处,事关本寺机密无可奉告,但肯定的是三间练功房,及一间生活起居室,没有暗道,掌门方丈独自一间练功房,只有历代掌门才有资格出入,老纳确实无法回答!”

又道:“两位这段时间!不如安住本寺,因闭关前奉掌门师兄之命,出了武林帖,攸关黄巾乱民强盗般的行为,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生灵涂炭,集武林同道的力量声讨之,时间也刚好在下次满月之日,掌门师兄应会出关主持!”

“羽灵真人”邱琮杰及诸葛亮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双双作揖表示了谢意。

诸葛亮却好奇问道:“黄巾贼作乱!自有朝廷派兵剿灭,为何需要动用江湖中的力量?

不知道贵寺掌门方丈广武林帖,真正用意何在?”

“毗卢阁”执事太真和尚瞅了他一眼不悦道:“诸葛施主也未免太多心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练武之人本就应尽除恶惩奸,侠义本分,天下正处于动乱不安,人人应该尽一分力量!”

话一说完,一名年轻僧人飞奔来报,神色慌张道:“禀各位师祖!来了二十位凶形恶状武林人士,与师叔们起了冲突,己方多人受了伤,压不住敌人气焰!”

“清凉院”执事太昌和消眉头一皱应声道:“近日来打了几批觊觎魔卵之人!想不到这次安字辈弟子们遇上了高人,居然受了伤,真是本寺不幸,无辜的不明不白成为众矢之的!”

话毕,念声佛号,牵领长老们鱼贯而出,前往看个究竟,诸葛亮及“羽灵真人”邱琮杰面面相视心照不宣;马岱造谣生事确有一套,心念转毕,随尾路去。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看取莲花深,方知不染心。

寺院北后方一片丘陵,种植紫竹林,蜿蜒起伏,有如苍龙飞天之势,一望无际。

一间紫竹建筑大屋座落二十丈方圆草坪上,十分典雅静宁。

几处铁器交鸣,人声喝喊,杀代气氛弥漫,将这份不属人间之宁静,撕裂空间,破坏无遗。

二十位值勤安字辈僧人,已有五名受伤倒地,不知生死,其余十五名死守着那间庞然紫竹屋悍然不退,可见战况激烈,敌方来了级高手。

七位太字辈长老和尚,掠身腾空,各自唱吟佛号,分七个方向包围敌方,疾啸之声,气势宛若猛虎出林,风卷残云,刮得二十丈方圆风行草偃,紫竹林“簌啦!簌啦!”倾斜欲倒状。

震得敌方功力弱者,翻滚草地,双方停止了战斗,僧众趁机将五名受伤之人,抬进了紫竹屋内。

敌阵中,两男两女穿着怪异的长者,自恃身份般负手,并没有参加战斗,地上倒了五名受伤的游侠儿装束人物,也被自己人抢救当中。

一名身穿五彩绯服老者,有点不伦不类,体态微胖,一头白苍苍十分抢眼,却面如稚儿红润细嫩,双眼鹰隼灼然,跨前一步,抱英雄拳道:“在下方团教‘太平教’长老供奉!

三月令主‘太阳星君’本尊是也。偕同另外三位令主已经替贵寺消灭了几批来犯鼠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理应奉出长生不死宝物,出家人四大皆空,应该舍得吧?”

另一名体态妖娆,却满脸鸡皮皱纹老妪,涂抹一层壁厚胭脂,红若弥猴**,散出一身浓烈香气十分不搭调,故作少女处子般矜持娇态,忸怩嗲气,实在叫人大开眼界,望之有一股呕心感觉,连昨晚的饭菜都将吐了出来。

老娘一甩鸡爪般纤瘦枯手上那条红丝巾,学人东施笑颦,抿嘴吃笑,大小斗鸡眼瞅了长老和尚们一眼,嗲声破如铜锣大响道:“哎哟!想不到光头老和尚,个个如此英挺,听说终身不娶?岂不是人人童子鸡?奴家今年未嫁,就随便挑个配对!”

另一名老者瘦骨嶙峋,弱不经风感觉,一双老鼠眼碌碌打转,却长一张特大特厚嘴巴,打老远一瞧,只见两片嘴唇嗡然,长相特异。

他却恭维这位丑妪说道:“李红老大姊!你乃是本教八月令主‘太明星君’本尊,教主‘天公将军’论辈份得尊称你一声师祖,是何等尊贵?这些臭和尚配不上你的!我十一月令主‘雷祖天尊’葛炮帐下‘鬼卒’儿郎个个骁勇善战,任你挑选!”

另一位中年妖娆妇人,姿色平庸,却有一身雪白肌肤,全身丽服配挂饰品之多,琳琅满目,叮叮当当作响,还真叫不出个名堂。

娇声说道:“各位道友!听奴家唐青的话,我这个十月令主‘瑶池仙姑’吃过他们的亏,别小觑这些和尚,白马寺‘慧剑宗’并非没得虚名之辈,是白道之!”

“太阳星君”娃娃脸涨红的方脸怒吼道:“都给老夫住口!你们以为是来逛庙会啊!王十年来各自为政,不知长进,不知团结才是力量,如今‘太平教主’张角英明,统御半壁江山,我们这些老骨头岂能不效命?早晚被淘汰了!”

三月令主“太阳星君”方较确是有些威严,这么一叫,二女一男皆封了嘴,噤若寒蝉。

一对高龄男女奇形怪状打扮,并且各自报了姓名匪号,白马寺六位长老们听得心惊胆颤,皆是三十年前早就心狠手辣闻名武林,身居“阴阳魔教”令主职位的魔头,居然一下子连袂来了四位,可见有备而来势在必得。

看清形,他们刚到还没有动手?今天必然有一番苦战!

“羽灵真人”邱琮杰及诸葛亮望着这几个老怪物奇形怪状打扮,视白马寺如无物般,心里头有点毛。

“清凉院”执事太昌和尚感觉事态严重,脸色一沉道:“老纳太昌!各位本是‘阴阳魔教’一份子,怎会加入‘太平教’?‘阴阳法王’曾与本寺‘一无圣僧’有十年互不侵犯之约,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今日来犯,莫非‘阴阳法王’反悔?”

“太阳星君”方较及三位同伴,闻言一震!转而笑吟吟道:“太昌老和尚!魔教可是你们自命正道之土的称谓,我们只是不拘世俗礼节而已,再说‘阴阳法王’离开了中原,隐居在虚无缥缈之海外仙山‘彩虹岛’培养下一代教主‘李雨柔’,听说十年后再渡红尘。”

语气转为尊敬又道:“我们将法王敬为天人!她已经一百六十岁了,依然像个十六岁的大姑娘,就是没有把长生不老之术流传下来,我们这些老骨头,再也多不到十年了,所以只有自己找门路,不得不拂逆一次!”

“太阴星君”鸡皮老妪李红抿嘴吃笑道:“这位英挺的老和尚!‘太平教’就是‘阴阳神教’的新一代延伸,让年青人闯一闯天下也是无可厚非;当今皇帝无道,就该换人做做看嘛?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自由惯了,对朝政一点也不生兴趣。”

老妪李红大小的斗眼睛一闪异采,虽然忸怩千态,做作风情万种,确叫人呕心欲吐,轻甩红罗丝帕,拂出一股淡淡兰香,朝太昌和尚表示了暗送秋波,实在叫人“性”趣缺缺,更何况是位修行有道之老和尚。

又道:“听说你们夺走了别人家的宝物!不如拿出来大家分享?说不定能去老还少?恢复青春美丽,人生如果可以从新再来,奴家可以抛弃一切不要,岂不太美好了?老和尚,你难道不想嘛?”

“清凉院”执事太昌和尚神色泰然,有如置生死于度外,双手合十,不亢不卑,打着禅机道:“李红女菩萨!老纳心中有菩萨;你就如菩萨般庄严美丽,世无比拟。譬如,刚才有人叫老纳为臭和尚;他的心胸是臭的骂人显现,不扰老纳的一身香臭不动弹心。只要是人,皆离不开生、老、病、死,死后尸体之地、水、火、风四大皆空,独留一股不生不灭灵识依业转回,女菩萨你懂吗?何必一味追求表象?”

这一席话!女菩萨长,女菩萨短的尊称,说得“太阴星君”老妪李红心花怒放,侧着丑脸仰天,双手十指合并握拳轻触脸颊,双眼神采奕奕,一副憧憬美好未来神态。

轻柔叹息道:“天下之大!唯独你一人赞叹说:奴家庄严美丽,世无比拟?奴家今生今世终于找到了……”

“雷祖天尊”葛炮无厘头地,插嘴脱口道:“李红老大姊!你找到什么来着?”

“啪!”的一声耳光脆响,打得颇重。

“你这个老杀胚!还介绍什么年轻手下给我?竟然把老娘当成了放荡**?简直岂有此理!”

双颊一转晕红嗫嚅又道:“奴家至今还是个守身如玉的处*女嘛!奴家找到了伟大的爱情了,就是你——太昌和尚!”

“雷祖天尊”葛炮虽被一巴打的疼痛,一听闻老妪李红这么一说,整个人傻愣,再也按捺不住那股恶心反胃!

“呕噗!”把昨天的饭菜呕吐得一地,臭味薰天。

变生突兀!

乍见,“清凉院”太昌和尚身体有点摇晃,失去重心般,欲将瘫跌地面,使得白马寺僧众一阵错愕不解;武功绝世,禅功第一,仅次于掌门方丈的他怎么临阵失态?

只闻得太昌和尚面容惨变,大叫一声道:“不好!红罗丝帕兰香有毒……”

欲将扑倒地面之际,被“太阴星君”李红晃肩一闪而至,轻功十分了得,伸出鸡爪般指头点在其前胸心脉处,顺势将他的庞然伟躯,如提小鸡般攫在腋下。

五位长老和尚师兄弟们震惊莫明!纷纷出手欲来解救抢人了!

料不到,“太阴星君”李红纵身琼出,踢出左脚,穿着一只红靴十分抢眼,只见,红点那么一闪,踩在“雷祖天尊”葛炮蹲身呕吐的背部,借势往北边紫竹林冲去,捷若迅雷。

“噗!”

“雷祖天尊”葛炮冷不防会窝里反,女人心海底针,说翻脸就翻脸,整个身子,陷入地面一尺深度,不死也落个残废。

她去势如虹,丢了一句话道:“居然胆敢取笑奴家!踩死你这个老杀胚!奴家就爱给你们看!世间伟大的爱情,岂可分别老少年龄?”

这条疾驰身形,撞上了守在北面的“接引殿”执事太烟和尚,只瞧见她伸出了五爪,凝劲如箭矢疾射而出,破空“嗤!嗤!”声势威猛无俦,令人动容。

她斥喝声有如一面破铜锣大响,震人耳脉道:“尝一尝奴家,‘太阴鬼爪’的威力!挡我者死!”

“接引殿”执事太烟见指劲撕裂空气般的呼啸,来势汹汹,心头颤悸,桥马一沉,不敢轻敌,双掌拍出两道浑厚劲风,迎上了空中这五道锐厉指劲。

岂料到,太烟和尚掌罡虽然浑厚有劲,却只能化去了四道弩弓箭矢般勇猛的指劲,使他心头一慌,气势这么一沉一顿!

糟糕出事了!

“嗤!”

最后到的那道指劲!贯穿了他的左掌心,从肉掌孔洞中迸出了鲜血淋漓,洒得一头脸;指劲余威再射进地面,从草坪上看不出有多深,却见冒出了袅袅清烟,浓聚不散,真叫人望之心惊胆颤,背脊凉飓!

“太阴星君”李红借这一掌之威反弹更疾,快如闪电,往紫竹林消逝无踪。

好厉害的——太阴鬼爪!

竟然连太字辈长老级的和尚,挡不住着似瘦弱不经风,女流之辈的枯爪劲道,怎不叫人对“阴阳神教”刮目以待,重新评估其实力。

只有望天长叹!

“清凉院”执事太昌和尚,是犯了男人一生中,最凶恶的“邪桃花煞”之厄运会死人的。

阿弥陀佛!只有听天由命,希望佛祖保佑,企盼能逢凶化吉了。

双方正邪长老级高手,还没有正式交锋;白马寺和尚即被使诈施毒,掳走了一名,力拼之下受伤了一名。

“太平教”长老级高手,却起了窝里反,走了一个老妪,伤残了一个“雷祖天尊”葛炮;剩下的一对长老男女面面相觑,啼笑两难,为这闪电般的一场戏剧化爱情,扰得茫茫然不知所措。

“太平教”这边,却是人人精神一振!因为施毒掳人、伤人一气呵成,总算是胜利的一方,也出了一口被正道人士瞧不起的污气,个个面子十足,里子也就悍不畏死,即入宝山,岂可空手而回!

“太阳星君”方较满脸通红,威风凛凛,双眼闪炽摄人精芒,阴恻恻冷笑道:“杀、杀了小和尚,不怕那缩头乌龟的老和尚,不从洞里头钻出来?”

语音旋毕!

双方即刻剑拔弩张,气氛为之杀气凝霜,白马寺方面有如群龙无一阵慌乱,相较之下,气势给比了下去。

“羽灵真人”邱琮杰偕诸葛亮神色数变,莫非今日撞上死劫,双双束手无策。

看在眼里的“太阳星君”方较得意洋洋,刚举手臂欲下令攻击之际!

突生变数!

忽然间,空中飘下了大量的多种鲜花,香味迎风拂来,沁人心脾,缓缓不断,有若花雨般洒落满地,将瑟杀严霜气氛解冻。

远方紫竹林中,瞬间浮现出,一项八名妙龄女子举抬的黄銮大轿,有如从另一个空间无声无息转至,朵朵艳丽鲜花导前铺路,放眼天下间,谁有如此大的壮观排场。

一声横笛音韵悠扬旋绕,自然美妙媲美天籁之声。

人人深思于音律中,牵引出一股**天下太平,安祥乐道之憧憬,笛声一转,就如当年大汉盛世,仿若置身在太平景致之情与境自然融合,率尔自胸中涌出了慕念神主。

一位身披蓝色宽大披风女子,脸面五官皆展露微笑白皙面具,手中横一只翡翠宝笛吹奏,轻功绝顶,伫立紫竹上迎风飘荡,十分了得!

满场僧俗大众,望着奇景奇事,人人有如泥塑木雕,两相成趣,蔚为奇观!

笛声骤停!

仰挽之间。

“太阳星君”方较偕“瑶池仙姑”唐青双双面露惊骇敬畏神色,浑身颤抖,牵众匍匐地面,齐齐恭声,响彻云霄。

天地玄黄神鬼惊

阴阳法王渡苍生

恭请法王圣驾降临!圣寿无疆,圣寿无疆圣圣寿!

参见“阴凤左使”圣寿无疆!

“阴凤左使”卞瑛朝黄銮大轿,抱拳横笛叙礼恭敬道:“启禀法王!两位令主胆敢抗命率众前来骚扰白马寺,忘了您的训戒,恭请法王圣裁!”

一片默然!

只瞧见“阴凤左使”卞瑛含颚频频,有如听训密意传喜。

白马寺僧众,更是吓得不知所措,听说“一无圣僧”为白马寺舍命十年之约求得安宁,就是栽在这位大魔头手里,想不到居然在此现身?

莫非“阴阳法王”反悔?欲将血洗白马寺?以大家的实力相较,不啻拿鸡蛋碰石狮子般的脆弱不堪!百年基业,危危殆矣!

这边跪在地上的男女二位令主,一闻“阴凤左使”卞瑛请示,已然吓得魂不附体,汗流浃背,叩头如捣,哀求道:“法王饶命!法王饶命!”

其余教众随声求饶不断!一片凄然。

大家心知肚明,全部加起来也抵不过“阴阳法王”之飘然一掌,形神即刻化为灰烬,听说永世不得生!

“阴凤左使”卞瑛冷然斥喝道:“方较、唐青听着!法王圣意,要尔等转告‘太平教’张角,要善待孩童人质,若有少了一根汗毛,叫他提头来见!”

滚——

话声一落!全部教众舒了一口气,仿佛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各自叩了三个响头,一声不作,纷纷夺路,四面八方落荒而逃!

瑟杀气氛,再度凝结每个僧众心头,不敢拦阻逃命者的去路,这一会,只有喋喋念佛,以身殉教,誓死如归!

唯独诸葛亮双眼一抹异采,神色自若,笑吟吟地望着紫竹林内,钟甲银点斑斑,藏有玄机?

窜逃的两名令主,当然明白“阴风左使”卞瑛在说些什么。

“阳阴法王”真有通天测地之神通?连人质之约这件小事都知道?

草坪上的僧众,人人神色展现安祥念佛,双盘跌跌,只有坐以待毙。

打死人都不相信的事实生了!

空中那顶八人抬黄銮大轿内,竟然窜出了一声稚儿“呵咭!呵咭!”

欢笑不断道:“好玩!真是有看头!吓得贼人个个屁滚尿流,逃之夭夭,好过瘾喽!华燕大姊姊,你说是也不是?”

銮轿内又一道莺声燕啼婉柔道:“是的!还是小主公聪明睿智!”

“错了!全是诸葛大哥的好主意喽!”

一孩童、一少女的对话,促使草坪上的出家众愕然傻着了,名震天下大魔头的“阴阳法王”都有人胆敢假冒?竟然是一名稚童?

真是打死人都不相信!

然而!“阴凤左使”卞瑛确是真实身份,真叫人丈二金刚摸不着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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