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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索魂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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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那件皮裘留下给姑娘暂时穿用。如果后会有期姑娘可再还我。”
说罢出了山神庙扬长而去。

秦茹慧很赏识对方坦率和直爽若非心中有个结头未解她很可能告诉他自己不在乎那些蜚短流长深愿与他同行结伴。

可是她心中还有个结——那就是柳南江因此她又忍住了。

她一口气喝干了瓦罐中的薄粥顿感精神大振。

背上的包袱已然解下来搁在她的身边解开一看铁剑还在锦盒也原封不动。打开锦盒一看里面却是空的根本就没有那方玉佩。

秦茹慧不禁心头大惊是秦羽烈早有防范才给了她一个空盒?还是被肖云鹏窃走了呢?

她沉思一阵后者可留性较少如果肖云鹏窃走她的玉佩不可能待她苏醒后留下姓名后而去早就可以一掌置她于死地了。

那么是秦羽烈有了防备只给了她一个空盒了?不错她当时并未真看玉佩是否放在锦盒之内。

她仔细察看锦盒现盒盖和盒底已为箭矢洞穿如果玉佩是放在盒中的坚玉绝不可能为流失射穿的。

为此她肯定是秦羽烈预先用下了玉佩只给了她一只空盒。

当然肖云鹏也可能取走玉佩之后故有疑阵。不过这种成分是极其微弱的。

不管如何她决心要问一问肖云鹏。以他那种坦率的言行如果他真的拿走了玉佩秦茹慧深信他不会狡词赖账。

大雪已停雪地上留有肖云鹏清晰的足迹。

从足迹间的距离可以看出肖云鹏是在缓步而行并未施展轻功相隔不到盏茶工夫秦茹慧自信可以追得上于是出了山神庙循着足迹疾奔而去。

前行十里秦茹慧勘察地势才觉肖云鹏是往长安城里去的。

秦茹慧正在考虑是否该不敛行藏地直往长安时蓦然一个人疾步来到身前那个人竟然是和她有点小过节的欧阳玉纹。

欧阳玉纹疾声呼道:“秦姑娘!玉纹找你找得好苦啊!”

秦茹慧不禁大感意外茫然问道:“找我有什么事情?”

欧阳玉纹道:“柳相公极欲见你。”

秦茹慧蓦然听见柳南江的下落不禁有些狂喜。不过消息自欧阳玉纹嘴里说出来却使她感到不大对劲连忙问道:“他在哪里?”

欧阳玉纹招手向东北角一指道:“离此不远容玉纹带路。”

秦茹慧道:“因何要姑娘前来传言?”

欧阳玉纹喟叹一声道:“姑娘有所不知柳相公受了重伤。”

秦茹慧道:“他受了重伤。什么时候的事情下手的是谁?”

欧阳玉纹道:“是三天前擦黑光景的事对方是一个姓祝的老头儿。”

秦茹慧道:“那姓祝的老头儿那么厉害吗?”

欧阳玉纹道:“两败俱伤。不过柳相公伤势较重。”

秦茹慧道:“现在怎么样?”

欧阳玉纹道:“经玉纹三日来悉心凋护柳相公的伤势已经大好了。”

秦茹慧一双美目中几乎冒出火来欧阳玉纹的话似乎大大刺激了她她心中蕴藏着一股强烈的妒意任何女人和柳南江接触都使她受不了。

可是欧阳玉纹为柳南江疗伤并没有错就像肖云鹏为自己疗伤一样因此秦菇慧还不过分地将妒火出来只是勉强地说道:“请姑娘告诉柳南江就说我不想见他。”

欧阳玉纹大感意外突然问道:“姑娘因何不愿见他呢?”

秦茹慧道:“不为什么就是不愿见他你这样告诉他就行了。”

欧阳玉纹道:“秦姑娘!你可知道柳相公多么渴望见你一面吗?”

秦茹慧不禁又动心了振声问道:“他真的很想见我吗?”

欧阳玉纹点点头道:“真的。据柳相公说见你一面关系着一十三条性命的生死存亡因此他嘱咐我无论如何要找到你。”

秦茹慧一颗火热的心突然又冰冷下来柳南江渴望见她不过是为了那方玉佩现在她根本没有玉佩见他又有何用?无非是自取其辱!

想到这里心念一横急声说道:“告诉柳南江我不想见他希望他也不要让我见到。”

说罢夺路而走。

欧阳玉纹毕竟是一个心地纯洁的姑娘不识男女之间的那个“情”字如果识得那个“情”字她最少也可解透秦茹慧掉头而去的原因了。

柳南江的确伤得很重。不过经过欧阳玉纹运用其深厚的内力为他疗伤伤势已大有起色。但是欧阳玉纹却因内力损耗而花容消瘦柳南江口中未说内心却铭感不已。

他眼巴巴地盼望总算听到了熟悉的步履之声接着欧阳玉纹走了进来。

柳南江疾声问道:“找到秦姑娘了吗?”

欧阳玉纹摇摇头道:“没有据说她已离开‘祥云堡’了!”

柳南江顿感失望喃喃道:“完了!明天就满百日……”

欧阳玉纹接口问道:“柳根公!你在说什么明天就满百日?”

柳南江道:“落在冷老魔手里的十三人都嗅进了冷老魔的毒物‘**烟’百日断魂明天就届满百日之期这……这……”

欧阳玉纹道:“难道秦姑娘能够解救吗?”

柳南江道:“可以不过现在……”

欧阳玉纹道:“除了她以外其他人就不行了吗?”

柳南江喟叹一声道:“欧阳姑娘内中情由非三言两语可以道尽的。”

欧阳玉纹目光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语气幽然地说道:“柳相公你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是我不足信任?还是……”

柳南江疾声道:“姑娘不要如此说了疗伤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怎说在下不信任姑娘呢?”

欧阳玉纹道:“玉纹并不想以疗伤之情来套取相公的隐秘。”

柳南江不禁苦笑道:“那有什么隐秘呢?”

语气一顿接道:“冷老魔以十三条性命相迫要秦羽烈手中的一方玉佩为交换秦姑娘答应窃取她父亲的那方玉佩暂借给在下作解救一十三条性命之用本来约好那夜子时相见的不料一场意外的事情给耽误了。唉!现在一切都嫌晚了。”

欧阳玉纹目光中显露出无限的惊色振声道:“是一方平常的玉佩吗?”

柳南江故意淡然地说道:“难道玉佩还有平常与特殊之分吗?”

欧阳玉纹说道:“若是寻常的玉佩我这里倒有一方可借与相公一用。”

柳南江惊道:“姑娘也有一方玉佩吗?让在下看看。”

欧阳玉纹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只锦盒交与柳南江那回锦盒和他在秦羽烈处所见到的那只锦盒完全一样。

打开锦盒里面一块鲜艳夺目的玉佩。

形式、大小、色彩和秦羽烈所出示的那一块完全相同。

柳南江记得秦羽烈说过真的玉佩也是晶莹透明却不透日光此时虽无日光却是白天柳南江举起玉佩朝亮处照去光线完全透射过来如果秦羽烈所说不是信口开河的话那么这块玉佩就是废品了。

欧阳玉纹见柳南江一再察看这块玉佩禁不住问道:“秦堡主那方玉佩相公可曾见过?”

柳南江点点头道:“见过。”

欧阳玉纹道:“和这一块完全一样吗?”

柳南江道:“不管形式、大小、色彩玉佩上所带花纹完全一样。”

欧阳玉纹惊道:“真的吗?!那么秦羽烈手中的那块玉佩绝非一般凡品而是当今武林中万人所瞩目的那方玉佩了。”

柳南江道:“姑娘何以见得呢?”

欧阳玉纹道:“据家师说普天之下同此形式的玉佩只有二方一正一副也即一真一伪这一块是副佩秦羽烈手中那块毫无疑问的是正佩了。”

柳南江道:“根据许多传说那方玉佩的确在秦羽烈手中秦姑娘已然答应窃取后交与在下可惜因在下身受重创错失良机。”

欧阳玉纹道:“相公原以将玉佩换赎冷老魔手中十三条性命即使真是玉佩到手也不过是过手之物何足稀奇?”

柳南江道:“若是真的玉佩在下虽持往冷老魔处换唤人质事后即使杀身殒命在下也会全力自冷老魔手中夺回的。”

欧阳玉纹道:“相公看得简单说得也轻松东西到了冷老魔手中再想夺回似乎难如登天。其实那方玉佩相公根本不可能拿到因为秦姑娘想从她父亲手里窃取那方玉佩只是梦想。”

柳南江道:“如果她不惜决裂父女之情动武去夺取呢?”

欧阳玉纹神情一愣反问道:“秦姑娘如此说过吗?”

柳南江不想在此时谈及秦茹慧的身世因而含糊其辞地说道:“在下只是如此设想而已。”

欧阳玉纹道:“即使秦姑娘为了成全相公救人义举不惜绝断父女之情而动武她也是徒劳无功的。”

柳南江道:“据在下所知秦姑娘的武功已凌驾乃父之上。”

欧阳玉纹道:“胜固可胜但是未必就能取得玉佩据家师说当今武林之中论机智工心计无人能与秦羽烈比拟。他岂能轻易栽在自己女儿手上秦姑娘虽有此心却无能为力。”

柳南江多多少少也同意了欧阳玉纹的看法。

当初秦茹慧提到窃到玉佩之事时他也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理去期待的。

不过此时一旦想起那十三个中了冷老魔“**烟”的危者不免又忧心忡忡起来尤其福儿也在其中若有三长两短实在难以向恩师复命。

欧阳玉纹见他眉心暗结了解他心中所想因而说道:“玉纹知道相公现在正为那十三个危在旦夕之人担忧当今之计只有用这方玉佩去瞒骗冷老魔但愿他不辨真协那就好办了。”

柳南江道:“这方玉佩是令师交与姑娘的吗?”

欧阳玉纹答道:“是的。”

柳南江道:“虽是一方副佩也必有其存留价值想必令师曾交待姑娘这方玉佩万不可失的?”

欧阳玉纹道:“不错家师曾说过性命可丢这方玉佩不可丢。”

柳南江道:“那么姑娘将这方玉佩与冷老魔交换人质岂非违背了令师的嘱咐?”

欧阳玉纹摇摇头道:“非也家师曾嘱咐说若他老人家腊八未归教玉纹与柳相公结伴同行凡事依随相公之动向相公以救人为先玉纹自然毫不犹豫地献出玉佩。玉纹并未违背家师嘱咐不过是穷通达变而已相公请作主吧!”

柳南江沉吟了一阵道:“恐怕要辜负姑娘一番好意了。”

欧阳玉纹突然道:“这是何意?”

柳南江喟叹了一声神情沉重地说道:“冷老魔曾经告诫在下中了‘**烟’之人百日之后必定断魂而亡但是解毒却要在百日届满之三日前施行故而冷老魔约定在前夜子时持玉佩铁剑前往以作交换如今已是九十九日解毒已来不及了。”

欧阳玉纹道:“在未见死者尸骨之前你我总该尽心尽力而战啊!”

柳南江道:“姑娘说得不错姑不论这方玉佩能否瞒骗冷老魔尚缺铁剑冷老院也许就不肯答应。而且在下目前伤势尚未痊愈如何前往终南之松林酒店与其会晤呢?”

欧阳玉纹咬唇沉思了一阵说道:“让玉纹去试试如问?”

柳南江微感吃惊问道:“姑娘一人经去冷老魔?”

欧阳玉纹道:“相公倒不必为玉纹挂心只是留下相公在此玉纹倒有些不放心。”

柳南江不禁私心中感到一阵激动轻笑道:“姑娘不必为在下挂心天寒地冻猛兽绝迹而且姑娘去去就回……”

欧阳玉纹接口道:“玉纹只怕有乘人之危的无耻之徒来到此处相公毫无抗拒之力那岂不——”

说到此处目光向下一瞟接道:“玉纹打算将这座废寺的山门封闭别人就不会进来了。又加干粮饮水还可食用数日即使玉纹因故不能即回相公在此也能安适无虞的。”

柳南江点点头道:“此计甚好!姑娘快去在下在此静候佳音。”

欧阳玉纹道:“玉纹尚有一不情之请……”

语气一顿接道:“玉纹因感此行关系一十三条之生死存亡可说责任重大亦想暂借相公之佩剑一用不知可否?”

柳南江不禁迟疑地道:“这——”

欧阳玉纹道:“不必勉强玉纹作此请求实在太冒昧。”

柳南江沉吟了一阵终于将长剑坚靠于墙壁之上拱手拜了一拜道:“师父为救师弟弟子只得将佩剑交与欧阳姑娘了。”

欧阳玉纹惊道:“福儿是相公的师弟吗?”

柳南江自知无法隐瞒只得点头应道:“不错他正是我的师弟还望姑娘尽心尽力。

不过寒星剑血气太重姑娘不要轻易出鞘才是。”

欧阳玉纹接过长剑又将那只锦盒纳入怀中说道:“相公尽管放心养伤玉纹此去绝对不会辜负相公所托。”

言罢退出殿堂抡掌劈向那原本倒榻的山门将整个废寺都封闭了。

欧阳玉纹又仔细地察看一遍才放心离去临行之际还小心翼翼地以那根黑竹竿扫除了每一个足印直到远离废寺十里之外方放开大步将轻功施展到极限如闪电般向终南山麓奔去。

不到一个时辰已然过了杜曲这个进香时期生意兴隆的集镇目下萧条已极长街之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欧阳玉纹也未打算停留仍是疾行如故。

天际虽无飘零的迹象但是天色已逐渐向晚因此欧阳玉纹的脚步跨得更大更快了。

她出杜曲镇不久蓦见一个小巧的人影疾奔而来两者对面而行倏忽就到面前欧阳玉纹种情一振因为那人就是梳着一根朝天小辫子的福儿。

欧阳玉纹连忙停步叫道:“嗳!你不是福儿吗?”

福儿闻声停步冰冷的目光向欧阳玉纹扫了一眼沉声问道:“你是谁?”

福儿那种神态委实令欧阳玉纹吓了一跳他过去那种天真活泼的神态欧阳玉纹是见过的但是此时看上去却面色青双眼冰冷深沉在心悸之余她也感到一阵心痛一个十三四岁的孩童竟然受到了冷老魔极为残忍的毒害。

想到这里不禁喟叹道:“福儿!冷老魔将你怎么样了?”

福儿也不答话呼地拍出一掌劲道之猛出手之快实非欧阳玉纹始料所及。

欧阳玉纹疾闪避过大叫道:“福儿!你怎么了?我是……”

福儿两只如毒蛇般的眼睛死盯在欧阳玉纹面上沉叱道:“不管你是谁竟敢称呼我福儿的主人一声老魔还不快快掌下受死!”

欧阳玉纹人感迷惑难道:“**烟”的药性尚未消失吗?

她连忙双手举起柳南江的剑振声叫道:“福儿认识此剑吗?”

福儿冷笑道:“你即使手拿玉皇大帝的上方宝剑我今天也要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话声中又是呼地拍出一掌。

欧阳玉纹连忙闪开心中叫苦不迭。

福儿似乎心神业已丧失冷老魔此着狡计不谓不毒武林中频添十三个心神丧失只听其中一人控制的狂人岂不要天下大乱。

欧阳玉纹在思念中福儿又一连攻出了三掌以前她并未见过福儿的功力也不知他此时的功力过以前还是不如以前从他的出手和劲道看来他似乎施展的是佛门武功“伏虎掌法”而且很有点火候。

欧阳玉纹连躲了十几掌累得她娇喘不已情知一味闪避并非善策。

于是她想出手将福儿点昏然后背负福儿去见柳南江共商解救之策。

因此她动用那根黑竹竿向福儿身上穴道点去。

可是福儿精灵异常使她无法得手为了怕伤害福儿她又不敢轻率动用煞招结果是处处缚手缚脚被迫居下风。

这就是冷老魔的歹毒之处利用正派人士不愿伤害这些失性疯狂者的心理而遂其兴风作浪的目的。

福儿进攻三十余掌均未得手也不禁急怒攻心立即撮唇一啸。

啸声方落人影倏现黑压压一片人头将欧阳玉纹围住了。

一十三人一个不少想不到冷老魔没有让他们断魂丧命却使他们失魂受其骗使作乱。

这其中欧阳玉纹识得司马夫人也识得商美娟和唐如玉但是却叫不出她们的名字。

忆及仲秋之夜商美娟和唐如玉在公证席上显得雍容华贵曾几何时她们却变得披头散面色铁青宛如索魂厉鬼思念及此欧阳玉纹不禁暗中扼腕一叹。

福儿似乎是十三人之中的头儿只听他号施令道:“大家一齐围上拿下这个女娃儿。

记住不要伤及她的皮肉。老主人丧偶多年咱们十三个也该送他一房娇妻美妾才是。”

这话听在欧阳玉纹耳中虽然有些使她气愤却并没有责怪之意眼前不过是十三具行尸走肉而已。

不过那二十六道冰冷深沉的目光却使她不寒而栗情知再要心含仁慈今天可能要吃大亏。

因此“锵”地一声将柳南江的佩剑寒星拔出了剑鞘。

商美娟先解下了腰间紫色罗带“刷”地一声抖成一道匹练向欧阳玉纹前胸卷去。

立于欧阳玉纹左侧的荆如楠也趁机打出一枚飞旋如轮的暗哭。

同时之间欧阳玉纹身后的“八凤园”主人司马夫人也自腰间抽出软剑如灵蛇般弯弯曲曲地向欧阳玉纹腰间缠去。

欧阳玉纹右剑左竿身形一转。

先是荆如楠打的暗器被拨飞接着“锵”地一声商美娟的紫色罗带被削去一段司马夫人立即见机撤剑不然她那把软剑也必然会被寒星即为两段。

周围十三人只有三人联手而上欧阳玉纹已感拙于应付。

如果十三人纷纷出手那必然更难应付。

欧阳玉纹有鉴于此立即先制人。

沉叱一声长剑向司马夫人胸前刺去。

软剑最厉害的一着就是“缠”字。因此司马夫人身形一矮避过寒星剑的锋锐振腕一抖软剑就化成几道圆圈向欧阳玉纹执剑的右腕缠去。

欧阳玉纹的目的是不想伤人一见对方软剑向腕上缠来突地将长剑往回一抽。

司马夫人的软剑正好缠在寒星剑的剑锋之上只听一阵“叭叭”脆响司马夫人的软剑断成数截手中只剩一把光秃秃的剑柄。

司马夫人软剑断裂使欧阳玉纹消失了一大劲敌心头不禁一宽。

福儿虽然心神丧失机智却未见减退。

大吼道:“一齐上千万不能被这婆娘各个击破。”

他一面喊叫一面呼地拍出一掌。

其余诸人也纷纷刀剑并举拳拳齐动、欧阳玉纹立刻陷于四面楚歌之境。

欧阳玉纹心中非常明白只要自己心中用一犹疑立刻就有殒命之危于是宝剑一挥一招“莲台见佛”变成千万剑花。

只闻一连串惨呼之声除了福儿之外其余十二人没有一个人不带伤流血福儿是她故意避开了的否则欧阳玉纹手执寒星宝剑施展出佛门三大剑法之一的“莲台七式”可说无一人能当其锋锐。

欧阳玉纹知道多耽误下去除了多制造杀孽之外别无益处。

因此趁对方多人受创后退之际一纵身出了树林向杜曲镇上奔去。

她刚奔出不到十丈忽然百草丛中冒出一个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欧阳玉纹一看此人赫然就是“九指魔杖”冷如霜。

此刻不禁气愤填膺顿时有了泄愤的对象。

她挥动手中长剑向冷如霜项间刺去。

冷如霜沉叱道:“且慢动手!”

同时飘身引退。

欧阳玉纹一剑走空也只得撤招改势厉声喝问道:“还有何话说?”

冷如霜招手向欧阳玉纹身后一指道:“姑娘不妨回头看着。”

欧阳玉纹冷笑道:“冷老魔!你少耍诡计姑娘不会上当。”

冷如霜道:“放心!老夫要你活着回去传信还不打算置你死地。”

欧阳玉纹长剑平伸预作防备这才缓缓旋过身去。

一看之下芳心大骇原来方才和她交手的十三个人此时都躺下了。

冷如霜冷冷笑道:“姑娘看清楚了吗?他们现在成了行尸走肉只是比死人多一口气而这一口气还要老夫每隔三个时辰给他们吃一粒药丸才能维持。姑娘的剑法也许可以置老夫于死地可是姑娘得想想他们十三人的死活。”

语声一顿接道:“老夫自福儿口中已得悉那姓柳的娃儿是为了玉佩和铁剑而来中原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师父无尘老秃驴还交付给他一个挽救武林浩劫的使命。既是如此一位了不起的豪客那就要他先来救这十三个人。”

欧阳玉纹问道:“如何救法?”

冷如霜道:“那还用问吗?拿玉佩和铁剑来作为交换。”

欧阳玉纹道:“若只有玉佩而无铁剑交换福儿一人如何?”

冷如霜哈哈大笑道:“姑娘的算盘打得真精明不过老夫可也不是轻易就能受骗之人福儿在十三人之中最具价值因为他是无尘老秃驴的徒儿一方玉佩换他一命未免太便宜了。”

欧阳玉纹原想以那方玉佩夫瞒骗冷加霜希望能够解救福儿。

现在冷如霜一口回绝连这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这件事儿得先和柳南江商量以后再作计较欧阳玉纹一念及此乃还剑入鞘螓微点道:“好!我将你的话转告柳相公。”

语声转为严厉地接道:“在柳南江未回复你以前你不能驱使他们为你卖命如此作法不但会遭受万人唾骂也会遭万人群起而攻。”

冷如霜纵声狂笑道:“哈哈!老夫今年六十出头凭你这两句话也想吓倒老夫吗?”

语声一沉接道:“告诉你老夫今晚就要驱使他们去找秦羽烈。”

欧阳玉纹惊道:“那怎么行?秦羽烈一定会杀死他们的!”

冷如霜冷笑道:“秦羽烈假冒伪善乔装正人君子如果他出手杀死心神丧失之人那就无异揭他的真面目老夫谅他不敢。”

欧阳玉纹沉声道:“你不要太过自信。别人不管若是福儿有个三长两短你就休想逃过柳相公的寒星宝剑。”

冷如霜满面桀骜不驯的神情说道:“可是柳南江的师弟却再也不能复活了。”

欧阳玉纹疾声道:“冷老魔!你最少也该等待柳相公的答复之后才能展开行动。”

冷如霜道:“老夫没有那种耐性因为柳南江已经失约一次如果怕福儿在‘祥云堡’遭到不测你和柳南江大可前往保护合你们二人之力大概还可以对付得了姓秦的。”

欧阳玉纹不禁楞住了冷如霜不但要驱使那十三个心神丧失的人去对付秦羽烈现在以福儿相挟连她和柳南江都要受其驱使了。

冷如霜手一摆道:“姑娘可以走了再多说几句话他们可能要断气了。”

欧阳玉纹心头一凛不敢再耽搁下去飞快地离开现场向回程奔去天色已黑尽欧阳玉纹感到饥肠辘辘。

好不容易在戌末时分回到了柳南江藏身的废寺欧阳玉纹不禁心头一松。

可是她一口长气尚未透出松下的心情又绷紧起来。

原来封闭的山门已经洞开。

欧阳玉纹不禁大驻左手横持着长剑右手握着剑把小心翼翼地进了废寺。

她一走进山门之后就知道自己的戒备是多余的因为凭她的感觉就知道庙内空无一人。

放眼一看柳南江果然不见了。

这使她放心不少最少她没有眼见到柳南江的尸骨也许他只是极好心的人救走了。

可是她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柳南江是被人救走他绝不可能不告而别他也许不关心福儿的安危但是他绝对不会忘记师传的佩剑。

那么柳南江又是被人掳为人质了吗?如果是的话情势就非常严重了。因为柳南江的身价和福儿又大不相同了。

欧阳玉纹自废寺中退出来坐在石阶上愣她不知该怎么办?自己的担子已够重了现在又加上了柳南江身上的重担剑在她手里她就该为他作点事情。而目前唯一的就是解救福儿。

如何解救呢?她心中问了一百遍但却没有一次得到答案。

她忽然想到秦羽烈于是决定将冷老魔的动向去告诉他看看他的态度如何。

一念及此欧阳玉纹就疾步向“祥云堡”奔去不过盏茶工夫就来到了堡门外。

外管事花云锦正在门口一见是欧阳玉纹忙迎上来笑道:“原来是欧阳姑娘请问半夜到此有何贵干?”

欧阳玉纹道:“玉纹有紧急事情极待与秦堡主一谈。”

花云锦又犹疑了一阵道:“容花某试试请姑娘稍待。”

约摸过了半盏热茶工夫花云锦与秦羽烈相偕而出欧阳玉纹看不出秦羽烈有何病容不过她知道秦羽烈是在为秦茹慧的出走而气恼。

秦羽烈站在石阶上向欧阳玉纹拱了拱手道:“欧阳姑娘深夜到此令师又未曾随行故而秦某不延请姑娘入内待茶了。”

欧阳玉纹裣衽回礼道:“多谢堡上站在此地说说也是一样。”

秦羽烈问道:“姑娘有何要事相告?”

欧阳玉纹道:“关于三大庄主及‘八凤园’司马夫人等一十三人中了冷老魔‘**烟’一事坚主可曾听说过?”

秦羽烈点点头道:“听说过也许这只是讹传。”

欧阳玉纹道:“并非讹传确有其事而且情况相当严重。”即将所遇情形一一叙述。

接着又道:“稍后冷老魔也曾现身扬言今晚将驱使司马夫人等一十三人前来贵堡寻事届时堡主当如何对付?”

秦羽烈不暇思索地回道:“擒贼擒王自然要先对付冷老魔。”

欧阳玉纹道:“堡主说得不错。可是彼等之性命全仗冷老魔每隔三个时辰喂食一粒药丸所维持杀了冷老魔岂非置他们于死地?”

秦羽烈微微一愣道:“这倒难了!”

欧阳玉纹道:“彼等现在已是不分亲疏对冷老魔却唯命是从而且出手绝不容情找上门来时堡主能容忍吗?”

秦羽烈语气迟疑地说道:“容忍也得有个限度秦某总不能坐视他们杀人纵火呀!”

欧阳玉纹道:“堡主可知还有柳相公的书僮福儿在内?”

秦羽烈“噢”了一声道:“怎么样?”

欧阳玉纹道:“其余诸人堡主采取何种手段去对付玉纹不管只求堡主不要伤害福儿。”

秦羽烈面现难色地说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福儿身手原本不凡目下心神丧失必然变本加厉稍有一念之仁秦某也许反被福儿所杀这件事情在下不能答应姑娘。”

欧阳玉纹道:“堡主可知冷老魔的来意?”

秦羽烈一摇头道:“秦某不知。”

欧阳玉纹道:“他说堡主假冒伪善乔装正人君子如果堡主放手杀害那些心神丧失之人正好揭露堡主的真面目。”

秦羽烈冷笑道:“如果秦某一意姑息容忍则冷老魔狡计得逞目前秦某行事已不计毁誉但求问心无愧。”

欧阳玉纹心头一怔紧蹙蛾眉道:“如果他们前来堡主绝不轻饶了?”

秦羽烈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既来犯我为求自安秦某自然无法去思索犯我之人是否出于自愿这点还要请姑娘见谅。”

欧阳玉纹道:“玉纹所请堡主不答应了?”

秦羽烈拱手一礼道:“请恕有违尊命。”

欧阳玉纹道:“实不相瞒柳相公因染病不起将佩剑交与玉纹嘱托务必保护福儿。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玉纹只要一息尚存绝不容许福儿出差若有冒犯之处尚请堡主谅解玉纹苦心。”

秦羽烈凝声道:“姑娘可知如此做已然间接助了冷老魔一臂之力?”

欧阳玉纹道:“玉纹明知。”

秦羽烈道:“明知因何故犯?”

欧阳玉纹道:“我是不得已行事否则玉纹就有负柳相公之嘱托了。”

秦羽烈沉吟了一阵问道:“姑娘方才说柳相公染病在身目下在何处将养?”

欧阳玉纹摇摇头道:“玉纹不知。”

秦羽烈又问道:“令师呢?”

欧阳玉纹道:“有事他往。”

秦羽烈“噢”了一声道:“方才姑娘说你为了维护福儿或将有损害本堡之处秦某自然了解姑娘之苦心:不过万一秦某有冒犯姑娘之处不知令师是否也能体察秦某的苦衷?”

欧阳玉纹道:“那不干堡主之事。”

秦羽烈哈哈大笑道:“姑娘好豪气!但愿冷老魔只是虚声恫吓你我都省却麻烦了。”

欧阳玉纹道:“绝非虚声恫吓以玉纹臆测今晚必来。”

秦羽烈道:“听姑娘的口气今晚要在这里等候了?”

欧阳玉纹螓一点道:“不错。”

秦羽烈向花管事一摆手道:“请欧阳姑娘入内避避风寒。”

欧阳玉纹摇摇头道:“不敢打扰。玉纹随家师流浪多年餐风露宿习以为常。玉纹在对面大槐树下坐候即可。”

秦羽烈笑道:“那么秦某失陪了。”

向花云锦一摆手沉声吩咐道:“掩门小心戒备。”

守护的武士退进堡内角门关紧那四支松脂火炬也一起熄灭大地陷于一片黑暗之中。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欧阳玉纹白白地受了一夜饥寒之苦别说司马夫人一行心神丧失之人连一只野狗也不曾打从堡门经过。

欧阳玉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几乎冻僵的双腿打算离去。

虽然她还不放心离去但是总得在附近找一点食物饱腹才行。

突然堡门打开秦羽烈穿戴整齐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花云锦以及十几名武士看样子他昨晚不曾解衣就寝。

欧阳玉纹正想道早秦羽烈已然笑着问道:“姑娘昨晚现了些什么?”

欧阳玉纹道:“毫无现。”

秦羽烈冷笑了一声道:“一无所获岂不是平白无故地受了一夜冻刑?”

欧阳玉纹听出对方话中有弦外之音沉脸问道:“堡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秦羽烈也沉脸寒声说道:“姑娘虽善花言巧语却休想骗过秦某你分明是胡乱编造目的不过是想窥察本堡动静。”

欧阳玉纹一见对方血口喷人分明是故意找岔也就不甘示弱地回道:“贵堡有何隐秘惧人窥察?”

秦羽烈冷冷一笑缓步走下了台阶道:“自群芳赛会以来秦某一直心仪姑娘的剑法今天正好是机会姑娘亮剑吧!”

欧阳玉纹冷哼道:“原来堡主是要找借口与玉纹动武玉级也只好奉陪了。不过但愿堡主也亮出一套剑法来让玉纹偷学一二。”

她当然不知秦羽烈也会“归真剑法”除了白玉梅曾经跟柳南江说过之外连秦茹慧都不知道秦羽烈也会用剑。

当他听完欧阳玉纹的话后嘿嘿一笑向后朝花云锦一招手。

花云锦凌空一抛一把鞘套与寒星剑形完全相同的古剑已然到了秦羽烈手中。

秦羽烈踌躇志满地笑道:“欧阳姑娘!出乎你的意料之外吧?”

欧阳玉纹瞪大了眼睛这委实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不过其原因不是为了秦羽烈会用剑而是秦羽烈手中竟然有把名剑。

据丑老人向她说当今武林中只有两把古剑一为“寒星”一为“冷月”而秦羽烈手中所拿正是那把“冷月”宝剑。

欧阳玉纹定住惊震不已的心神扬家问道:“堡主手中的古剑可是名唤‘冷月’?”

秦羽烈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姑娘竟是个识货的行家今天秦某正要试试这把‘冷月’宝剑的锋利。”

欧阳玉纹不禁面临犹疑了。

据丑老人说“冷月”“寒星”虽同为名师所铸然而前者却胜于后者。

万一手中“寒星”宝剑毁在对方手下自己将来如何向柳南江交待?

想了一想才说道:“玉纹不敢掠人之美仍愿以竹代剑领教一下堡主的剑法。

秦羽烈沉叱道:“不行!冷月对寒星此乃顺理成章姑娘怎可以竹代剑秦某可不愿意落个胜之不武之名。”

欧阳玉纹道:“寒星剑为柳相公所有玉纹怎可擅用?”

秦羽烈冷笑一声道:“姑娘扪心自问可曾动用过寒星宝剑?”

欧阳玉纹一沉吟道:“用过。”

秦羽烈道:“那就对了柳南江既放心交与姑娘姑娘自然有全权使用。除非姑娘心存畏惧故意以竹代剑预留退步。”

欧阳玉纹沉声道:“堡主休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玉纹只因二剑同冶一炉不忍使其自相挞伐所以才不愿动用。”

秦羽烈道:“两剑毁去其一存者方能称雄武林姑娘亮剑吧!”

说罢缓缓抽出冷月宝剑。

长剑在晨曦之中闪出一片寒光欧阳玉纹在神情凛然之下也不自觉地拔出了寒星剑出她意外剑已出鞘了。

秦羽烈似乎唯恐欧阳玉纹反悔低叱道:“秦某有违……”

话音未落长剑缓缓向欧阳玉纹眉宇之间刺来用的正是“归真剑法”的一招起手式—

—“拨浪观鱼”看似轻淡却暗藏无数变化。

欧阳玉纹与秦茹慧曾较量过因而对秦羽烈所施展的剑法相当熟悉立即心凝神壹以一招“莲台见佛”向对方迎去。

一时之间但见剑影如山剑气飞旋堪称气势磅礴。

大凡起手式都是一着问招秦羽烈猛一压腕前伸之剑立刻转为上翘。

同时身形闪到欧阳玉纹右边剑尖向欧阳玉纹挑去。

欧阳玉纹已然觉“归真到法”由秦羽烈施展起来较之秦茹意更具威力。

但是她尚自信绝不致败在对方剑下。

唯一使她担心的就是那招“反璞归真”如果秦羽烈使的话她今天可能就难逃大限了。

想到这里欧阳玉纹决心快攻求胜于是振腕一抖一连攻出三剑。

秦羽烈大喊一声道:“姑娘好剑法……”

同时手中长剑一横将欧阳玉纹的来势封住。

“锵”地一响秦羽烈身形咚咚咚连退三步而欧阳玉纹却纹风不动。

再看秦羽烈手中长剑就只有半截了。

欧阳玉纹惊异不已秦羽烈更是心头惊骇不已人已退到台阶之上口里一连声嚷道:

“假的假的!这根本就不是冷月宝剑。”

欧阳玉纹也现对方那把长剑的断裂处色泽晶亮与表面的色泽不同显然是一把供摆饰之用的膺品。

到此欧阳玉纹也明白了秦羽烈的用意主要是想试试他手里的那把冷月宝剑可是真货。

秦羽烈飘退台阶之上欧阳玉纹本不想再行追击。

可是寒星剑要沾血方能回鞘。

因此飞地纵身跟了上去。武士们纷纷而动最前面两人并矛向欧阳玉纹喉间刺来。

欧阳玉纹长剑一挥面前响起两声修呼两条鲜血淋漓的断臂落在石阶之上。

“锵”地一声寒星剑回入了鞘中。

欧阳玉纹讪笑道:“幸亏玉纹运气不错。”

语声一顿接道:“鹄候终宵总算有此收获玉纹告辞了。”

秦羽烈目光凝望远处冷声道:“只怕姑娘又走不掉了。”

欧阳玉纹沉叱道:“堡主还有什么花样?不妨快些使出来。”

秦羽烈也不答话抬手向远处一指。

欧阳玉纹回头望去不禁一怔原来司马夫人一行鱼贯向堡门外行来。

待行至近前时欧阳玉纹不禁感到一阵心酸。

原来那一行心神丧失者遍体湿淋神色败坏想必昨夜露宿在荒郊的。

一行人在堡门口一字排开福儿一跃来到中间小手往秦羽烈一指道:“秦羽烈!我等奉主人之命前来向你讨回玉佩铁剑。”

秦羽烈即使有一副铁石心肠此时不禁大大摇头。

和声问道:“福儿你的主人可是柳南江?”

福儿低叱道:“什么狗屁柳南江?连鼎鼎大名的‘九指魔杖’冷如霜你都不知道吗?”

秦羽烈并未激怒依旧和颜悦色地说道:“福儿秦某给你们换一套干净衣服如何?”

福儿凶残已极地吼道:“少废话!快些拿出玉佩铁剑来。”

秦羽烈摇摇头道:“什么玉佩铁剑秦某可没有听说过。”

福儿咻咻然道:“案羽烈!你少装蒜!否则要你好看。”

秦羽烈道:“福儿请你们主人来与秦某一谈如何?”

福儿“呸”了一声道:“就凭你也配见我家主人吗?”

秦羽烈冷笑道:“其实冷老魔就尾随其后何不出来一见?”

福儿景叱道:“好大的狗胆竟敢称我家主人一家老魔……”

转身向行列中的荆锦峰一指道:“你去!摘下秦羽烈的脑袋。”

荆锦峰一跃上了台阶伸手向秦羽烈头上抓去虽然不成招式却辛辣无比劲道十足。

秦羽烈一探手就扣住了荆锦峰的右腕顺势一送荆锦峰就滚下了台阶。

可是他爬起来又往上冲。

终于又被秦羽烈摔了下来。

福儿扬臂一挥道:“齐上!务必要摘下秦羽烈的头颅。”

秦羽烈想必不愿在自己堡门口制造血腥孤身退进堡内掩上了角门。

十几人拼命扑向堡门拍、打、捶、乱闹一通。

福儿却在下扬臂疾呼看样子存心要喊破他的喉咙才甘心。

欧阳玉纹已蹑手蹑脚地潜至福儿身后伸手向福儿的昏穴点去。

福儿却像背后生着眼睛霍地旋过身来厉声叱道:“又是你!”

呼地拍出一掌。

欧阳玉纹连忙闪开福儿却又劈出一掌。

欧阳玉纹连连闪进她等待机会想点封福儿的昏穴虽然她不知有什么方法可以解救福儿但她却不愿眼见福儿遭受这种折磨。

可是福儿的身手矫健已极根本就没有欧阳玉纹下手的机会。

而福儿却一连串攻出三十余掌将欧阳玉纹逼退了五十余步。

两人已然退到堡门的右侧福儿突然问道:“姑娘那把剑是从何处来的?”

欧阳玉纹不禁大喜过望连忙问道:“福儿!你清醒了吗?”

福儿沉声问道:“我问你那把剑是从何处得来的?”

欧阳玉纹道:“是柳相公交给我的他要我设法救你脱险。”

福儿低声道:“不必!他们中毒是真我中毒是假转告柳相公放心好了。”

欧阳玉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凝声问道:“真的吗?”

福儿点点头道:“姑娘难道在我的语气中还听不出来吗?”

欧阳玉纹茫然不解地问道:“福儿!你为何要受这种折磨呢?”

福儿疾声道:“请转告相公我已探得一桩隐秘俟真相大白时我就会离开冷老魔之手请他尽管大放宽心。”

欧阳玉纹道:“福儿!你真的没有中毒吗?你的面色真是难看透了。”

福儿摇摇头道:“不要紧的。请姑娘如此转告柳相公就可以了。”

欧阳玉纹道:“福儿!你多珍重万一被冷老魔现就糟了。”

福儿道:“我会当心的。”

语声一顿接道:“姑娘快些离开此地冷老魔随后就到今日有一场恶斗的。”

欧阳玉纹关切地说道:“小心秦羽烈啊!可别真的为冷老魔卖命。”

福儿再也没有答话掉头向堡门口走去。

欧阳玉纹虽然心中大喜但是想想福儿小小年纪竟能如此忍受折磨芳心中也不禁生出一股敬佩之情。

堡门仍然响着杀伐之责欧阳玉纹没有必要再留下去。

稍一犹疑即疾地离开了“祥云堡”。

一口气奔了十余里欧阳玉效才停下来。

何处去呢?当然最重要的是要先找到柳南江。

但是在何入到何处去找呢?

想了一想决定再回到那座废寺去看看也许可以现一点蛛丝马迹。

当武林中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终南三老峰头之际谁也不会注意到这小小的“啸吟山庄”来。

这个山庄位于华山东麓的华蓄峰下一处茂密松林之中。

在这隆冬季节庄门是经常紧闭的。

可是庄门两边的对联仍是闪闪出金光。

那副对联写道:“啸遨江湖刀剑拳拳开义路吟哦松林诗书琴棋度余年。”

从这副联语中不但可以看出这里的主人是江湖豪客也是一个以琴棋书画消磨终日的隐士了。日薄黄昏暮露四合。在“啸吟山庄”内院的东厢上房中一盘棋局也告终了。

持黑子的是一个年约十四五岁面貌俏丽的青使女两粒黑白分明的眸于凝住棋枰良久一扬手中一大把棋子儿扔进了瓦罐轻笑道:“小姐棋高一着兰儿认输了。”

被称为小姐的是个约有十六、七岁的少女赢了一盘棋并未使她欣喜若狂只是淡淡地一笑然后将目光向窗外望去。

看了一阵才轻声问道:“兰儿!什么时候了?”

其实她这句话是多问的屋内上了灯外面尚未黑尽在这隆冬季节必然是酉初光景。

兰儿是个识趣的丫头知道小姐查问的时刻不过是另一件事情的开端。

于是轻笑道:“酉初光景该给柳相公煎药啦!”

说着往外走去。

走了一半又回转身来低声说道:“小姐柳相公要是不姓柳就好了!”

被称为小姐的啐道:“啐!胡说八道被夫人听见不骂你才怪?柳相公要是不姓柳夫人也不会将他带进庄里来了。”

听这少女的口气敢情她也是姓柳?

一点也没错她就是柳仙仙她嘴里的“夫人”自然就是她的母亲柳夫人了。

原来柳南江到这里来了。

今天是第三天了柳南江的伤势已大有好转他暗中运动一试内力已可聚集到三四成之谱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现象。

可是他心里却并未因此而开朗。

师弟福儿如何?这是他最关心的事。

而且为救福儿连佩剑都交给了欧阳玉纹。

师弟佩剑都是师父亲手交给他的如今都远离了他教他如何不心烦意躁呢?

突然门外传来轻咳之声。

柳南江知道是柳夫人来了她每次到来都是用这种方法向他预先打个招呼。

柳南江早就可以下床走动连忙走到门边恭声道:“有请夫入!”

不等那青使女回身传话柳夫人就已笑吟吟地走进了屋中。

青使女侍候夫人入坐然后肃立在柳夫人的身后。

柳夫人照例先察看了柳南江的脸色然后问道:“相公的伤势大好了?”

柳南江道:“可以说是全好了这完全是蒙夫人之赐。”

柳夫人笑道:“快别这么说了你我虽不沾亲总算同宗……”

语气一顿接道:“只是仙仙那丫头那日有冒犯之处尚祈相公原谅。”

柳南江皱了皱眉头然后笑道:“其实仙仙姑娘也是为在下好当时听在下不愿来此疗伤就立即点了在下的昏穴其实……”

柳夫人笑道:“相公切莫以为妾身留根公是别有用心。”

柳南江连忙接口道:“在下绝无此意。”

柳夫人道:“妾身也知相公不是那种人但是妾身却将坚留相公的原因解释一下!”

语气一顿接道:“相公所服之药谓之‘补元汤’药性非常霸道体质不合或武功底子不够深厚之人服之有害无益。相公的穴脉足可承受‘补元汤’霸道之药性这也算是有缘因此妾身也就冒昧地将一贴药剂煎熬妥帖于相公昏睡中灌服而下。”

柳南江道:“这是夫人恩典何言冒昧二字?夫人太言重了。”

柳夫人笑了一笑道:“相公不怪罪妾身就安心了。”

语气一顿接道:“‘补元汤’共分七帖每日一帖相公已服三帖尚余四帖未服。如果中途停辍妾身不但没有救相公反倒是害了相公这就是妾身坚留相公小住数日之原因。”

柳南江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再打扰数日不过太费神了。”

柳夫人摆摆手道:“妾身方才就说过了相公不必客气。”

说到此处似乎两人已无话可谈了。

沉默一阵柳南江见柳夫人并无离去之意因而问道:“因何未见柳庄主?”

柳夫人面上突现忧戚之色喟叹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

语气一顿接道:“相公可曾听说过柳啸吟这个名字?”

柳啸吟?——柳南江默默诵念数遍可是他对这个名字完完全全是陌生的。

因而摇摇头道:“在下没有听说过那就是庄主的大号?”

柳夫人点点头道:“正是不过已有十年不闻他的音讯了。”

柳南江突然道:“柳庄主离家出走了吗?”

柳夫人道:“是的……”

说到此处柳夫人的目光在柳南江面上扫了一圈接道:“妾身在终南松林酒店与相公初见时曾探询过相公的家世不意被相公一口回绝妾身不揣冒昧还想问一问令尊……”

柳南江神色黯然地回道:“并非在下不愿谈家世实在不知生父是谁因而羞于出口所以才不得已回绝了夫人。”

柳夫人又问道:“那么令堂是?”

母亲是谁柳南江是知道的。

不过师父曾经一再叮嘱过他母亲临终之时曾留下遗言不许柳南江再提起她的姓名。

上次初见白玉梅时因一字之差他曾情不自禁地说出了母亲的名字。

事后想想不仅是违背了师命也违背了母亲的遗言。

因此现在他再也不敢提到他母亲的名字了。

于是摇摇头道:“家母是谁在下也不知道我是由恩师抚养成*人的。”

柳夫人“噢”了一声问道:“那么令师是那一位高人呢?”

无尘大师是他的师父目下武林中人知道的已不少。

自然没有隐瞒这位柳夫人的必要。

因而他直答道:“家师是无尘大师。”

柳夫人颇为惊异地说道:“原来是那位方外奇人难怪相公的‘雷音八剑’火候如许之深了。”

柳南江道:“夫人谬赞。在下如能学得家师一半精髓毕生就受用不尽了。

柳夫人道:“相公客气!”

语气一顿接道:“相公如不嫌妾身唠叨妾身倒愿意将庄主离家出走的原因与相公一谈。”

柳南江道:“在下洗耳恭听。”

柳夫人道:“妾身并非原配只是继室前妻生下一子与相公年纪相若但是却不知下落庄主思子心切所以才留书出走去寻访爱子声言寻子不获永不归家。”

柳南江诧异地问道:“这就怪了!亲生儿子因何会不知下落呢?”

柳夫人叹了口气道:“说起来这也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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