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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回 雷音八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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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烈听公孙彤一番话后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他一向心比天高经公孙彤一提醒。
他本不想留下也要留下来了否则不变成听命于公孙彤了?

当下冷哼了一声道:“你是怕我手中的东西再被人夺走吗?”

公孙彤赔着笑脸道:“那倒不至于……”

秦羽烈一摆手道“由十名武士带马出镇其余的和我同上酒楼。”

说完后就先走进了“醉月楼”酒店。

公孙彤连忙遵令吩咐由十名武土带马出镇他带着另外二十名武士紧随着秦羽烈身后走了进去。

堂倌见来了大买卖又现秦羽烈的气派吓人忙不迭地往楼上雅座相迎。此时已过了午饭时候楼上雅座并不拥挤在公孙彤的提调下二十名武士分坐三桌。

一桌在楼梯口处二桌坐在临街的窗边。

他和秦羽烈占了一副小座店中三桌武士成了拱卫之势。

堂倌过来听候吩咐秦羽烈吩咐道“我还有十个人带着马出镇去了立刻派人送些上好的菜饭过去。只是不许进酒。这里也是一样。有好菜尽管搬上来吃饭不喝酒。”

堂倌应喏退去移时一盘一盘的熟肉熟鹅都拿了上来还有一视热气腾腾的白饭。

公孙彤亲自为给羽烈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饭秦羽烈刚要举著蓦然。楼梯上“登登登”阵步履之声走上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的突然出现。不但公孙彤大吃一惊即使秦羽烈也是心头一怔。即一致地放下了碗筷全神灌注在那两个人身上。

原来他们是丑老人和欧阳玉纹。

从他们裤管上以及鞋子上的灰尘看来他们显然还经过了一阵狂奔疾走。

丑老人对于雅座上的一大堆劲装疾服之人视若无睹。

一上楼就嚷道:“堂倌大盘牛肉大盘卷饼小米粥外加五斤西凤酒。”

边说边挨着秦羽烈身旁的副座坐了下来。

坐定之后将头一抬正好和秦羽烈打了个照面。

龇牙裂嘴地一笑道:“嘿嘿秦堡主咱们又遇上了真是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这个天下似乎太小了一点!”

秦羽烈冷冷一笑。道:“真是巧得很!”

丑者人两粒眼珠骨碌碌四下一瞟。然后落在秦羽烈的面上状似神秘地压低了声音道:

“听说堡主清晨在终南半山了点利市有这回事吧?”

秦羽烈不禁心头暗惊沉叱道:“秦某又非绿林宵小强梁什么利市?”

此时正好堂倌为丑老人送来酒菜。虽然这家伙一身脏兮兮的堂倌却不敢怠慢他。

在这条路上作买卖也见过点世面一搭眼就知道这个老家伙不好缠酒菜上慢了准挨骂。

待堂倌退下后丑者人伸出一根指头在桌上凌空划了一圈笑问道:“这点酒菜由堡主如何?”

秦羽烈倒不是吝啬之人这几个酒菜钱他还没有放在眼里。

但他却不甘心付帐。代那丑老人付了帐。好像有点怕他的样子。

秦羽烈方待奚落对方几句那丑老人又开口说道:“堡主不必迟疑老头儿我要奉告一件机密大事。保证你这几个酒钱花得合算。”

秦羽烈心头大动因为他于仲秋之夜就已觉这个丑老家伙胸罗万机他的举手投足一言一笑都是暗中在作“文章”。

因此秦羽烈淡淡一笑道:“这倒使得不过我要听听……”

不待秦羽烈说完。丑老人就扬声道:“喂!店家老头儿我的酒菜钱一并算在这位客官的帐上。听见了没有?”

店家正在担心这个脏兮兮的老头子是否付得出钱听见如此一说。忙不迭地答应。

欧阳玉纹一味低着头啃着卷饼喝小米粥对她师父的言行全不去注意。

秦羽烈冷笑道:“尊驾好像怕秦某反悔似地……”

语气一顿接道:“秦某在这里洗耳恭听了。”

丑老人的神态已不像方才那样急迫喝了一大口酒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牛肉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堡主你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

秦羽烈艴然不悦。道:“这就是尊驾用来换酒的两句话吗?”

丑老人手中的筷子在桌面上敲了一敲道:“且听下文……”

语气一顿接道:“为了那毫无用处的破剑牺牲了五名上选武士太不值得了!”

秦羽烈不禁大吃一惊望了公孙彤一眼他也是面露骇色。

不管丑老人说话的目的何在单是他提到牺牲五名武士那一点就足以令秦羽烈大惊失色了。

秦羽烈真不知该如何答复予以否认会被对方看成鼠辈承认又不知会引起何种后果。

想了一想只得模棱地道:“那是秦某人的事毋庸尊驾操心。”

丑老人哈哈一笑道:“本来老头儿我可以不必说下去了。不过为了这些酒菜吃在老头儿我肚内受用起见。所谓机密大事。我还是要奉告堡主一声。你手中的那把剑并不是你想得的那一把。”

秦羽烈几乎坐不住了他真恨不得插翅飞回堡去用那方玉佩来验看这把铁剑可是他也明白在这个丑家伙面前一点声色都显露不得对他的每一句话都得小心应付才是。

一念及此立即反问道:“尊驾专程自后追来就是为了告诉秦某这一句话吗?”

丑老人哈哈大笑。道:“老头儿却无此雅兴不过素知堡主是个豪客因此老头儿我才不辞辛苦地赶来以此机密换点酒菜解解馋。”

秦羽烈冷笑道:“依秦某看来你这几句话还不值半分钱。”

丑老人嚷道:“嗳堡主这么说可就太不近人情了……”

语气一顿。压低了声音接道:“堡主甘冒中毒之险在冷如霜手中夺得此剑总不希望得一把毫无价值的破剑对不对?”

秦羽烈故意轻描淡写地道:“任何一把剑对秦某都无价值可言只是因为冷者魔为劫此剑曾杀死‘八凤园’主人司马夫人的手下十余人‘八凤园’和‘祥云堡’交情不恶凭此一点秦某就该代表司马夫人出头讨回这把剑。何况冷老魔又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邪恶之徒。

至于是不是原来那一把已出秦某能力范围以外。只要秦某已经尽心尽力就算对武林中有所交代了。”

秦羽烈不愧辩才滔滔竟然说出了如此一大篇堂堂正正的道理来。

丑老人哈哈大笑道:“秦堡主实在了不起武能‘八抓’文善辩才。不过老头儿我既然吃喝了秦堡主花钱的酒菜心中的话不说完就会觉得不舒服……”

语气一顿接道:“先杀人劫剑的是晓月山庄之人仅仅一刻工夫铁剑易主晓月山庄之人被水月山庄之人所杀。十个时辰以后铁剑又到了醉月山庄自然水月山庄之人也遭到了被杀的命运。铁剑在醉月山庄人手之中尚未抓热。‘八凤园’的人又赶到了。真所谓‘螳螂铺蝉黄雀在后’冷如霜又杀光了‘八凤园’的人马而夺得铁剑。溯本追源堡主若说是为那一家屈死的村夫报仇雪恨这话还说过去。若说的是代‘八凤园’司马夫人讨回此剑这话就太不近情理了水月醉月三大山庄被杀之人又当如何呢?而且这三大山庄的主人与贵堡交情也不浅啊!”

这一番话不但使秦羽烈无以回驳而且也使他万分吃惊因为其中许多情节他根本还不知道。

但他此刻非得回驳丑老人不可否则就等于自己亏理了。

秦羽烈想了一想。反问道:“尊驾所说的话有证据吗?”

丑老人摇摇头道:“堡主不必扯到题外……”

语气一顿接道:“堡主早晨在冷如霜手里得到的这把铁剑就是晓月山庄之人最先在那村大家中得到的那一把一夜之间虽然数度易手但是井未被人掉包换去。不过这可不是堡主心目中向往已久的那把剑。”

丑老人大笑道:“只要堡主认为这点酒菜钱花得上算就行。”

秦羽烈道:“不过你要是信口胡说。三大山庄以及‘八凤园’的主人会向你质问的。”

丑老人道:“仲秋之夜老头儿我就曾说过虽然老头儿我爱白吃白喝。却不爱说白话只要他们敢来问老头儿就会拿出证据来。”

秦羽烈站起来一点头道:“那就行了……”

案羽烈一顿。就要召唤店家算帐。

丑老人低叱一声道:“堡主且慢算帐……”

说着拿起他的酒葫芦摇了摇道:“堡主可愿意再加五斤让老头儿我将空的葫芦装满。”

秦羽烈怔了一怔问道:“莫非又有什么机密话见告?”

丑老人笑道:“虽然算不得什么机密大事对堡主却很重要。”

秦羽烈扬声道:“店家再取五斤装西凤酒一坛并算帐。”

堂倌立刻应喏端上来一坛西凤酒。

丑老人唯恐怕抢走似的将酒缸抱在怀里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堡主让令爱与柳南江同行实为不智之举。”

秦羽烈心头不禁一怔。他不明白丑老人这句话本意如何。只得往另一方面去想。当即答道:“不劳挂齿柳相公是一正人君子。”

丑老人嘿嘿一笑道:“秦堡主何必左右而言他?”

麦羽烈已现对方不怀好意立即沉声道:“秦某花钱买酒请你喝不是想要听你的醉话!”

丑老人道:“堡主想不到你又说我醉了……”

语气一顿接道:“柳南江是个绝顶聪明之人令爱不与之同行那娃儿和堡主的友好关系还可以多保持几天如此安排反而会加事败。老头儿我说堡主不智意即在此。”

秦羽烈不但狂骇也已盛怒运力于腕就要向丑老人抓去。

公孙彤随时在注意情况的展连忙拉住了秦羽烈的衣袖同时向他使了一眼色示意他不可妄动。

秦羽烈也觉在此时此境动手不太相宜。姑不论是否赢得了丑老人师徒雅座上还有好几个看上去扎眼的食客也得加以提防。

丑者人低头喝酒似乎对秦羽烈的震怒毫未觉察反又言道:“堡主也不必为此事担心老头儿我也不会和柳南江那娃儿去说穿。一方面是看在这五斤酒的份上另一方面老头我也不愿与那个娃儿作对有人代我出出力我又何乐不为?”

秦羽烈再也敢不下去了沉声道:“我看尊驾大概喝得差不多了……”

说着转头向公孙彤吩咐道:“算帐!”

言罢离座向楼下走去。

他向座间武士打个眼色武士纷纷离座而起尾随秦羽烈走下楼去。

公孙彤匆促付了酒菜钱赶下楼去秦羽烈及众武士尚未离去。

秦羽烈低声道:“这个老家伙不除恐怕要坏我的大计。”

公孙彤摇摇头道:“堡主依老朽看来不宜妄动!”

秦羽烈面现狞色。道:“在对街伏了弩下待他出来时暗箭射他。”

公孙地道:“堡主。绝非上策万一暗算不成岂不反添麻烦?”

秦羽烈沉吟了一阵道:“走吧我就不相信摆布不了这个老家伙。”

一行人奔出镇外上马径奔长安而去。

在酒店中几乎被那丑老人磨菇了一个时辰当马队离开杜曲之际已是末申相交光景了。

酉正光景马队终于回到了“祥云堡”。

秦羽烈匆忙跑进他的卧房。将门户落锁下键取出玉佩验看那把得来的铁剑。

锈迹斑烂的铁剑被玉振映照得金光闪闪可是上面并没有记载着秦羽烈所预期的那招“反璞归真”的剑法。

两面有着同样的四个字:“贪者必死!”

秦羽烈不禁心头大骇若说这把铁剑与那块玉佩毫无关连与玉佩联在一起就不该出现字迹!

若说就是那把剑怎会出现与“反璞归真”剑法莫不相关的字呢?难道秦茹慧拿回来的那块废铁不是从这把剑上弹下来的吗?目前当然只有这种想法。但是一夜之间这把剑突然变了样又是什么道理呢?

现在只要等待秦茹慧回堡时拿她身边那块废铁和这把剑的缺口对证一下才能作下一步的推断了。

在这一瞬间秦羽烈身上的劲道都消失了他懒散地走到窗前推窗眺望。

大概就在秦羽烈推窗眺望之际柳南江和秦茹慧刚好登上了三老峰头。

这真是一段艰苦的行程他们自午正于望鹿坡出。足足花了三个时辰。施出了浑身解数。

此时已无余力若是有一个强敌突然向他们袭击的话他们一定难以招架三招。

三老峰顶不过是个不足五丈方圆的地方朝东方还有六只深深的足印相传即是每日清晨终南三仙站在那里看日出久而久之。站出了足印。

一登上峰顶后柳南江就乏力地躺下了。

秦茹慧也是累得可以幸好上午柳南江强逼着她休息了两个时辰不然她根本就无法登上这三者峰头。

上午秦茹等静坐调息之际。柳南汀在一旁为她守护因此柳南江等于是二天二夜未曾闭眼难怪他一登上峰顶就躺下了。

秦茹慧在他身边坐下。柔声问道:“相公觉得很累吗?”

柳南江有气无力地道:“有生以来从未如此感到疲倦过。”

秦茹慧道:“那么你赶快静坐调息待我为你护法。”

柳南江翻身平起道:“秦姑娘不管是你是我此刻都不足以为另外一个人护法我看趁天色未黑尽之前赶紧找个僻静之处才是上策。”

秦茹慧点点头。道:“相公在此稍坐我去找找看!”

说罢就向西南方一道斜坡奔去。

秦茹慧刚离去不久柳南江忽觉眼前红光一闪在离三老峰头约摸十丈远的一块巨石之上赫然站着身穿红色罗衫的凌菲。

凌菲高声嚷道:“柳兄小弟也来了你有点吃惊吧?”

凌菲这一声“小弟”不禁使柳南江哑然失笑不过很快地他又皱紧了眉头。

柳南江虽然没有见过凌菲露出一招半式但是从她这种登山越岭的脚底轻功看来功力显然不错从苍茫暮色中看去凌菲面上并无疲态显然她早走早到已然调息过了。万一她存下歹毒的念头柳南江和秦茹慧真还有点难以防范。

这就是柳南江大皱眉头的原因不过他从凌菲以往的言行主判断她并不似一个心地险恶的人。柳南江皱紧的眉头又舒展了一些。

时此秦茹慧已去而复回。

她似乎没有现凌菲远远地就朝柳南江嚷道:“找不到僻静之处啊!”

凌菲插口问道:“二位是要找僻静之处静坐调息吗?”

秦茹慧闻声回头这才现了凌菲面上立刻流露了惊诧之色。

柳南江答道:“不错。你现了什么僻静的地方吗?”

凌菲笑道:“君子不记仇二位如果不计前嫌就请随我来。”

秦茹慧犹豫地望着柳南江仿佛是说“能随她一同去吗?”

柳南江微微向秦茹慧一点头然后向凌菲道:“就请前面带路吧!”

凌菲闻言就转身连蹦带跳地向西北行去柳南江和秦茹慧紧紧相随。

凌菲走了不过五十丈远就停住了脚步道“到了就是这儿。”

柳南江走过去一看除了有一道长约三丈宽约只许。深约八尺的石缝之外其他一无所有。不禁指着那条石缝问道:“这就是僻静之处吗?”

凌菲狡黠地一笑道:“跟我下来。”

说着就领先滑下了石缝。

柳南江稍一犹豫也滑了下去进入石缝之中他才觉原来这石缝之中还隐藏着一个洞窟。

柳南江讶异地问道:“凌菲你是怎么现的?”

凌菲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别问跟我来。”

洞内漆黑没有凌菲的牵引根本无法前行柳南江此时已顾不得男女有别左手被凌菲抓住他却又伸出右手去抓住了秦茹慧的手。

突然柳南江现了一线灯光连忙用力将凌菲一拉。

凌菲娇笑道:“柳兄你是干什么?捏得人家的手好痛!”

柳南江轻嘘一声。悄声道:“洞内有人我现了灯光。”

凌菲笑道:“别紧张我在里面点了松脂火炬现在这里我是主人。”

正说之间已经来到一间宽敞的石室。桌椅床榻一应俱全不过全是石头做的壁间插着两支如碗口粗的松脂火炬。

柳南江看得呆了双手抓住两女之手竟然忘记松开。

凌菲似乎有心要让柳南江难堪。娇笑道:“柳兄已经到了这里为什么不放开我们的手?你难道忘记男女有别了?”

柳南江不禁俊面窘得血红连忙将手松开。

凌菲往石床上一坐双手抱住膝盖娇声问道:“二位此地不错吧?”

柳南江一蹩眉尖道:“凌菲你能肯定这里原来没有人住吗?”

凌菲笑道:“除了终南山三仙之外恐怕还没有几人来过这里洞口积沙盈尺这里面也是满布灰尘害我清扫了好半天。”

秦茹慧道:“这地方看来不错。”

凌菲竖起食指朝头顶上一指道:“柳兄知道上面是何处吗?”

柳南江笑道:“莫非上面就是三老峰顶?”

凌菲一瞥嘴唇道“哼。倒被你碰巧碰上了……”

语气一顿接道:“上面是三老峰头上面有极轻微的步履声下面也可以听得清楚我就是听到脚步声才知道你们来了。”

柳南江道“你怎么知道来人一定是我们?”

凌菲轻笑道:“除了你们还有谁来?”

柳南江道:“那可不一定哩!

凌菲一蹩眉尖道:“既然有此顾忌你们就该快些静坐调息来你们坐到石床上来我到洞口去为你们守护。”

说着就从石床上跳下来。

秦茹慧面色犹豫地看了柳南江一眼显然她对凌菲并不十分信任。

凌菲自然地注意到了艴然不悦地道“秦姑娘你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无冤无仇我姓凌的绝不至于趁你们静坐调息之际暗下毒手即使我与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也是明来明往。放心打坐吧别疑神疑鬼的啦!”

秦茹慧感到非常尴尬幸而她极富机智连忙分辩道:“凌姑娘你误会了。我是想问问柳相公是先吃点东西再打坐还是……”

柳南江惟恐再起争端。连忙插口道“我看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说着又转向凌菲道:“你也来吃点真亏你饿着肚子也爬了上来。”

秦茹慧收抬了干粮和水袋。正准备登上石床打坐。

蓦然凌菲以食指竖在唇间出了一声轻嘘然后又以手指指了头顶。

二人凝神才觉有人在三老峰头走来走去那脚步声听得很清晰。

脚步声并不杂乱显然只有一个人而且是在三老峰头徘徊。

那人又是谁呢?

凌菲悄声问道:“柳兄你静坐调息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柳南江道:“小息半个时辰也就够了。”

凌菲又道:“既然三老峰头有了第四者出现我们就不能无所防范了柳兄先打坐调息我和秦姑娘守在洞口。不管来人有多厉害占地势之利半个时辰我俩总可以抵挡。”

柳南江点点头道:“好吧不管是什么人尽量拖延时间最好不要轻举妄动等我打坐完毕后才去对付。”

凌菲点点头然后向秦茹慧摆了摆手。两人走出石室外在洞口守护去了。

半个时辰很快地过去。

柳南江将周身气血运行一周顿时显得容光焕疲态尽失。

凝神细听。三老峰间徘徊之人尚未离去脚步声不时可闻。

柳南江下了石床正想去召唤秦茹慧进来打坐刚好她走了进来。

柳南江问道:“没有什么事吧?”

秦茹慧摇摇头说道:“没什么……

语气一顿又道:“相公的内力真是深厚小息片刻就疲态全消了。”

柳南江淡笑道:“姑娘夸奖了你快去打坐调息吧我去唤凌菲她也该调息一番才是。”

秦茹慧道:“我方才和她闲聊了一阵看来她倒是一个心地纯良之人。”

柳南江道:“那就好好相处吧!”

秦茹慧嫣然一笑然后盘腿坐上了石床闭上了眼睛。

柳南江这才摸索着向洞口走去。

在离洞口三尺的地方遇上了凌罪她正全神注视着洞口外面。

此时。明月已升月光从石缝间倾泻起来。如有人走近立时可以现影子。

柳南江在凌菲身边坐下悄声道:“凌菲由我来守护你去调息一番吧!”

凌菲回道:“我不感觉累。”

柳南江道:“别好强了你又不是铜铸铁打的人怎会不累呢?”

凌菲道:“我在申初光景就到了已经调息了一个多时辰。”

语气一顿。接道:“柳兄我真不明白你怎会和秦姑娘走在一起的?”

柳南江道:“内中原因很多以后有机会慢慢再谈吧!”

凌菲轻笑道:“那晚我一句戏言倒说中了柳兄莫非想作秦羽烈的东床快婿吗?”

柳南江低叱道:“凌菲不许你胡说……”

语气一缓又问道:“你对秦姑娘的印象如何?”

凌菲笑道“很美很标致真是天生丽质倾国倾城……”

柳南对轻叱道:“别胡扯了我是说你认为她的为人如何?”

凌菲沉吟一阵道:“有些骄横跋扈趾高气扬不过也有可亲之处。”

柳南江忙问道“哪些地方认为可亲呢?你倒说说看!”

凌菲娇笑道:“态度温文举止柔媚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柳南江笑道:“你就该学学她呀!”

凌菲不屑地道:“我宁愿作野小子!”

柳南江笑道:“不是野小子是野丫……”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凌菲突然伸手捂住了柳南江的嘴。

柳南江暗道:“就像这种举止不但是个野丫头简直就是疯丫头。

不过他很快地就觉了凌菲突然伸手捂住他嘴巴的原因原来面对着洞口的那一面石壁上此时出现了一个细长的影子。

柳南江立刻提高了戒备此时现之人绝非无名小卒随时都有一场恶战。

那影子久久未动也许是听见了他们说话的声音才走过来听听的。

难道那人不知道这里有个洞窟吗?如果他真不知道他也是外来的了?

经过一盏茶的工夫那道细长的影子消失了他们清晰地听见步履之声远去。

凌菲悄声道“柳兄是个女人。”

女人!柳南江不禁心头一动难道是那神秘的白衣女郎吗?

如果是她的话她一定会知道这个凌菲自以为非常秘密的洞窟。

凌菲又道:“我绝不会看错影子映出她的长在随风飘舞。”

长!柳南江心头又是一动他几乎已肯定方才站在石缝上面的就是那个神秘的白衣女郎了。

不过他的嘴里却没有说出来。

两人静坐一阵再未见那个影子。

凌菲低声道:“此刻差不多到亥时了吧?”

柳南江突然想到就要到子时了他之所以急急赶来就是要在子正的时候借着月光测量“子午谷”的方位。于是连忙道:“走凌菲我们进去吧秦姑娘大概已调息好了。”

两人来到石室中秦茹慧正好走下石床面上容光焕疲态全消。

柳南江道:“调息归调息睡觉归睡觉。你们两人上床吧我守上半夜等到丑寅相交的时候再唤醒你们由你们守下半夜。”

这是柳南江方才想好的主意这样他就可以在子正的时候溜到三老峰头去了。

凌菲冷哼了一声道:“你有多了不起?睡觉的时候还要我们两个人守。”

柳南江想道:“你们不一齐守夜难道还留下一个和我睡在一起吗?”

柳南江心里虽如此想嘴里却又不便说出来。

秦茹慧自然明白柳南江的意思。轻笑道:“凌姑娘你误会柳相公的意思了……”

接着。她又附在凌菲耳上低语一阵。

此刻若要柳南江肯定哪一个时间是子正他实在没有这个把握。

他静坐了一阵约摸子时已到才离开洞口返回石室现两女已经和衣在石床上安然入睡这才松了一口长气。

他在离开石室的时候挥掌拍熄了两支火炬万一在他离去后有人摸进来。在黑暗之中一时也许还现不到石床上有人。

这是他的想法。

他蹑手蹑足地退出石屋在洞口处凝神静听了一阵四下一点声息都没有这才迅地自石缝中钻了出来。

今夜十九月亮虽已不圆却很明亮。

柳南江四下一看不见半个人影。

此时月在中天分明已到子正的光景了。

他身上早就准备了一根烧焦了的树枝一方面要借树枝投影一方面要借着焦炭黑色画下记号。所以他才在山下的火堆中取了一枝藏在身上。

当要踏上三老峰头之际柳南江突然想到石窟中可以听得见上面的步履之声于是展开轻功身法一纵身上了三老峰头。如羽毛般轻巧地落在中间那两个脚印之上。

他将树枝举起那根树枝的影子就在他脚旁数寸之处。

月在中天投影自然在脚下的。

他不禁感到怪难道:“子午谷”就在脚下吗?

他突然又想起那白衣女郎的话有许多不近情理之处只有午正、或子正日月当中之时那树枝才能投影其余的时候。树枝的影子不知投向何方。

根本就无从看见更不要说去测量方位了。

柳南江尽管心中疑惑他还是将投影的地方划上了一条黑色的记号。

他收起了树枝。又展开轻功身法纵离三老峰头施原路滑下石缝进入洞中。

洞口处因有微光射进可以看得很清楚柳南江立刻觉一个白色的影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柳南江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如果就在他离去的这一瞬间秦茹慧和凌菲遭受意外的活。

那他就毕生难安了。

一念及此不禁沉叱道:“什么人?”

只听一个柔和的声音道:“相公因何不信妾身相劝之言?”

柳南江道:“姑娘金言句句都在肺腑之中。”

白衣女郎道“既然记在心中就不该携带二女同行了。”

柳南江道:“此处只是三老峰头待前往‘子午谷’时在下一定独自前往。”

白衣女郎道:“相公既如此说妾身就不便多言了……”

语气一顿接道:“只怕相公到时遣不走她们了。”

柳南江试问道:“依姑娘看在下当如何呢?”

白衣女郎道:“聪明人应该一点就透妾身也不便明说。”

语气一顿接道:“她们出来察看了千万不要提出妾身来过。”

说罢。自柳南江身旁擦身而过走出洞外纵上石缝而去。

柳南江不禁暗暗纲罕这个白衣女郎的言行因何如此神秘呢?

移时秦茹慧和凌菲二人果然向洞口处行来!

凌菲先开口问道“柳兄是那个长女人来过了吗?”

柳南江不动宗色地道:“凌菲我看你一定是在作梦吧?”

凌菲讶然道:“咦我分明听见你和一个女人在说话嘛!”

秦茹慧插口道:“我也听见呀!”

柳南江道:“我看你们的耳朵有毛病。如果睡不着的话你们现在就开始守夜吧!”

秦茹慧和凌菲相对一视然后齐声道:“好你去睡吧!”

柳南江知道那白衣女郎不会再来也就放心摸索着回到石室取出火摺子打火点燃了松脂火炬和衣腿上了石床。

柳南江在无忧无虑的情况下睡得甚为酣畅。

一觉醒来虽不知是什么时候但他却肯定已到了第二天的白天因为那两根松脂火炬已将要烧光了。

柳南江起身来到洞口不见秦茹慧和凌菲二人纵上石缝一看才觉她们两个坐在一块巨石之上有谈有笑。

柳南江走过去问道:“你们两人一夜都不会合眼吗?”

秦茹慧道:“我们俩背靠着背在洞口一直睡到大天亮哩!”

柳南江笑道:“原来你们是有心将石床让给我睡的。”

凌菲拍拍她的身边道:“过来坐着聊聊天吧这里的景色真好可惜你没有看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真是好看极了。”

柳南江也坐到那块巨石上去和她们聊东说西不过他却直在注意着天色眼看已经日正当中到了午正的时候柳南江道:“二位去摘点野橘来尝尝如何?”

凌菲跳了起来欣然道:“好啊不过一来一去要化一个时辰哩!”

秦茹慧也跟着站起来笑道:“走我们一齐去反正今天精神好得很。”

两个人跳跳蹦蹦地下了巨石眨眼之间走得不见了踪影。

柳南江立刻纵上三老峰头仍然站在中间那两个脚印之上取出了怀里的树枝。

树枝的投影仍在他的脚边数寸之处。

那白衣女郎告诉他一横一竖两道影子的交叉点就是“子午谷”的方位这又是怎样一回事呢?

他蹲下来反复地思索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手里拿着那根烧焦了的树枝在那个交叉点上使劲挖就仿佛“子午谷”埋在那层泥土下似的。

坚硬的泥土被他一块一块地撬开他所挖的面积也越来越大。

突然他手中的树枝碰到了坚硬的东西再也控不下去了。

为了好奇心的驱使柳南江顺着那块硬东西将面上的泥土悉数挖去下面竟然出现了一块青石板。

那是一块经过人工修鉴的青石板很明显的是有人埋在这里的。

柳南江用手拭净现青石上刻着许许多多奇怪的符号。

这些符号是代表什么呢?

柳南江凝视一阵终于找到了答案那原来是一幅地形图。

最高的一个尖角是代表三老峰头弯弯曲曲的则表示溪流。

柳南江以三老峰头为中心参照地形图将四周的环境对照了一下竟然完全符合青石板上一个珠红的圆圈想必就是“子午谷”的所在地了。

有了此一现柳南江不禁欣喜若狂了。

他将青石板上的每一标记都默记在心中然后盖上泥土并小心翼翼地将泥土踏平不使留下丝毫痕迹。

他离开三老峰头重回那块巨石顶端坐下心情渐趋平静下来。

那白衣女郎是个谜一样的人物她既然知道前往“子午谷”的路径自己为何又不去呢?

难道她对子午谷所隐藏的秘密无动于衷吗?

如果是她就不是一个好奇的人换句话说也就是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

那么。她因何又注意到柳南江呢?而且还将这个万人都想得到的秘密告诉他?柳南江苦思一阵仍然想不出正确的答案。

而且白衣女郎指点他以树枝投影测量方位也是在卖弄玄虚她本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柳南江前往“子午谷”的地形图就埋在三老峰头的泥土之下又何必绕一个圈子呢?

柳南江想到最后只有一个答案……(http://21o.29.4.4/book/c1ub/)一切都如谜题那白衣女郎更是一题深奥难解之谜。

他不再苦思了放眼向山下望去心中在想:“不知还要多久前去搞野橘子的秦茹慧和凌菲才能回来。”

如果他现在趁机开溜。倒是一个好机会。

可是柳南江是不会如此做的。

他已决定独往“子午谷”但他不会一走了之必须要对二女有所交代。

现在他盼望她二人早早归来。并不是想早点吃她们采摘的野橘子而是要向她们说明一声而使自己早早踏上征途。

就在这个时候。距离柳南江半里之遥的一个小山头上冒出了一个人头。

紧跟着。身子也冒了出来。一身火红的衣服在丽日照耀下异常显目那不是凌菲吗?

柳南江心头不禁一喜。

可是。只在一瞬间他又喜变惊因为秦茹慧没有相继出现而且凌菲两手空空并没有带野橘子回来。

柳南江只是觉得情形有点不妙。也来不及去思索究竟生什么事情。就向凌菲迎了过去。

下落比上行要快何况柳南江又施展出“射影掠光”的身法几个起落。已然到了凌菲的面前。

柳南江疾声问道:“秦姑娘呢?”

凌菲仓惶回道:“我们遇上了一个奇形怪状的老头子。他一句话不说就向秦姑娘动手秦姑娘只有拔剑相迎……”

柳南江迫不及待地道:“在哪里快带我去。”

凌菲闪身一指道:“就在前面一里处一大片茅草之中。”

话未说完业已领先向山下纵去。

柳南江紧随而行。同时问道:“那个怪老人很厉害吗?”

凌菲答道:“相当有分量不然我也不必跑回来告诉你了!”

柳南江又问道:“那怪老人用的是什么兵器?”

凌菲答道:“一把寒铁打造的如意。”

柳南江“啊”了一声道:“不好。那是‘铁君子’古如松。”

几问几答之间那片茅草坡已然在望。

一望无际的茅草长过人身根本就看不见人在何处凌菲向一颗高耸入云的榕树一指纵身而起凌空纵跃向那棵榕树处落去。

凌菲的轻功不弱身法也很美妙。

难怪小妮子有些目空一切的确是个会家子。

在茅草叶中有一条宽约尺许小径那棵榕树的周围却有一堆方圆五丈的乱石秦茹慧就在那堆乱石中和古如松动手。

凌菲落下时眼见秦茹慧肩头的衣衫撕裂肌肤露出并有一道血痕当时心中一急平日针锋相对的情景忘得一干二净大声叫道:“秦姑娘快快退下待我接他几招……”

语音未落软剑已抽了出来。

秦茹慧正在拼命力搏眼前对方的铁如意劈头罩下心中大骇之际凌菲的软剑正好来到“刷”地一声软剑却像是一条软鞭般将那铁如意缠住了。凌菲娇叱一声皓腕一沉猛力往后一带想将对方的铁如意拉脱擎住。

她也太将古如松看得简单了一用力之后才觉那把铁如意似乎有干钧之重休想拉动分毫。

对方冷哼一声铁如意陡地往回一带。

若非凌菲见机松脱卸劲缠住铁如意的软剑飞快地松开势必要被对方连人带剑一起拉过去。

柳南江已适时赶到抱拳一礼道:“古大先生且慢动手有话好讲。”

古如松一听柳南江出面说话不禁环目一瞪两道一字眉成了倒垂条。冷哼一声道:

“好大的口气凭你这个娃儿也敢称我一声大先生你们三个人一齐上吧老夫教你们尝尝铁如意的滋味。”

此老不是别人正是“终南三君子”古如松。

柳南江帅出名门不至于不懂得进退应对之礼论辈份古如松要比他师父矮一级。自然能尊称古如松一声大先生了。

不过此番来到中原柳南江却得到了他师父的指示不得任意亮出师门。

因此。他也不愿去和古如松多加解释只是含笑道:“大先生请息怒请问这位姑娘有何冒犯之处。”

古如松暴叱道:“娃儿竟然明知故问山脚下立有封山禁令言明妄入者死尔等竟然擅闯禁地还不快快纳命!”

凌菲在一旁插口道:“柳兄少同他罗嗦他既然敢放狂言教咱们一齐上咱们何必客气。叫他知道后生可畏。”

“凌姑娘不可妄动请去看看秦姑娘的伤势……”

然后转身向古如松问道:“请问是哪一位立下的封山禁令?”

古如松道“‘竹君子’肖三先生。”

移哺江道:“据在下所知三先生早已物化难道死人的禁令还需要遵守?何况这偌大的终南并非私人所有在下等如何行不得?”

古如松哇哇大叫道:“娃儿好狂三先生虽死公案却未了在三先生的仇家未死以前老夫不准任何人登上三老峰头。”

柳南江轻笑道:“站在大先生的立场这番道理似乎还可以说得过去。不过在下等登山却是得到许可的。”

古如松问道“谁人敢许可?谁人能代表老夫的意思?”

柳南江缓声道:“肖三先生的未亡人古寒秋。寡妻继亡夫遗志继续封山或开禁以在下看来古娘子比大先生更有权作主。”

柳南江言辞犀利使得古如松愣住了。

半晌古如松方喃喃问逍:“她答应让你登山的吗?”

柳南江点点头道:“不错古娘子言道表面上肖三先生的禁令仍在不过在下等登山却不会有人过问。”

古如松厉声道:“她答应你是站在亡妻立场但我站在终南三结义的立场却不答应。

不过因有她的许诺老夫不为已甚免尔三人一死限在日落以前离开禁地。”

柳南对如何肯就此离去呢?而对古如松这种成名多年的高手虽有敬畏之心却无惧怕之意。

因而缓缓摇头道:“大先生似乎太不近人情了!”

古如松环目一睁暴叱一声道:“娃儿你是想教训者夫?”

柳南江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大先生既如此说在下也不欲解释了。”

古如松冷哼道:“好个狂放的娃儿拔出你身边的利剑吧!”

柳南江不是一个耀武扬威之人面对一个成名高手更不愿轻举妄动只想用言语解决这场纷争因而柳南江依旧含笑道:“大先生可否再听在下说一句话?”

古如松气势汹汹地道:“说吧反正你的狂话说得已经够多了!”

柳南江道:“大先生立意封山在下无可厚非。如果大先生在此山中还可说是在下乘隙而入大先生既然身在山中却不知在下等已然攀登三老峰头那是大先生的疏忽。如今现后又要强令在下午离去这种做法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古如松嘿嘿一笑道:“原来你还想要挖苦老夫一番小子拔剑出鞘吧!”

柳南江道:“侠以武犯禁在下佩剑在身意在防术无意攻击除迫不得已之外绝不轻易拔剑更不愿逞强争胜耀武扬威!”

这种话古如松如何受得了当即冷叱道“好一付伶牙利齿。老夫倒要看看你这娃儿能够空手接老大几招?”

话声一落。如闪电般斯身上步手中铁如意向柳南江拦腰扫到。

柳南江早有防范立刻展开“射影掠光”身法迅散开。

一边的秦茹慧已经山凌菲为她裹好肩头伤势见状忙叫道:“柳相公……”

凌菲疾声道:“秦姑娘不要让柳兄分神。”

秦茹慧面现焦急之色道:“他不赶快拔剑反击必落下风那老头儿太厉害了。”

凌菲目光注视着古如松的动静喃喃道:“柳兄只要一落下风我就要出面帮他我才不管什么联手围攻犯江湖大忌那套。”

秦茹慧忽然惊叫道:“啊差一点!”

原来柳南江又避开了古如松的第二次攻击。但是他的左肩只差寸许就要被古松手中的铁如意击中。

凌菲自然也看到了连忙高声叫道:“柳兄快拔剑啊!”

柳南江何尝不知道自己若不拔剑立将陷入岌岌可危之境?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他还是不愿意拔剑的。古如松虽然行为乖张毕竟不是邪恶之徒若是要他用剑去伤害他非柳南江所愿。

自然柳南江并不见得能伤到对方但他心中却有这种想法。

古如松已有多年未曾与人交手如今对一个年轻娃儿竟然两招未见功效心中之狂怒自然可以想见。

只见他手中的铁如意左右一扫先封住柳南江闪避之路然后那铁如意伸得笔直地向柳南江的胸前猛力揭去。

这是一着“死招”除非对方能够将这一招封住绝无闪避的余地。

“刷”的一声“寒星”剑终于出鞘了封住了对方铁如意致命的一击。

柳南江是横剑相拒的与那铁如意一触之后只觉虎口一麻登登登连退三步。

但是古如松却不禁狂骇了。他已年过六旬享誉武林多年对方不过是个初出道的娃儿而已。

古如松也是退了三次在内力的技量上未分高下。

古如松目光自柳南江的脸上移到那把剑上突地神情一愣疾声问道:“娃儿手中那把剑可是名唤‘寒星’?”

柳南江淡然道:“大先生是成名高手自然是识货的行家。”

古如松道:“难怪你这娃儿放狂的确有些来路。老夫并不在乎你手中那把享名武林的古剑有名的兵器还要幸得其人才能挥其威力。但是老夫看在这把剑的份上却愿意放你一马火离山不然老夫不会轻易将你放过。”

柳南江神情冷漠地摇摇头。道:“大先生即使此刻准许在下留在山中在下也不会轻易收剑回鞘。”

古如松双目一瞪道:“娃儿好狂你以为老夫怕你?”

柳南江淡笑道:“凭大先生在武林中的威望然对任何人也不会畏惧。不过‘寒星非凡品出鞘必溅血’这二句话在下不敢违抗。”

古如松振声狂笑道:“哈哈你这娃儿倒算得上是一块硬料子待老夫试试你的分量。”

话声一落手中铁如意向柳南江当头击下。

虽然古如松嘴里说要试试柳南江的分量实际上他心内早已知道柳南江有多重的分量所以一上手就使出了狠招。

柳南江是不动剑则已一动剑就不会掉以轻心或心存仁念。

当对方那铁如意堪要临头身形倏飘左边三尺。

古如松正待将铁如意横扫柳南江项际柳南江不退反进长剑如灵蛇般笔直地向古如松咽喉间刺去这正是“雷音八剑”其中的一招“朗日焦雷”气势磅礴威猛绝伦。

古如松是惯战老将已经感到剑气直迫眉宇。目下他只有两个选择:“是冒长剑穿喉之危铁如意直扫而下柳南江裂骨断颈一则赶紧撤招收势飘身后退容机再进。

古如松自然是选择了后者猛一收势身形飘退八尺。

柳南江剑势易起难收。但他不愿意迫人太甚身形一个急旋只见周围五丈以内的茅草全部齐根削断出现了一大片空地。

古如松虽然见多识广眼见如此威猛的剑法也不禁暗自咋舌。

古如松飘身后退静立了半晌方才振声暴笑道:“哈哈想不到你这娃儿竟然使出了佛门旷世绝学‘雷音八剑’真是不简单!”

秦茹慧脱口叫道:“‘雷音八剑!’那么方才这一招就是‘朗日焦雷’了?”

凌菲接口道:“前天那一招大概就是‘天际闪电’了难怪那样的快。”

秦茹慧白了她一眼凝声道:“凌姑娘也听说过‘雷音八剑’?”

言下之意仿佛凌菲不该知道似地。

凌菲冷笑道:“别忘了我也是练剑之人……”

语气一顿复又喃喃自语道:“莫非他是无尘大师的徒弟?”

秦茹慧心中一动轻声笑道:“凌姑娘真是见闻广大你方才所说的无尘大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柳南江一见凌菲之初就认为她年纪轻轻无所不知而感到钦佩。但是柳南江却也现了她的短处就是太喜欢吹嘘卖弄。

此时秦茹慧赞了她一句立即有点眉飞色舞地道:“无尘大师可说是当代一大高僧也是武林中一大奇人。昔年曾在少林寺中挂单住脚不过这二十年来已没有人见过他的踪迹。

传说除了他之外连少林主持都不会这一套‘雷音剑法’柳相公一定是他的徒弟。”

她们言谈虽甚轻微却字字俱入柳南江耳中。

古如松道出了他的剑法之名柳南江并不吃惊以古如松年龄和江湖经历应该识但是凌菲小小年纪能从剑法上道出他的师承这就使柳南江大为吃惊了。

想必凌菲的师父也是大有来历之人。

这一惊之余柳南江竟然将准备回答古如松的话也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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