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僵局2
“刚才尤梅来电话说技术科恢复了干尸的面容,并查出他们的确是贩毒的,而且这些人是两波人。”方俊杰沉吟了片刻后又续道:“也许他们在交易时被第三方所杀。”
“看来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大强叹息道。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下午。
市刑警大队里一片忙碌,所有人的心都绷得紧紧的。
“哎!”方俊杰放下手中的电话,电话不是别人打来的,正是局长。他隔上一会儿就打电话过来催促,弄得方俊杰惶惶不安,只要一听到电话响心里就慌。他身子一瘫,四肢无力的靠在椅子上,两眼无精打采的看着天花板,良久后双手掩面,再狠狠的往下一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口气宛如千斤石头砸在胸口,一时之间胸憋闷的慌,就快要疯掉了。他办案无数,虽然曾今也遇到过不少刺手的案子,但都没这次摸不着头脑。
“又是局长打来的?”坐在对面的老梁见方俊杰接了电话后愁眉苦脸的样子便猜测道。
方俊杰没有作答,只是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虽然大家都在努力的调查干尸案件,通宵达旦,废寝忘食,手上近乎掌握了十七个死者这些年来犯罪的所有信息,不乏也包括了跟他们结下的仇敌。后又通过打入涉黑组织的内线传来的消息证实两方犯罪团伙的此次接头目的正是为了交易那箱遗失在稀泥塘中的白粉,至于双方为何被害,又是何人所为均不知情。”老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老梁办案几十年来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案子呀!死者不仅死状奇怪,连现场找到的线索也无法理解。局长他也真是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催要结果,也不考虑考虑我们的难处。”
“看来我们遇上高手了,而且是作案手法不可用常理推敲的那种。”方俊杰重新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似乎那里有他破案的线索。
就在此时小韩猛的推开办公室的门,急步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恐惧之色。“老大,法医室那边来消息了,根据他们对尸体的检查,他们……他们得出了一个惊人的报告,那些尸体体内竟然……竟然……”
此时对于陷入绝境中的方俊杰来说,任何一个消息都是走出困境的一道曙光,哪怕是给心里一丝慰藉也好,说明案情还没有到达绝境的地步。他猛的坐起身来,就似看到了希望女神,跟老梁一样两眼冒光,都齐刷刷的看向小韩。“快说,竟然怎样?”
“竟然没有一滴血液,而且尸体只剩一张空壳,里面所有的组织器官全都没了。”小韩说话的时候嘴角都在颤抖。
“你……你说什么?”方俊杰和老梁浑身一震,两眼惊异的望着小韩。
“我说尸体就剩下一张空皮囊,里面的器官全都没了。”小韩似是用尽全力鼓足勇气,近乎有些喘息的再次重复刚才说的话。
“这怎么可能!”方俊杰那双惊疑的眼睛变得万分恐惧,悚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老梁也挺直腰杆直视小韩。
“他们是不是弄错了?”老梁半信半疑。
小韩尽量保持情绪的稳定,但声音还是起颤来。“弄……弄错,不!法医室那边反复验证了多次,确实如他们所说的那样。”
“但这也太离谱了,普天之下哪有这等荒唐之事。”一向以沉稳冷静著称的方俊杰一时竟是方寸大乱,伸手从包里摸了烟来点上,长长的吸了一口后说道:“老梁,你怎么看这事?”
“现在我真也搞不清楚了,一切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简直……简直不能用常理解释。”
“小韩,你呢?”
“我觉得,那是非人类干的。不错,就是非人类。”
在这一连串的烦恼下方俊杰哪里会有开玩笑的心思,顿时气急上涌,责备着说:“严肃点,别瞎扯,我们这可在说正事。”
“老大,我可不是开玩笑,你认为人类能弄出那样的尸体吗?”小韩反问道。
“队长,我也同意小韩的观点,虽然听起来很离谱。”就在这时大强也走进了办公室。“作为一个喜欢看动物世界的爱好者,我想说说我的看法。”
“说来无妨。”方俊杰使了个眼色道。
“这个世界生物种类繁多,无奇不有,还有许多我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自从干尸案生后,我心里就忐忑不安,脑海里总会浮现一种生物的模样。”
“什么生物?”
“这种生物你们都不陌生,想一想白色的丝状物,还有小韩刚才从法医室带来的消息。究竟什么生物能造成尸体中空的现象呢?”大强启示性的说道。
“蜘蛛。”所有人都为异口同声说出的答案感到吃惊。
“蜘蛛。不错,蜘蛛能分泌蛛丝,而且它吃猎物的方法很特别,先注射消化液在猎物体内,等猎物的内部被消化成液体后,再慢慢的吸食液体。这就不难解释尸体只是空壳一张,还有尸体的头部被刺出一个大窟窿,”
“的确,自从第一眼见到那些诡异的干尸,我就觉得蹊跷。但不知是哪里的问题,总觉得不是人干的。”小韩眼都不眨说道。
方俊杰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我看你是动物世界看多了,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行,我得亲自跑一趟法医室,不然我是不会相信的。”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去了法医室,在那里证实了那荒诞不经的情况确实是真的。顿时整个人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脑袋眩晕,方向迷茫,没有一丝曙光。
深夜。
三个小时前,警局还是灯火通明,但突然接到了‘死亡烙印’事件,此时已是人去楼空。法医室里灯火全熄,整层楼也都是漆黑的,唯独长廊的尽头亮着一盏,气氛冰冷而死气,滴答的水声幽幽的回荡不绝,仿佛是鬼魂的叹息,令人不安。
一道银白色的影子划过夜空,掠过月亮时映出一个人形,身后丰满的羽翅一振,像雄鹰一般从高空惊掠而下,疾朝着公安局大楼飞去,然后双翅一合,敏捷的钻进了法医室。
黑暗里,那物的眼睛有着蓝宝石的光泽,异常的迷人。借着从窗户漏进来的月光,隐约照在了那物的脸上,脸的曲线优美动人。他不是别人,正是柯力图巴斯亚,天使的仆人。他在法医室里稍事停顿片刻后,就朝停尸房走去。
自从昨晚在‘圣殿门’议过事后,他就决定来公安局的法医室走一趟,瞧一瞧被莫名烙上本教的‘所罗门封印’的尸体,其中寓意非同一般。一来可以亲眼验证这事是否是子虚乌有,二来还可验证雅戈和加尔昨天所言是否属实。他推开验尸间的门,里面漆黑一片,一股阴森的冷气扑面袭来,但并未使他心生任何的胆怯。他凭着上帝赐予他的那双可以洞察灵魂和看清暗夜的眼睛径直的走了进去,扭头环顾了三面依墙而建的藏尸格,随便拉开其中一格,冰寒的白气冒了出来。尸体装在裹尸袋里,他将裹尸袋拉开,只见里面躺着的是一具女尸,身体*,肤色惨白,并结了一层薄薄的霜。他明确的往这女尸的额头上瞧了瞧,并没有烙上‘所罗门封印’。这不是他要找的尸体,拉好裹尸袋的拉链后,合上了藏尸格,然后另外打开了一格,这格里面装着的是他所要找的尸体,是一具男尸,额心位置烙有‘所罗门封印’。
“魂魄果然是被吞食的。”柯力图用他那双奇妙的眼睛看到面前被冰冻住的男尸体内像是闪着荧光一样,零散的散着蓝色的魂气。他知道尸体上的这种现象只有遭到某些魂兽钻入体内撕食灵魂时,或多或少会残留下一些魂气,比如摄魂兽、魔灵。如果人死后,灵魂自然离体的话,会带走所有的魂气,而不会在尸体内残存。
“看来雅戈和加尔没有撒谎,虽然逻辑上荒唐不可信,但却是不争的事实。我必须赶快把这事报告给伽利奥克里克大拉比,才好应对当前的情况,以免形势继续恶化下去。”柯力图说着便关上藏尸格,脚刚踏出验尸间就听见有人开门。情况紧急,像他们这种天使的仆人,伪面天使有着严格的保密制度,绝对不能让人类现他们的身份,否则将受到难以估量的惩戒。自古以来就有不少人因此而遭受监禁,更悲惨的是以惨死而收场。想到这里,柯力图已经迅跑向了窗口。
他人还未飞出法医室,门外的人已经推开门踏了进来。“什么人?”那人像是听见了动静,大喝一声,来不及开灯便猛的朝屋里的那道银白色的影子追去。
说时迟那时快,柯力图脚蹬地,双翅一振,腾在了空中,‘嗖’的一声化作白影钻出了窗户。
惊喝之人冲到窗户边时已经来不及了,那道影子早已飞了出去。他赶忙探出头朝着窗外看去,只见一只巨大的银白色的大鸟振翅消失在了临街的一条暗巷里。
进屋之人不止一个,其他人听到情况后纷纷涌了进来。“出了什么事?”
这时有人打开了灯,众人都一起围到了窗口前,纷纷朝夜空探视。“看到什么了。”后面之人没法看到窗外的情况,急得垫起脚跟拼命张望。
“一只大鸟,跟人一样的大白鸟。”在灯光下,刚才第一个冲进来的人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的众警员。他不是别人,是验尸官。众人听的满是惊疑,更是勾起了他们的渴望,又继续朝外张望,但是除了一片夜色外,再无别的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