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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天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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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林峰第一天上班,起得特别早,到刘氏侦探事务所整好八点钟,进门就碰到了易天涯。
“早上好!”二人相互打了个招呼,见探长和他女儿还没来,而门外只有稀稀落落几个行人路过,不像会有雇主上门求助,闲来无事便聊了起来。

“你听说了没,昨晚又出现了‘死亡烙印’事件。”易天涯是个热衷于谈论街头巷尾上流传的各种小道消息的人,譬如说八卦杂志上刊登的有关明星的绯闻,以及新闻或是报纸上刊载的大事件,这些都是他津津乐道的来源。

林峰昨天跟易天涯见过一面,但谈的也只是些关于工作方面的枯燥乏味之事,换句话说二人熟知程度几乎为零,此时几句话谈下来彼此亲近许多。

“什么‘死亡烙印’?”林峰满眼疑惑的看着易天涯问道。

“什么?你连‘死亡烙印’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地球人呀!连街头阿婆都再熟悉不过的事你却不知道。天哪!我算是遇上了。”易天涯听的差点眼珠子都掉了出来,愕然的上下打量这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新同事,仿佛眼前站着的这个人连地球是圆的都不知道。

易天涯脸容夸张成这副样子,惹得林峰心中猜想连连,满是好奇的摇了摇头说:“真没听说过,快说来听听是如何一回事。”

易天涯见林峰不像是说假话,心中热情高涨,立时侃侃而谈。“‘死亡烙印’是从今年八月底开始的一系列离奇死亡事件,每个死者额头上都留有一颗六芒星形的烙印。这种六芒星在犹太教里尊作为教徽,又叫‘所罗门封印’。据说这个图案是惩罚罪恶的正义之禁制,禁锢邪恶灵魂的牢狱。只要是死在这个标志下的人必定是个大奸大恶的该死之人,他们往往犯下了杀人抢劫、贪污受贿、欺诈勒索、贩毒走私等等。”

林峰听的入了神,连连惊叹。“有这种事,怎么说得跟神话传说似的!”

“你可别不相信,你随便在大街上问个人,说的绝对跟我讲的一摸一样,网上也有。”易天涯见林峰不相信他讲的,口气起急来。

“我不是这意思,就是觉得玄乎其玄。”林峰赶忙摆手解释。

“要是在以前我肯定也不信,但是‘死亡烙印’一件接着一件生,不可辩驳的事实不得不让人相信。昨晚晋安区福兴大道金鑫宾馆内又生了这类事件,死者是一年近六十的男子,长得油头粉面,肥头大耳,一看便知是整日置身于酒肉桌上的人。根据死者在宾馆的身份证登记显示,他叫林世华,2oo5年5月27日出生于重庆渝中区。宾馆服务员反映说他在宾馆里已经住了两天,几乎不出门,吃的喝的都是通过电话让宾馆送的。惨案是服务生进屋打扫卫生时现的,当时林世华斜躺在床上,窗户紧关着,房内没有搏斗的痕迹,一切都很整齐。他脸上没有一丝惊恐,似乎死的很突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死去。手腕被割破,额头正中烙了道深深的‘死亡烙印’。根据死者的身份证信息,晋安区公安局很快联系上了重庆市渝中区公安局,经过对身份核实,当地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叫林世华的人。显然死者的身份证是假的,他为何要用假身份证,其中必有隐情。得知死者身份是假的之后,晋安区公安局立马在网上布了死者的照片,半小时过后山东济南市公安局传来了消息,证实此人名叫侯福文,是前任交通局局长,在任期间涉嫌巨额贪污、洗黑钱等等罪行,因听到上面要调查他而携款潜逃。”

“在说什么呢?神秘兮兮的。”正当易天涯又要开口讲时,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

“小姐早!”易天涯微笑着喊道。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想要瞒着我?”刘兰兰喜笑颜开,格外高兴的朝二人走了过来。林峰之前跟她有过节,站在一起似乎显得有些尴尬,略略招呼了一下便转身朝里走。

“你别走呀!干嘛见了我就躲?”刘兰兰并不觉得难堪,反而若无其事。

“谁躲你?你又不是老虎豹子。”

“对了,张大娘最近有些忙,卫生就暂时由你帮打扫。”刘兰兰笑盈盈的拿起厅中一角的扫帚朝林峰抛了过去。

俗话说‘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峰知道这多半是刘兰兰存心想要刁难他,心想退一步海阔天空,由着她就是了,何必跟女人一番叫劲,面含笑意道:“既然赵大娘有事,我就代劳了。”

刘兰兰见死仇敌没有被她的诡计弄得心情不欢,反而畅然的答应了下来,便故摆满意的表情,但心里却阴笑道:“臭小子!时间还长着呢!到时我看你还笑得出来。”

就在这时刘靖生也紧随刘兰兰走进了事务所。“小林还真是勤快呀!刚来就打扫卫生,不过我们这儿有清洁工的,你不用打扫的。”昨日看上去醉意萎靡的刘靖生一大早精神怡然,不过身上烟酒味仍然挥之不散,着实薰得人头脑昏。

“赵大娘最近有事来不了,所以我就让他先代劳着。”刘兰兰理直气壮的说道。

刘靖生听了女儿的话后大致猜出来是她搞的鬼,只是揭穿谎话对谁都不好,只有先委屈一下林峰了,便点了点头。“哦!是这样呀!小林,那就辛苦你了。”

“探长不必如此客气,这只是小事而已。”

“那是当然,谁让你拿了双倍的工钱,要是不多做些事的话那可就说不过去了。”刘兰兰心里得意的嘟囔道。

刘靖生点了点头,然后又笑了笑,便独自走进他那间办公的房间去了。

刘兰兰往椅子上一坐,熟练的从面前的抽屉里拿出一盒饼干,夹起一块放在嘴里,咬了两口后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上。“小易哥,你们刚才到底在说些什么呀?快告诉我。”

易天涯似乎怕刘兰兰突然失去兴趣不听他的八卦消息,迫不及待的讲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老态龙钟的太婆驼着背杵着拐棍缓缓的走了进来。她头稀疏白,皱纹满脸,两腮近乎松弛垂坠在肩上,双目深陷眼袋之中,以致于微微张开的眼皮盖住了眼球,看样子年纪已在八十以上。

“请问刘探长在吗?”她朦松着老花的眼睛往里看了看,颤抖着干瘪的双唇,仅剩的几颗黄黑的蛀牙松动摇摆,就像随时会掉下来。

“老太太,你有事吗?”刘兰兰见有人上门,便放下手里的饼干迎了上去,空留下易天涯还在那里津津有味的说谈他的八卦消息,而林峰也停下了手里的扫帚,把眼神落在了老太太的身上。

“哦!小姑娘。”老太婆听见里面有人应答,赶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几步,看清问话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时便急切的问道:“不知刘探长在吗?我找他有要紧的事。”

“在,你跟我来吧!他在里面。”刘兰兰朝里指了指,然后领着老太婆去了刘靖生的办公室。

易天涯见刚才还对他的八卦消息饶有兴趣的刘兰兰不打招呼就走开了,而他自己像是傻瓜一样自言自语,顿时心里的那股热情似是被泼了一瓢冷水,淡淡的说了一声。“生意又上门了。”然后跟林峰一同去了办公室。

刘靖生正坐在办公桌前抽烟,见女儿领着一个太婆进来便把烟灭了,然后让太婆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老人家,我能帮你什么吗?”他问道。

太婆见面前之人是个跟她差不多的老头,而且对方还不修边幅,带着一块黑色眼罩,分明是个怪异的脏老头子,哪有侦探的风范,极是怀疑的问道:“你是刘探长?”

“我就是。”

太婆听到对面的老头子说自己就是刘探长的时候,她蜡黄的脸不禁露出了一丝失望的表情。

“老人家,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说吧!”刘靖生看出了太婆心中所想,为了让她放宽心便又续道:“放心好了,只要是进了我这道门的,我就没有办不了的事。”

“你替我的不少街坊邻居处理好了不少事,所以探长的大名我是有所耳闻的。”太婆沉吟了片刻后讲道:“事情是这样的。”

“小易,你记录一下。兰兰、小林,你们两个也注意听。”刘靖生像是换了一个人,变得严肃认真起来,一反烟酒下的迷醉神情。

刘兰兰听见父亲对自己号施令,嘴一撇,不乐意道:“用你说!”

“我老太婆年纪也一大把了,已是一个半只脚踩进棺材里的人,对于生死之事,早就看淡了,只是放不下我那四个不成器的孩子。我们家祖上有一古宅,面积也算宽敞,因为四个孩子不成器,所以家底是越来越薄,差不多被他们给败光了。要不是我老伴儿生前存了一笔钱下来,不然的话早就只有把宅子买了才能度活。但是……但是……”说到这里太婆情绪出现了波动,抽泣了起来。

她摸出一张因为长期搓洗,以致白的黄色手帕在皱纹满布的眼睛上擦了擦。“但是老天诚心让我们一家人沦落街头,无衣无食呀!”

“老人家,这怎么说?”刘靖生插问道。

“没想到老伴儿留下来的那笔钱在今天早上不翼而飞了。”太婆终于支持不住大哭了出来。

能够想象的出来,那钱是何等的重要,等于一家人的希望,过活的来源,失去了就等于忍饥挨饿,甚至街头乞讨。

“老人家,你别哭了,我们会帮你把那笔钱找回来的。”刘兰兰一手扶着太婆那枯瘦的肩膀,一手轻抚着她那佝偻的背,宽慰着说道。

由于太婆年老体弱,哭了几声嗓子就变得沙哑起来,不禁咳嗽喘气。

林峰赶忙倒上一杯水递了过去。

太婆接在手里,喝了几口后方才好受一些。

“有多少钱?”刘靖生问道。

“四十多万。”

“听你刚才所说,莫非钱是放在箱子里的?”

“是的!因为数目不小,所以我专门买了个保险柜。”

“谁有保险柜的钥匙?”

“只有我有。我那些孩子都不成器,钥匙在他们手上的话,不出几日,我想肯定花的是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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