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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地鼠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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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帝都民风浮华世袭罔替曳裾侯门的食客数以千计朱轮华毂川流不息人人皆面团团作富家翁食不厌精席丰履厚挥霍无度败坏风俗蚕蚀国本以此为最。豪门奴仆趾高气扬恃势凌人处处皆是。
京畿金迷纸醉不夜城夜夜笙歌繁弦急管糜靡之音绕梁余韵“秦青巷”为最。

所谓:

秦青按节歌声振林木风响遏行流云。

绿珠歌扇薄飞燕舞衫长选妓随雕辇徽歌出洞房。

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

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

关羽剃了三千丝及美髯胡须僧人装扮左右手肘为座各搅便服装束的张心宝及“陈留王”刘协坐定稳如泰山。

关羽身材魁梧两个小娃儿居高临下闲逛洛阳城觉得事事新奇比在皇宫大内好玩千百倍乐得笑声不断街道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如织频频问;关羽感染了这份天真活泼甚感温心也暗叹孩童赤子之心不知人间愁滋味。

“溜口苏”糕饼屋十分宽敞约摆有四十几座桌面供人饮素茶就座落于“秦青巷”

东侧正对着巷口人潮如织地点最好生意十分兴隆。

一盘精致糕点一壶清茗花三个“五铢钱”即可在“溜口苏”店内闲聊一阵。茶水自取。还有店小二侍侯。

关羽带着张心宝及“陈留王”刘协来的不是时候因华灯初上已经座无虚席人声喧哗如市集吵闹便宜的几个铜板素茶三教九流之士人人花费得起形成了龙蛇混杂之地。

三五个寒酸之士或者几位苦哈哈的朋友聚集一桌嗑齿磨牙聊些天南地北韵事乐此不疲。

最主要的是能在“溜口苏”糕饼屋欣赏那些从“秦青巷”频频出入的洛阳名妓个个粉妆玉琢红艳艳流光溢彩;蛾眉曼碌莹盈欲滴破燕姬赵女、卫艳陈娥集天下绝色于此。

包你看得目不暇给垂涎三尺就如癫蛤蟆端端坐妄想吃着天鹅肉!

真所谓随便瞧上了一眼也真个**!不枉此生。

客座满棚有一半是来瞧着“溜口苏”江挺苏老头的宝贝女儿江苗菁其淡扫峨眉一身素装便服婷婷玉立双十年华肌肤细腻滴粉搓酥仙姿玉质仪态万方。

江苗菁姑娘纤纤玉手所擀的雪花糕饼又脆又酥入口即化闻名洛阳想吃上一块得趁早排队不然就向隅了。

曾经有几个登徒子垂涎其美色只见她含着笑容手中那只擀面粉的小棍子就那么比划几下使得那些登徒子鼻青眼肿的趴在地面满地找牙狼狈不堪。

地痞混混正待飙之际抬头看见了一幅遍额写道:“高朋满座”竟是当朝第一大红人“大将军”何进题。赶紧挟着尾巴落荒而逃。

是的!擀面粉总得有几分力气“雪酥菁”名号不迳而走比起她老头“溜口苏”更为响亮。

还听说当过屠户的“大将军”何进以前是他们的邻居。

关羽双手挽着两位孩童于店内来回走踱找不到座位真不知如何是好!但他那九尺伟躯气概不俗僧袍装束却十分引人注目。

生意人的眼睛总是雪亮江挺苏老头手握旱烟管袅袅地烟雾冉冉上升“叩!叩!”

的点在一桌游侠儿聚集桌面道:“各位买单了!这个桌面有客人要用。”

四位游侠儿闷不吭声三个铜板置于桌面拍拍屁股走人比他们老子还听话人家可是有后台嘛!

江挺苏吸口旱烟又道:“这位僧人!带两个孩子不方便请就坐!茶水自理孩子们喜欢什么糕点?也自己去拿。”

张心宝偕“陈留王”刘协迫不及待溜下了关羽手肘欢天喜地去挑东侧一面琳琅满目盘盘盛的糕饼活蹦乱跳十分可爱。

江苗菁姑娘从这两个孩童活泼中却带大户人家教养气质并非野孩子忙着招呼这两位孩童一个大木盘上重叠了几层小盘装糕饼还真份量不少送到了坐桌上。

望见了关羽僧人打扮相貌堂堂威武不凡双眸异采恭谨问候道:“师父打那儿来的!好像不曾来过?这两位可爱的孩童是您带来的吗?请先付款茶水奉送不收钱。”

关羽作揖回礼道:“我们是从白马寺出来!姑娘带来满桌的糕饼不知应付多少钱?”

江苗菁点数了桌面二十四小盘糕饼道:“每盘三个铜钱!总共七十二个铜钱。”

张心宝及“陈留王”刘协双双吃得不亦乐乎满嘴鼓塞两手抓着糕饼眼睛碌碌就着桌面意犹未尽吃得口齿含糊却异口同声道:“关羽!那里的糕饼全部包起来一起结帐!”

小孩子口气之无形中流露娇生惯养呼婢唤奴习气就当他是家仆身份。

关羽吓了一跳这两个娃儿还真能吃真担心他们吃撑了竟然还要打包回去把店里的糕饼通通买了。

从怀里掏出了一袋龙雕白金币倒出了三个忙问道:“姑娘!买那些糕饼够不够?”

江苗菁一愕是真的买并且出手大方肯定是富家子弟忙提起铜壶在他们桌上茶杯倒满了茶水两个孩童吃得黏嘴咂舌争相饮茶溜口拍拍小胸脯顺气免得噎着了状似十分满足。

江苗菁双眸一闪诧异即隐杏靥嫣然道:“人家在白马寺内认识几位师父!除了圣僧外传有太、安、智、慧辈四代并无‘关’字辈人物出家人盗用出身师承是有罪的这两位孩童跟个僧人逛街实在四不像反而引人注目况且钱财不露白身怀巨款容易招惹杀身之祸世风日下应小心防范!”

话声一顿关羽游顾四周确有几撮切头切脑之辈贪婪眼神觊觎着证明姑娘所说不假。

关羽满脸一红重枣般亮尴尬老实道:“在下是近寺男居土!寄宿白马寺并非僧人只是应了两位小朋友之托承诺带他们专程到店里买糕饼随后就走请你打包吧!”

江苗菁又是一愣!这位关壮士确实老实随便把话一挤就露出了身份连小孩子都给承诺刚正不阿个性在这个年头实属少见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随意坐了下来。

气概山河之势!端坐如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男子汉大丈夫这六个字还不足以形容这个人的盖世雍容气度。

蓦地这两个小萝卜头好像见鬼似地慌张地躲进了桌面下。

张心宝扯着关羽僧袍衣角道:“关羽!你看看街道上那批人到底走去了那里再告诉我!”

关羽及江苗菁十分好奇霍然起身双双望着街道只见一位干瘪瘦弱不经风的老头子一身富贵逼人打扮穿金带玉饰满周身旁边五位富贾人物陪侍一旁极尽阿谀逢迎之能事全体进了“秦青巷”富商到此应酬视为平常。

“喔!全体进了巷内只闻处处繁弦笙歌充斥不知道欲往何处?这位老头好大的气派倒底是谁?”

关羽目询江苗著好似等她回话促使其双颊绯红羞窘道:“关大哥真不知道‘秦青巷’卖的是什么?而这批人是谁人家确是不曾见过!”

张心宝拉着“陈留王”刘协钻出了桌面神色慌张问道:“江大姊姊!那批人去‘秦青巷’买什么东西?难道会比这里的糕饼好吃?这老头子可是十分挑嘴若非极品是不入口的!”

江苗菁与关羽面面相觑一愕!这两个孩子是怕被这批人认了出来而藏躲桌下。

关羽也非傻瓜看着豪华马车及人来人往浓妆靓女送故迎新她们的职业性媚容一望即知“秦青巷”做的是何种买卖男人想买的是什么货品就是不知如何启齿告诉八岁孩童假扮“陈留王”身份的张心宝真相。

窘得面红耳赤的关羽愣愕在场束手无策脸色凝然不动眯得双凤眼如一线天两个孩童还以为这个红脸的汉子拙藏**肯定有更好玩好吃的地方不告诉人家。

呆了片响关羽红脸泱泱然轻咳一声道:“嗯!自古所谓;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这个地方……”

话音停顿没得说完也不知怎么措辞再接下去?光是红脸涨得冒汗看得江苗菁姑娘双眸异采“噗哧!”一笑更显少女矜持含羞引袄攘袖抿嘴之万般风情瞧得关羽呆傻着了。

“关大哥!天生侠义开口说教孩童恁地懵懂无知不说反而更好。可别越描越黑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嫣然一笑落落大方不答反问道:“这两位孩童小哥!这批人可是你们的长辈?看你们两人家教不错非一般人家小孩京线内只要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过小店来买糕饼倒说说看你们是那户人家?”

“陈留王”刘协将开口老实答话之际被张心宝轻扯了一下衣袖会意的止住了嘴伸了伸舌头朝江苗菁姑娘扮个鬼脸双手捧起了茶水兀自“咕噜!咕噜!”猛饮着不理会她。

关羽见状板起面孔正色道:“不得无礼!小邪应该礼貌地回答大姊姊的话如果不说也不能如此态度轻浮贻笑大方!”

只闻得张心宝掀袖抿嘴“呵咭!”一笑狡黠道:“大姊姊真会骗人!莫非把我们当成了三岁孩童?”

江苗菁一阵错愕不以为然道:“大姊姊怎会骗你们小孩子?本店已有三十年老字号童叟无欺洛阳城人尽皆知一般百姓不说只要是门阀贵族没有我们父女不认识的关大哥可以作证嘛!”

既然扯了上关羽他也只有插嘴打圆场道:“江姑娘!这两个孩童既然不愿说出家世请你别再追问了关某确实知道其出身也不便说出。敬请见谅!”

张心宝人小鬼大灵机一动说道:“既然大姊姊相信关大哥哥!就请他作个证赌一赌你骗人的证据!”

江苗菁姑娘笑了一笑那会在意这个孩童的话却燃起了好奇心道:“好的!关大哥作证你说要赌些什么彩头?”

张心宝依然心怀鬼胎“呵咭!”狡然道:“就赌大姊姊陪我们去逛一逛对面那条巷子内的风光!肯定好玩又有趣要不然怎会那么多人往里头挤?”

说得还真有理!“陈留王”刘协着小手起哄叫着肯定要去不来白不来一定好玩!

这两个小孩童一搭一唱却使江苗菁双颊飞红也下不了台双眸瞅了关羽一眼反正有他作证决不会说假这三十年的老招牌可不是骗来的!

“哼!赌就赌喽!快说你们是那家的小孩本姑娘就能说出你们的住处!”

张心宝眨眨双眼灵活地学她口吻不答反问道:“很好!大姊姊就猜一猜刚才那批人中那个清癯老头子是谁?住在哪里?他可是道道地地的本地人喽!”

江苗菁倒是傻了眼!

那个老头虽是瘦了点却是有一种华贵凛然不可侵犯气质肯定是富贵人家说是本地人自己怎会没有见过小孩童言之凿凿绝对不会说谎。

对着捧起茶水暖饮品尝泰然自若的关羽忙问道:“关大哥!这个老头你认识?”

看见关羽品着茗茶摇头不知自己真的不认识其人可真会阴沟里翻了船?

唉!不对呀!这跟小孩童的赌约又有何干?

江苗菁嫣然道:“这个老头!大姊姊确实不认识但跟我们赌约根本牛马不相干嘛!”

张心宝狡然“呵咭!”一笑指着她道:“呢!大姊姊你输了。这个老头就是我的父亲!”

关羽闻言“噗嗤!”喷出了刚入口的茶水溅了一身真的吓了一跳假扮“陈留王”

的张心宝说是他的父亲那不就是当今圣上?

真的瞠目结舌!皇上怎么会来逛窑子?有没有搞错!

江苗菁也如泥塑木雕愕然!

那个老头就是这孩童的父亲自己确实认不出来不啻真的是满瓶不响半瓶晃荡——

漏气了。

“关大哥!你真的能肯定不认识孩童的爹?为何却带他们到本店吃糕饼?到底他们是那户人家?说是本地人?我却从没见过?”

一连五个疑问如连珠炮叠出!

关羽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却不能说出皇帝逛烟花之地就是说了有谁相信?

不如学她刚才说的:不说反而更好!

关羽只得正色道:“江姑娘!是你输了!关某一生重诺言决不会骗你。”

江苗菁姑娘满脸通红一诺九鼎的关羽既然立判那会有错?心头却是小鹿乱撞大姑娘怎么带着两个小萝卜头去逛窑子?

靠着桌面很近的柜台江挺苏老头吸着旱烟听着他们打赌的内容一清二楚真料不到实贝女儿从小慧质兰心这回却输得奇惨!连小孩童的赌约都输了。

缓缓走过来贴着江苗菁耳际说了几句话再与关羽寒喧家常摸抚两个小萝卜头各塞一大包糕饼说是免费请客。

江苗菁像吃颗定心丸般一扫窘态道:“愿赌服输!请你们跟我来。”

离开了喧哗沸腾的大厅转进了后院几颗百年苍松翠柏挡住吵杂声骤显幽静东西两排房间分立东侧房传出阵阵糕饼香味是制造工厂十几名伙计一身沾满面粉进进出出的忙。

庭院宽敞竹架上圆形竹盘层层叠起糕饼材料十分清香两大两小进入了西侧靠右的最后一间屋内。

江苗菁姑娘请他们于客厅上稍待转入一间卧房片响后一身博衣宽带男孩打扮出来显得俊秀潇洒卓越不群翩翩公子哥儿模样。

她拿出了一套儒取及一顶掩耳绣翠玉风帽一双青色便履要关羽换下僧服一切装束不瞬间更换了一身雄纠纠气昂昂伟大夫便装虽尺码小了点聊胜于无。

汉代服饰的职别等级主要是通过冠帽及佩绶来体现的不同的官职有不同冠帽所以特别复杂。

《后汉书·舆服志》就有十六种之多如文官戴进淮贤冠武官戴鸡冠执法官戴獬豸冠等。

并了佩级制度“绶”是官印上的绦带故又称“印绶”。

这种印绶由朝廷统一放。按制度规定官员平时在外必须将官印装在腰间“革囊”

里并将绶带垂在外面;尺寸、颜色及织法上都有明显区别使人一望便知佩绶人的身份。

皇帝用黄赤色诸侯封王用赤色公、侯、将军用紫以下用青黑等。

所以当代人外出皆携带“革囊”是个习惯文上装有笔昂银两游侠儿装着暗器小刃等视为平常。

汉代的鞋履也严格制度:凡祭服穿乌朝服穿履出门行路则穿屐少女出嫁也穿木屐并于屐上施以彩绘另以五彩丝带系之。

履的颜色有一定制度;士座百工皆不过绿、青、白三色奴婢一律制定绿、青两色。

汉代并无青楼妓院只有“官妓”是判重罪家属女眷充当或战争俘掳女子充数。

貌美的及家世好的女子早就被将领及主事者收为妾、婢或为转卖以老丑平庸女子滥芋充数。

“秦青巷”有数十家书阁、书坊、供文人雅士聚会实则暗藏春色室内装潢极尽豪华金碧辉煌不雅于公侯府宅罗织那些书香门第犯罪女子重金礼聘老学究及名门乐师加以培训个个倩女诗、书、琴、画等无一不精大江南北轶史趣谈无一不通确实造就一些惊艳绝代才女名妓予客人有一种宾至如归之感觉留连忘返销金一空。

书阁后来演变成买官鬻爵最好的场所一时成为风尚各地富贾门阀趋之若惊皆到此一探门路每日需花费靡巨黄金白银就如填海般扎下去当然造成社会奢侈浮华风气贪官污吏处处皆是更甚动摇国本以此为最。

“宛艳珠阁”是秦青巷数一数二的大书院。

阁内景致全仿江南小桥流水庭园建筑在洛阳算是一绝。

道教“福德正神”庙占地约亩座落于“秦青巷”中段听说十分灵验有求必应并且是一大特殊游览胜地善男信女日夜络驿不绝香火鼎盛尤其夜间更为热闹宽敞庙院摊贩云集各地杂耍表演通宵达旦人潮拥挤得侧肩接路而过更是三教九流龙蛇混杂之地。

关羽出门前江苗菁姑娘拿了一包糕饼要他放在革囊里鼓鼓地突垄在儒衫内不明其意猜测大概是带给张心宝及“陈留王”刘协两个孩童晚些时辰当点心吃吧?

庙前庭院杂耍有五处之多喷火把、弄毒蛇、走绳索、耍大刀使大槌之硬气功等应有尽有皆是老王卖瓜吹擂药丸膏自卖自夸之江湖郎中。

张心宝及“陈留王”刘协两人坐于关羽左右肩头居高临下看得鼓掌拍红了小手直叫过瘾不枉此行。

忽然间右侧一个鹰鼻鹞服形态猥琐之人碰撞了人高马大的关羽一下人多拥挤怎会在意左侧江苗菁姑娘根本没有瞧见。

岂料张心宝眼尖瞧得真切迅滑下关羽肩膀一股溜烟地快丢了一句话人已钻进人群中沓然。

“关大哥哥!那个人是小偷!”

一摸革囊那包糕饼被窃!好高明的扒术身手。

关羽偕江苗菁姑娘双双回头孩童张心宝已不见了人山人海万头躜动喧哗热闹怎么去找不由得慌乱起来尤其是知道小王爷身份的关羽但不知其假冒真相吓得不知所措!

这个孩童真是滑溜得鬼精灵!

人小胆子大人生地不熟地竟敢任意随性而去真是鬼主意特多。邪门得紧一日数惊连拥有英雄胆的关羽也招架不住并非他是王爷身份而是应守一份道义责任。

怎料“陈留王”刘协在肩头上“呵咭”一笑乐得合不拢嘴道:“我的小老大!他可会变魔术那个窃贼惹上他肯定倒大霉!等一会就会回来不用担心。”

江苗菁姑娘好奇心大炽不相信的口气问道:“变魔术?这怎么说?那些窃贼可是成群结党有些人心狠手辣!”

“江大姊姊!小宝有九个好师父一个厉害的爹其中一位懂得扒术。有一次我亲眼看见小宝钻进宫……喔!是奴婢群里嬉闹顺手牵羊双手各提一件女子肚兜笑嘻嘻递给我害我输了一只龙凤玉佩!你们说谁会吃亏倒霉。”

听得童言无忌说辞满脸霞烧的江苗菁姑娘默然不作声忸怩窘态此刻恨不得地面有个洞可以钻进遮丑!

关羽脸红如火轻咳一声转头左顾右盼装作听不见。

干着急也没有用!只有愣于原地心慌慌地等他回来。

顿饭时间已过。

瞧见张心宝举袖挥汗双眼贼忒嘻嘻喜得抓耳扒腮从人群中钻了进来居然双手扛着一个大包裹与体小身躯不成比例真不知包裹里装些什么宝贝。

关羽丹凤眼一闪神采人群中已有几个切头切脑之辈觊觑己方暗中朝江苗菁姑娘打了招呼。

江苗菁姑娘瞧张心宝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大包裹愕然吃惊马上趋前替其提拿连袂关羽顺向人潮多的庙内挤进。

庙祝姓管外号“一谶”年约半百一身福泰笑口常开为人豪爽因善解庙内求神谶言诗句而得其号反而没人记得他的真姓名二十几年来守着“福德正神”庙听说年轻时还是一位中举郎。

管—谶当然熟识江苗菁姑娘可以说是看其长大慨然答应把自己的卧房让他们暂避风头也欲了解是哪方的地头蛇骚扰。

卧房内“陈留王”刘协兴致勃勃抢先打开圆桌上这大包裹。

真是琳琅满目!

一些碎银铜钱白金币为数不少一堆帛布质料相当好写着密密麻麻蝇头小字捆在一束竟有数十束之多被偷的那包糕饼也在其中最特别的是有十二个拇指大的精雕细琢象棋子令人爱不释手。

象棋子一个黄金质“象”字二个银质“车”字熠熠闪亮其余九个铜质棋子;分别二子“马”、二子“炮”、五子“卒”精致可爱。每颗棋子背后告雕刻一只老鼠栩栩如生。

江苗菁姑娘双眸一闪诧异神色脱口呼声道:“糟糕惹祸!竟是当今朝廷密探无孔不入之‘地鼠组’。这些高级帛布上所写的蝇头小子皆是他们欲往上呈报的重要情报资料!”

关羽闻言一顿默然知道滋事体大却是有惊无险但也不便说破张心宝之官家身份而告知江苗菁这不啻是大水冲倒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

江苗菁满怀不解心思暗道:“奇怪!这个小孩童怎会认识这些密探?是何通天本领能偷得这些东西?这叫小宝的真是透着邪门?为何关羽不肯说出孩童身份?下一步须得探查孩童之父亲才能真相大白。”

双眸流转异采又道:“关大哥!这些朝廷密探‘地鼠组’民姓俗称‘爪扒仔’。您听说过了嘛?小宝好厉害也!听说你有很多厉害的师父‘扒技’也是其中之一喽?他们到底是谁?今天密探怎么一下子好像全部出动了?”

张心宝偕“陈留王”刘协两人把十二个象棋子瓜分每人六颗在地面上蹲着玩起了弹弹珠游戏忙得不亦乐乎根本不理会她的问话。

关羽一皱卧蚕眉道:“江姑娘!小宝不小心触犯了朝廷禁忌已属不对。你再问他的师承而他不作答表示有其充分理由及苦衷我们也不能同他一样犯了江湖禁忌好奇心会使人丧命。况且那些‘地鼠组’密探岂会善了?此地并非久留之处我们走吧!”

这番说辞使得江苗菁姑娘满脸飞红却对关羽心生敬佩果真是位铁铮铮的汉子大生好感而对这两个孩童之身世!颇有高深莫测感觉。

关羽又道:“你们两个别光顾着玩!把那十二颗象棋子及这些密札包好找机会还给人家他们遗失不起会要人命!他们只不过是些可怜的过街老鼠!”

江苗菁嫣然问道:“听关大哥口气!好像知道‘地鼠组’上头的组织?是否说来听闻?

好增加人家见识嘛!”

关羽再蹙卧蚕眉一颤突然间丹凤眼睁圆迸出精光闪闪冷然轻哼了一声道:“怪哉!朋友们既然已来了片响!何不落落大方推门而进?好似顾忌着什么?”

卧房外飘进来一阵冷若冰霜言语就似九幽地狱寒谷促使屋内空气似将凝结充满瑟杀气氛欲要人不寒而凛!

“好大胆的钦命要犯卜关羽字寿长后改云长为河东解良人八年前杀死龙门村亭长赵卖替前叛逆太尉陈蕃之子陈逸报仇是其契弟。现在竟然挟持两位孩童胆大妄为死不足惜应就地正法!”

、冷然又道:“江姑娘!怎会与朝廷钦犯关羽一起?‘溜口苏’可是洛阳京畿金字招牌可能因此而毁于一旦就看你的表现了!”

居然认识江苗菁姑娘可见是个熟人。

关羽端坐椅上枣脸凝然不为所动张心宝拉着“陈留王”刘协也学其模样端坐于关羽的左右大腿上还真大刺刺四平八稳的威风!

关羽哼了一声道:“朋友!敬你在门外恭候多时中规中矩的伫立才称你们一声朋友。江姑娘是临时起意带我们到此游览与她无关!”

外头那人嘿嘿!阴森森从齿沟里一句一字迸声道:“关羽!凭你也配与我们做朋友?

也不想一想自己的身份?快放了这两位孩童放光棍点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

噜罗呶呶不休!就是不敢闯进房内好似投鼠忌器般光在外头叫阵这些横行天下密探无恶不作之辈怎会忽然间胆小起来令人费解?

江苗菁姑娘十分紧张所谓民不与官斗依偎着关羽身后那俨然挺直的身躯使其有一种莫名稳定的安全感。

关羽感受身后江苗菁之不安琐琐然不自得伸掌轻握其纤纤玉手表示抱歉之意而那股温馨热流就若情愫闪电火花导得她娇体一颤使其柔若无骨弱不禁风情不自禁地贴于背部也促使关羽伟躯一震有若一口不波古井瞬间冒出甘甜泉水随即恢复正常这种心有灵犀一点通之感触岂是局外人所能理解。

门里外双方僵峙着空气似乎冻结有一股无形压迫感。

岂料张心宝学着大人模样有板有眼道:“外头说话的人!不就期那个庙祝管一谶嘛?怎会装作一幅冷冰冰语气?是否感冒了?可骗不了我喽!”

“咿呀!”一声房门甫开。

一位头罩蒙面巾劲装肥胖身躯男子毕恭毕敬走进来顺手关上房门朝张心宝叩了三个响头后拉下了蒙面巾就是庙祝管一谶。

他看见了关羽端坐椅上有若渊岳峙气概又如一把出鞘之圣刀散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之气势浑然天成毫无破绽随时欲使人脑袋分家之感觉不由得心中一凛!

孩童张心宝在其怀中眯着双眼透视人心般邪门笑谑嘴角上扬轻视苍生如无物更让懂得面相的管一谶看得头皮麻脸色惶恐——魔外圣内之相。

难怪京畿第一大红人“大将军”何进曾受其辱圈内人皆知真是替大家扬眉吐气!

唉!这两种浑然天生不相干之人怎会融合在一起?

有若知心老友!

拉回思绪恭声道:“叩见少主人!卑职‘地鼠将军’向您请安没有受到惊吓吧?”

嘴里礼貌性这么说可是心里头直犯响咕“邪童”小主公真不知又会搞出什么花样可别在自己地界生事端可就吃不完兜着走随时会脑袋分家。

张心宝“呵咭!”狡笑!这种招牌一笑圈内人皆知必然有事使得“地鼠将军”管一谶内心里七上八下的如吊桶般惴惴不安!

“你不就是时常送‘溜口苏’糕饼到宫内的胖伯伯嘛!每次都藏着字条脏死了。嗯!

怎么看都不像一只大老鼠?你说关大哥哥是朝廷钦犯可有通缉文件?给我看看!”

“地鼠将军”管一谶暗叫一声糟糕!却不敢违命乖乖地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件双手递了上去额头已然冷汗涔涔脸如槁灰一身肥肉兀自颤抖起来。

张心宝故意仔细左瞧右看不知能真懂几个大字但又好像熟娴密探的一些禁忌忽然道:“大姊姊!请把油灯拿来给我。”

话一说出吓得“地鼠将军”管一谶骨软筋酥。

“叩!”的跪在地面哀声求道:“小主公!千万别烧了文件。卑职已为您现身犯了密探大忌如果再不见了文件资料。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张心宝眨了眨双眼狡黠道:“喔!大老鼠谁说我要烧文件?只不过眼花看不清楚拿灯火照亮一下嘛!紧张些什么?又不会少你一身肉!”

“地鼠将军”管一谶强提精神霍然起身擦拭额头汗水还“啪!”的甩了自己一巴掌竟然高兴忙说道:“是的!是卑职多心之过。油灯就由我去拿来给您照亮一事不烦二主!”

还真怕了别人提油灯一个故意不小心烧了文件自己却性命难保明知道小主公刁钻做作也得听命行事强装笑容委曲求全。

瞧得江苗菁抿嘴“噗哧!”一笑料不到片响时间一前一后之气氛有如天壤之别说出去有谁会相信?古灵精怪地把统领一方的密探头子当猴耍。

关羽直皱卧蚕眉不以为然;这个孩童若是日后掌权黎民百姓未必是福。“陈留王”刘协还直鼓掌好玩吵着要拿烛火来照明似恨不得烧了那文件。

张心宝把文件放在桌上“地鼠将军”管一谶双手紧握着灯台烛火小心翼翼放置一旁却不敢放松。

突然间张心宝提起桌面一支毛笔在文件上书写四个大字:

无罪

张让

“地鼠将军”管一谶愕然却舒了一口大气奉承道:“这是主公张让的笔迹!少主摹仿着一模一样谁也认不出来!关羽也脱了死罪要不然一辈子休想博取功名。太好了两全其美真是要得!”

关羽脸色数变!表情十分复杂形态渐渐的激动起来散出了一股莫名杀气使人肌肤毛耸然弹指间随即消逝令大家十分不解。

蓦地关羽霍然起身枣红面靥一片阴霾暗叹天意如此不觉的心里一阵抽痛朝孩童张心宝作揖抱英雄拳道:“小宝!大丈夫恩怨分明我不怪你欺骗关某陈逸契兄是死于宦官张让‘寒天神拳’之下此仇不共戴天誓必讨回公道!这段因缘到此结束他日便是仇人之子待你长大后是敌非友就此告辞!”

关羽话毕飘然推门而去留下了一屋子错愕的众人。

张心宝偕“陈留王”刘协双双一愕好不容易有个气概非凡足以夸耀他人的大哥哥为何会生这种事?恁地“哇!哇!”的哭了起来!

江苗菁姑娘泪盈满眶兀自强忍不落泪珠倏地惊身随后追去背影有抽搐哽咽感觉。

“地鼠将军”管一谶双眼一抹阴毒满脑的排除异己思绪但此刻却真的舒了口大气连哄带骗地安慰小主公说带他们去别处玩——

卧虎居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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