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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颓废到底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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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当我写这篇小说的时候心中涌动着一种难言的苦涩脑海中闪现着一幅幅关于我当时苦闷情景的画面:躺在床上一蹶不振地抽着烟;手里拿着啤酒蹲在夕阳下的楼顶凝视着天边的晚霞;寂静的月光下独自一人疯般地在*场上奔跑;面对着作业本和黑板时心中的失落如坐针毡般坐在教室的椅子上听着老师念念有词;当同学们去上课的时候我一个人孤落地呆在宿舍烦了的时候抽一根烟在空荡荡的楼道里蹓跶来蹓跶去……一想到距离毕业的那一天还遥遥无期心情便沉重起来浑身不自在脑袋“嗡”地一声响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才算到达终点结束这种苦闷之旅。
宿舍门后贴着一张值日表上面规定宿舍的每个成员在哪天应该做什么只有它才能强迫我们每天轮流打扫宿舍卫生打开水。没有这张表我们的生活环境就会变得肮脏不堪。

我被安排在周一打开水这件事情在此期间被我认为是唯一一件值得去做的事情。所以每当一个星期刚刚从周一开始的时候我却在打完开水后认为这个星期已经结束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于是剩下的几天将被我浑浑噩噩、狼狈不堪地度过。

突然间我对整座校园、整座北京还有我的生活产生了陌生的感觉置身于此我有些格格不入压抑的苦闷始终伴随着我。

我决定离开北京去外地走一走。

这个学期在我打了16次开水后接近尾声期末考试再次向我们袭来。

就在老师给同学们上期末复习课的时候我到北京站购买了去往西安的火车票。

期末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我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带着身边共有的11oo块钱独自踏上由北京开往西安的列车。

我在车站广场的售货摊买了两盒“康师傅”、一袋“曼可顿”、一盒猪肝和一瓶矿泉水。上车后我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在我身边的是一个头半长的女孩大大的眼睛下面翘起一个顽皮的鼻子性感的嘴唇在白晰面容的衫托下愈显红艳身体散着清香味道。我把刚刚从车站广场买来的食品放到桌上坐在紧靠窗口的座位上。

“你去西安?”女孩看到我的吃的问道。

“对你去哪儿?”

“我也去西安你是去玩吗?”

“就算是吧我去转转。”

“你还在上学吧?”

“嗯你呢?”

“马上就要毕业了我的论文答辩已经通过了等我从西安回来的时候就可以拿毕业证了。”

“你在哪个学校上学?”

“北外你呢?”

“我在北x大你学什么专业?”

“西班牙语你学什么?”

“机械。”这两个字从嘴中蹦出时我的心中弥漫着悲哀与无奈。

“你上大几了?”

“大二。”

“现在正是期末考试的时候你怎么还能去西安玩?”

“我不想考试没劲!”

“我上大一、大二的时候也特别讨厌上课、考试但慢慢就混到毕业了。”

“你找到工作了吗?”

“找到了我8月份去西班牙给一家公司做翻译。”

“你已经混出来了。”

“你也会有混出来的那一天。”

我不知道还要混多久才能结束这种无法忍受的生活。“咣当”一声火车启动了我的身体随之一晃。

火车有节奏地奔驰在铁轨上窗外的景象渐渐由灯火阑珊的城市变成漆黑一片的庄稼地车窗像一面镜子映射出我的五官。我在车窗的另一侧看到一张麻木的脸上面杂乱地拥挤着眉毛、眼睛、鼻子、嘴郁闷像挥之不去的表情渗透其中。

“喂你想什么呢?”女孩问我。

“没想什么我有点儿困了。”

“吃点儿东西就不困了。”女孩掏出一包“曼陀思”薄荷糖问我:“你以前来过西安吗?”

“没有我只去过西单。”

“嘿。我还去过东单。”女孩笑着说“我以前来过西安一次我男朋友的家就在西安。”

“哦他怎么没陪你来正好可以回家看看?”

“我们分手了。”

“为什么?”我随口问道。

“他毕业后要去中国驻古巴的大使馆工作将来很可能就留在那里他想让我作为家属跟过去可是我不愿意去。我打算去西班牙。结果他就提出和我分手分就分谁怕谁西班牙有的是帅哥。”

“没有你他只能在古巴玩黑妞了。”我说

“玩就玩反正我现在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女孩表现得很坚决“你有女朋友吗?”

“有。”

“是你的同学?”

“不是同班同学我们在同一所学校。”

“你们怎么认识的?谁追的谁?”

“我俩是一见钟情。”

“这样最好了我就是被我男朋友骗到手的!”女孩愤愤地说。

“他都怎么骗你了?”我好奇地问。

“刚入校的时候他整天给我写信还请我吃饭。一个月后我就屈服了。结果第二天就成了我请他吃饭。”

“你应该多坚持一段时间能坚持到毕业最好了四年里每天都会有人请你吃饭还能收到求爱信这是多幸福的一件事情呀!”

“我现在也挺后悔那么快就答应了他。”

“他都把你什么骗走了?”

“该骗走的都骗走了。”

我和女孩的谈话起初还属于高谈阔论随着我们谈得愈投机谈话变成了交头接耳和窃窃私语我们省去了逐渐熟悉的中间阶段直接展到亲密地步。下半夜火车尚未开过太原这个女孩的头便已经靠在我的肩膀上她睡着了。

此时车厢内的旅客们已经以各种姿势睡去我隐约看到窗外黑黝的山脉在远处缓缓移动一阵困倦袭来我便将头抵住女孩的头闻着她头散出的洗水的清香也睡着了。

当我擦着垂涎到下巴的口水醒来时看见女孩正专注地看着我。

“怎么啦?”我问道。

“你打呼噜的声音怎么这么大呀!”我感觉女孩的话语中掺杂着崇拜情结。

“我睡觉还打呼噜?”

“不会吧!呼噜声都打得那么响了你居然会不知道?”

“我睡着的时候怎么会知道自己打呼噜难道你睡觉的时候知道周围生的事情?”我反问。

“当然知道”。

“知道什么?”

“我就是在睡着的时候被你的呼噜声吵醒的我以为火车出了事赶紧睁开眼睛结果就听见你的呼噜声在我的耳边轰轰作响吓死我了!”

“给你吃猪肝算我给你压惊。”我把那盒猪肝递到女孩面前。

“拿走拿走我才不吃这东西呢!”女孩扭头说”你知道你为什么呼噜打得这么响吗就是因为你老吃猪肝肝和肺连在一起肺和你的呼吸道相连所以你打起呼噜来如雷贯耳多少受到一些猪的熏陶。”

我很佩服女孩丰富的想象力。

时间已至凌晨四点钟。我站起身准备去趟厕所回来后吃些东西。厕所里我小便完后又产生了要大便的感觉于是我褪下裤子蹲在坑上一股冷风从坑底涌上吹在我温暖的屁股上。我拉出一撅屎正好落入坑中的小黑洞它顺着小黑洞自由下落掉进一片黑暗中在列车的隆隆声中消失。我想如果列车在行进时不出声音那么我就会听到这撅屎落地时的“啪”的一声然后它被摔得四分五裂一塌糊涂得不可收拾。

我又想起另外一件曾经困扰过我的问题我们在飞机上拉出的屎究竟会去向何方呢?

记得我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为了彻底搞清楚这个在我心头聚积多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我在上飞机前特意将应该在早晨就排出体外的大便坚持憋到中午。上飞机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飞机上的厕所拉屎漂亮的空姐儿笑容可掬地对我说:“对不起先生现在飞机还没有起飞请你稍候片刻待飞机平稳飞行后我来通知您。”

飞机起飞后空姐儿走过来对我说:“现在可以了。”

我迫不及待地冲进厕所一屁股坐在马桶上竟然忘记脱掉裤子。

拉完屎我澎湃的心潮立刻平静了许多心脏跳动倍感轻松此前它一直在做艰难地负重运动。我搬动水箱旋钮一股清水呈旋涡状自上而下流出我蹲在马桶旁仔细观察我的屎究竟会被这股水卷到哪里。马桶的底部装有一个银白色金属片水出来后这个金属片便被冲开屎们相继做36o度旋转落下。这时突然有一撅屎被卡在金属片间我又放水冲了一遍它依旧在晃动了几下后停在原处。我再放水冲了一遍它还是恋恋不舍地呆在原地。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一个男子在外面喊道:“里面的这位您行行好吧您再不出来我的屎就出来了!”

情急之下我从包中掏出空姐给旅客们的苹果将它狠狠地向那撅屎砸去“扑嗵”一声水花四溅苹果强迫性地将那撅屎顶了出去而自己却留在里面这下可大事不好如果被门外的人看见我拉完屎后留下一个苹果在马桶里他将对我的肠道和消化系统感到惊诧。好在苹果在我又冲过一遍水后没有违背我的主观愿望顺从地消失在马桶中。

屎被冲出马桶后它们是否也会被冲出飞机呢?有人说屎的确被冲出飞机。我听后大为惊讶这个人又说屎在大气层中便被分解成无数个微小的颗粒从此以后我便不再喝生水因为生水是由湖泊水而来而湖泊水又来自降水降水中含有大气层中各种物质的微粒譬如那些屎的微粒。

我又想如果一个人拉出的屎比较多屎们在冲出大气层继续下降时尚未被分解完全它们落到庄稼地里倒可尽其职责可要是落到某人的脑袋上或是掉进哪个正在露天吃饭的人的饭碗里那可怎么办?

至于那个苹果的去向我甚为关心它是否会砸到某个正在树下看书的青年的脑袋使他顿奇想一举成名。不过如果被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的苹果砸到的话死不了也会脑瘫的至少脑袋会被砸出一个苹果大的洞。如果这个苹果没有砸到任何东西而是被某个人捡到吃掉我是否应该告诉他这是一个曾经被用来砸过屎并卡在马桶里久久不愿离去的苹果。

我洗过手从厕所回来问女孩是否吃方便面她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吃!”于是我拿着两盒“康师傅”去车厢的尽头接开水女孩冲我喊道:“多接点儿水我爱喝汤。”

我端着两碗面回到座位把其中汤多的一碗递给女孩她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边吃一边问道。

“汤珊。”

“你姓汤?”

“对呀怎么了?”

“怪不得你这么爱喝汤。”

“那你一定姓朱了。”女孩见我正吃着猪肝道。

“对了我包里有牛肉干你吃吧!”汤珊站起身从行李架上取下书包拿出牛肉干摆在我面前。

我毫不掩饰对牛肉干的热爱抓起一把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

吃过方便面尚未到五点钟窗外依然一片漆黑火车在黑暗中疾行驶。由于已经睡了一会儿觉又刚刚吃过食物我倍感精力充沛便向汤珊询问西安的好玩之处她给我讲了许多有意思的地方但见我依然一脸茫然便说:“算了吧还是我给你当导游吧不收劳务费所有的费用aa制。”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你别后悔!”

“我后悔不让你当导游。”

中午正要吃饭的时候我感到腹中一阵翻滚随之而来的便是万马奔腾般的涌动我急忙拿着手纸跑进厕所。

从厕所回来后我刚坐到座位上腹内又一次告急我非常不好意思地向汤珊要了些卫生纸慌慌张张地再次跑向厕所。

两次过后我面色憔悴地从厕所回到座位上汤珊说:“我帮你分析了一下原因在你吃过的东西中我只有猪肝没吃而我现在身体状况良好由此看来你就是因为猪肝吃坏了肚子。”

我觉得汤珊分析得合情合理便抄起剩下的猪肝走向厕所我要将这个罪魁祸绳之以法顺便再上一次厕所。

当我第三次踱步回到座位的时候汤珊说我在转瞬间生了巨大变化两只眼睛比刚才大了许多只是更加没有神采双腮也深深地陷入脸颊颧骨格外地突出整个人一下子瘦下去许多好像大病了一场。

好在再过一会儿火车就要到达西安我揉着肚子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等待这一时刻的到来。

下午三点钟列车缓缓驶入西安车站我的情况甚为糟糕已经到了站都站不稳的程度。汤珊看到我摇摇欲坠的样子便不再指望我替她背书包自己将装满东西的书包双肩背在身后我把东西也塞入她的书包赤手空拳地和她走出站台。

出了西安火车站我的眼前呈现出一幅与北京截然不同的城市面貌不太清洁的街道热闹但不华丽的城市建筑熙熙攘攘的人群并不很绿的树叶上面落满尘土红色的“奥拓”牌出租汽车在道路上奔跑整座城市弥漫在鸽灰色的天空下。

我走出车站广场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Ic卡电话亭给周舟打了一个电话周舟焦急地问我:“你在哪儿我都找你一整天了以为你失踪了。”

“我没有失踪我在距离你1ooo公里之外的西安。”周舟在电话里哭了起来我告诉她不要哭也不要惦记我我过几天就会回去然后便挂下电话。

在我打电话的时候汤珊一直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四周景象。打完电话我走过去对她说:“走吧先找一个住的地方。”

汤珊背起包和我沿着大街漫无目的地寻找旅馆。

“刚才你是不是在给女朋友打电话?”汤珊问我。

“是怎么了?”

“没什么!你对她还挺恋恋不舍的。”

“我告诉她我现在西安。”

“她不知道你来这儿了?”

“嗯”

“来之前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她?”

“不想。”

“为什么不想?”

“不为什么!你能不能少问点儿为什么马上就是要大学毕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多为什么!”

“算了我不问了。”汤珊转身就走。

“嘿你上哪儿去?”

“你管不着我自己走!”

“别呀我现在站都站不稳了你就这么狠心把我丢下万一我暴死客乡怎么办?”

“你活该!”

我们在车站附近找到一家旅馆在我们把身份证交给服务员登记的时候我问汤珊:“我们是不是开两个房间?”

“不用了开一个就行了还可以省一半的钱。”

“那就开一个房间。”我对服务员说。

“结婚证?”服务员问道。

“没有!”汤珊说。

服务员会意地一笑把房间的钥匙交到我们的手里说:“上去吧3o8。”

“谢谢!”我和汤珊异口同声地说。

进入房间后我立即冲进厕所可当我坐在马桶上准备放松机关的时候却现卫生间内没有手纸于是我又提上裤子冲出卫生间向汤珊要了些手纸再次冲进厕所。

就在我如释重负的时候汤珊在卫生间外喊道:“你帮我看看有没有热水一会儿我要洗澡。”

我打开淋浴器一股温暖的水柱喷下我索性脱去衣服先洗了个痛快。

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汤珊正倚在床上看电视。

“你去洗吧水挺热的。”我站到空调下体验着冷风吹在身上的凉爽感觉。

汤珊走进卫生间关上门又探出一个脑袋说:“我就不插门了你可千万别进来!”说完她的脑袋便消失在门缝中。片刻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我躺在床上琢磨汤珊刚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她究竟是让我千万别进去还是一定别忘了进去如果我进去了她是否会先是用胳膊挡住身体然后说我是臭流氓再一边用淋浴器向我身上喷水一边喊道:“你出去!快滚出去”如果我没有进去会不会让她感到失望认为我不够豪爽想着想着我便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先是闻到一股沐浴露的清香感觉一缕潮湿的东西贴在脸上睁开眼睛一瞧汤珊正俯身看着我一缕湿露露的头垂到我的脸上我们脸与脸的距离很近我甚至能够看到她脸上那两颗微黄色的小痣她鼻孔中呼出的气息正喷在我的脸上。

“洗完了?”我问。

“嗯。”汤珊没有张开嘴唇只是轻轻地一答。

“我们去哪玩?”

“不知道。”

“那我们总得干点儿什么吧!”我感觉肚子停止了对我的折磨。

“是呀!”

“干什么?”

“不知道!”

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愈来愈近鼻子几乎抵在一起。

“我知道!”

我将汤珊紧紧抱住翻于身下四片嘴唇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待我正准备长驱直入时汤珊推开我说:“现在不行不安全你得带套。”

我说:“我没套。”

她说:“你身上怎么不带着!”

我说:“我一个人来西安带套干什么?”

“那你就去买要不然别想进来!”说完汤珊便从我身下抽出身子躺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我。

我无奈地穿上衣服推门而出说:“你在这儿等着我。”

临关门前我没忘记对汤珊**的身体又看了一眼。

旅馆的隔壁就是一家药店。我来到避孕套柜台前五花八门种类繁多的避孕套看得我眼花缭乱无从选择。

售货小姐看出我面临艰难的选择便主动又亲切地询问我对此用品有何要求并向我推荐一种物美价廉的合资产品它有一个让我怦然心动的名字——堂·吉珂德。

售货小姐问我:“您是需要一盒1o个的还是要一盒2o个的?”

我想也不知道要在西安呆多久干脆买一盒2o的省得万一不够了还要再来买。于是我对小姐说:“要2o个装的。”

我拿着小姐开给我的票据来到收款台付款递给出纳员一张百元的人民币在等待找零钱的时间里我想起刚才那个售货员为何那般年轻却对此种商品如此了如指掌听语气她定是谙练此道的行中高手莫非她身兼多职除了做售货员外还是个风尘女子。不过上岗考核也是致使她的业务水平如此之高的一个原因。

“拿着!”出纳员打断我的思路将两张盖了戳的票据递给我。

我接过这两张票据又把它们交给售货小姐。她把它们中的一张收起来将那盒避孕套和另一张票据递给我说:“这张购物小票您留好了如果商品出现质量问题您可以凭借小票退换商品3日内有效。”

我想避孕套这东西怎么能够在3日内现问题至少也得一个月后如果真是出现了问题不仅过了退换期限还要追悔莫及地去医院。虽然这么想但我还是将这张购物小票塞入钱包深层拿着避孕套出了药店的门一拐弯又进了旅馆心想真他妈方便。

我进了房间却看见汤珊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看电视她看见我说:“这么快买着了吗?”

“买着了。你怎么也不等等我呀!”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万一闯进来一个坏人怎么办?”

“难道你穿上衣服就没有坏人闯进来吗?”

“至少我可以利用脱衣服来拖延时间等你回来将坏人拿下。”

“要是我在关键时刻赶不回来怎么办?或者我袖手旁观呢?”

“那我就让他先杀了你然后他想干什么我就让他干什么!”

“他要什么都不想呢?”

“那他就不是一个男人!”

“我现在就是什么都想的男人。”我搂住汤珊的肩膀。

“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汤珊把我的手从肩膀上挪开站起身走到窗前说“我要出去转转。”

夏日傍晚天黑得晚晚上六点半钟我和汤珊走在西安的小吃街上街边各种风味小吃吸引得她迈不开腿她说:“我饿了咱们就在这儿吃吧!”

我们坐在一家麻辣烫摊位旁老板问我们要什么锅底汤珊说要红油锅底我因为肚子刚刚好要清汤锅底为了这件事我们争论了好半天汤珊说我不像个男人连辣的都不敢吃;我说汤珊不像个女人比我还能吃辣的最后老板调节说:“二位别争了我们这里有鸳鸯锅底。”

店伙记拿来菜单让我们点菜西安的麻辣烫价格很便宜素菜一毛钱一串荤的两毛钱一串我们总共要了二十多串,可是店伙记端上来的串却让我们出奇地失望这里串的量少得可怜就拿鹌鹑蛋来说比牙签还细的一根木棍上仅串着一个鹌鹑蛋。在北京一串鹌鹑蛋的价格是一块钱总共有6个而在这里一个鹌鹑蛋却要两毛钱实际价格比北京的还要昂贵。

我和汤珊又要了一百串吃完后没有饱的感觉汤珊还要再吃一百串我说算了吧这样的东西就是吃一千串也不会有感觉的不如吃点儿别的可汤珊却一再坚持要吃麻辣烫我只好又要了一百串。

这个鸳鸯锅底实际上就是用一个铁片将大铝盆从中间一分为二一侧是红油另一侧是清汤。这个铁片却不能严丝合隙地将红油与清汤分开它与盆底之间存在一个很大的缝隙所以我会将汤珊放进红油那侧的食物通过缝隙捞过来。那些食物在没熟之前是沉在锅底的这很有利于我在水下秘密工作。汤珊把食物放入锅内久久等待却不见它们浮出水面只见我不停地把清汤这侧漂浮在水面的食物夹进嘴里这也是我们吃了一百多串而她依然饥肠辘辘的原因她压根儿就没怎么吃到东西。

吃到整个锅底全部变成红色的时候我吃得差不多了便不再从锅底捞食物这时汤珊那侧才有食物漂出她吃完后来的那一百串撑得站了起来。

结帐前我趁旁桌人不备将我们桌上的22o根木棍抓起一把放到他们的桌上老板拿起剩下的木棍一根一根地数了后说总共167根我很痛快地付给老板165根的钱。

回旅馆的路上汤珊问我:“我记得咱们要了22o个串老板怎么数成167了?”

“谁知道!”我看着马路对面说。

在旅馆门口我们从一个老太太手里买了一张西安旅游交通图。

回到房间后天色早已黑下来西安城夜晚的灯火在窗外闪烁。汤珊拉上晚帘在床上摊开地图问我:“明天去哪里玩?”

我说:“你以前不是来过西安一次吗?”

“是来过可那次是男朋友带我玩的我向来是一个路痴。”

“既然你不认识路为什么还要给我当导游?”

“我是怕自己走丢了想找个伴儿再说了我一个人出门在外难道你不能主动地伸出援助之手吗?我明天想再去看一回兵马俑。”

“好吧!”我按照地图上的路线寻找去那里的车辆最后找到了一条较为方便又便宜的线路——出旅馆走几百米到火车站然后花两元钱乘坐小巴即可直达那里。

为了明天可以早早地起床我们决定现在立即上床睡觉。

临睡前我问汤珊:“我不洗漱了行吗?”

“可以不过你别和我睡在一张床上。”

“房间里只有这么一张床你想让我睡地板上?”

“那我不管你爱睡哪儿就睡哪儿反正不能离我太近。”

“如果我偏要和你睡一张床上呢?”

“那你现在马上去洗漱。”

洗漱完毕我一头倒在躺在床上对看电视的汤珊说:“该你了。”

“我太困了。免了吧!”

“不行我都去了你必须得去。”

汤珊站起来说:“想不到你还挺斤斤计较的!”

“这是原则问题我们从现在起要建立一种男女平等的关系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家愿意听别人说你不讲卫生吗?”

汤珊很勉强地从床上起来光着脚丫子走进卫生间也没有关门拿起牙刷抹上牙膏就在嘴里摆动起来。她刷完牙弯腰洗脸的时候一扭头见我正注视着她便问:“你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你的身材不错。”

“真的?”汤珊从水龙头下掬到水浸在脸上说。

“没骗你。”汤珊的身材的确很好虽然个子不高但比例匀称有曲线有起伏特别是当她弯腰洗脸的时候双腿显得笔直修长臀部微微翘起。

汤珊洗完脸又把脚抬起很高伸到洗脸池里拧开水龙头“哗哗“地冲洗使我感觉她的身体柔软异常。

汤珊洗完第一只脚后现没有拖鞋便冲我喊道:“嘿把拖鞋给我扔过来。”

我将刚才穿过的那双印有旅馆名称的拖鞋扔向卫生间结果它撞到门框落在门口。汤珊一只脚弯曲另一只脚着地蹦到门口将那只抬起的脚伸进鞋里说:“你怎么扔得这么不准!”

汤珊洗完脚关掉卫生间的灯走到床边说:“我要睡觉了。”

“你睡你的我再看会儿电视。”

“电视开着我睡不着。”

“关上电视你让我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真的?”

“嗯。”

“那好!”我按遥控器关上电视抚摸着她的后背说那就开始吧。

“把灯关上。”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不想开着灯!”

“可是我想。”

“可是我不想你还想不想来?”

“想!”

“那就把灯关上!”

“如果我偏不关灯呢?”

“那就别来!”

“如果我想开着灯来呢?”

“不可能没门儿!”

最后我还是关掉了房间的壁灯屈服了。

在行事过程中我曾腾出手拧开灯汤珊立即把我推开说:“讨厌吧你关上!

第二天我们并没有早早地起床。当我们起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收拾起扔在地上的两个避孕套把它们丢进卫生间的纸篓。

我和汤珊临近中午才从床上起来洗漱完毕后时间已接近下午1点钟看来我们去兵马俑的计划不得不推迟到明天下午的这段时间我们只好在西安市区逛逛。

我们还没吃午饭汤珊问我:“一会儿吃什么?”

“不知道。”

“你还吃不吃了?”

“吃。”

“那你总得想想吃什么吧!”

“去吃羊肉泡馍!”

“嗯。”

我们来到西安市最著名的老孙家羊肉泡馍馆排了很长时间的队才买上两碗羊肉泡馍。在把馍掰碎的时候汤珊说她的手没劲儿掰不动那个**的馍。

我说:“我的手倒是有劲难道你没现被我掰过的馍已经由白色变成黑色了吗?”

汤珊说:“你干嘛不洗手?”

我说:“洗手的人比吃饭的人还多等我洗完手咱们就可以把这碗泡馍当晚饭吃了。”

汤珊说:“那我干脆吃羊肉汤就馍吧!”汤珊左手拿着馍右手拿起小勺从碗里舀一口羊肉汤再咬一口馍旁桌的西安老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我把我那碗泡馍推到汤珊面前说:“你尝尝比较一下那个好吃。”

汤珊立即将那碗泡馍推回我面前说:“你这碗里指不定有多少沙子吃着肯定牙碜。”然后她又费力地把坚实的馍咬下一小块后喝了一大口羊肉汤。

从泡馍馆出来汤珊对我说:“刚才喝的那碗羊肉汤热死我了我去买根冰棍。”

我陪她穿过马路在一家冷饮店买了两根西安本地产的冰棍然后我们坐在马路边的护拦上一边看着街景一边吃着冰棍。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下来!”他说。

我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继续吃冰棍。

“下来!说你呢!”他冲我吼道。

“你丫是干嘛的有病吧!”我说。

那人从兜里掏出一个红箍上面印着:治安管理员“我让你下来听见了吗!”

我和汤珊从铁栏杆上跳下来说:“怎么了?”

“你们违反社会治安了知不知道!”

“违反什么了?”

那人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破烂的小脏本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油印的字迹让我看:蹲坐公共场所护栏者罚款5元。

“为什么不让坐?”

“不为什么这同在公共场所禁止随地大小便是一个道理规矩掏钱吧!”他伸出手说。

汤珊说:“大叔我们错了下次不再这样了。”

“那也不行你得先交这次的罚款。”

汤珊还要向他求情被我制止我问:“多少钱?”

“每人5块一共1o块。”

“给你!”我从包里掏出一张1o元的钱。

那人接过钱转身欲走。

“票!”我冲他喊道。

他转过身给我撕了一张5元的票又找给我两块钱说:“咱们都不容易。”

我没有接过那两块钱说:“少废话该罚多少罚多少谁让我错了呢还差一张票!”

那人不情愿地收回两块钱又撕下一张5元的票我接过票将它撕得粉碎扔进路旁的垃圾箱拉着汤珊扬长而去。

后来的时间被我们消耗在沿着马路的闲逛中。天黑前我们爬上古城墙听一个青年人吹埙直到太阳落下山去我们回了旅馆。

第二天早晨我和汤珊每人吃了一个肉夹馍后乘小巴去看兵马俑。

当我走进兵马俑1号馆看到一尊尊模样酷似、神情呆滞的泥人井然有序地排列在大土坑中供游客观赏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我们这些活在世上的人们便是一尊尊兵马俑。

每个生命都是有其自身价值的然而许多生命在结束前却没有实现其价值他们只是随着历史的车轮、社会的脚步在茫无目的地完成从出生到死亡的过程。期间他们丢掉个性失去理想埋葬幸福丧失自我甘于平庸他们仅是历史洪流中的匆匆过客。如果这些人彼此间不存在相貌差异再将他们身边摆一头死马的话他们将无异于那些悲哀的兵马俑。

参观完兵马俑我和汤珊各自从小贩手里买了一盒兵马俑模型盒子里装有四个做工拙劣的小泥人我感觉人类正和它们越来越像看到它们就像看到自己被囚禁在盒子里任意被商人贩卖被游人玩弄麻木的脸上却始终毫无表情。

下午我们返回西安市里又游览了大雁塔等市区附近的几个景点然后在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回到旅馆。

汤珊一头扎进卫生间洗澡我坐在床上吃从街边买来的食物。

我吃完的时候汤珊也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了我一抹嘴说:“咱俩交换场地。”便脱去上衣走进卫生间。

我洗澡很快汤珊饭量很小所以我们是在同一时间完成各自的任务。之后我们来不及收拾便相拥着向床上倒去。

完事后我们躺在床上**着身体做出明天去爬华山的决定。

次日我和汤珊在上午九点钟醒来汤珊**着身体拉开窗帘然后又慵懒地趴在床上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正好落在汤珊的屁股上使这个部位看上去白花花的有些耀眼。

“你就不怕被人看见?”我问道。

“被谁看见你没看到窗外没有一座比咱们更高的楼吗?”

“那要是有个个儿高的人正好从此经过呢?”

“不可能他个子再高也不会高过三层楼要是真有这样的人他也不会从这里经过早就被送到动物园和长颈鹿关在一起了。”

“那要是有人乘直升机从天而降或是某个修电线杆的人此刻正把脸贴在窗口呢?”

汤珊立即用毛巾被裹住身体紧张地向窗口望了一眼只看到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于是转过头轻松地说:“我才不怕被人看呢!”

汤珊见我正盯着她的**看便说:“你是不是又来劲儿了?”

“来什么劲儿?”

“你说什么劲儿!你现在想干什么!”

“什么都不想干。”

“瞎说你看什么呢!”

“我只是看看而已并不打算怎么样。”

“好这是你说的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汤珊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将**直对我的眼睛。

我看了一会儿感觉有些眼花便将眼睛闭上。汤珊用手撑开我的眼皮说:“是男人就睁开不许闭眼。”

我又用力闭紧眼睛。

汤珊说:“是不是不敢看了?”

我说:“不是不敢看是太难看了。”

汤珊勃然大怒起身将我压于身下掐住我大腿内侧的肉手腕一拧说:“你敢说我的难看!”

我“哎哟”一声惨叫说:“不敢了不敢了你的不难看!”

汤珊仍然死死地掐住我逼问道:“到底好看不好看!”

“好看特好看。”

“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特真!我一直也没有说过你的**是假的。”

“你还敢废话我让你再说。”汤珊将手腕拧得更紧一阵巨痛从大腿处传遍我的全身。我立即求饶说:“你的**是真的好看。”

“是自内心吗?”

“是。”

“这次先饶了你!”汤珊从我身上下来。

“你看看都掐紫了!”我指着刚才被汤珊掐过的部位给她看。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呀?”

“废话能不疼嘛!”

“要不我给你揉揉吧!”

“不用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说没关系。

汤珊搂住我的脖子说:“要不然我让你爽会儿吧”!

我翻身将她压于身下学着她刚才的语调指着自己的胸脯问道:“你说我这里好看不好看呀?”

汤珊刚要张嘴回答我下身稍一用力她便闭上眼睛张开了嘴。

完事后汤珊伏在我的身上说:“嘿说真的你觉得我的**好看吗?”

“还行。”

“就还行呀!”汤珊失望地说。

“挺好看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承认?”

“我怕你骄傲人一骄傲**就下垂。”

“你说我骄傲吗?”

“你不仅不骄傲还有些自卑你瞧你这东西都挺成什么样了就是天塌下来它也不会塌下来。”

“讨厌你就不会说点儿好听的话。”

“我这是在夸你呢!”

过了一会儿汤珊问我:“你女朋友的**好看吗?”

“好看。”

汤珊又好奇地问:“我们两个人的谁好看?”

我感觉汤珊的这个问题有些愚蠢但还是回答了她:“各具特色平分秋色。”其实说心里话周舟的**无论从哪个方面都要比汤珊的略高一畴。

“我特想知道你女朋友的**是什么样子”。汤珊说。

“我都快忘记了。”这时我的心底忽然掠过一丝对周舟的思念之情。

汤珊看出我的神情说:“是不是想你的女朋友了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做对不起她?”

“没有。”我坐起身子穿上衣服。汤珊已经把脸转向床的另一侧。

下午三点钟我们坐上开往华山的旅游汽车。五点钟汽车将我们送至华山下。

山脚下卖纪念品的商贩说爬到华山的顶峰只需五个小时现在是下午五点钟如果我们此刻开始爬山到山顶的时间将是晚上1o点钟要看日出的话还需要等待到凌晨五点钟山顶的夜风异常寒冷既使穿上军大衣也难以抵抗他们建议我们最好在深夜12点动身爬山的过程中不会感到寒冷正好能够在日出前抵达顶峰。由此看来我们只好找个地方度过12点之前的这段时间。

我们先是围绕华山脚下商摊转了一圈然后又转遍华阴县城最后我们走进一家饭馆要了许多禁吃的东西:一盘煮花生米、一盘炸花生米、一盘宫保鸡丁、还有一盘土豆丝。我们又用了很长的时间吃完这些东西挨到了1o点半的时候汤珊说她实在熬不住了不如早点动身慢慢爬于是我们就出了。

出于非节假日的原因来华山玩的游客并不多空荡荡的山涧里偶尔传出一两声鸟叫我们伴着月光一步步向上爬行。

华山道路艰险许多狭窄的小路环山而行只有一条铁链护拦护栏外便是万丈深渊特别是在黑夜我们看不清山下究竟是些何物便不禁对黑暗中的一切充满恐惧只好硬着头皮艰难而行。

经过近6个小时的攀登我们终于爬到了华山的北峰据说这里是观日出的最佳位置一些游客已经在对着天边翘以待了。

太阳在人们的欢呼声中跳出地平线远远地挂在天边透过薄雾和云层绽放出光芒人们争先恐后地拍照。我静静地坐在悬崖边点燃一根烟注视着太阳它的光芒正慢慢地由柔和变得强烈刺眼。

我和汤珊按原路返回山下又坐上去往华清池的小巴。

天黑的时候我们返回西安市在吃了一些灌汤包后返回旅馆。

回到旅馆我们双双倒在床上不再起来。

“累死我了!”汤珊说“你累吗?”

“累。”

“你帮我捏捏腿吧!”

“不行我没劲儿除非你先给我揉揉胳膊。”

“那还不如我直接给自己揉腿呢!”

“这不一样你给我揉我给你捏这叫异性按摩自己捏没有乐趣。”

“算了吧我还是先去洗个澡。”汤珊费力地从床上站起来脱去T恤和运动短裤穿着内衣裤走进卫生间。

二十分钟后哗哗的水声停止了汤珊推开卫生间的门探出一个脑袋对我说:“我包里有干净的内衣帮我拿一身。”

“干什么用?”

“多废话呀当然是穿了!”

“你就这么出来吧我又不是没看过。”

“不行我又不是野人干嘛光着!你快给我把衣服拿过来!”

我打开汤珊的背包从里面挑出一件胸罩和一条内裤把它们挂在汤珊的脖子上说:“穿上又有什么用加起来还没一块手绢大。”

汤珊缩回脑袋又从卫生间里传来声音说:“文明与野蛮的区别正在于此。”

“胸罩才是一件野蛮的工具它把**紧紧地束缚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限制其自由摆动使它整日蜷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不见天日。**好不容易等到乳罩摘下去了可这个时候往往是在黑夜人们要睡觉的时候**依然得不到阳光的普照。我敢说没有几个女人的**见过太阳你的见过阳光吗?肯定没有吧!”

“别废话了帮我系上。”汤珊穿着内衣双手背后从卫生间走出来好像被哪个好色的强盗扒光衣服将手从后面捆了起来她站在我面前留给我一片雪白的后背双手正揪着胸罩带的两个头儿竭力使它们连在一起。

我从汤珊手中接过那两个头儿刚要把它们扣上转念一想又将整个胸罩从她的肩膀摘去并用手盖住她胸前那两块柔软的肉说:“别系了反正还要脱掉。”于是我将汤珊抱到床上再次压于身下。

事情很快就结束了我们在极度疲倦中以各自感觉最舒服的姿势睡去。

我回到宿舍见屋内只有钟风一人正坐在我的床上练琴他放下手中的电吉他说:“我*你丫可回来了你走了乐队就停练了。”

我说:“过两天咱们好好练练吧宿舍里的人都到哪去了?”

钟风说:“他们都去考试去了。”

“你怎么没回学校考试?”

“我们学校已经考完了这两天我一直睡你床上。”我的床铺已被钟风糟蹋得凌乱不堪床单像是包子的褶子全拧在了一起被子也像被翻过的土地七扭八歪地堆在床上。

“你继续练吧我先去洗个澡。”我脱去上衣和短裤端着脸盆去了水房。

每到夏日我便将洗澡的场所由学校澡堂转移到男生楼的水房这样做出于两种原因一是学校那1oo个喷头无法满足全校一万多名师生的需要而这1oo个喷头中又有2o多个是流不出水的。由此一来一个人在喷头下洗澡三四个脱得精光的人在一旁连等待再观看的现象便屡有生。喷头下经常站个自私的家伙他始终占据着喷头哪怕在往身上涂沐浴露或抹香皂的时候也要站在喷头下任流水将刚刚涂到身上的泡沫冲掉也不让别人使用。在一旁等待的那几个人往往会将抱怨和威胁的眼光定格在这个人的脸上他无法忍受众人愤怒的目光便会转过身去面对墙壁把后背和屁股留给人家然后仍旧悠然地沐浴着温水。等待的人见此人转过脸去只好把目光停留在这个人的后背他们会现这个人洗澡很不仔细依然有许多泥儿扎根在后背但他们中不会有人将此事告诉他否则他定会让你帮他搓一下背如果你不管他还要利用各种姿势占用更多的时间非把那些泥儿搓下来不可会让你等待更久。在学校澡堂洗一次澡比跑一个马拉松还要艰难。二是因为在水房洗澡不受时间限制我可以在任意时间内脱得精光将一盆盆凉水浇在身上。我曾创下过一天里冲凉水澡12次的纪录如果天气再热点儿的话我会将澡盆搬到学校的水房终日躺在里面不再出来。

在我快洗完的时候突然从水房外闯进一名彪悍的中年妇女她是学校雇来打扫楼道卫生的农家妇女。当时我正面向门口正好被这个女人看个正着我尚未来得及掩遮她便退出水房留下一句:我*!

经我分析这两个字可能包含这样一层意思:我*你丫胯下长了一个什么玩意呀和俺们村口那头大骡子比起来你的也能叫做阳物!我就没见过这么小的!

想到自己被人藐视我心中顿生怒火接了一满盆凉水高举过头顶倾斜盆口凉水猛地倾注下来浇遍全身。

我们送给那个农村妇女一个称号名曰:油任儿妹这是一个由来已久的典故。那个妇女的职责是打扫楼道卫生其内容包括扫地、墩地、冲厕所、倒垃圾。因为她负责冲洗男生宿舍的厕所男女有别给她的工作带来诸多不便譬如说她每次进男厕所前都要在门上重重地敲三下问道:“油任儿妹?(有人吗)”如果里面没有人回答她就拖着一条黑色橡胶皮管而入开始冲刷厕所如果里面有人回答:“有!”她就会先去做其它工作过一会儿再来问:“还油任儿妹?”每个学生起床的时间不同上厕所的时间也不尽相同往往出现一个人刚出来就又有一个人进去的情况因此她就会将“油任儿妹”这句话一直从早晨问到中午到了中午一些吃过午饭的学生又会来厕所排遗这样一来她便不得不将本该在早晨完成的工作一直拖延到下午或傍晚甚至到夜深人静但仍无法避免起夜的同学将她的工作一误再误到天明第二天同样的情况仍会出现也就是说她可以不必去冲厕所了但如若这样她就会被楼长扣掉工资所以她会乐此不疲地在厕所门上敲三下然后问道:“油任儿妹?”以此向楼长证明她是何其努力地工作。

“油任儿妹”有时会守在厕所门口为了冲刷厕所而不让学生进去但如此一来学生会质问她:“你不让我进去那我把屎拉在哪里?难道拉你们家炕上不成?”她被这句话吓坏便乖乖地退出来让给学生们该撒的撒该拉的拉。其实她大可不必为这句话而担心因为学生们根本不认识她的家即便认识学生们也不会真的千里迢迢跑到她家的炕上去拉屎的。

我对“油任儿妹”的很多做法深感愤慨举例来说她不知道节约用水每次涮墩布的时候都会把两个水龙头同时拧到最大流量任自来水如瀑布般飞流直下而她却站在一旁哼唱着二人传或黄梅戏直到从墩布流出的水变成和自来水一个颜色为止。我很想批评油任儿妹她也许认为自来水同她们村子的河水一样自有它的源地即使你不使用它也会流走无论你怎样挥霍它还会一滴不少地流向下游在她看来我们的楼下就相当于河流的下游。我很想给她讲解自来水和河流水的不同告诉她污水处理、过滤、消毒、净化是相当复杂的过程而且需要花费很多金钱但恐怕她一时间难以接受不理解自来水与河水究竟有何不同枉费我的一片苦心所以我还是放弃了对她进行说服教育只好任其放任自流。

“油任儿妹”和学生之间会频频生口角。一次齐思新在水房刷牙“油任儿妹”将涮墩布的水溅到他的嘴里齐思新当即冲她喊道:“你丫不会轻点儿呀!”

“油任儿妹”毫不示弱立即用家乡话反击听得齐思新头晕脑涨他料定“油任儿妹”听不懂北京俗语便趁她在疯狂喷吐乡下话的时候说了一句:“傻逼!”

谁料“油任儿妹”不但听懂了这句话还反唇相讥道:“谁傻逼你才傻逼呢你不傻逼怎么考不上清华傻逼才考这儿呢!”

齐思新听后差点儿七窍出血倒地而亡他咬着牙说道:“甭管我在哪儿上学总比你没文化强。”

“油任儿妹”依然游刃有余地应付道:“女子无才便是德!”

齐思新又说:“汝乃山野村妇吾不与你争论。”

“油任儿妹”气势不减竟还嘴道:“尔乃皇城根儿一匹夫而已!”

齐思新说他当时连找几个哥们揍她一顿的心都有了但担心她会叫几个姐们儿用吐沫淹死他。

几天后全校上下开展除蟑螂活动那天正好是周末学校规定北京学生全部回家外地学生离开宿舍屋内一律不许留人学校将派人在各个宿舍内撒放灭蟑螂药这种药极具刺激性气味而且会呈烟雾状四处挥。撒蟑螂药的任务落在了“油任儿妹”的身上她脚穿雨鞋手带橡胶手套嘴上遮着一副白里透黑的口罩严然一副日本生化兵的打扮。

齐思新没把学校的通知当回事儿躺在床上睡大觉“油任儿妹”用钥匙打开宿舍的门将灭蟑螂药撒在墙角屋里顿时弥漫了刺鼻的烟雾。

齐思新从床上跃起冲“油任儿妹”喊道:“我*你丫长眼睛没有!屋里还有人呢!”

“油任儿妹”说:“楼长说了有人也放。”说完便退出宿舍“砰”的一声将门撞上。

齐思新来不及穿好衣服抱着裤子捂着鼻子逃出楼去。

洗完澡后我给周舟打了一个电话她在电话里喜极而泣地说:“你快下来!”我照着镜子梳理了头跑下楼。周舟正欣喜地站在男生楼前等我我走上前周舟一头扎进我的怀抱里。

晚上11点钟前我和周舟沉浸在二人世界里面。熄灯前我把周舟送回宿舍临进楼门的时候周舟紧紧地抱住我深情地与我吻别。

回到宿舍杨阳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去喝酒于是我便同杨阳、齐思新和钟风一同来到宿舍楼下的羊肉串摊我们四人光着膀子围坐在一张小桌旁每个人的屁股下面是一个小马扎脚下摆着若干瓶啤酒。

我将这次西安之行的全部经历向他们娓娓道来并一再叮嘱他们千万不要让周舟知道。他们举着酒杯向我保证道:“哥们儿做事儿你放心。”

杨阳问我为何不辞而别一个人去西安。我说我感觉学校的生活太压抑了我们每个人不得不为应付考试而丢掉许多东西其中包括理想。我们并没有在为自己生活而是在毫无目的地混日子作一天犯人蹲一天监狱。虽然没有面临生存压力但我们的生活却可以用“苟延残喘”来形容这样的生活使我感觉置身于水深火热中忍受着苦苦煎熬这种状态无异于自杀而且我总觉得二十多岁的人应该做点儿什么事情可我的22岁却依然在为考试而苦恼这种生活使我很不适应我不想再上学我要退学。

杨阳说无论你多大岁数只要你还在上学考试就应该是你与生活的主要矛盾如果换成别的反而显得不正常。虽然你现在基本上属于一事无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22年有2年被用来吃奶有2年还在穿开裆裤还有2年被你用来玩撒尿和泥儿、放屁崩坑儿的游戏剩下的16年你一直在学校学习你之所以觉得自己毫无所成是因为你在这二十二年里根本没有做其他事情的机会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不具备做牛逼事情的素质说不定毕业后的哪天你就牛逼起来了千万不要离开学校知识就是财富。

我问杨阳难道你认为在学校能够学到知识吗?

杨阳说当然学不到但在这里我们可以锻炼自己的思维方式可以掌握更多的学习方法可以思考许多问题。就拿你来说上学前你还在为考上大学而千方百计地提高分数而现在却产生了退学的念头这就说明你现在与两年前有了截然不同的观念你学会更深刻地思考问题如果当初你没有选择上大学而是随便找了个单位上班的话那么你现在一定是个唯利是图的小职员满足现状不思进取俗不可耐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看过许多书思考许多问题你只能终日沉浸于体育彩票、家长里短和奉承上司之中所以大学不仅要上还要上完毕业的时候我们将又会是另一个样子杨阳一边大口大口地喝着啤酒一边给我讲述这些道理。他说今天我喝高了话可能多了点儿但这是我的肺腑之言也是我一直思考的问题我觉得无论怎样还是要把大学上下来。

我举起酒杯对他们说:“那咱们就混到毕业吧!”然后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喝到12点的时候我们集体上了一次厕所齐思新带头走进一片小树林每人来到一棵树下准备用尿浇灌它们茁壮成长。我率先尿完环顾他们几人杨阳和钟风摆动着屁股好像在用尿书写自己的名字而齐思新却双手自然下垂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你干嘛呢?”我问。

“撒尿呗!”齐思新感觉我的问题很可笑。

“你的尿呢我怎么没看见?”

齐思新一低头现裤子还系在自己的腰间而他确实感觉尿已排出体外。这时钟风指着齐思新的裤裆说:“你丫这里怎么在滴水呢!”

齐思新如梦初醒赶紧褪下裤子可是尿已经一滴未损地浸透在他的裤子上。

虽然尿湿裤子但丝毫没有影响到齐思新喝酒的高涨情绪他脱去外裤穿一条被尿浸湿的小裤衩坐在马扎上继续与我们喝酒空气中弥漫着臊乎乎的味道我们分不清这个气味究竟来自于烤羊腰还是齐思新身上的那条裤衩。

凌晨2点的时候烤串老板对我们说:“哥儿几个差不多了吧我要收摊了。”

杨阳说:“您收您的摊我们再喝会儿。”

老板说:“那你们是不是先把帐结了。”

钟风说:“行你再给我们拿1o瓶啤酒烤2o个串。”

老板说:“现在到天亮还早着呢你们多来点儿串吧我陪你们呆到两点钟也不容易。”

钟风说:“不用了2o个串足够吃了也许还吃不了呢!”

老板看出钟风是为了喝酒而吃串的那类人便不再强求。

钟风这类人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喝一瓶啤酒顶多需要吃一个肉串这种本事决非一日之功是钟风每天经过严格的训练才由五串练到一串的钟风说他要把这种功夫练到及至即只吃一块肉便可喝掉一瓶啤酒。

钟风做的最过分的一件事情是他让老板烤了六个串却喝掉七瓶啤酒而且这七瓶啤酒是钟风从市买来的他一个人占用整张桌子长达两小时之久使得旁边手里攥着一大把羊肉串苦于没坐位而不得不站着吃的学生不停地向他瞥来白眼但钟风毫不在乎。老板说这是我经商以来做过的唯一一次赔本的买卖。更可气的是钟风居然把那几个串让老板反复加热了好几回。那天晚上老板也喝了许多酒他涨红着脸攥着一个空酒瓶怒不可遏地站在钟风面前否则钟风还会不知好歹地从书包里掏出另外三瓶啤酒(钟风在市买了十瓶啤酒)并拿出一个凉花卷让老板放到火上烤一烤。

早上五点钟宿舍楼门被看门的大爷打开我们七扭八歪地鱼贯而入。我进了宿舍没有脱鞋便倒在床上钟风找来一张凉席席地而卧杨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到上铺拿一条毛巾不停地擦着汗齐思新脱掉小裤衩用毛巾被裹住身体很快我们便各自睡去。

八点钟的时候张凡、马杰、赵迪纷纷起床并不时地说着害怕、多喝水之类的话。我睁眼一看马杰正守着两个葡萄糖瓶子往肚子里灌水一问才知道原来我们今天要献血。

我问:“我们昨天喝了一夜的酒不献行吗?”

马杰说:“学校规定了只要化验合格者必须献血否则不给毕业证。”然后又抱着葡萄糖瓶子咕咚喝了一大口可能是实在喝不下去的缘故他问我们:“你们谁喝?”

没有人回答他。

过了一会儿马杰躺在张凡的床上说:“憋死我了!”

杨阳从床上跳下来说:“那你丫就尿去在这儿瞎喊什么!”

马杰说:“不能尿要不然就白喝了。”

八点半钟我们来到校医院做血液检验最后的结果是张凡马杰、赵迪血液合乎标准而我、杨阳和齐思新却因为血液中的酒精含量标许多被禁止献血。

当时的情景是这样我走到护士面前带着口罩的护士皱起眉头在我的身上闻了闻说:“喝酒了吧!”

“嗯昨天晚上喝的。”

“喝了几瓶?”

“说不好四个人喝了31瓶。”

“行了你走吧!下一个!”护士对我身后的杨阳喊道。

杨阳走到护士面前护士同样闻了闻杨阳然后说:“喝酒了吧!”

“没有!”

“那怎么这么大酒味?”

“出的汗一到夏天我身上就有这味儿。”

护士皱紧眉头用镊子夹起一大块酒精棉球在杨阳的胳膊上擦来擦去直到酒精棉球变成黑色被擦过的部位明显比其他部位白出许多。护士将针头扎入杨阳的胳膊一拔活塞殷红的血液从杨阳体内流入针管。

齐思新也因为主动坦白自己喝过酒节省了化验所需的一针管血液。

半小时后化验结果出来杨阳的化验单上写道:血液?啤酒!绝对禁止此人献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马杰很羡慕我们他说:“要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我把葡萄糖换成啤酒多好!”

我问杨阳:“你为什么知道自己的血液不合格还要做检验?”

杨阳说:“我觉得医院缺少我这样的血液有些嗜酒如命的病人靠输鲜血是得不到治愈的他们还需要往体内注射一些酒精而我的血液就是这二者的完美组合。”

我认为杨阳说的是醉话他还没有恢复到清醒状态。

不知道是谁传出来这样一条信息:一些保存不善受到污染的血液被送往食堂撒了一些盐后便凝结成血豆腐成为食堂的原料。

学校食堂因为这句没有被辟谣的蜚语四处流传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食堂的炒血豆腐和血豆腐麻辣烫在近一个月内没有卖出一份全部被倒进剩饭缸内倒是“溜肝尖”这道菜在此期间颇受宠幸已经屡有猪肝供不应求的情况出现。

周舟第一次从我身边离开就是由我们一起去吃溜肝尖引的。在我们系的学生献过血后的第二天轮到周舟所在系去校医院献血周舟献完血后拉着我同她去饭馆吃饭溜肝尖。吃完饭结帐的时候我把钱包交给周舟让她去吧台付款。交过钱周舟又把钱包给我当时我穿着一条只有屁兜的大裤衩装钱包很不方便便让周舟先装着我们一会儿还要去市买些滋补品。

选购完商品结帐时营业员说我们所买的商品一共是七十八块五毛二我的钱包里正好有七十八块五的零钱差两分钱营业员死活不肯少收两分钱我让周舟仔细翻一翻钱包因为我经常会把几分钱的钢镚塞到钱包深层。

就在这个时候周舟在钱包最里层翻出那张已经被我遗忘的避孕套票周舟看到后把它捏成一团扔在我的身上气愤地跑出市。我没有顾及那些商品和说我有病的营业员急忙追出市拽住已经跑出市门口的周舟问道:“怎么了?”

周舟看也没看我一眼说:“你说怎么了!”

“你听我解释我……”

“甭解释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连试都不考就走了原来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你。”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儿。”

“我想什么了是你做贼心虚了吧!”

“你不了解真实情况。”

“我不想了解我还是走吧省得对你碍手碍脚的。”周舟伸手拦了一辆从身边驶过的出租车甩开我的手坐了进去。

我尚未来得及跟着钻进去车门便“砰”地一声紧紧撞上。

汽车从我身前加驶去我不知道周舟要坐着它去向哪里。

返回北京前我在西安的旅馆里仔细检查了东西把认为和汤珊有关的所有物品全部留在旅馆特别是那盒没有用完的避孕套还剩下十几个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买1o支装的现在我又不能把剩下的打包带回北京只好将它们塞到旅馆的枕头下面供下一位在此房间过夜的男人使用。我本以为高枕无忧可以安安心心地回北京却万万没有想到我的钱包里还埋藏着一颗定时炸弹。

我不能没有周舟。

听郝艾佳说周舟最近没有住在学校我整日守在电话旁不停地拨打周舟家里的电话然而从话筒里传来的不是盲音便是周舟妈妈说:“周舟不在家出去了……”

我失魂落魄地游荡在校园感觉生活中出现了巨大空洞惶惶不可终日。

暑假来临乐队进入颇具成效的排练阶段每日排练后他们三人全有女朋友陪伴左右我却形单影只没有了周舟的我情绪极为低落而且我又因为没有参加考试六门功课的成绩全部以零分处理遭遇到“试读”如果此类情况第二次在我身上生的话我将面临被勒令退学的危险。一时间所有痛苦的事情向我汹涌而来。

每日排练结束后我们会去一家饭馆吃饭佟小娅和齐思新在这个时候已经完成最后一道工序杨阳和郝艾佳也不再对对方有秘密可言两性的话题成为我们互开玩笑的焦点。

一次杨阳喝得面红耳赤仍让服务员拿啤酒来郝艾佳阻止他说:“别喝了再喝你身上又该红了。”

我急忙问郝艾佳道:“我们只知道杨阳喝酒脸红却不知道他的身体也会变红你是怎么知道的?”

郝艾佳脸色绯红说不出话来。

通过这件事情我知道杨阳经常会在酒后和郝艾佳乱搞由此看来酒能乱性这句话还是有一定事实依据的。

这种快乐情绪并不能感染我相反它使得我很不舒服我匆匆吃了两口饭后决定先走一步他们也知道我为何如此不再强留任我先回去。

我在回宿舍的路上忽然想到周舟也许不会再回到我的身边我们的关系也许就此结束她成为一个美丽的身影在我的眼前出现又消失……这时我想起另一个人——韩露我们已有半年没有联系了。

回到宿舍后我决定给韩露打一个电话。我没有看电话本便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这个号码曾经被我拨打过无数次无需察看键位仅凭借手指的方位感觉便可准确无误地拨通此号码。

“喂!”是韩露的声音。

“我是邱飞。”

“哦是你呀你在哪?”

“我在学校你从上海回来了过得怎么样?”

“还行你怎么样和女朋友还挺好的吧!”

“我们分手了。”

“为什么?”

“说来话长……”

“我们同是天崖论落人了。”

“相逢而且又相识。”

“咱们同学最近又聚会了吗?”

“没有没人组织大家好像都很忙。”

“你和郑勇、冯凯有联系吗?”

“偶尔打个电话联系不多。”

“咱们同学都在做什么?”

“不知道谁也处理不过来自己的那一摊事情。”

“我最近在家也没什么事儿你来找我玩吧!”

“好我正想找个人聊聊。”

“什么时候来?”

“明天。”

“几点?”

“上午1o点?”

“好的。”

第二天上午1o点钟我如约来到韩露家中在她为我打开门的那一刻我看到她那张比以前成熟了许多的脸上流动着心清如水的平静看来她已将痛苦的往事彻底遗忘。

“坐呀。”韩露把她爸的烟灰缸放在我面前“你抽自己的烟吧我不知道我爸把烟放哪儿了”。

我点上烟想对韩露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韩露看出我的窘态便说:“你暑假里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我现在的心情一落千丈什么都不想干你呢?”

“我打算上一个英语四级辅导班我感觉这次四级考得不好你能通过吗?”

“不能我根本就没去考试。”

“为什么我记得你高中时英语成绩不错。”

“哎别提过去了。”我深吸了一口烟。

“你好像变了许多。”

“一切事情都是这样展的时间过去了你被改变了。”

“你好像把一切看得很淡。”

“没有我一直在认真对待着一切可它们却像愚弄傻子一样在不停地与我开着残酷的玩笑。”

“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咱们一起参加四级辅导班吧。”

“还是你报吧我不想。”

“哪里的辅导班好?”

“清华、北大、北外的都不错。”

“那我明天就去北外报名吧。”

第二天我陪韩露到北外报了名从此她每天便为上课、学英语而忙碌无暇顾及他事我每天跟着乐队排练提不起精神。

此时我们在酒吧获得了一些演出机会这也给我们带来不菲的收入有时候我们一个晚上在两家酒吧演出先在第一个酒吧唱六七歌然后再赶往下一个酒吧唱的还是那六七歌。唱一场乐队会得到1oo元左右的报酬这些钱除了满足于乐队开销外余额被平分到每人手中这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感觉很好。

演出的机会逐渐增多我们的排练次数也愈频繁但四个人却不能全部准时地出现在排练室总会有某个人因为某种原因延误排练而另外三个人却坐在排练室徒劳地等待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所以为了加强彼此间的联络和与外界的交往我们每人配备了一部手机。

一家西餐厅的老板从我们常去演出的一家酒吧老板那里打听到我们的手机号打电话通知我们去他的餐厅试一试于是我们便带着乐器前往。

我们把那些经常在摇滚酒吧演出的曲目演奏了一遍老板走上台来捂着耳朵说:“哥儿几个别演了太闹我们这里是西餐厅乐队应该在客人进餐的时候演奏一些柔和的音乐烘托出浪漫的气氛有烛光、有牛排、有红酒、有柔美的音乐像你们这么吵谁还敢来我们这儿吃饭呀来了他也吃不下去。”

杨阳弹着吉他唱了一“Righthereaiting”老板听后说:“对就是这个意思要柔一点儿的音乐回头给你穿上西服带上晚礼帽打上领结客人在下面吃你就在台上唱你看怎么样?”

杨阳说:“你给多少钱呀?”

老板说:“一个小时5o块钱怎么样?”

杨阳收起吉他甩下一句话:“你给多少钱我都不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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