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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深情孽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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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尽人散后,令狐绝让曼丝扶夜魅去休息,他刚也多喝了几杯,此刻,不觉有些意态蒙胧起来,喝了两杯冷茶,定了定神。脑海里浮起野狼酒宴时说的那次他亲身经历。野狼说,有一次他被一个异族人追杀了三天三夜,想尽办法就是摆脱不了,后来才知道那个异族人在他身上放了一只魔虱,通过这只魔虱掌握了他的行踪。
当时听的时候,令狐绝只是心弦一动,没有细想。可现在,静下心来慢慢体会,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感触。是墨云!野狼的这次经历让他联想到了墨云,黑夜精灵女皇会不会通过墨云掌握自己的行踪?

这个意念一浮起,他整个人就清醒了,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一步步推理着:精灵女皇她之所以现在还能安心隐于幕后,就是因为掌握了自己的情况。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她就已经盯上自己了。首先派出墨云,监视自己的同时如果自己遇到难以力敌的对手,也有机会逃脱。后来,自己屡遭危机,她按捺不住了,又派来了暗黑骑士。等各族强者齐聚时,冒然出现的狐殿又成了她在自己身边的棋子。

这细细一分析,令狐绝手心冷汗直冒,他竭力使心神平定下来,细细回想着从墨云来到自己身边后的一切遭遇。却发现,也不知是凑巧,还是冥冥中的注定,一些可以称为秘密的重要事件墨云几乎都没有参与。争夺青菱玉莲时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墨云不在。在山洞找到圣器霸刀时,墨云也不在。就连去死神谷。墨云也只是到了谷顶。接下来的事情也不知道。

还好。令狐绝心神微定。全然不知自己的脑门鬓角处已在这短暂的思虑中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虽然心中暗叹侥幸,可这细细一回想,也让他对黑夜精灵女皇的心智、谋略更忌惮,也更戒备了。

看来明天的计划要改一改,不能轻举妄动。令狐绝暗付着,手指轻敲额角。就在他的思维似一个个刁钻的小精灵滑溜出去的时候,曼丝又回来了,她是回来整理这些残羹冷汤的。本来这些事用不着她动手,可她就是不愿,好似只要和令狐绝有关的,她能做到的,不亲力亲为久不放心。

看着正收拾桌子的曼丝,令狐绝脑内灵光一闪,倏尔站起身严肃地道:“曼丝,你现在立刻去找修斯,让他们即可出城,分四个方向。在离城百里外,五百里内的区域展开全方位地搜索。发现异常情况立刻来报,记住,要快,要隐蔽。”

从令狐绝的神色中,曼丝就知道事情异常紧急,立马扔掉抹布,微垂首后,夺门而出。

侧转身,令狐绝沉默地凝视着夜空,他不相信,谋划已久的黑夜精灵女皇会没有万全之策,很可能在要塞的周边设有伏兵。这个伏兵的距离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太近会引起斥候的注意,太远又不能及时赶到。所以,这百里外,五百里内的区域是最有可能。

心情变得烦躁,令狐绝开始在室内来回踱步。这时,轻悄悄的,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长廊之上,是水仙,她莲步移近,脚步声惊动了沉思中的令狐绝,倏尔低喊:“谁?”

“是我。”水仙落落大方的跨门槛而入,唇瓣轻咬半弯,有那么一股哀怨,撩人的意韵。

令狐绝微一怔,刚想说话。水仙已反手把门掩上,在掩门的刹那,目光变了,那水汪汪的秀眸中,透出一股如烈火般的情焰,移步靠近的同时,吐气如兰地呓语:“令狐公子,我们多久没见了。”

凝注着嘴唇微张,慢慢移近的水仙,令狐绝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最后一次见水仙时,水仙说的那句话和那个咬上嘴唇的动作:“记住,以后见面,要是我没先做这个动作,那你看到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悚然一惊,令狐绝立刻意识到眼前的水仙是假的,可他并没有去刻意掩饰自己的惊诧,略退后的同时讶异地道:“水仙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水仙娇笑着,带着那么一股股淡淡雅雅的水仙香味就扑了过来,在凑近令狐绝耳际的时候,语声变了,变得极快,极轻,又极其的冷静:“他们要我来勾引你,你配合我演场戏。”

说完,也不管令狐绝有没有听清,半个娇躯就倒向了令狐绝,媚眼如丝地娇笑道:“我看见你身边的那个丫头扶着那位精灵公主出去了。她好像喝多了,要不,你也陪我喝会?”

刹那的思绪是极其复杂的,还没等令狐绝反应过来,两只纤细的手已搭上了他的肩背,那张美丽的脸庞已贴上了他的胸口,还有那含蕴着旖旎的香气。

令狐绝全身一震,僵住了。这可不是装出来的,任何一个成熟的男子第一次感受女性芬芳的身体,都会下意识的惊颤和手足无措,这是自然反应,不是智慧和境界所能控制的。

令狐绝连忙敛神内视,澄心宁气,这时水仙那平静得异乎寻常的低语声再起:“柳门主可能还在屋外,我们说话要小心。”

要不是水仙早有提醒,令狐绝或许就真上当了,对手这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玩的实在太秒了,没有一丝的破绽,完全迎合了人的心理。可现在?令狐绝心里冷笑着,很强硬的一把推开水仙,语声带着那么一股寒气道:“水仙姑娘,请你放尊重点。要不是念在你我也曾共患难,我这就让人把你驱赶出去?”

水仙先是一楞,接着突然抿唇一笑,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令狐公子,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无情,也罢,反正我现在是你的人了。来日方长?”她一边说。一边很轻微的举指下点。

令狐绝微垂目光。只见脚尖轻颤中,在地面上虚点出几个字:你不信我。

令狐绝虽然不知道水仙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水仙并没有出卖他,否则也不会派个假的来。于是,断然道:“水仙姑娘,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难道这是你们组织给你的任务?哈哈,既然说你们那个柳门主可能还在屋外。那么就让他进来,我倒是要和他说道说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诚意?”

见令狐绝丝毫不留余地,水仙的脸色变了,变得很惶恐,很紧张,唇儿嗡动了几下后,轻轻一跺脚,便快步离去。她显得很慌乱,好几下。才把门打开。演技还真好。令狐绝望着水仙的背影,含着煞气暗付。他现在还搞不懂水仙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有件事他清楚,自己表现的越强硬、越冷漠,水仙的日子就会越好过。

听着细碎的脚步声越行越远。令狐绝面孔上的肌肉蓦地一跳,假水仙的出现,让他意识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只是有一点他还想不明白,从这个假水仙的表现来看,这个神秘组织对他和水仙的关系估计得很密切,远远超过了他和水仙的正常关系。因为他深信,就算这次来的是真的水仙,也未必会像那个假水仙一般,完全的依附自己,吐露她们组织的计划。

难道水仙为我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被他们发现,以致让他们误会我和她的关系?令狐绝在沉思之下,想到了一种可能,而这个可能的浮起,让他的心情不自禁的一颤,因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水仙的处境现在一定不堪设想。

而这时,在要塞西城的某个民居内,掀起帽檐的柳门主静静站着,他的全名叫柳真,确实如他自己所说,是这个组织的反门门主,洪阶战王。而他的对面五尺外,站着一个身穿红袍的神秘人,脸上蒙着黑纱,只能从身材上判断,是个女子。“怎么,秦门主,计划失败了?”柳真略带讶异地道,他是这个计划的一份子,自然清楚这个计划是何等的天衣无缝,几乎就没有失败的可能。

那个被称为秦门主的神秘女子也不说话,只是微微额首,蒙着的黑纱轻颤晃动。

“难道是被他看穿了?”柳真眉宇微蹙地道。

“不可能。”清澈悦耳的声音响起:“月芽的演技你不是不清楚,怎么可能露出破绽?”

柳真也颇有同感地点点头,他知道,在火门这批杀手中,风花雪月中的月芽是在这方面最有天赋,最拔尖的人。

“那一定是我们估计错了。水仙这丫头可能是单相思。”

还没等柳真把话说完,那神秘女子已略带怒气地道:“单相思,柳门主,你以为我们火门都是些什么人?单相思?单相思会让这个臭丫头做出背叛组织的事。”

柳真也不生气,摇头道:“秦门主,这话还真不能说得太满,本王今日见了令狐绝,此子的外貌、气质、风度,包括智慧,都是本王平生仅见,说句难听的,要是本王是女子,也一定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

“哼。”神秘女子也不反驳,鼻腔微微出声后,冷沉地道:“看来还是要想办法让这个臭丫头开口。”

柳真微思索了一下道:“要不,让本王去试试。”他这毛遂自荐是有道理的,火门弟子都经过严格的训练,**上的痛苦和折磨对他们而言已经没有多大作用,要想有所突破必须攻心,而这攻心又是他最拿手的。

神秘女子并没有立刻拒绝,而是缓缓地道:“风门的金莲来了,让她先试试。她是这个臭丫头的义母,或许还有几分用处。”

眉宇再蹙,柳真转换话题道:“提门还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

这句话戳到了神秘女子的痛楚,她愈发痛恨起水仙来,冷冷地道:“你以为培养个影人就这么容易啊。要是真能随便找一个,令狐绝还能活到今天?”

柳真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屋内的气氛,瞬息间转为翳闷。

“仙儿,你这是杂的了,怎么干出这等糊涂事?”在一间黝黯的地下暗室内,金莲长老三分痛惜,七分怨恨地道。

孱弱憔悴的水仙盘坐在发散着霉味的稻草堆上,抬起眼来,凝注着金莲,难以言喻的凄恻目光中还有那么一抹坚定。缓缓地道:“义母,你别说了,我不后悔。”

喘息粗浊,金莲长老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地语气,狠狠地道:“你个丫头,那令狐绝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这么的不知死活,不知好歹?”

双眸放射着强烈而古怪光芒,水仙咬着唇儿道;“为他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咳——-”金莲哀声长叹,猛然想起自己来的任务,急忙道:“仙儿,你和那令狐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给义母听听,让义母给你拿个主意。”

水仙不是三岁孩子,她岂会中这点小伎俩,垂下脸儿,再也不开口了。

金莲也是有备而来,嗔怪道:“丫头,你傻啊,令狐绝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他活不了几天了,你————-”一时激动,颤抖着前指的手指再也说不下去。

这句话一出,水仙抬起头来,一抹深沉却似乎又充满柔情的笑意浮上唇角,坚定地道:“我相信他不会死。”

金莲快气炸了,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这个从小养大的义女性格竟如此死板,如此固执。语声颤抖地道:“那你就不为义母考虑了,不为你那几个姐妹考虑了,组织的规矩你也清楚,那是要连坐的。”

“姐妹。”水仙冷冷的一哼,目光也变得寒肃。自己刺杀影人这件事,做的很干净,很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要不是她们几个中有人告发,组织怎么可能会知道?她暗付着,说没有一点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金莲还不肯死心,继续苦口婆心的劝着,而水仙则静静的闭上眼,再没有吐露一个字,也没有任何一丝可以代表她内心情感的流露,她只是沉默,而这沉默,又是如此坚定,如此的执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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