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姬注视着男人一张苍白不失俊美的脸，有那一刻间，她觉得这个男人好虚弱。
苍白无力的面容，静悄悄的躺在那里，仿佛这一刻，他不再是主宰人世间的帝王，强者。

而是一个无所依靠的男人，他躺在自己的一小片田地里，安静的睡着。

她不敢再看下去。

九年的感情，即使他那样对自己了，可是看到这样子的他，沈月姬发现，她的心脏最深处，还是有着触动的。

凤九卿...

她最了解他了，他最虚弱，最不堪的一面，除了她以外，就连顾月音都没有看到过。

可偏偏，他在她面前暴露的那么真实，却也将自己葬送的彻底。

“娘娘，皇上又睡了吗？”

双喜看到她从里面出来，忍不住问道。

沈月姬点了点头：“嗯。”

说罢，她看向面前的高德忠：“高公公，本宫要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回答。”

“娘娘请问。”

“方才本宫见皇上似是犯了头痛病，可是这些日子处理公务累的了？”

“头痛病？”

高德忠面色煞白。

意识到不对，沈月姬凝眉看着他：“你老实说。”

“这——”

高德忠一脸为难。

“皇上已经睡着了，这件事你老实告诉本宫即可，本宫不会告诉别人。”

“...是在先皇后去世以后，皇上处理公务的时候，时不时的会伴随着头疼，有时候忍一会儿就过去了，可是有时候，皇上会吐血出来...”

沈月姬听的心中一惊：“这么严重？皇上可曾唤过太医？”

“皇上不许奴才传太医，说只是累着了，不严重...”

“本宫知道了...”

薄唇动了动，沈月姬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朝着高德忠挥了挥手：“不必准备晚膳了，等晚些时候再准备吧，皇上在休息。”

“是，娘娘。”

沈月姬不明白高德忠为什么会在他的前面加上一句先皇后，是在提醒她，先皇后去世，皇上也在伤心，也在思念吗？

是思念吗？

思衬间，沈月姬又回了里殿。

慢慢的坐在床沿上，注视着男人一张绝世俊逸的脸庞。

凤九卿，其实你对我根本就没有爱，是愧疚对吗？

其实，你也知，我不会背叛你，可是为了取得顾家的信任，让顾家人对你更加的忠心，所以，你才会不听我的解释，直接下令将我处死，对吗？

思及此，沈月姬又觉得自己可笑。

她还想着，为什么她的男人不相信她，为什么不听她的解释，九年的感情，他待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

同他外出时，遇到刺客，那致命的一箭射向她，他义无反顾的替她挡下。

马车跌落悬崖，她在马车里跟着失控的马儿向悬崖奔去，他身受重伤，不顾浑身的疼痛，仍是死死的拽住她。

她让他松手，她可以死，可他的身份，她不允许他死。

她还记得，那时他红了的眼眶。

他没有说话，却用行动向她证明，他不会放开她，哪怕是死，也不会放开她。

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感情是演不出来的，她根本就看不出他真诚的爱意里面，有半点的掺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