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剑智
一句话,道破了江铃的心思并敏锐的发现了江铃话中的问题,江铃大惊之下,也不见失色。
江铃上下仔细打量这位师兄,他脸色苍白的可怕,呈现病娇之色。个子与她不相上下,身着的白衣宽大显得他很瘦小,如果有风江铃相信以他的身板肯定迎风倒。
他背后没有背剑,显然由于身体原因不能习剑,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像个病秧子,散发着儒雅气质。值得注目的就是他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神,平静如水,深不可测,好像并没有向命运妥协……
“原来是剑智师兄,我说声音听得怎这般耳熟,一直没注意师兄驾到,铃儿真是该打。”
江铃佯作起手,剑智立刻阻止道:“江师妹哪里话,剑智不请自来还望师妹能够原谅剑智唐突。”
二人对话房间内不明剑智是何人物,听名便是蜀山剑字辈弟子。
但众人不闻其名也不见其人,这人一下子突然出现了,连他们也未发现其存在。
就连剑龙与剑姬也是如此,二人纷纷看向剑心,希望给出答案。
剑心不鸟二人,翘着二郎腿口哼着歌,散漫地望向窗口,一副不关他事的样子。
剑心这般样子,哪有一点蜀山大弟子的样子。
剑龙看得有气,想要动手打醒这个懒散之徒,奈何被剑姬拉住不得施展,心装闷气往下咽,郁闷无声无奈何。
作罢,只见剑智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不是剑智八卦,剑智只是很好奇,那少年与你相识应当不过几天,你到现在还不能接受他身死的事实?”
江铃对眼前的剑智知根知底知道什么也满不过他,只是在这里说不是要她难堪?
剑智,蜀山二弟子,是蜀山掌门道心的亲儿子。
自小聪颖天才,对修炼一途也是天赋异禀。
奈何剑智及冠之年突生变故,一觉醒来修为全废,经脉堵塞不能再修功法。
剑智遭遇此等变故未能及冠,没人能了解当时他心里的苦,也没人知道他遭受了什么样罪。
终于等到他重新振作时,又是一变,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病魔缠身直到此刻也未能摆脱。
道心求遍了大门大派几乎所有的医者,到底他们只说了一句话:“此病怪异,闻所未闻,吾无能为力。掌门还是准备后事吧。”
剑智知晓后,也是豁然。当晚写了一封书信:“剑智无救,不想浪费无多时日,故学剑心师兄游历玩乐,享受余伦,勿念,剑智。”豁然离去。
剑智走后道心不放心剑智,派人寻他,未果,只好任他而去。
这件事对于道心来说太过重要,所以只有少部分人知晓此时。
而江铃沾了她师父嫣然的光,是年轻一辈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知晓此事的人。
也是因为这件事的太过悬疑,江铃记住了剑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剑智竟然还活着。
这剑心与蜀山多年未曾联络,他突然现身这里,定是与剑心有关。
江铃把头转向了剑心,依旧是那样儿,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们二位一定有什么秘密不能公开。
现下天行未能找见,无暇顾虑其他。剑智既然把话说到这份儿上,那也并非坏事,倒是剩了一番力气。她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让天行出现众师兄的眼前,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揭穿也没什么好羞耻的,目的达到就行了。
“哦,你看剑智这张烂嘴,随心所欲惯了,江师妹就当剑智从头到尾说的话是个屁就行了。”
剑智准备回坐,可江铃哪里会放过他:“师兄,铃儿与那少年姑且可被称为朋友。”
“朋友?”
“师兄问我第一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了。
那么该第二个,我与他达成协议与妖女达成协议之间被那妖女共困一处。
第三个,我们在蟒山生死互助,为助我逃走他被打下悬崖,人尸不见,如此难忘,不看到他铃儿怎能心安!师兄,这你应该最懂吧。”
剑智点头,众人算是知道了到底是怎么一会事了。
他们交头接耳,个个说江铃的不是,就连剑龙也是说道:“真是胆大妄为,姬儿我原以为你只是说说,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一个蠢办法。”
剑姬见心上人把脏水往自己泼,也不甘示弱:“怎么是会我?你我共事多年,我的脾性你还不了解吗!”
“哼!人是会变的。”
“好,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那便随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什么!”
剑姬此言一出,剑龙立刻蔫儿了,不敢看剑姬。
“哼!这次任务可是关系到天下苍生,江师妹!一旦出事你担当得起吗!”
又有一人起身谴责江铃,白衣长剑长相长相还算有点小俊郎,其余人纷纷附和,看来是代表了。
“这位师兄,我蜀山祖训可别忘了第一条:一恩一惠,尝以还报,一滴一水,当以涌泉。无为而任其自然,何愧恩惠。有为而看其德行,何恨悔也。
铃儿承蒙那少年天行照料,存活至今,已然有愧。先不管其人未死还是尸已寒,铃儿都想找到他,至少能有个安葬的地方。”
那人未被江铃说动,只听他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规矩从来都是破而后立,江师妹,魔教现在已经是即将苏醒的雄狮,而我们现在还是沉睡中的狮子。
找寻你那个天行,需要进入蟒山地界。想要重创狮子,就要趁其不备攻他个措手不及。我们惊扰了沉睡的狮子,能不能换回我正道喘息的机会不说。就说咱们,能不能活着出去!这件事比起你那个天行的小事,孰轻孰重,你自己考虑!”
话音落下,走出门外“啪!”的一声,不在奉陪。
留下了房间内愤愤的众人和有些愣怔的江铃,以及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的剑心和炯炯有神深邃眼神好奇似看透一切的剑智。
…………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天行的声音回响于空间,旧声未消新声添来,铁于铁的碰撞声,剑鸣的哀嚎即便是来处悬崖,听之捂耳,忍受不住。
黑暗中闪烁着红光,如果从选出看你会发现这就是现代长长的荧光棒,一个神经病在到处挥舞。
“锵!”激烈的火花随时都有可能擦出生火,一瞬即逝照出的那张玉脸,坚毅又刚强。
天行不识得申倩是谁,那股子喘气如兰的幽香他也不想闻,因为他现在也如申倩的状态,外表威风不减,内里灵、魔之气枯荣不已。
申倩由于诛人的关系身体伤势好了大半,不过就算是申凡魔功天下无双还是需要时间恢复魔气的,更何况现在申倩的功法有缺陷。
现在他二人全靠肉体搏斗,天行占着男人身体刚强处于上风,申倩一个女人身体柔软体力远远落后男人,若非诛人的特性恐怕早就败下阵来。
天行横剑一扫,申倩往后退一步,剑尖划过申倩腰围,好险。
申倩反给天行一刺,天行往后一压,两腿支撑住,剑尖擦过天行发际,刚好躲过。几丝比之古人短发比之现代人稍微有些长的黑发被割落,划过脸颊落入尘土。
寒芒划过脸颊已是惊险万分,这时的天行不懂什么叫做招式了,纯粹就是狂砍乱打,浪费了许多力气。
天行支撑不住跌落地上,尘土震散,申倩也随震散的尘土消失无踪停下功击,半蹲在地诛人两手撑扶,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如兰幽气喷在这里不多的空气中有点浪费。
“你……到底是谁!”
地上不能起来的天行不想服输,可身体不从心,起不来,浑身酸痛,厉气这才消磨了点,听他这句话应该还是没有想起她是谁。
申倩不搭理天行,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盘膝恢复魔气,相信不多时就可以完全控制住天行了。
“该死!起来!给我起来!什么破身体!起来啊……”
天行怒吼身体不争气,无可奈何身不行,一直怒吼无止境。
不知多久,申倩听到天行的吼叫,视线张开那一抹风景,平躺的犹如尸体般,那充满不甘的声音消失无踪。
世界清净了,这让申倩心里觉得不安,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踱步有至天行身前,听闻“呼~~~”呼噜声起,天行那安然如孩子的睡相分明没事,白担心了一场。
申倩拍拍胸脯这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方才她正准备用魔音天籁,看来是不用了。
魔音天籁,属于魔教圣女专属术法。魔音天籁,如其名,天籁之音充满魔力,有催眠之效,就天行这点情况还真是小意思。
申倩半蹲其下,欣赏着天行,盯着他的脸……移不开……有点……迷……
…………
“刚才那位师兄说得不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不能以天下百姓生命大计做冒险。”
“我记得咱们蜀山还有这么一条规矩,不以百姓为筹码,不以江山为利益。说什么也不能为了江师妹一己之私,拿天下百姓的安危做交换。”
“说什么鬼话,江师妹所说的规矩是我蜀山第一条,说明它比什么都重要。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不后悔,我蜀山对它的重视岂是说更改就能更改的?”
“祖师爷那个年代已经过去了,不得不承认规矩让我们学会了很多,蜀山规矩大部分也适用于常年。但也就是大部分,可别忘了,事世变化如棋,适用于祖师爷那个年代早就已经过去了,事世在变化,对于这些不适用于时代的规矩我们应该废除。”
“屁话连篇!祖师爷是意在要我们要学会先做人,再做事,适用于时代?我尚认同你这观点,但你也太会强词夺理。你要废除这条规矩,那就是毁我蜀山根基,你若废去我蜀山有何脸面位居正道,门下弟子管教不严噬杀成性,那我们与魔教有何不同!”
“你说什么?老子认为这些麻烦的东西该废,他就是该废!哪有那么多理由!”
“你这种走后门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什么是德?什么是义?我蜀山的精髓你永远也学不会。”
“妈的,打一架!”
“来啊!”
“……”
“……”
那位师兄走后,房间内一下子陷入了混乱。每个人发表自己不同的观点,有的说不过人家甚至动起了手。
“住手!”
剑龙一声大喝,众人立马停下辩论、交手,纷纷坐下惭愧不已。
“你们这是做什么?反了!真是反了!江师妹刚刚从手里魔教死里逃生,剑心、剑智二位师兄又在此,你们这般做,置我这个师兄为何地?置我们蜀山为何地?你们想让外面的人都知道吗?蜀山弟子,到此一游!打草惊蛇你们又置天下苍生为何地!不在其位枉论蜀山规矩废立,你们谁能做到?你,你,你,还是你!”
剑龙随意指着他们之中任何一人,都毫无反应。
“告诉你们!希望你们能记清楚,是咱们的师父。你们一个个不在其位谋其权职有用吗?没用!咱们最先要做的就是完成师门交代的任务,刚才离去的人是谁?”
可能是剑龙的气势太过吓人,众人不敢吭气。
“说。”
“回禀师兄,是剑人。”
“嗯,果然人如其名。告诉他从今天起他就不用去了,让他去抄儒家书籍三千遍,别想偷懒,手机这东西万能得很。任务完成之后交给我。”
“……”
“怎么?你是嫌处罚太重?”
站出来这人一直唯唯诺诺,面对这种问题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
“哼!光是挑唆师兄弟们争斗这一条,我都嫌他轻的。”
剑龙自顾自说道,这人点头应允连连是啊是啊的说着,就被剑龙踢出门外。
“那么……师妹,请继续!”
江铃眨眨眼睛,不明白剑龙说什么,待沉默之后才反应过来。
刚才她也是被吓到了,没想到剑龙师兄还有这么一面。
虽然江铃能看出剑龙有装逼的嫌疑,但还是该感谢他,只是他有些吃力不讨好了:“师兄,该说的铃儿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