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琛终是冷了眸子:“别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好像我害了你一样。”

“你觉得你对我算仁慈？！”

“对一个杀母仇人，我都觉得自己做的过分。”留她性命，护她周全，这些在一对夫妻之间再正常不过，可她杀了他母亲，一切都是质的变化。

沈凉笑突然笑了，仿佛听见了世间最大的笑话，她笑的浑身发抖，鼻子发酸:“你从不信我，到了现在，我也不奢望你能信我什么，正因为你对我阴晴不定，我每在你身边呆一秒钟都得小心翼翼，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甜头，但你从没忘了要在我心上补一刀，我就这么一点点吞着带玻璃的蜜糖，你觉得是恩惠吗？！”

她怔怔的抬头望着他，眼睛里含着水汪汪的东西，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顾墨琛，你从不信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觉得你这双眼睛看什么都看的透彻，现在看来，你真是空长了一双能看见事物的眼睛，既然决定恨我，你又何必救我，下了死手难道不是干脆？！”

顾墨琛静静的看着她，听她说话，脸色却越来越冷，像一位观众看戏一般，不动声色。

许久，开口道:“你是在向我诉苦？！”

沈凉笑没说话，把头转向一边，她是在寻求一个离开他的机会。

见她不说话，就当她是默认:“听了你的感受，我很满意，一直以为你铜心铁肺，原来你还有心，能让你有这种心德还挺有意思，你以为你为什么还活着？！这就是原因。”他微抬了抬下巴，语气淡然却是冰刃，狠狠地戳中沈凉笑的心脏:“信与不信我自有定论，让你死对你来说太容易，于你来说，生死富贵都在我，这道理，我以为你早就懂。”

明明不可原谅的人是她，为何她还戳戳逼人？！心里一阵烦躁，看她看着窗外不肯转头，蹙了蹙眉，冷声道:“滚吧！这几天看你也看够了。”

得到了释放令，沈凉笑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