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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风与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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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傍晚,天阳欲落,天边霞光一片,好似由一名绝世的画师,勾勒出来的,堪称惊世画作。
捷痕看着天空,知道时辰差不多了,离开了学堂,往深山而去。

走过的无数遍的小路,捷痕再熟悉不过了,只是这一次,捷痕感到有点不一样,好像路中有人在等他,虽然没有恶意,但捷痕依旧有点谨慎与警惕。

走到路的中段,这是一处岔口,三条路相互连接,有一个老人,站在那里,面露慈祥,散发着平易近人的气息,他是大骨,老岛主。

捷痕在离老岛主十丈出止步,没有说话,捷痕知道眼前的整个老人,为他而来。

“孩子,可否与我谈一谈”老岛主说道。没有威严弥漫,就像邻家的老爷爷,一个小小的请求。

“嗯。”捷痕闻言沉默了数息,最终点了点头。

老岛主往第三路走去,捷痕在后面跟着,虽然比同龄人聪明,天生慧根,但也缺是磨练,对人和事都没有防备。也正好老岛主对捷痕没有恶意。

捷痕跟着老岛主,天空已经有点昏暗,天阳只剩一角,映照一方天空,在天空形成彩霞。

老岛主带着捷痕来到一片树林,这里的树有点不一样,每棵树都一样,显然是同一种树,每棵树的树叶都很绿,宛如琥珀,碧绿耀眼,带着点雪,让捷痕看得惊奇。

这里捷痕没有来过,这种树捷痕也没有见过,虽然捷痕在风叶岛有点时间了,但无非就是在深山活动,去学堂听课,没有踏足其它区域。

树林中,有几块石头,经过岁月与雨水的冲击,已经变得光滑,可以让人坐在上面休息。

老岛主坐在石头上面,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捷痕坐在那里。捷痕小心翼翼地来到石头旁边,坐了上去。

“孩子。”老岛主伸出手,摸了摸捷痕的头,脸上满是慈祥。捷痕没有避开,老岛主慈祥的样子,让他放下心中的防备。

“额,……你,叫我来……干嘛?”捷痕睁着明亮、清晰的眼睛,小脸像一张白纸,没有任何别的心思,很耐看,带着简简单单的疑问。

“你在学堂听课,我都看到了。”老岛主露出微笑,脸上的皱纹是岁月的痕迹,但样子和蔼可亲,让捷痕对其并不排斥。

“哦。”捷痕回答。猜不透老岛主的心思,不知道会不会被驱赶与禁止,不让他再去学堂偷偷地听课,去学堂听课是捷痕现在最要做的事,如果不让他去听课,要怎么办?

捷痕的心里非常纠结,心思全部写在脸上,毫无防备。老岛主看在眼里,作为风叶岛年纪最大的人,一眼便看出了捷痕心里的纠结。

“孩子,别怕,我不怪你,也是我让他们不驱赶你,让你在偷偷听课的。”老岛主语气平和,让捷痕放下戒心,皱着眉毛的小脸,一下子舒展开了。

“真的吗?谢谢……你。”捷痕虽然学了不少语言,但几乎不曾与人交流,所以还不太会说话。

“你那么想学,我今天就教你一课,怎么样,孩子。”老岛主说道,看着捷痕,等待他的回答,他把捷痕叫到这里,目的就是给捷痕上一课,一节为人之课。

“好……好啊。”捷痕现在对知识非常渴望,就像是干旱的荒地,极其希望雨水的滋润。

“嗯。”老岛主点了点头,手放在捷痕的肩上,看向周围的树,道:“你看,这里的树,这树名为风叶树,因此树此岛才名风叶。”

“这座岛,名风叶。”捷痕听着老岛主的话,在心中想到。

“等等……你看。”随着老岛主的话语刚落,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竟出现了奇异的景象,风叶树的叶子被风吹起,就像一条巨大的由叶子形成的龙在飞舞,随风而动。

捷痕睁着大眼睛,眼中满是惊奇,被这场景震撼,整个世界好似只剩下了那风叶树在随风而动的叶子。

大风吹动大地,风叶树的叶子随之而起,随之向着远方而去,究竟处于什么目的,只有风与叶,它们自己知道。

时间不长,大风吹过,卷起叶子,或者叶子随之而起,一同向着远方而去,不知目的何在。

“孩子,看到了吗?这风叶树的叶子很轻,叶子和树枝之间的连接也不紧,风一吹就会随风而去。”

“但是,你看那离去的风叶树的叶子,风将它们吹到别的地方,它们落到大地,依旧会贡献自己的价值,融入泥土,滋润大地,化成养料,最终因风叶树根强大的吸取力,又回到了这片风叶树身上,孩子,你懂吗?”老岛主说完,看着捷痕,希望捷痕能够懂。

这种奇异的天地景象,再次触动捷痕的心灵,捷痕脑子的那一扇大门,好像打开了更多。

天空,金乌归山,月兔挂天,繁星点缀夜空,月光淡淡,散落大地。

风叶岛,风叶树林,大风刮起,风吹风叶树,吹起一片片叶子,在天空飘舞,向着远方飘去,最终又回到大地,滋润泥土,默默作为养料,奉献自我,帮助风叶树长出新的叶子。

这其中有轮回之意,也有为人处世的大道之意,小地方体现出天地至理,令人明悟。

捷痕的双眼明亮,眼中好似孕育着一片星空,蕴含无尽的睿智,能够看破世间红尘万千,领悟一切轮回。

捷痕对这个世界好像更懂了,更贴近这个世界,就像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则与大道认可他,又似捷痕被这个世界承认,真正成为这个世界滚滚红尘中的一员。

他不在蛮懂,有了正常的心智,超越同龄人,媲美成年人,世间百态,在捷痕的眼中,不在简单,而是一条条线在相交,错乱复杂。

世界观变了,捷痕原以为世界只是白纸,只是深山,只是学堂,只是风叶岛,然而,现在捷痕眼中的世界是一副浩瀚的画卷,他只看到其中的风叶岛,小小的一角。

说来话长,可是时间紧紧只过了一刻钟,此时此刻,捷痕的气质蓦然改变,长大了,成熟了,蜕变了。

往事,一幕幕在捷痕脑海、眼前闪过,他在明悟,在成长,一切恶意与善意,他都看到,都懂了。

一场明悟,很快,却让捷痕铭记一生,受益一生,对他以后的路有极大的帮助,不管是修行的心,还是存在的意义。

“我明白,老爷爷,我不会作出伤害风叶村的事,你放心好了。风叶村的恩,我不会忘记。”捷痕蜕变了,不在是小孩,虽然身体是五六岁的样子,但心智超越同龄人,媲美成年人,假以时日心智将会近妖。

“嗯。”老岛主点了点头。可心里却是掀起惊涛骇浪,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捷痕的大幅度蜕变,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捷痕微微一笑,很有礼貌,像一只身手敏捷的猿猴,跃入林子,很快消失在老岛主的视线。

“唉。”老岛主坐在石头上,不知道带捷痕来这里感悟,是否对不对,他清楚的感觉到捷痕气质的蜕变,他也是修行者,这种天赋堪称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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