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除魔大会,王府伏攻(二)
程问晓哑然失笑,道:“倒要多谢和尚帮我压制这尸毒了,让程某又能多活几天。”宝理自顾自的打开葫芦喝酒,也不管他。
程问晓道:“和尚再给些酒来喝。”宝理道:“不给!”
程问晓道:“你这和尚也忒小气了,喝点酒又算得了什么?”宝理嘿嘿直笑,道:“你有钱吗?”
程问晓指了指自已身上的衣服,道:“你说呢?”其意甚是明显,这么一个穿着破烂的乞丐怎么会有钱?
宝理道:“没钱没酒。”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摇了摇葫芦,“哈”的一声,道:“还真的没酒了。”
程问晓丧气的摇了摇头,往地下一坐,道:“想不到我程问晓临死也不能喝酒喝个够,唉……”长吁一声。
宝理低骂了一声:“臭乞丐都是你喝光了我的酒。”程问晓哈哈一笑,道:“喝你点酒至于这样吗?”
宝理走到他面前,瞪着铜钱似的眼看他,道:“和尚是没酒,不过有个地方酒多的是,想喝到那里喝去。”
程问晓喜道:“哪里有酒?”宝理道:“刚好这附近有些整天闲得无聊的人开了一个什么破大会,那里想必酒多的是。”
程问晓挺直了腰,道:“真的?带我去喝两盏。”宝理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到这吗?”
程问晓道:“和尚是想喝免费的酒?”宝理哈哈大笑,用力的拍了程问晓肩膀两下,只拍得程问晓踉跄两下,道:“你小子说中了,我宝理最好的就是酒,但和尚是个出家人,不能偷不能盗不能抢,靠施舍来的钱还不够喝一口。我想了一个办法,一个免费喝酒的办法,你知道是什么吗?”
程问晓笑道:“大师的办法我怎么知道?快点说说。”宝理笑道:“我的办法其实也简单,就是每听到哪个地方举办了什么大会,大宴,无论是多远,必赶过去。一般来说,举办盛大宴会怎么缺少得了好酒?我就装扮成宾客去会宴,到时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喝完后再装上两葫芦回去,哈哈,哈哈!”
程问晓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道:“和尚好办法!”宝理伸手拍拍大肚腩,道:“最近一顿还是在乡下一家人家喝吃的,就是那新郎官太小气,喝了两杯酒就没了,还不让再拿。和尚吵着要,他们居然拿扫帚把我赶出来了。”
程问晓笑道:“这些乡下人家当然没什么酒喝了,须有大宴会才好!”宝理道:“不错。那日我听说那什么杭州的夏家要弄什么招亲,还有什么寿宴,便赶了过去。那时本想喝个痛快,偏遇上杀我师弟的杂种儿。唉,那一顿是喝不成了,仇也报不了。”
程问晓这才想起当日有个疯和尚找李司幽报仇,和他大打一场。仔细看着和尚,肥头大耳,岂不就是当日那人?
宝理道:“少说话少说话,我们快些去看那个什么屁大会,讨些酒来吃!”程问晓道:“好。”
宝理将地下吃剩下的烤鸡收了,摆到佛像前,磕了三个头,道:“佛祖大老爷,和尚没什么钱,这是孝敬您的。要是那乞丐没酒喝了不知会不会死了,躺尸在这也是不好,弟子带他去喝酒。”程问晓愕然,又好笑又好气,心道:“这宝理武功虽高,但行事说话也够疯癫的。”
宝理起身挽了程问晓的手,又拿了锡杖,道:“走!咱们喝酒去。”两人走出破庙。当时月色正中,融融月光照得破庙、地上、树上皆是寒光一片。
两人离开破庙后一路疾驰。宝理步履极快,程问晓开始尚能跟得上,后来就被远远甩在后面了。
宝理停下来等了几回,实在不耐烦了,将程问晓横腰夹起,大跨步走去。程问晓不禁赞道:“和尚好轻功!”
宝理哈哈一笑,道:“这算什么,当初在寺院中比和尚厉害的多了去了。”程问晓心道:“他说的在寺院中,又是指哪个?难不成是当今的少林?”
两人穿过了几条街道,又过了一片幽深的竹林,往一条僻静的山路行去。程问晓心中怀疑:“他说什么大会怎么举办在如此僻静的地方?”
行了小半个时辰,到得山头,更加寂静,唯有风吹落叶,卷起沙尘的声音。
程问晓尚未开口质疑,宝理已咕喃道:“奇怪,我明明听说什么除魔大会开在这,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往山上走去,四下围着几棵大树,也没有别的人在。
宝理更加摸不着头脑,道:“难道和尚我搞错了,走错了地方?”突然“啊”的一声,道:“对了!他们说的是平底山一横楼,我跑到一横头上来了!”
程问晓道:“和尚,怎么回事?”宝理道:“别吵,俺找错地方了。”寻了一条下山小路,飞步行去。在山腰上绕了几圈,过了两条横桥,往一片林子中行去。
未到一横楼,便见到前面火光映耀,明亮如白天,又听到吵闹喝骂声一片。宝理哈哈笑道:“找对了!”大步赶去。
穿过林子,前面早已聚满了一围围的人,打着数百根火把,照得山上山下火亮亮。只见人头涌动,密密麻麻,少说也有四、五百人了。
宝理见人太多,骂了两声,道:“这么多人酒够喝的吗?莫要被人抢了!”飞身而上,踏着人头向前而去。
程问晓见他生性鲁莽冲动,竟抱着自已就飞踏人头过去,心下大惊,生怕他惹恼被踩中脑袋的人。
有不少人被宝理踩过脑袋,无不破口叫骂,但见他往中间而去,又收了声。
宝理几个翻身,便在一座接山连水的高楼前落下,见高楼左右围满了人,却无一个肯近前十步。再向四周看去,不少树木上竟埋伏了弓箭手。
宝理大惊,心道:“这阵势有点不对啊!”想要后退又见不少人都在看着自己,若是后退岂不是令人笑话?当下一挥锡杖,重重的哼了一声,大跨步往里走进。
一走进楼中,又吓了一跳,只见楼中置着二十多张桌子,左右也围了不少人,有的居左,有的居右,有的坐着,有的站着,粗数起来也有二十多人了。一个个脸色肃然,手暗暗握住兵器,看着中间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