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虽然回到一楼了，但我一直心不在焉的，根本打不起精神做什么。
小菲忧心忡忡看了看我，却什么都没有说，只说我要是觉得累就可以先休息一会儿，现在也没什么人看到，她又不会说我什么。

“静静，咱们都是一种人，只是我身不由己……其他的事情，我不会多嘴的。”小菲见周围的人没有注意我们的，立刻低声说道。

我心里是感激小菲的，但想到肖天白的眼神，我就觉得浑身冷，才短短几天时间，他怎么忽然像是变了一个模样？

有人会说他可能是做给别人看的，可我知道不是，跟他来的那几个人根本就不知道他跟我认识，而且他根本就没有说话，别人自然也猜测不到什么。

他冷的，是眼神。

我冷的，是心。

想到他几次帮我，而且还对我温柔无比的样子，我就觉得心里像是有一把钝刀在撕裂我的心，疼的我撕心裂肺，却无法言语。

看着红馆来来往往的人，我心里麻木的跟什么似的，直到大概晚上快十一点左右，小菲捅了捅我的胳膊，低声说，“好了，那个包间的客人要走了，咱们去收拾一下包间。”

我猛然清醒了——肖天白要走了？

跟着小菲来到了包间，包间内一片狼藉，跟肖天白来的几个人都搂着红馆的几个女孩子去找房间了，只剩下一个女孩子在扶着肖天白，肖天白脸色苍白，醉醺醺的，像是喝了不少酒。

“你们去收拾一下，肖少刚刚吐了。”扶着肖天白的那个女孩子见我们进来，吩咐了我和小菲一句之后，柔声对肖天白说道：“肖少，你今天别走了好不好，我扶你去房间。”

肖天白当时应该醉的比较厉害，居然也没有反对，跟那女孩子一起朝门口走来。

我和小菲站在门口两侧看着，心里疼的难受，只能垂下头装作没看到。

眼看着肖天白和那个女孩子走到我们跟前了，我死死垂着头不想看他跟女孩子出去的一幕，却感觉到一只收猛然拽着了我的手腕，然后飞快一拉将我拉到了他身边，“你走吧，我让她送我过去。”

不用说，把我拉到他身边的，是肖天白！

“你……”那女孩子瞪了我一眼，显然以为我动了歪心思，但肖天白紧紧攥着我的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冷哼了一声，恨恨朝门口走去。

我当时整个人都蒙了，不知道肖天白到底要干什么，只能任由他牵着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肖天白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我赶紧扶住了他的胳膊，“你小心点……”

“静静，那你送肖少去房间，我先下去忙了。”小菲长长叹了一口气，冲我打了个招呼，自己先下楼去了。

我当时什么都顾不上了，眼里只有肖天白，心里也都是疑问，肖天白这是要干什么，他到底喝醉了没有？

但肖天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我扶着朝三楼的房间走去。

看着他朝三楼走，我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本来肖天白刚才拽着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在装醉，想要把我救出去，但现在他往楼上走，分明没有这个意思。

他是真醉了！

我搀扶着肖天白，踉踉跄跄上了三楼，找到了一间空房。

找到一间空房之后，我搀扶着肖天白走了进去，想着先把他搀扶到床上再说，可我扶着肖天白朝床上躺下去的时候，肖天白一下子把我也拉了下去。

我躲闪不及，而且又挣不过肖天白，一下子就跌了下去，直接压在了肖天白身上，嘴也不偏不倚的印到了肖天白嘴上。

感觉到嘴边的柔软之后，我整个人都懵了。

我居然亲到了肖天白的嘴！

肖天白好像也有片刻的愣怔，但很快就一个翻身，反客为主将我压到了身下，然后抬起头直直看着我。

“你，你醉了……”我直直看着肖天白仿佛深海一样的黑眸，觉得呼吸都困难了，好半天才终于艰难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醉了，所以他才把我压到了身下。

肖天白很快就回答了我。

他用行动回答了我。

他并没急着先来亲我，而是从鼻尖蹭着我的下巴，我的鼻子，我的额头，然后又缓缓将嘴唇挪到了我的嘴上，然后将自己的嘴印了上去。

接下来，肖天白亲了我！

很久之后，我还回想了肖天白是如何亲我的，但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因为我整个过程中都是昏昏沉沉的，比喝了酒的肖天白还要醉的厉害。就记得他的嘴唇很软，他的吻很甜，因为带了微微的酒味，所以我整个人像是被这种酒味熏醉了一样。

肖天白亲完我之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当时竟然也没想着要反抗。

一切都水到渠成，我把自己完全交给了肖天白……

等肖天白看到洁白床单上的一片刺目的红时，他的眼神暗了暗，“你还是第一次？”

我刚要点头，却忽然现了一个我刚才一直没有注意到的问题——肖天白好像清醒的很，一点都没有醉酒的意思。

“你没醉？”我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谁说我醉了。”肖天白这么回答了我一句，然后下了床，穿上了衣服，这才又看向我，“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醉。”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醉！

那他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根本不是因为醉酒乱了心！

我彻底愣住了，竟然还傻乎乎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喝多久酒？”

肖天白终于转回身来，然后缓缓再次朝我压来，墨黑的眸子从我露出来的肌肤上划去，声音带了黯哑，“你的滋味不错，我以后还会来的。”

以后……还会来？

这句话彻底将我击溃了！

从他让我扶着上楼到跟我有了肌肤之亲，他根本都是清醒的，醉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肖天白走了，没有要带走我的意思，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在红馆，好像我在这里是理所当然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想想他第一次兴师动众将我从红馆救走，真是讽刺的很。

一阵绝望将我整个人都裹住，房间内的温度不低，可我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冰窖中一样，冷的厉害。

我还来不及过多悲伤，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了，妈咪带着小菲急匆匆奔了进来，看看床上的我，一巴掌就朝我脸上扇了过来，“谁允许你陪客人的？”

我被扇懵了。

“我问你话呢，谁让你陪客人的？”见我没有说话，妈咪又厉声质问我。

“你不是早就巴着我去讨好男人吗，我现在主动去讨好了，你反倒不愿意了，真是稀奇的很。”我当时已经彻底绝望了，心中已经有了自暴自弃的想法，所以根本不在乎妈咪到底会怎么想，很果断的就反驳了一句。

我的脸还在火辣辣的疼，但更疼的却是心里。

妈咪被我气的脸色铁青，语气冰冷，“你以为像你这种模样的红馆没有？我告诉你，红馆比你模样好的女孩子有的是，不缺你一个！”

我当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只想着她本来就盼着我早点出台，怎么会反对我跟男人在一起，所以她说完之后我立刻冷笑，“那我还真的得感谢你看得起我，把我这模样的都弄进来了，你要是看不上的话，现在就放我走，你当我愿意留在这里……”

妈咪又一巴掌扇在了我脸上。

“你知道这第一次多金贵吗，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给了人？”妈咪终于开口了，气的不轻，“你要是有那个，就跟其他女孩子有了最本质的区别，你想找什么样的我都能给你找到，你想赚多少钱我都能让你赚上……可你现在，一声不吭就跟那姓肖的……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跟外面那些女孩子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这一句话，重重敲在了我心上！

我跟外面的那群女孩子，已经没有了任何区别？

心疼了疼，我终于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至少，我给的不是一个陌生人！”

其实，我想说，至少我第一次给的，是个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甲乙丙丁的陌生人，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当商品给卖了出去。

妈咪站起身来，“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但你得保证，这件事你谁都不能告诉！”

她身后的小菲赶紧点头，“妈咪，你放心了，我和静静都不会说的，她是女孩子，怎么会随便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我没有搭理妈咪，默默穿好了衣服，默默下了床。

“秦静，你明天跟我去一趟医院。”等我下了床之后，妈咪淡淡对我说了一句，“我想做的事，还没有人阻拦得了我！”

我不知道她想做的事是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让我去医院。

我还没答应，小菲赶紧替我答应了，“妈咪，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会让她收拾好跟您一起去的，您先去忙吧，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妈咪这才满意点点头离开了。

我好奇问小菲，“她怎么忽然想着让我去医院，去医院干什么？”

“你啊，傻不傻，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给交出去了，一文不值！”小菲剜了我一眼，埋怨了一句，然后才告诉了我，“这还用想啊，你没了什么，妈咪就要给你补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