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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时光(103)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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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时光(103)
年底说到就到了,今年的除夕不在镇上过,都在金家别墅这边。这边地方大,都能住的下,环境也好。最主要的是,林雨桐邀请了几个朋友一块过年。像是冷寒,随时能过来。古柏和欧阳今年也都答应过来了。这边的空房间多,一家子都把这当大事办。钱果果更是来往了好几次省城采购海鲜之类的东西,反正,得叫客人在家里过的舒服自在又清净。

金嗣明被指挥着贴对联挂灯笼,四爷去路口接古柏了,怕他不认识地方。金保国带着孩子在边上,一会子说对联贴的不齐整,一会子又说该给院子里的石榴树挂几个小点的红灯笼。金泽在边上还补充,“要那种黄穗穗的!”

哎呀!还黄穗穗的,你的要求还挺多!

金嗣明就比较讨厌,问侄儿,“这个学期考完试了吧?咱们蛋蛋考了多少分呀?考的好二叔给个大红包!”

金泽摆摆手,继续骑在他的滑滑车上,“分数不重要啦!”

你小子,你在学校干啥了?分数不重要啥重要呀?

金嗣明还要问,金保国巴掌拍过去,“问什么?我孙子说不重要就不重要,都不许问!”

惹得拎着东西正走过来的钱果果就笑,想来是听见了,就跟金嗣明学,“这小子考试的时候睡着了。”

所以带了个大鸭蛋回来吗?

金蛋蛋,你是真成!

金嗣明还要喊孩子过来问呢,钱果果一把拉住了,“干啥呀?他爸已经收拾过了。你可别再提了,孩子还不要个面子了?”

小屁孩,还面子呢!

但紧跟着,金嗣明就觉得大概成绩真没那么重要。至少他没见过谁家的孩子在面对生人的时候应对的那么得体,一天天在屋里里恨不能拆房子的孩子,这会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人家问什么他答什么,就跟用尺子量过的似得。这就算是爹妈一字一句的教,他一字一句的背下来这都不容易呀。更何况聊天哪有剧本给背的,不都在于应对吗?

不会像是其他孩子词不达意,也不会里嗦的说不清楚一件事,这多难得呀。别说孩子了,他见了像是古柏这样的人,都不自觉的有点紧张。但人家孩子……当然了,孩子许是就不知道古柏是什么段位的人,人家平时接触的是什么人,能接触的人得是啥级别的,孩子应该是没有这个概念的。

可就算是只当成一个普通人,这表现也是可圈可点的。

他摸了摸红包,是不是给大侄儿准备的有点少。

林雨桐把车停车库里,只见到了古柏开的车,还以为他跟欧阳一起来的。谁知道回去才知道,欧阳还没到。这都下午五点多了,天马上都黑了。外面零星鞭炮声越发的多了,结果她人还没到。

古柏就道,“来的时候倒是通电话了,说她去孤儿院送点东西,叫我先过来。估计也该到了,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林雨桐摸电话打过去,那边倒是很快接了,“哎哟!看我这脑子,没来得及给你回电话。我跟你说一声,过两天我再过去,今儿过不去了。刚才在孤儿院,有个找亲人的阿姨晕倒了,现在在医院,我现在走不开。”

这样啊!

“需要帮忙你说一声。”只能这样了。

欧阳应了一声,好像是有护士在喊家属,她那边先挂了电话。

林雨桐没太往心里去,大过年的还能找到孤儿院,那这背后一定是有啥故事的。这是预料之外的事,过两天再聚聚也行。

却不知道欧阳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久久不能回神。她留下来,是因为这个女人是看到她的手心之后才晕倒的,在她晕倒之前问说:“你手心里的原本是胎记,是吗?”

是!

知道这个的不多,但却绝对不包含这个女人。

那这个女人是谁?她是自己的母亲吗?或者,她是自己身世的知情人。

趁着她昏迷着,她从她的头上取了头发,不管对方怎么想,她想去做DNA检测。这是唯一一个对她手心里的胎记露出除了好奇之色之外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过重,她觉得手心里那种隐隐的灼热的感觉又冒出来了。

病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看了愣神的欧阳一眼,见她对着她自己的手心愣神,就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然后慢慢的垂下眼睑,身上动了动。欧阳这才发现躺着的人醒了,“阿姨,您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这女人年岁六十往上,这会子显得特别孱弱,“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特别不好意思的要起身,“这怎么就晕了呢。”

欧阳帮着把人扶起来,“您躺着,我叫医生来看看。”

“不用……”话音没落,欧阳人就走了。这女人脸上的笑微微收了收,嘴上嘀咕着‘这孩子’,就又靠在枕头上仿佛很疲惫的样子似得。

欧阳带着大夫过来,细细的检查了,“没什么大事,就是低血糖。以后还得按时吃饭,尤其是有些年岁的老年人。平时工作就是再忙,家人也不能忽视。”

欧阳愣了一下,想解释一声,人家医生还忙着呢,只说可以走了,然后人家忙去了。

两人都不好意思,欧阳就扶老人起来,“您家在哪,我送您回家。”

老人特别不好意思,连声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能走。”

今年大年三十,医院的人不多,路上的人更少,出租车司机也得过年呀!这个时候特别不好打车,“还是我送您吧!”

老人住在老家属院里,那种五六十年代盖起来的三层家属楼了。楼早已经陈旧不堪了,不过是有些年份的爬山虎爬在整个楼体上,看不见斑驳的墙面,只能看见爬山虎的枝干贴在墙上,像是棕色的蛛网,密密麻麻。小区里很热闹,可这栋楼里却几乎没什么人。

老人笑着解释,“原来的住户这不都是都搬走了吗?这房子就租给外地打工的。过年了,打工的基本都回家过年了,楼里就冷清了。”

老人家住一楼,她摸索出钥匙,将老旧的门锁打开。

这楼外面看起来老旧,可老太太这房子,里面装修的却不错,六十平的两居室收拾的利索又温馨。欧阳有些惊讶,看着放在客厅里的钢琴,再看看一些明显价值不菲的摆件,“您怎么住这儿?”

这些摆件的价值远远超过了房子本身的价值,说句叫人心慌的话,这玩意摆在这里,都怕招贼。

老太太笑了笑,“住在这里,是等我闺女回来。就怕她哪一天想回来了,却发现不知道家在哪儿……”

欧阳的心一下子掉了下去,老太太在等她的闺女,那就说明她闺女离开家的时候年岁都不小了。而自己是被仍在孤儿院门口的,那时候还是个初生的婴孩。

自己没有任何可能跟老太太有瓜葛。但同样作为没有亲人的人,欧阳挺同情老太太的,就主动道,“我也帮着找人,您可以把您女儿的信息告诉我,我帮您留意一下。”

老太太摇摇头,“我那闺女是个狠心的,走的时候把所有的照片和她的东西都带走了,一点都没给我留。家里又失火过一次,烧的干干净净,啥也没留下。”说着就指了指墙上的画,“这还是我根据记忆,给画的呢!”

那也不对!这孩子多大年纪,在哪个学校上学的,跟同学总归是有合影的吧。不管找学校还是找同学,总能找出来的。至少档案上的免冠照片,还是能弄来的。

老太太摇头,“我闺女耳朵听不见,也不会说话,压根就没去过学校……只是左手跟你一样,有个胎记……”

欧阳就有些释然,原来看见自己的手心就晕倒是想起她的女儿了。

老太太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那时候工作忙,孩子就是那种情况,我只能把她锁在家里。孩子对此应该是恨我的,走的时候都十八了,要是现在好好的,今年得有三十八了……”

年岁上确实是对不上。

“那您去孤儿院是……有她的消息了吗?”

“不是!”老太太垂着眼睑,一副很累的样子,“不瞒你说,这些年我是钱没少赚,找女儿所花费的是你想不到的数目。我不缺钱,但我也知道,要找回来,怕是难于上青天。我就想,多做善事,多积攒一点福德,我的孩子是不是就能少受点苦。我是之前听人说,孤儿院那边有人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帮人找人,找孩子的家长那种心情我理解,我就想,看不能投点钱,也是我的一个心意!”说着就一脸懊恼的样子,“你看我这脑子,你是不是刚才说你也帮着找人,那……我这要找的人不会就是你吧?”

那大概齐就是我了。但老人家的钱她不好意思要,“我们的经费现在不缺!”

“你是不是担心我没钱呀?!”老人家笑呵呵的,然后招手,“来来来!给你看的东西!”

欧阳就见老人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个档案袋来,她抽出来一看,是一份股权书,“……正阳集团……您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正阳集团你知道?”

知道!这个谁不知道!

正阳大厦那么高那么大的建筑就摆在高新区,成了地标性的建筑。不过早前听说背景很硬,但却不知道跟着老人有何关系。

她低头扫了一眼股权署的姓名,“刘淑梅……”这个倒是跟身份证上的一致,身份证这个在医院的时候她是看见过的,老人随身带着的。

她脑子里过了一遍,“现在正阳集团的董事长刘敏行是您的?”

“侄女!”老人笑着朝后靠了靠,“我年纪大了,公司的事情没精力管了。我呢,只有一个女儿还早不知所踪了,好在娘家人丁兴旺,我这个侄女也很能干。”

您的娘家可不止是人丁兴旺吧,都说正阳集团的根深,欧阳也不知道这个根埋在哪里。但能传出这样的话,必然是空穴不来风。

她觉得可以收起自己心里的怜悯和可怜了,人家这样的家庭,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个了。

却不想话还没说完了,老人就苦笑,“你要是不介意,陪我吃顿年夜饭。”她指了指冰箱,“想吃顿饺子,可浑身没劲,自己做不了喽……”

欧阳一时走不了了,拉开冰箱,里面东西少的可怜。跟她那边差不多,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两人大概是同一种人。

这个年是她陪刘阿姨过的,走的时候老人给了她一张一千万的支票,“希望能帮到需要帮助的人。”

过了初二欧阳上家里给林雨桐拜年的时候,还提起这个阿姨,“挺可怜的,折腾出那么大一家业,到最后不知道便宜了谁。看那样子一个人过的也挺清苦的……不过根据我这两年找人的经验来看,她那闺女八成不在世上了。”

又是正阳集团!

没错,李三胖背后的人是谁,想查总能查出来的。林雨桐觉得对方怕是知道自己跟欧阳关系非同一般,用这种方式在接近欧阳,目的是跟自己搭关系。

这个不能隐瞒,得叫欧阳心里有数才行。

这么一说,欧阳心里最后那点顾虑一下子就放下了,“我就说嘛,谁这么心大,一千万说给就给了。感情人家不是不了解我,是把我的老底子都摸透了。”她好奇的是,“你这边有这么大的利,叫人家下这种本钱?”

“你想想,要是能几乎垄断一个行业,这得是多大的利润。”

这可比金矿得劲多了。金矿还有挖完的时候,可药材行业,是能几代人坚持去做的东西。

欧阳就笑,“那她要是再给钱,我可就心安理得了!”

没错!心安理得吧!钱又不是进了你的包,给你做慈善,你也做了慈善不就完了。花!大胆的花!

两人说的挺高兴的,欧阳突的接了一句,“我当时还以为看见我晕了是碰上我的亲人了呢!”

结果,白欢喜了一场。

林雨桐拍了拍她,无声的安慰。从现在欧阳的表现看,并没有看出有别的变故来。

这件事像风刮过了,过了就过了,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出了正月,突然刮起了一阵风,为什么呢?因为很多药品涨价了。

这个涨价,前提是物价涨了,那药品跟着涨,这很正常。中成药属于药品的一种,跟着涨价了八毛一块的,在正常的涨幅区间内。但这啥东西一涨价吧,就会引起大众的各种不满。这种不满都是正常的,就像是猪肉从八块涨到十一,还不让大家发发牢骚了?

这个事情太正常了,林雨桐觉得跟自己没啥关系呀。可这股风酝酿着酝酿着,风向不知不觉就给转了,网络上开始出现了一种声讨的声音。说是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官帽子,什么事都做了。

像是青山镇,那里本也不是什么适合药材种植和发展的地方,结果就因为当地出了一个牛人,这个牛人靠自学和研究,确实能在药材加工保持药效上做到别人不好做到的。然后人家就在本地发展药材种植,甚至垄断了很多种中药材的加工,加工费的多寡甚至包括运费的,这都是影响药价的一个因素。

人家就问了,在更适合种植药材的地方因地制宜,难道是错的?

更适合种植药材的地方出产的药材用你的手段加工出来,是不是药效要更好,而且药价也不会上升。

所以,人家就质问,说你居心何在?

又列举很多个适合药材种植的县区,说那里现在出现了药材收购商,都是这个青山镇的。他们做的就是要垄断行业的事。试想一下,将来的中药材原材料如果都出自一家,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当中成药和中药都贵的大家不能负担的时候,那就是西医比现在更盛行的时候。这是要打着中医药的旗号,毁了咱们传承了千年的根基呀。

这个帽子大的,各种质疑和谩骂声冲着林雨桐而来。

有帮着林雨桐辩解的,但也有本身就不分好坏,自己的脑子啥都不清楚,可偏偏还爱蹦Q的。反正网络这种东西吧,藏在后面的人都带着一张面具,说话又不用负责任,爱说什么说什么呗。

虽说干事不怕人说,但这种受人指责的事,四爷和林雨桐还是相当关注的。结果四爷查了,很多论坛的帖子,那些引战帖的IP大多是在境外的。

有人起头,然后很多个都是很普通的网民,迅速跟进。但凡揪住你一点,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你。

四爷皱眉,“这要是背后真有人操纵,那这人就高明的多了。”

林雨桐嗤笑,“这人想干什么?一个行业相互竞争,这是优化的过程……”

谁跟你谈这个了?“你觉得人家是奔着行业,奔着利益来的。可要是对方的目的不是你干了什么,而是你呢?!不管你干了什么都能引起如今这个局,要的就是你被骂,被千夫所指呢?”

你顶得住这样的骂名,一路前行吗?

林雨桐沉默了一瞬,原来四爷指的是这个?她呵的笑了,“当年HONG军还被那么多人喊CHI匪呢?到最后怎么样?不一样是人间正道是沧桑?”

但大致的意图四爷和桐桐已经摸出来了,但这种东西,你却发现你怎么都避免不了。你可以不只是做事,还可以一边做,一边跟大众解释这个意图。可世上哪里有人或是事不受非议呢?你说你在整合资源,正是要把中医药的拳头攥在一起,朝着世界范围里发展,使其更有竞争力。这样的想法和理念,认可你的还是会认可,不认可你的人甚至会指责你民族狭隘主义,反正不管做啥,咋做,总有那么一些人会站在你的对立面上。

便是神,也避免不了。你除了接纳,好似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林雨桐就道,“这是什么意思?人杀不了,魂灭不了,就选了另一种杀人消磨人的工具――人言!”

人言,可杀人于无形!

人言,亦能积毁销骨!

谁不怕人言?古来多少帝王,哪个不怕天下悠悠众口。

就是四爷也不能免俗。

可我能因为这个束缚就不过日子吧?

怕个鸟!

但是林雨桐还是长了心眼,去找老领导汇报工作的时候,顺道去见了欧阳。欧阳在电视台,比之前清闲了。她也不定跑一线,有新闻线索她给安排,她这个节目也有好几个记者了。去的时候她正在办公室筛选素材,一看见林雨桐就笑,“你可是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了?”

林雨桐抬了抬手里的盒子,“不是爱吃我做的腊肠吗?这不,新给你做的,放冰箱里慢慢吃吧。”

这可太好了!“切几片放锅里跟米饭一起做,连炒菜都省了,出来用你给的辣酱一拌,比外面买的可好吃多了。走走走!你难得来一趟,我请你吃饭。”

两人没走远,就在电视台附近的日料店,安安静静的,正好能说话。

说起最近网络上的风向,她也一肚子火气,“有些人呐,自己认识有限,偏还觉得老子天下第一,自以为能耐的很,大放厥词。这也是就是网络还不发达,我有时候真觉得害怕,你说这要是网络更发达了,这得多可怕。”

这事的根子还不在这里,林雨桐得知道这个关注自己和四爷的人,除了欧阳是不是还有别人,而这些欧阳是否知情?

林雨桐没从欧阳身上看出别的来,只是吃完饭要走的时候,欧阳叫服务员打包里一份寿司,“给那位刘阿姨带的。老人家是个很热心的人,孤零零的一个人过日子,她那亲眷,这么长时间我愣是没看见一个……你说,有那么些钱,没亲人这得是啥滋味。”

一个没孩子,一个没爹妈,两人搭伴过日子呢。

欧阳不好意思的朝林雨桐道,“你上次跟我说的事,我在心放着呢。也怕刘阿姨是打着别的主意,可这么长时间了,愣是一点话头都没露,跟管着公司那边的侄女,好似也没看上去那么亲密!”

那你就别管了,按你的心意结交你的人,咱们不搭嘎的。

但回去之后还是叫四爷查了这个刘淑梅,履历上并没有什么毛病。她出身确实显贵,但在幼年并不幸。父母都随着部队走的,她是送给老乡收养的。后来国家成立了,慢慢的也稳定下来了,她才被父母接回家里。

并没有查到此人有配偶,但确实有个女儿,这个女儿在二十年前确实是丢了,这个能查到当时的报案的记录。但以刘家这样的家庭情况,孩子丢了没找回来,那丢的是够彻底的。而且,当真一张照片和其他东西都没留下,档案里只有一张画像。

要说奇怪,这是唯一奇怪的一点。

刘淑梅一手创立了正阳集团,早些年做的是能源行业,以煤炭行业起家,剩下的就是各种的矿,反正别人拿不到批文的,她能弄到。别人不好办的事,她能办成。这才多少年,正阳集团就成了现在这个规模了。

但靠大块的喂肉长起来的企业就跟家里饲养的猛兽似得,它的发育本身受限,自行捕猎的本事没有,小肉还看不上。反正就是谁有现成的给我,我一准能吞了的那种。

刘淑梅的崛起是在丢失了女儿之后,这里不存在豪门争产的狗血八卦。

这个发展过程,林雨桐和四爷看不出里面有任何的问题。

要说有问题,四爷就指了指幼年的经历,“你肯定是怀疑这个刘淑梅是不是跟欧阳一样的人,追不到根底。所以你心里觉得说不定这个刘淑梅根本就不是刘家的孩子……”

那个年代,把奶娃娃交给老乡养,能找回来的不多。有时候孩子夭折了,不好跟人爹妈交代,拿自己的孩子或是别的孩子来替代的事绝对有。都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有些父母甚至都知道带回来的孩子不是亲生的那个,但战争年代,能沦落为孤儿的,境况都差不多。带回去养不过是给孩子一口饭吃,也都默许了。

要是这种情况,那这就基本能锁定目标了。

理论上,只要刘淑梅和刘家任何一个后辈的头发,就能想办法弄清楚。

四爷在大学那边的实验室就能把数据给做出来。

而要做鉴定的样本并不是太难取得,四爷跟欧阳直接要,“咱们自己得有个数据库,做DNA样本比对……”

欧阳拿出来的一点都不勉强,“头发。老太太不知道,我是偷着弄到的。以后万一见到了人家,也别说破。我当时呀,还以为是来找我的。偷着把头发藏了一根想做鉴定,结果发现啥都对不上,肯定是错了呗。但这玩意在信封里放着呢,就在车上的抽屉里,没打扫车上的卫生这东西也就没扔,你要用就拿这着吧,应该能用。”

成!拿到就行,至于刘家其他人的,好拿的很。

林雨桐去找黄爱华汇报工作,从秘书科过的时候跟几个熟人打了招呼,从边上办公的一个小伙子衣领上顺了一根。这小伙子是刘家人,是刘淑梅的侄孙辈,今年才进秘书科的,还在实习阶段。这都是听古柏说的。

结果四爷在实验室折腾,一周之后得到结果,两个样本之间确实存在亲缘关系。

这就把林雨桐之前的猜测给推翻了,“看来我想多了。”

四爷就笑,“你是觉得有形的敌人比无形的敌人更可怕?”

对!有形的话,你不知道他是不是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捅你一刀或是捅你亲近的人一刀,人这种东西,存在很多变数。

而无形的干扰,看似虚无缥缈,但它得遵循它的道,违背道的事不能做。

再则,之前一直习惯了这种无形的干扰,算是老熟人了,她心里踏实呀。

“现在踏实了?”四爷将结果给她,“准确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可信的。”

那就行了,还是按照以前熟悉的套路走就行,咱继续过咱的日子呗。

这一回头,才发现这段时间忙的,脑子想的,都脱离生活很远了一样。孩子的冬装换春装,都是四爷带着孩子买的。

还是受到干扰了呀!罪过罪过!

晚上回来给孩子做大餐,可孩子更钟爱炸鸡店里的炸鸡,林雨桐表示:“妈妈也能做呀?”

“那我要吃炸鸡味的鸡叉骨!”金泽立马提要求,恨不能口水马上下来。

鸡叉骨?!

哪里有卖鸡叉骨的?!

“我带路!我带路!”金泽举着手,奔去门口穿鞋,“走走走!去买!”

感情是他爷爷带着他上夜市,在夜市上的小摊位上吃过的呀。就是去人家小摊位上买,你也不能买人家的没下油锅的生鸡叉骨吧,人家那都是腌渍好的。

得!就炸好的,买一斤吧!

十块一斤,十五两斤,二十*三斤,“你们要几斤?”

金泽的手指算着,“我,爸爸妈妈,一共三斤。我、爷爷和张爷爷,又一个三斤……一共六斤……”小算盘好精明呀,啥都得把你排在最前面,到哪都得把你重算一遍呀。

“就一斤!”

不划算!

“不划算就不划算,大晚上吃那么些油炸的想干嘛?!”

妈妈一点也不可爱!

你这么高的个子穿个小背带裤也一点都不可爱!

母子俩因为口吃的,斗嘴斗了一路。才说路过商场的时候给孩子再挑两身衣服,结果老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咱们准备给孩子□□节和夏季的园服,希望孩子明儿来幼儿园的时候把钱带上。

孩子哪里会带钱?这就是提醒家长明早送孩子的时候得交钱呗。

两身园服一共四百六。

把钱给准备好,用铅笔把名字写上,第二天叫四爷送孩子的时候去交了,别管多少钱吧,大家买就都得买。

结果四爷第二天去交钱去了,老师又说,咱们也给孩子们准备班服,这加在一起,一共六百。

然而四爷出门并没有带足六百,就出门送孩子而已,紧跟着就回家了,没带钱包。

先叫孩子进学校,四爷又回去取钱去,偏回去的路上接了局里的电话,十万火急的,说是抓逃犯呢,检查监控系统那边需要支援。四爷一点没敢耽搁,赶紧桐桐把电话打过去,叫她打发人去给老师送钱去,他得赶紧去单位。

桐桐是一分钟都没敢耽搁,马上叫小廖跑一趟。

结果半个小时之后,小廖的电话来了,说是钱有人交过了,但孩子也被接走了。

林雨桐吓了这一跳,“谁接的孩子?”

那边传来老师的声音,“是孩子的奶奶,过来给送那一百四十块钱的,说是金泽爸爸让的,顺便再接孩子,说家里有事,今儿不能上学。”

杨碗花?!

林雨桐心都慌了,这个神经病,半年都不见孩子一回,现在接的啥孩子呀?这不是拿孩子当工具是干啥?

她利索的给杨碗花打过去,那边可利索的接了,“别担心孩子,我是亲奶奶,还能把孩子咋?”

“你叫我跟孩子说话。”林雨桐压着脾气。紧跟着孩子的声音传来,“妈,奶奶说爷爷生病了,爸爸已经去医院了,然后叫她带我去见爷爷……我上当了!”

还知道上当了呀!

林雨桐尽量声音和缓:“别怕,那是奶奶。妈妈马上过来接你!”“妈,我奶奶说,得叫我爷爷接我。”孩子的声音倒是听着不怕,“那叫我爷爷来接呀!再叫我爷爷给我买炸鸡叉骨,我要吃六斤!”

林雨桐一愣,一下子就笑出来,这会子倒是机灵了,还知道偷偷的传递消息了。得了!要是没记错,杨碗花带着孩子一定是住在哪个旅馆里,这个旅馆下面就是昨晚上带他买鸡叉骨的地方。要不然,他不会说要六斤!

于是就笑道,“妈妈知道了,六斤!有你的,有我跟你爸的,咱们三个吃三斤。再给你和你爷爷张爷爷,给你们买三斤,一共六斤,对不对?”

对!

这边还没说完话呢,杨碗花把电话要了,“你叫你爸接我的电话,我跟你爸说。要不然,我带着孩子出去旅游去!看他急不急!”

跑个N啊跑!你距离我也就二十分钟车程的地方,脑子还没三岁的孩子脑子好使,你能往哪跑。

她特别好脾气,“我爸要是在车间,那声音,别说手机的响声了,就是打雷他也听不见。这么着,我叫人跑一趟镇上,最多半小时,叫我爸给你回电话。”

“好!我等着。”那边一把把电话给挂了。

林雨桐先把电话给四爷打过去,一说这事,四爷就冒火,一听孩子暗示的地点,四爷的声音就沉下来了,“你说什么地方?”

“北广场西边呀!”那边有夜市,昨晚才去过的!

四爷点着鼠标,看着屏幕上的标识,“北广场后面有一家金店,金店的隔壁是一家眼镜店,再紧邻着是书店,这些店铺的二层是迎宾宾馆。”

林雨桐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一帧帧画面的放回去,然后点头,“对!只这一家宾馆。”说完,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四爷被叫回去是抓逃犯的,“你别告诉我,逃犯是藏在那家宾馆里的?!”

对!就是藏在那里。

林雨桐撒丫子就跑,“叫你们的人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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