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别叫,是我!
069,别叫,是我! 清早,晨光铺了一室。
叶栖雁再一次从四肢的酸痛中醒过来,然后她很快就窘迫的不行。
因为她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他身上,一条腿也是搭在他的上面,几乎是半骑的姿势,不知道是她睡觉不老实造成的,还是他将自己放上去的。
他还在睡,内双的黑眸阖着,睫毛竟很长。
叶栖雁盯着瞧了半天,怀疑他的比自己的还要长。
一条薄被盖在两人身上,里面却都是yi丝不gua,稍微动一点点,都可能制造出摩擦来。
目光再次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表情似乎还保留着释放以后的餍足,叶栖雁看着看着,便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当时她才一脚踏入主卧室,就被池北河回身一把给抱住。
双脚一离地,失重的她下意识用双手抱住他的脖子。
都说每个女人心里都有被公主抱的幻想,可她却没什么感觉,因为一颗心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还未等被放在牀上,他的吻就已经落下来。
干燥的吻,很快就在彼此的呼吸中变得温润。
池北河像是吻不够一样的吻她的嘴唇,大手捏着她的腰,不停的在收紧着力道,恨不得能将她填入自己的胸膛之间。
满眼都是黑漆漆的,感官就敏锐,尤其他粗重的呼吸。
她软的像是一滩水,根本无力反抗。
压在她的伟岸身躯,像是一块重重的石头,密不透风的,偏偏还要不停的撩着她,霸占她的同时还在她耳边说,“放松点,想喊就喊出来,这里又没人。”
“你不是吗……?”
她看着他变红的黑眸,咬唇反驳。
池北河笑了。
然后他就不再多说了,全神贯注只做一件事,用实际行动让她不得不喊出来……
一整晚都没个安生!
目光轻转,落在视线可及的地板上,上面除了两人凌乱的衣物外,还有一些卫生纸团,以及被拆开包装的杜蕾斯盒子……
想着他昨晚上的爆发,她在心尖冒出了个一晚三次郎。
天,她脑袋里哪来的这么多黄*色小思想!
连着吞咽了两口唾沫,叶栖雁匆匆收回视线,想要快点从他身上下来。
只是才有动作,睡着的池北河也有了动静,内双的黑眸正一点点的睁开,准确无误的对上她的。
叶栖雁尴尬的开口,“早。”
“早。”池北河喉结滑动了下。
这样经历一整晚纠缠,第二天早上四目相对的简直太要人命,叶栖雁连忙挣扎的坐起来,拉着薄被围着自己。
可这一弄,他身上就没有遮挡物了,好在他下面穿了子弹裤。
叶栖雁一眼都不敢看过去,声音不自然极了,“好像快七点半了,上班要迟到了!”
“嗯。”池北河也坐起来。
不像是刚睡醒的人,他没有半点惺忪,看起来神清气爽。
“先去冲个澡洗漱吧,我有早上跑步的习惯,等我回来载你一起上班。”池北河结实的手臂在两边伸展了下,同时说着。
“好。”叶栖雁闻言点头。
可是半晌,他都坐在那没有动作。
叶栖雁身上还围着薄被,他在又没办法换衣服,等了等,她干脆主动说,“那……我先去洗吧!”
仔细的又将身上的薄被紧了紧,刚要从牀上起身时,他却忽然栖身朝着她靠近,严肃的面部轮廓此时沾染了几分罕见的戏谑,“要不要一起洗?”
一、一起……?
“不用了!”叶栖雁忙摇头,“我觉得自己去洗就可以了……我去了!”
说完,她像是后面有狼撵着一样,一跃而起的往浴室跑。
可是下一秒,她又从里面退出来。
素净的小脸上红扑扑的,她尴尬的说,“……忘记拿衣服了!”
急忙回去将昨晚被丢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叶栖雁几乎是一头扎进的浴室。
等着将玻璃门拉上,她也同时听到了外面传来的低沉笑声。
一拳头软绵绵的打在墙壁上。
她好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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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多,正是上班的高峰期。
白色的陆巡夹在在车流当中,也是走走停停,但不管怎么说,也比走一站都要停的公交要来得快。
叶栖雁视线从车窗外收回时,不由朝身边人看了两眼。
此时还是那身常见的黑色系手工西装,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露出手腕上非常讲究的名表,他的细枝末节都是上等,就连个发梢鬓角都修剪的细致。
不由就想起了早上,时间那么紧迫,他竟也能抽出半个小时下楼跑步,和现在西装革履不同的一身运动休闲服,就像是普通英俊的小伙子,只是眉宇间多了沉稳。
她可真是佩服他!
昨晚做了那么多剧烈运动,竟然还有体力!
包里面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叶栖雁拉回思绪的开始找手机,等着找到看了上面显示的陌生号码,她疑惑的接起来,“喂,你好,请问你是……”
“王潮?”听了那边的回答,她惊讶。
一直专注开车的池北河,眉头一蹙。
怎么又是他!
苍蝇一样,总能跑来嗡嗡嗡。
“王潮,你有什么事吗?”叶栖雁不禁问,等那边回答完后,又继续说,“我啊?还没到公司呢,不过也快了,八点四十打卡前一定会到的,怎么了?”
“早饭?还没有吃呢,早上起来晚了……你替我买了早饭?那怎么好意思啊,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结束了通话,叶栖雁将手机握在掌心里。
自从上次在顶楼天台对王潮有过安慰,他就当她是亲姐姐一样亲近,时不时的有什么好吃的东西都想着她,今天也是他排队买营养餐时给她带了份。
被人惦记的感觉真是不错啊!
池北河眼角余光瞥到她弯起的嘴角,眉头蹙的更紧了。
车子忽然打转向停在了路边,叶栖雁疑惑的看向他,他却放下车窗的对着路边的早餐车说,“一份热狗和一杯热豆浆。”
早餐车里面的老板,很快将他要的东西打包装好。
池北河接过以后,一手拿着钱夹,一手将东西都给她递了过来,叶栖雁也没多想的伸手帮忙拿着。
等着付完钱,他随手将钱夹丢在工作台上,重新发动着车子。
白色的陆巡再次行驶在主道,叶栖雁始终将早餐拿在手里,怕放下的话豆浆会洒出来。
他朝她看过来,“趁热吃吧。”
“啊?”叶栖雁愣住。
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这份早餐不是给自己买的,而是给她。
她忙将早餐都递回给他,“我不用啊!还是你留着吃吧!”
“快点吃!”池北河没接,反而沉声。
“……在车里吃会有味道。”她手指抠着豆浆的纸杯。
“没事。”池北河非常大度的说,下一秒又眉头蹙起,语气是boss的严肃,“再不快吃,你会赶不上八点四十的打卡。”
叶栖雁看着手里的早餐,郁闷的打开包装。
竟然威胁她!
同在一个车里,她刚刚接电话也没背着他,应该是能听得出来她的早餐已经有着落了,竟然还让她吃,这岂不是要浪费了王潮的那一份?
他的时间像是掐算好的,她刚把早餐吃完,他也将车子开入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场。
叶栖雁解开安全带,拿着自己的包,同时把吃剩的垃圾也一并整理好。
准备跟他道别下车时,听到他忽然幽幽问,“你跟他很熟?”
“谁?”她不解。
“设计部那个。”池北河又说。
“王潮?”叶栖雁想了一下,不确定问。
“还可以,都是公司的同事。”见他没有说话,她点了点头,又自以为帮忙的多说了两句,“不过小伙子挺不错的,为人特别热心肠,工作上也很能吃苦!”
“你打卡快迟到了。”池北河漠漠一句。
“啊,我先走了!”叶栖雁急急的跑下车。
池北河没有立即动,老板就是有老板的好处,一点不急的将车钥匙拔下来,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号码。
接通后,黑眸薄眯,“陈秘书,设计部的王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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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私立医院。
池北河从好友的办公室出来,上了电梯往高级病房区。
最近事情太多,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来看外婆了,刚刚和好友聊了下外婆近期的情况,原本定的两周左右出院,恐怕也要延长到一个月了。
医院这种地方,待久了会让人烦闷,更何况是个年过七旬的老人。
池北河蹙着眉毛,想着一会儿尽量哄着外婆开心些。
只是才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外婆的笑声,夹杂着甜甜的童音。
“外婆,森林里的七个小矮人真的很可怜,可是又没有办法,谁让白雪公主是个现实的姑娘呢,她喜欢高富帅,不喜欢矮穷矬!”
“呵呵……”
池北河推开门,就看到身穿病房的小萝莉站在小板凳上,手里捧着着猫咪图案的儿童碗,正踮着脚将里面的糖水一勺一勺的喂给躺在病牀上的外婆。
外婆最先看到他,笑着扬声,“来了?”
“大河!”
小糖豆也很快看到他,激动的喊。
池北河还没来得及出声,就看到她将手里的儿童碗放到柜子上,一个高的从小板凳上跳下来,很快怀里就撞进了软软热热的一团。
小糖豆苹果脸仰起,樱花瓣的小嘴撅着,神情那叫一个委屈,“大河,这么些天你都跑到哪里去啦,连个鬼影都抓不到!你明明说过我们还会再见到,还是说你根本就已经把我给忘啦?”
她在住院楼下的停车场等了很多次,却始终见不到他,想要见他的心更加迫切,最后凭着聪明的记忆跑来外婆的病房蹲守,因为只要他来看外婆,她就一定能和他见面!
“我最近太忙了。”池北河看着怀里的孩子,声音低柔。
看着她委屈的小模样,他心里都不好受了。
“哼!”小糖豆还是撅嘴。
不过下一秒,又很快收拾起了低落的情绪,露出两个酒窝来,“算啦!原谅你了,谁让我是个不仅善良又善解人意的小姑娘!”
“外婆,你还喝不喝糖水啦?我可以继续喂你!”小糖豆又跑回病牀边上,精乖精乖的问。
“没事,不喝了,陪外婆说会儿话就行。”外婆笑着摆手。
池北河一进门时就有发现,外婆的气色看起来非常好,脸上的纹路里都充斥着笑意,不用多说,他也知道是因为小糖豆,她就是有让人心情愉悦的功力。
“小糖豆,你不能叫外婆,那样岂不是差了一个辈分?”池北河也走到病牀边,勾唇说。
“没关系哒没关系!”
小糖豆直晃着两只小手,大眼睛里有着狡黠。
外婆也附和着说,“就是,小糖豆叫我什么都行!只要见到这娃,我就开心!”
池北河闻言,也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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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的楼下。
在外婆睡着了以后,池北河和小糖豆也都从病房出来。
因为他半个小时后还有个应酬,所以也不能多待的要离开了。
小糖豆似乎对此次的短暂相聚感到不舍,黑葡萄的眼睛里都是失落,以至于她神不守舍的从电梯出来时,脚下卡在电梯门槛的差点摔倒。
池北河就在她身边,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没事吧?”他忙问。
小糖豆感觉到丢脸,不好意思的说,“大河,让你看笑话了!”
听着她小大人般的口吻,池北河莞尔,怕再出现刚刚那种状况,他将抄在裤子口袋里的右手拿出来,掌心摊开的伸在她面前。
“把手给我,我来牵着你走。”
小糖豆见状,漂亮的大眼睛里盛满喜悦。
然后就见她苹果脸上露出害羞的表情来,扭捏的将小手放上去。
池北河拉起她的手,那么小的掌心,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热热的,软软的,说不出来,心里面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大河,你把外婆介绍给我认识了,改天我介绍给你我妈妈认识吧?”小糖豆甜甜的说。
“你妈妈?”池北河微诧。
“对呀!”小糖豆直点头。
池北河不语,并没有多大兴趣。
见他没出声,小糖豆急急的说,“你不要担心!我妈妈比外婆还要好相处,她绝对不是那种不开明的家长,对于子女的爱情是不会进行干涉的!”
“子女的爱情?”池北河扑捉到她话里的关键字。
“唔!”小糖豆眼睛骨碌碌的转,连忙脆脆的转移话题,“我的意思是说,我妈妈是个善良的好女人!她长得不仅漂亮,而且还特别坚强!”
“有机会再说吧。”池北河听了她的话,倒是又染了几分兴趣。
“嗯嗯!”小糖豆高兴的直点头。
走到白色的陆巡边上站定,池北河掏出车钥匙,“小糖豆,我又得走了。”
心里隐隐的不舍,这个在医院里认识的陌生小萝莉,不经意间竟牵动了他的情绪。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池北河继续问。
小糖豆这才挠了挠耳朵,羞涩的说,“大河,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号给我?这样我想你的时候,就可以联系你了!”
“可以。”池北河笑了,“但是我没带名片,车里也没有纸和笔。”
“没关系哒,你告诉我,我能记得住!”
闻言,池北河挑了挑眉毛,将自己的号码告诉她。
“1861123xxxx,对吧?”小糖豆立即重复一遍。
“对。”池北河点头,眉眼惊讶。
“我还能倒着背下来!”小糖豆很是得意的昂头,樱花瓣的小嘴又一张一合的,将刚刚念过的手机号码,倒着背了一遍。
池北河听后,由衷的赞美,“你真聪明!”
小糖豆:(*^__^*)
白色的陆巡在起车后,往医院的大门外行驶。
驾驶席上的池北河,目光一直凝在倒车镜上,那里面有着还在挥手的小萝莉。
直到车子行驶出了医院,再也看不到那一团小身影,他才是收回了视线。
而小糖豆也同样的,在他车子消失以后,才扭身往住院楼里蹦蹦跳跳的跑,很是兴奋。
啦啦啦——
终于可以有爱的联系方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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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池氏写字楼。
叶栖雁站在复印机前复印着材料,就听到门口有人走进来喊她,“叶姐!”
“王潮啊!”她抬头,微笑起来。
其实她原本也想要去设计部时顺路见他,这会儿直接有机会说,“恭喜你啊,我都听说了!”
“谢谢叶姐。”王潮精神不济。
“怎么了,看你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能转正这是好事啊!”叶栖雁奇怪的说。
“我知道啊!池氏都是干满两年才给转正的,主管说我这是上面额外破例,但是要给我分配到南方的分公司啊!那边只是临时设立的办事处,加上我一共才三四个人,而且好像还没有直达h市的飞机……”
闻言,叶栖雁咽了咽口水,“熬一下就好了,也不能老让你在那边。”
“希望是吧!哎,我都不知道这次该是高兴还是哭了!”王潮耸肩,一脸的欢喜悲愁。
叶栖雁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鼓励。
只是他说的是上面额外破例……
不能是池北河吧?
不会吧!
送走了王潮,叶栖雁拿着复印好的材料回到办公桌,刚要坐下时,组长又走了过来,吩咐着,“小叶,一会儿下班别走,有个和税务局的饭局。”
“嗯,我知道了。”她点头,又要应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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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班时间。
写字楼里的白领们陆续都快走的差不多,叶栖雁和组长也从里面走出来,只不过,在他们前面的还有池北河和陈秘书。
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的组合,反而是很习以为常。
还是那辆黑色的宾利,司机早在那候着。
陈秘书率先跑过去打开车门,带池北河屈腿坐进去后,他们才依次的跟着坐进去。
这次是叶栖雁坐在了中间,旁边分别是池北河和主管,车子发动起来,她无意识的看向车窗外逐一掠过的街景。
蓦地,有温热的大掌覆上了她的。
叶栖雁浑身一僵。
这样突然的举动,他掌心的温度正源源不断的渗透手背。
她朝池北河看过去,见他向后仰靠在那,内双的黑眸也都阖着。
前面有司机和陈秘书,右手边又有组长坐着,她也不敢乱动,害怕弄出动静来引起注意力,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深吸着气,试图将手悄悄移开。
可才刚有动作,他的大掌却忽然离开,像是在故意戏弄,又像是不小心触碰。
叶栖雁缩回手的握紧,脸竟不争气的红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
经历了一阵堵车时间,黑色的宾利终于停在了一家高档饭店外,他们依次的下车往里走。
临近包厢时,池北河刻意慢了两步。
等她走上来后,扯唇说,“一会儿有人敬酒,你就说不会,别傻了吧唧的总充胖子。”
“哦。”叶栖雁点了点头。
语气虽是严肃,还带点嘲讽,但他这是……关心她?
抑制住加快的心跳,叶栖雁跟着往包厢里面走,下一秒,又忽然站住。
里面窗边站着一个人,正在接电话,只留给他们一个侧影。
可是即便只是个侧影,她也绝不会认错。
叶栖雁脚步在不自觉的往后退,她声音发颤,“池总,我……我想先去个洗手间!”
但却无法像是上次一样逃开,有人拽住了她。
“不行!客人都到齐了,你这样不礼貌!”池北河蹙眉,声音是凌厉且严肃。
叶栖雁几乎是被他强拽着,腿软的进了包厢。
“池总来了!”
里面坐着领导模样的客人笑着起来,又伸手朝着窗边招呼,“来,池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局里新调来的科长叶寒声。”
众人目光都顺着过去,窗边站着的男人放下手机的转身走过来。
叶寒声伸出手,“你好池总!”
“幸会!”池北河同样伸出手回握。
“池总,这没外人我就直跟你说了,咱们叶科长可不是一般人!我明年可就要退休了,处长这个位置可就非他莫属了!上面调他过来,就是让他税务局先适应一下环境!”
“叶科长的确是年轻有为,以后难免要仰仗照顾了!”
“池总太客气了,我对你才是耳闻不如一见!”
一来二去的,都是官腔和客套话,没个真假。
“这两位是拓展部的组长和叶小姐。”陈秘书这会儿简单做了介绍,末了又多嘴了说了句,“叶小姐和叶科长一样姓叶,可真是巧!”
巧吗?一点都不巧。
视线转移,四目相对。
叶栖雁的背上似滚过一道闪电。
而看到她的叶寒声,也是瞬时脸色一变。
就在周围人都察觉到异常的时候,叶寒声却忽然淡淡开口,“你们好,都先坐吧。”
从刚刚最初的愕然,到眼里起的那么多情绪,再到现在的平淡。
这份儿收放自如的冷静,是叶栖雁不曾熟悉的,再加上他一身国家干部级别的标准西装打领带,卓尔不凡的气质,也都褪去了年少时的轻狂。
不再是她记忆里的寒声……
叶栖雁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竟然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
“叶小姐,怎么不坐?”不知是谁在询问她。
“……”叶栖雁像是定在那。
池北河拉开了一张椅子,声音沉沉,“坐下!”
这句话像是对她起了作用,脚步飘着的走过去,在他拉开的椅子上坐下。
叶栖雁浑身僵硬着,不敢抬头看任何人。
饭局很快热闹起来,每个人都似乎谈笑风生的,全然不顾她心里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来提一杯酒,叶某刚回h市不久,现在在税务局里谋了个职位,所说不过是在其位而谋其职!以后我们接触和打交道的机会会很多,多个朋友总好比多个敌人。我先干为敬!”叶寒声从位置上站起来,端起了倒满的啤酒杯。
敬酒词说完,都很给面子的一起举杯。
酒杯全部碰在一起,叶栖雁的全部精神却都集中在敬酒人身上。
池北河将喝了一半的饮料杯放下,他不喝酒是众所周知的,所以谈不上会被挑理,只是内双的黑眸瞥到她刚放下的酒杯,倏然变紧。
一口干了?
进门时,他那番心思算是白费!
池北河觉得,心里头有股邪火在往外冒。
“寒声啊,你和叶小姐是不是认识啊?”处长观察了半天,有点看出门道来。
这一问,就继最开始入座前时的,将视线在两人身上凝聚。
叶寒声笑的好不潇洒,摇头道,“不认识。”
对此叶栖雁没有出声表示什么,安静的似是小木偶。
但池北河有看到,她的手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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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醉人,月朗星稀。
拂面而来的清冷夜风,能让人的大脑清明不少,叶栖雁从没有哪一次像是今晚的饭局一样,那么迫切的想要结束。
饭局上几乎喝的都刚刚好,只有处长不胜酒力,走起路来有些摇晃。
叶栖雁和组长作为这里面级别最低的人,当然得上去搀扶。
将处长搀扶上车时,便听到叶寒声说,“叶小姐,处长喝的有些醉,恐怕我自己会照顾不来,不如麻烦你跟着一起,送处长到家后我会再送你。”
这样一番话,听起来合情合理。
可似乎又哪里不对,因为帮忙搀扶的还有组长。
叶栖雁愣愣的瞅着他的眼睛,却在里面看不出有任何前尘往事的痕迹。
在她目光停留在叶寒声脸上时,池北河的黑眸也正看向她,半晌也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他的唇角也只能划出一抹冷弧来,“那我公司的员工,就麻烦叶科长了!”
“不客气。”叶寒声笑着回。
池北河立身在车边,内双的黑眸轻眯,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在他的视线里,那辆银灰色的凯美瑞早已经汇入车流,很快消失不见。
对于这一切,叶栖雁当然是全然不知。
她哪里多的出眼角余光去看倒车镜,此时的心魂,都因为阔别五年人的出现而乱了。
将处长送回家后,叶寒声按照他说的,又继续送她回家。
只是在街道上行驶了一段路后,忽然在江边停下了。
“下车聊会儿吧。”叶寒声说完,率先打开了车门。
叶栖雁见状,也打开了自己这边的车门,跟着走下去。
江边的白玉兰花形状的路灯,倒映在江面上,有夜船缓缓驶过,碎了一江的瑟瑟灯光。
“叶科长。”她犹豫了下,先开了口。
“这里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何必这样虚伪的生疏?”叶寒声转脸看向她,一边套着裤子口袋里的烟盒,一边说着。
叶栖雁咬唇,酝酿了半天才终于喊出来,“……寒声。”
叶寒声听后,手上的动作也是一顿。
两人这样并排而站,恍若昨日的旧时光。
叶栖雁咬唇看着他熟练的点烟动作,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烟盒上印有“吸引有害健康”的字体,让她觉得很是难过。
“老相识了,五年的时间没见了,就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叶寒声吐出一口烟雾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有联系我,我们……也还算是朋友。”叶栖雁的声音里夹着江风,后面半句说的有些勉强。
不再相爱了,也还能是朋友吧。
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毕竟,他们曾经那么好……
“呵!”叶寒声笑容清冷,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也发挥起来,“怎么,我回来还必须得第一个找你?你对我已经没那么重要了,这可不是五年前了!”
心很痛,却必须努力装作无事的挤出笑容,“其实,我之前在xx餐厅见过你一次。”
“那你怎么没跟我打招呼?是不是因为心里有愧,不敢见我?”叶寒声清冷的声音带着嘲讽。
“……”叶栖雁捏起手指。
被他戳中了心里所想,反驳不了半句。
“这五年,你过的好吗?”
“还好。”她轻声的回。
叶寒声声音更冷,眉目清朗的脸上甚至有些狰狞,“还好?可我希望你过的不好,那样我才能安心!”
他的话像是甩在她脸上的。
叶栖雁看的清清楚楚,他在恨!
“雁雁。”
他忽然这样喊出来,像是以前一样。
叶栖雁有短暂的怔愣,耳边回荡的都是他的声音,雁雁,雁雁……
以前他就爱这样叫着她的名字,哪怕只是为了叫,因为她是他的雁雁,单单是他的。
就在她快要从回忆里出不来时,看到他愤怒又沉痛的眉眼,“我绝对不会忘记,五年前你对我做了什么!”
叶栖雁喘不上气来。
五年后的重逢,并不是那么愉快,两人站了会儿后,就重新回了车里。
只是他们都没注意到,有辆白色的陆巡跟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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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几近阑珊。
“寒声,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叶栖雁从凯美瑞上下来,抱着包的往楼门洞里走。
她其实想要回头,再看看他,那个尘封在心里五年的昔日恋人。
只是她不敢,直到进了楼门洞,她才敢从里面往外望,直到他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后,才重新转回身的往楼上走。
回到家里,她几乎是一头扎在了牀上。
这一晚,太过心力交瘁了。
躺了好一会儿,叶栖雁才起来,将包里面的手机拿出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没电的自动关机了,将充电器都链接好以后,她直接去了浴室放水洗澡。
只是才刚刚洗完,还未等擦干时,就听到敲门声响。
一下一下的,非常急促。
叶栖雁将浴巾围在身上,便匆匆的踩着拖鞋跑出来。
“谁啊?”她皱眉询问。
等了半天,外面都没有任何回应。
孤疑的透过猫眼往外看,却除了楼梯什么都看不到,感应灯很快灭下,更是一片漆黑。
叶栖雁咬唇等待了几秒,犹豫着拿了件旁边衣架上的外套罩住自己,然后伸手握上门把手。
门一打开,一道黑影便忽然进入。
“啊——”
她害怕的发出尖叫声。
动作太快了,她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扭身就想往回跑。
那道黑影朝她伸出了双手,将她紧紧搂入怀里,同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别叫,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