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第495章 :情怯
“天空之神的预言书里曾经提起过,十二翼的那位,就是赤红色的羽翼。”
“不会吧?”
红冕一副吞了粪的表情,道,“最有可能成为十二翼的,明显是父皇你啊。皇叔的那个小徒弟,跟我一样,只有四翼,距离十二翼太遥远了。父皇你是杞人忧天。”
“可是——”
“父皇你若是不放心,明日儿臣就去留白山,以亵渎皇家的罪名,把那个赤翼的给抓起来,午门斩首。”红冕一声冷哼,“我就不信了,一个死人,还能变成十二翼什么的。”
羽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这个方法,的确最是稳妥。”
任何人,都不能阻碍他变为十二翼。
“嗯,等那个赤翼的死了,再把江楼月给炼化了,父皇你吸收了第二颗太阳的力量,就等着晋升十二翼吧。”红冕一派轻松之色。
羽皇点了点头,脸上总算浮现出了笑容。
不过,羽皇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末了又叮嘱了一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查一下那个赤翼少年的出生。”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办妥。”
*****
是夜。
君权站在赤命的房间外面,银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愧疚和痛苦之色。
他伸出一只手来,想要推开房门,进去看一看这个徒弟。可是手在碰到门板的时候,终究还是没推下去,犹豫了半晌,又缩了回来。
长夜中,一声轻叹,充满了无奈。
“皇叔啊,你来看小赤,怎么不进去?”
江楼月的手里端着热腾腾的药碗,这是师兄叮嘱她熬好的,一天三次,现在这个时辰,正是赤命该喝药的时间,她就给送来了。
“我……”
君权被抓了个正着,耳根微热,清秀的脸上划过尴尬之色。
“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看看吧。”江楼月微微一笑,似是看穿了君权的犹豫,道,“小赤已经不是孩子了,他一定会理解您的苦心的。”
君权抬起头,看向江楼月的眸子里,充满了感激之色:“多谢你,江姑娘。”
他是玲珑的心肝,基本上已经猜到,江楼月已经开导过小赤了。
“你是小赤最在意最看重的人。”江楼月把手里的热腾腾的药碗递了上去,道,“喂药的话,相信小赤一定会更希望看到你吧。”
君权有些木讷的结果药碗,轻颤的双手,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真实情绪。
“多谢。”
对于眼前这个东方女子,除了感谢,别的话,都是苍白的。
君权端着药碗,推开了房门。
江楼月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外边。
透过摇曳的烛光剪影,她隐约看到了一个少年扑到了男人的怀抱里,不一会儿,房间里就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还真是个爱哭的少年呢。
江楼月无奈的摇了摇头,喃喃着:“不一定是少年,或许,是少女也说不定。”
好吧,她承认她有些邪恶了。
江楼月没有多待,转身离开了,去了帝九宸的房间。
总是跟赤命一起呆久了,那个醋坛子,一定会生气的。她可不想看到师兄充满残念的脸,安慰都要安慰半天,麻烦死了。
房间之内。
君权喂着赤命喝了药,又安抚了半个多时辰,直到赤命睡着了,他才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离开房间之后,榻上山路,途径一个小树林,走了好没有几步,君权就停了下来,银色的眸子一黯,沉声道:“朋友,你跟了我这么久,不出来聊一聊吗?”
月光下,黑色的丛林里,七色的翎羽一闪,一道鲜亮的身影从天而降,伫立在距离君权三步之外的地方。
“是你?”
君权微微皱眉,“你来这里做什么?留白山并不欢迎你,你走吧。”
七翎面色微变,眸子里划过一抹痛苦之色,道:“君权,何必那么绝情。我们百年的友情,没有那么不堪一击吧。”
“从你频频对小赤和江姑娘出手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不是朋友了。”君权的脸色极为冷漠,他不再看七翎,迈开步子,直接绕行。
“君权!红冕和羽皇已经起了疑心,让情报部门去查赤命的来历!”
看着君权决绝的背影,七翎没能忍住,喊了一声,声音凄切,“我是担心你,才特意过来给你通风报信的。”
“哦。”君权淡淡的应了一声。
他站在月亮的暗影里,看不见脸,真实的情绪也完美的隐匿了起来。
“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个孩子是祸害,早晚会害死你。今天他向红冕出手,愚蠢至厮……”
“够了,你走吧。”
君权听不下去了,下了逐客令,“我们师徒的事情,不用你管。”
七翎没有生气,只是定定地看着君权远去的背影,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笃定:“君权,我说过,一定会保护你。”
留白山上,再一次响起孔雀的哀鸣,久久不歇。
*****
第二日,留白山,经历了一场浩劫。
二十万羽林军,把整个留白山牢牢地围困起来,水泄不通。
“传羽皇口谕,捉拿罪人赤命!”
红冕站在二十万羽林军的正前方,一袭红衣烈烈,脸上挂着极为张狂的笑意,“赤命亵渎皇威,罪无可恕,其罪当诛!”
这么大的阵势,整个留白山都被惊动了。
君权自然是第一个出来,看到眼前的状况,也惊住了,他身后银红色的八翼展开,凌空一跃,飞到跟红冕等高的地方,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红冕?赤命的事,昨天不是揭过去了吗?”
“揭过去?”红冕冷笑,“皇叔,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君权变色,知道自己是被这个奸邪的侄儿给耍了。
“不行,你们不能把我徒弟抓走。”
君权张开了双臂,挡在了红冕和二十万羽林军的前方,一脸决绝之色,“想要杀赤命,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红冕玩世不恭地歪着头,用一种近乎嘲讽的眼神看着君权,道:“皇叔,你这是要公然违抗圣旨吗?”
君权要紧了牙关,银眸里划过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