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
融合……

抢夺……

——想要么？

——我可以全部给你。

……

葛力姆乔在吞噬了实验室所有的虚后，终于见到了虚夜宫的主人，对方提出的破面计划让追求强大的葛力姆乔犹豫片刻后就同意了对方的提议。

凌驾于瓦史托德之上的等级，甚至脱离于虚这个定义，成为即死神和虚之外第三种存在：破面。

但伴随着无限强大的可能也有相应的危险。

葛力姆乔不在乎对方的警告，甚至也不在乎对方的身份，在进行计划的前夕，这只亚卡丘斯只在乎一件事。

“在我成为破面时见到的第一张脸，那只幼崽，否则，就算你给了我强大的力量，我也会杀了你！”

凶狠的豹子警告着那个死神，对方身上让这只亚卡丘斯都感到战栗的危险气息让他很是警惕。

顶部刺目的白光将那层镜片隐射的一片白茫茫的模糊，那一身葛力姆乔略显熟悉的队长羽织，棕发下温和平静的笑意在光与暗的交映下显得诡谲莫测。

乌尔奇奥拉似乎提起过这只虚和千叶的关系较为亲密。

“希望还能再见到你，亚卡丘斯。”

醇厚优雅的男低音渐渐远去，世界陡然黑暗。

蓝染关上厚重的门，对在门侧不知站了多久的白衣女孩颔首微笑，走廊稍显平和的光线下，镜片下浓烈的棕色显得格外清晰，连眼底深处的野心和欲`望也分毫毕现。

虚夜宫的白色制服穿在千叶身上格外合身，明明千叶留下来的决定是临时的，但这套衣服反而像是早已准备了许久，不论是尺寸还是面料都异常合适。

布置完好的房间，类型丰富的零食糖果。

蓝染惣右介似乎对千叶的归顺早已胸有成竹，那些零食丰富的让千叶这个好些天只吃虚肉的小家伙开心的整个人都快埋进去了。

不论走到哪，口袋里总会满当当的塞着糖果，和蓝染说话时，腮帮子鼓鼓的，糖果的汁液湿润了千叶粉润的唇瓣，璀璨的金眸愉悦的弯起，整个人散发着可口香甜的气息，声音都透着糖果芬芳的绵软。

蓝染的耐心很足，他从千叶出生时就编制了一张大网，而这张网在两天前刚刚收获。

那个娇小的孩子诧异的仰头望着她，然后缓缓的，绽放一抹纯挚期待的笑意，脆生生的声音亲切道：“真是意外啊蓝染队长！真卑鄙啊蓝染队长！但如果是为了变的更强的话，能带上我一起变强么？”

那张网有一刹的缩紧，从千叶幼时一直关注到现在的蓝染惣右介，偶尔也会分不清自己对四枫院千叶究竟是天才的拉拢好奇，还是时间久了，不知不觉多出了一点脱离掌控的感情。

在蓝染发觉这份微妙情绪时，有一瞬对千叶起了杀意，可这份杀意还未实施，静灵庭关于四枫院和朽木联姻的消息就传播开来。

似乎，比起自己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有了那样堪称弱点的感情，蓝染更无法接受她被冠上朽木之名站到他的对立面。

蓝染难得动用了镜花水月，在某个夜晚，轻薄了那个一无所知的孩子，在忍耐的边缘，认清了某些无法拒绝的现实。

然而现在，不论是联姻还是贵族身份都不重要。

在四枫院千叶改名为朽木千叶之前，她必定和他立于顶端之上。

细嫩的手在眼前晃了晃，蓝染回过神，千叶疑惑的收回手，“惣右介，不好吃么？”

蓝染闻言低眸看着摊在千叶手心的小饼干，这是蓝染从现世带到虚圈的零食，不知想到了什么，蓝染笑道：“千叶不担心么？”

“嗯？”

男人诱哄的语调轻缓优雅：“贵族不都是一堆顾虑么，千叶也应该会有吧，那些腐朽又无用的废物。”

蓝染宽大温热的手轻抚着千叶的面颊，细心的擦去唇角沾到的饼干屑，于那个孩子茫然的目光中，暧昧的放到唇边亲吻着，深邃的棕眸幽深一片。

千叶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唇角，面前的蓝染似乎连笑意都格外与众不同了起来，呐呐道：“惣右介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哦？”

千叶组织着词汇，“很……危险……”小家伙歪了歪头，闷声道：“惣右介之前一直在骗我么？”

真是直白的询问。

却让人异常愉悦。

蓝染轻笑：“因为很喜欢千叶，所以有些迫不及待了，千叶应该能理解吧，就像等待第二日限售的金平糖一样。”

千叶迟疑的点点头，愣神间，自己已经被蓝染抱了起来放至在他腿上，有力结实的臂膀将她圈在怀中，如温水醇厚的声线，如黑暗莫测的语调，低吟在千叶敏感的耳侧。

“我好像喜欢上千叶了啊。”

千叶推了推蓝染，对方纹丝不动，女孩也就放弃了挣扎，乖乖窝在蓝染略带束缚的怀抱中，侧着头靠在对方宽厚的肩膀上，纤长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那双清澈平静到毫无波澜的金色。

喜欢么？

好像曾经有很多人对她说过这两个字。

但心境却不一样了。

蓝染的破面计划在无数次虚尸体得累积中终于迈向了完成体。

乌尔奇奥拉是第一个成为破面的存在。

随着实验的进行，虚夜宫里逐渐多了些住客，那些身上携带者骨白色面具的虚被称为破面的强大存在。

一刃史塔克，二刃拜勒岗，三刃妮露，五刃诺伊特拉，七刃佐马利，八刃萨耶尔阿波罗。

就算是破面中也有特殊的存在，蓝染最信任的破面四刃乌尔奇奥拉，以及最新诞生的十刃中最不服管教最任性最暴躁最不按常理出牌的六刃葛力姆乔。

而十刃破面往下也有一些不完全体的破面，随着数字往后排列。

但虚夜宫中凌驾于破面之上的，除了蓝染，还有一个名为四枫院千叶的死神。

蓝染并不经常待在虚夜宫，而还未到回尸魂界的千叶就成为了代替蓝染驻扎在虚夜宫的“大人”，顺便镇压一下蠢蠢欲动的虚们。

蓝染倒还真相信千叶。

这个虚圈新闻中能把虚烤着吃的凶残死神，加上搭档葛力姆乔。

最初还有一些自信能反杀的新生破面去挑战，一些实力弱的直接化为灵子消散在虚圈上空。

“谁给你们能反杀我的错觉？储备粮们？o(n_n)o”

虚夜宫外围墙壁上，面带亲切笑意的娇小女孩，一身纯白的虚夜宫制服，笑眯眯的将手中的破面扔到地上，砸起一阵灰土。

无数藏在暗处的虚们浑身抖了抖，有些跃跃欲试的破面也被吓得双腿直颤，迅速回了自己的宫殿。

“你变的更强了，小家伙！”

十米远处的高墙上，突然出现一只蓝发蓝眸的破面，额前垂着几根刘海，狠厉的蓝眸下留着湖水绿眼影纹，右脸颊的残余面具齿状覆在脸上，扑面而来的战斗气息，白色的虚夜宫制服穿在他身上不羁浪荡，扣子也没扣，露出一大片结实肌肉的胸膛，而在腹部处有一个黑色的虚洞。

他舔了舔唇瓣，兴奋道：“和本大爷打一场！”

千叶笑意更甚，“不要！”

葛力姆乔也不失落，反正这也不是千叶第一次拒绝他了。

和葛力姆乔相当随意的穿着不同，千叶的制服将整个人裹的严严实实，柔顺的漆黑长发随风鼓动，漂亮含笑的金眸望着葛力姆乔。

“小葛，要吃糖么？”

千叶手心出现一块金色糖纸包裹的糖果。

葛力姆乔轻嗤：“谁吃那种人类的东西！”说着，葛力姆乔扭过头，额前的刘海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那个叫蓝染的和你很熟？”

“嗯，他曾是我的老师，现在是同事。”

“哼！”

葛力姆乔面色不善的冷哼，跃下高墙。

千叶愣了下，下意识喊了他一声。

“本大爷去找从属官了！小家伙你就乖乖待在家里吃糖吧！”

葛力姆乔略带赌气的话语随着他的远去声音越来越小。

千叶眼里泛起一丝笑意，又威吓了脑残想来挑衅的破面后，脚步欢快的回了宫殿。

虚夜宫里分为若干个宫殿，靠近核心的只有十刃的居所。

而千叶居住的地方是蓝染的寝殿，于是整个虚夜宫除了葛力姆乔都认为千叶是蓝染的女人。

至于年龄？

谁见过这么凶残的幼崽？！

根本已经脱离小孩子范畴了好么！

虚圈十大错觉之一：我能反杀那个凶残幼崽！

一路上，千叶所经之处，半只虚的影子也没有，横穿了大半个虚夜宫，来到核心地带的千叶终于看到了两只破面。

乌尔奇奥拉以及跟在他身后的一个黑发死神，他穿着破破烂烂的死神服，目光呆滞，和千叶碰面时，黑发死神眼里露出略显熟悉的色彩：“真巧啊！二番队长！”

乌尔奇奥拉两根手指夹住千叶试探的一刀，森绿色的眼眸低垂着望着千叶：“他是九刃。”

千叶静静打量着黑发死神，随即将目光投向乌尔奇奥拉，缓缓收回斩魄刀，“尸魂界发生了什么事？”

“一场实验。”乌尔奇奥拉的解释相当简明扼要。

黑发死神的面容千叶有些熟悉，虽然不常见面，但去找露琪亚的时候还会偶尔碰见过。

十三番的副队长，志波海燕。

看九刃这副样子，似乎灵魂有些混乱，连人格都没分清楚，直接以志波海燕的身份向千叶打招呼，那双开朗却隐隐有些呆滞的眼睛让千叶微微蹙眉。

乌尔奇奥拉把九刃送去了实验室，关门挡住了千叶的视线，黑发绿眸的破面站在千叶面前，不算远的距离，对方矮小的身高让乌尔奇奥拉不得不低垂着眼眸望着她。

这只破面好像没什么情感波动，除了当初葛力姆乔刚变成破面时，两人一言不合就打了一架，此外，千叶见得最多的就是乌尔奇奥拉那张略显冷酷平静的脸。

偶尔会说出一些较为强硬的话。

比如——“请千叶大人和那只豹子保持距离。”

“请千叶大人少吃零食，将精力放在管理虚夜宫上。”

“千叶大人在任性么？果然是小孩子。”

乌尔奇奥拉语调平缓宛若陈诉似的说着，望着先前还好奇盯着他的幼崽表情郁闷的蔫了下来，千叶在教训那些不听话破面时，乌尔奇奥拉偶尔经过时会看到。

和强大实力完全不同的娇弱外表。

和凌厉凶狠的手段完全相反的，那双明媚柔软的金色眼瞳，散发着人类才会爱吃的糖果甜香味。

全身上下透着的无害气息，让人下意识防备不起来。

乌尔奇奥拉在几次刻意警惕之后，觉得这种方式实在太麻烦，观察了千叶一段时间，自我断定千叶没有杀死他的必然性便放弃了警惕。

“乌尔太无趣了。”

千叶嘟囔着，不知从哪摸出一块金色的软糖细细吃着，糖果的甜香味越发浓厚。

千叶不太喜欢和说教类型的人相处，乌尔奇奥拉潜意识里还是将千叶看作是娇弱的幼崽，千叶身上那柔软甜香的气息总让人忘记其实本人是个实力强大的死神。

让人无意识间放下防备，无意识关注。

他很无趣么？

乌尔奇奥拉不太理解幼崽的脑回路，也不理解现世的废物爱吃的零食，千叶大人为何如此喜爱。

实力强大的破面对于娇弱的幼崽总有一种天生的亲近和管教，葛力姆乔的表达方式是占有欲似的顺毛，而乌尔奇奥拉的表达方式就是略显强硬的说教。

尤其在千叶只顾着吃零食忘记处理虚夜宫事项的时候。

乌尔奇奥拉总能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在千叶面前，不论千叶在做什么，捧着一个小册子和千叶说明待处理事项。

千叶：“……”

水雾朦胧的浴室，突然出现的男性破面吓得千叶脚一滑跌坐在地板上，温热的水流直接洒向了千叶的头顶，本来还干燥挽起的发丝顿时被水流冲刷的散了下来，漆黑的长发一缕一缕，色彩鲜明紧贴着幼崽娇嫩的身体，被水浸湿的面庞湿漉漉的，那双明媚的金眸无措的瞪着乌尔奇奥拉。

委屈的，可怜的，隐隐的难堪的害羞颜色，绯红迅速蔓延到千叶的耳尖，连湿漉漉的睫毛都诱人的轻颤着。

白色的水雾如轻纱弥漫，将那青涩的身体映的若隐若现。

乌尔奇奥拉合上小册子，沉默片刻，开口：“千叶大人需要帮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