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根葱
成都府的乱局,让沐宗宝王爷头疼的很。
因此,屁股还没有坐热的苗人风就被唤到沐王府,王爷此时也不顾什么叔侄之情,将苗人风骂得狗血淋头,命令苗人风马上改善成都府的治安,否则,他虽无权免掉苗人风,却也能给苗人风很多小鞋穿的。
话说治安这种事真不归巡游院管的,但谁叫苗人风恰好在成都府内,因此,苗人风只好苦/逼的表示,自己的手下都被李林甫调走了,他现在是光杆司令;这话题一出,沐宗宝就再更怒了,差点一巴掌扇在苗人风的脸上。
“你堂堂南院总巡,居然连自己手下也无法约束,此等无能,枉费阳明兄对你的一番栽培啊!”
沐宗宝痛心疾首的悲呼,让苗人风非常惭愧,不过,惭愧归惭愧,他就是不肯保证成都府的治安会在短时间内改善,没办法,这保证不能说啊!不提手下无小弟,就算有小弟,十几万玩家挤在城内,杀人放火什么的,那是什么都敢做的,哪能阻止得了。
但沐王爷也是老奸巨滑的,他喊了一声就出现一群人数上百的家丁,个个都有三流的修为,而为首的七个人跟苗人风也都是老相识,就是梁宽等一流修为的供奉。
“人借给你,再不给我压下乱局,你就,哼”。
王爷没说就怎么样,苗人风也不会去问,率领一票外援回到了南院巡游驻地,梁宽等人也没有提出什么整治的意见,反正他们是苗人风说什么就做什么的。
“其实动乱的根源很清楚,李林甫也不知发了什么疯,堵了进出口,而玩家们的修为普遍较低,翻山越岭离开成都郡是不现实的,就算死了,由于死亡地点在成都郡,复活点也无法脱离。”
原本就愁奇药名单的任务,现在又多了一件发愁的事情,苗人风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特么的,他守着白狐提供的宝藏,居然硬生生的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真是活见鬼了。
孟浩然叔叔跟白狐形影不离,苗人风很庆幸自己抓回来的是只公狐狸,这万一是母狐狸的话,也不知孟叔叔会不会做出某件羞耻画风很浓厚的事情。
以前是万事不决找“老系”,现在老系已经变成了白狐,名字也直接改成了白狐,所以,万事不决找白狐,而白狐身边有个猥琐的蜀黍,使得苗人风只能躲在屋外,跟白狐进行精神交流,要不进了屋,跟白狐大眼瞪小眼,很容易引起怪蜀黍的怀疑。
令苗人风崩溃的是,白狐居然又让他找孟浩然,“狐兄,你现在学坏了,居然懂得甩包袱了”,苗人风悲愤的说道。
孟蜀黍听完苗人风的述苦后,下了一句评语——蠢货,苗人风表示自己献上了膝盖,求不蠢的办法。
“李林甫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
“知道,魔门分支魔相宗宗主,话说,你们魔门已经嚣张到这种地步了吗?”
啪叽,苗人风的左脸肿了起来,当着和尚骂秃驴,人家不生气才叫怪,丫当着魔门弟子喊魔门,卧槽,一巴掌算是便宜了,换个没交情的,直接就开杀了。
“你倒不愧为祟阳明的真传弟子”。
孟浩然显然并不意外苗人风知道李林甫的暗中身份,只是他说出来的这句话,让苗人风有些疑惑,心想着“莫非祟阳明跟魔门也有什么勾结?这还真有可能,罗中贯不就是魔门分支天莲宗的弟子吗?看来祟阳明也不象表面那么简单啊”。
“李林甫是个城府极深的家伙,凡事都是谋定而动的,但成都郡的这个局面却是很难看,不象他以往的作派,所以,某断定李林甫估计是被逼急了。”
“谁逼他?”
“皇帝啊!你真是蠢的没药救了,一整座黄金墓被搬了个空,只留下一具黄金棺材,这事传出去,皇帝的面子都丢尽了,而你已经将皇命传达给了李林甫,就算时间晚了一些,但皇帝永远没有错,错的都是臣子,所以,李林甫要尽力的挽救。”
“如何挽救?”
“抄家灭族积累出大量的黄金,然后,逼各大宗派出来谈判,若是能从宗派手中拿回一些,固然好,就算拿不回,李林甫也需要知道黄金墓中的摆设物品,然后,他再将抄家得来的黄金进行浇筑,而宗派肯定不敢拿出原品黄金制物,必会溶掉才好流通,所以,李林甫把自己浇筑出来的黄金祭品送上去,皇帝就算知道也会封赏他的。”
“皇帝要的是面子,李林甫只要让皇帝不掉面子,他所犯下的错误都会被掩盖,就算有御史弹劾,李林甫也无非被皇帝斥骂几句,该赏的一样也不会少。”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找李林甫放开关卡?”
“你算哪根葱?”
“呃,那你会替我出面跟李林甫谈吗?”
“你算哪根葱?”
苗人风泪流满面,叔叔,不要这样打击人,好不好?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羊公碑尚在,读罢泪沾襟”。
耳边听到孟叔叔的呤唱,苗人风细细琢磨一番后,还是不解其意,只好继续涎着一张笑脸,问:“前辈,此诗有何深意?”
“此乃一首旧作,某入岘山时所作,你说有何深意?”
“拷”。
苗人风有些埋怨白狐,找孟浩然相商,相商个屁啊!这魔头一直在打击他,连个沾边的提议都没有。
“蠢乃世间无药可医之病啊!”
孟浩然叹息一声,捧着白狐潇洒离去,苗人风追出去时,已是找不到他的踪影,也不知这魔头还会不会回来。
被孟浩然离去时一句话所提醒,苗人风将彼此的对话过了一遍后,发现了“你算哪根葱”的重点,他细细琢磨了一下后,一拍大腿喊道:“对啊,我算哪根葱?”
“老子是紫金神衣巡游,老子的职责就是管理成都郡、荆楚郡、建业郡及岭南郡的武者,李林甫对成都郡的武者进行抄家,这尼玛是越权,他封锁成都郡是他的事情,但却不能越权。”
召集南院所有的巡游是有特殊装置的,苗人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职权,自然也知道如何开启这个特殊装置,他走入南院一间厢房内,厢房内放着一个圆球,将紫金神衣总巡游的令牌放在凹槽里,圆球如鲜花绽放般开启,露出里面所藏的物品——哨子。
运转内力吹动哨子,哨子并没有发出声音,却有特殊的频率朝四周扩散,随后,圆球散开的零件自动组装起来,变成一只只小巧的机关飞鸟,每只飞鸟上都有一个名字,八名银纹巡游及十六名铜纹巡游的名字,都在其上。
所有的机关飞鸟片刻之间飞得一干二净,苗人风也是初次动用这个邻集结哨,有些迷茫的站在那里,约半个小时后,八名银纹巡游及十六名铜纹巡游,全部现身在苗人风的面前。
“老子不管你们有什么心思,也不管你们有多不情愿,老子只想提醒你们一下,李林甫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你们又是什么身份。”
站在个个实力高过自己的NPC面前,苗人风一脸霸气的喊道,而他的小弟们只是冷冷的望着他,没有谁说话,但也没有谁在此时转身离去,显然,苗人风的话还是让他们有了顾忌。
“叮”,紫金令竖立在石板上,所有巡游的眼光都忍不住望着它,这块令,全天下只有四面,它代表的不仅仅是权势,更代表着的皇帝的威严,无视紫金令者,如同无视皇令,当然,这是指巡游,在外界,它的约束力就没有那么大。
“没有紫金令盖印,所有发出的行文皆是无效的,你们擅自配合李林甫,给成都郡武者世家定罪,老子不会向圣上打报告,那显得老子很无能,但老子也不会承认你们所发出的行文,所以,你们要想继续坐在位子上,就把屁股给老子洗干净。”
“呃,这句话怎么有爆菊的嫌疑?”
正如孟浩然所说的“你算哪根葱”,李林甫这根葱主要是驻扎在“回缅关”,他无权插手武者之事,而皇帝设神衣巡游院,就是要它总理武者的事情,整个天下诸多衙门官署中,只有巡游院才有权处置武者,判决武者。
当然,其余的部门也可以抓或处置,但最终还是要将案件移交到巡游院的,军队再强大,也不能越权,否则,苗人风就有足够的理由,到皇帝面前打小报告啦!
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是白说的,苗人风没错是插队当上紫金总巡游的,他实力没错很渣,他也确实没有任何的威望(江湖没名气),但他有紫金令,谁敢不遵紫金令,苗人风就有充足的理由,将丫开除出去。
银纹与铜纹的巡游们眼中都闪烁着无奈,但再无奈,他们也只能跪下单膝,齐声喊道:“遵大人令”。
天下终究是李氏的天下,宗派势力再强大,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灭人全族,当然,暗地里偷偷摸摸的是可以的,而巡游院的存在,就是查出灭人全族的凶手,一旦查实,宗派也只能乖乖的交出凶手,否则,就是违反当初十五大宗派与太祖李太白的协议,当今皇帝就可以派出军队,以谋反的罪名,灭丫全派。
所以说,证据很重要,没有证据,巡游院的权利就是个屁。
而李林甫把南院的头脑召集到一起,许下了不知什么厚利,让这些南院巡游头脑,拿出机密档案,再下达缉拿行文,手续齐全,证据确凿,李林甫的军队就可以以协助巡游南院办案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去抄家了。
但这些都是建立在苗人风不在的情况下,也是建立在苗人风初掌紫金令,不精通内幕的情况下,而现在,苗人风明明白白的告诉这些人,他们之前的行文是违法的,他们若不想事后被追究责任,就需要与李林甫翻脸。
在众巡游离去时,苗人风又利用自己与沐王府的关系,派出诸多的青衣衙役,满大街敲锣打鼓,告诉所有逗留在城内的武者,任何打着神衣巡游名号前去搜索他们的,都是违法的,他们可以联手反抗而不会被通缉。
“军队搜查过往的人,就跟警察查身份证一样,这是没办法阻止的,但只要这些武者呆在城内,那就能避免被搜查了”,苗人风得意的想着。
军队是不能擅自进入城池的,李林甫再大胆也不敢碰这条红线,而他的军队人数也不过万把人,守住各个关卡倒是够,全面搜捕武者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再加上失去巡游院的协助,他也不能再去抄家,所以,李林甫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