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开门。”
“你去。”

“我是老板，你去开门。”

“我身体不便。”

“好吧，我去开门。”

磨磨蹭蹭爬起床，赵五穿了身清凉的睡袍，踹着拖鞋拉开门，所见却是一张被青春痘占领的脸，顿时无语问“什么事？”

“老板，杀毒软件已做好了。”文道严肃地回复。

赵五眉头微皱，这才想起是什么事情。之前有叫文道开发杀毒软件来着，说是两三小时才能开发完毕，看看时间，才过去了一个小时。

“不错。”赵五对自己员工的效率非常满意，他拍了拍文道的肩膀，刚想吩咐对方把杀软发布网上去，却忽地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全国互联网都尼玛瘫痪了，就算借用梦车间官网发布网上，又有几个人能看到？

“怎么了老板？”见赵五瞬间脸色不好，文道小心地问，难道自己哪没做好？

赵五反问“如今互联网虽然畅通，可链接于互联网的终端，却全部被爱丽丝诅咒感染，等于和互联网彻底瘫痪无异，你想过杀软的销售问题没？”

“没想过，我不擅长这个呀老板？”文道苦了脸，他只是个技术宅，别对他的期望值太高好吗？销售这种高难度的事，还是叫别人去做吧。

“钱朵朵，你出来下。”赵五对文道彻底死了心，冲身后招招手，待钱朵朵走来，又将难题说了遍，赵五问“你有好办法没？”

“要不找电视台打广告如何？”钱朵朵想了想，却又自己否定“还是算了，我看好些电视台都不能正常播放。就算能正常播放，顾客获取杀软也是难题。网络肯定没法下载，若快递邮寄，外面堵地那么瓷实，估计更难……”

“所以你也没好办法咯？”赵五翻了个白眼，小丫头说了那么多，一句没说到点子上。

“别急嘛，让我再想想，应该有办法的。”钱朵朵嘟囔着嘴。

“你别想了，听听我的办法，我刚想到一个。”面对两双投来的眼神，赵五侃侃而谈“这事我们也别操心了，把它交给政釜即可。”

“你们想，全国几乎陷入了半瘫痪，如今局面最揪心的是谁？肯定非政釜莫属，如果我们拿出了解决方案，他们肯定比我们积极得多，而且他们也有替我们迅速铺开商路的能力。”

钱朵朵眼前一亮，抱住了赵五的手臂“这倒是个好主意，你怎么想到的？”

赵五一丝淡淡的微笑。

“那要怎么合作呢？是让政釜帮我们销售吗？价格又怎么定？”

“这样合作太麻烦，直接把软件卖他们即可，至于价格，一台终端给他定每月10元如何？”

“每月10元，一年一台终端就要120元。老板，会不会贵了？别家的杀软可都是免费的。”本意把自己当做透明人的文道，忽地抬头，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位老板。

“免费的杀软能解决眼下的麻烦吗？”赵五自信地问。

“不能。”文道摇头。

“你应该说，除了我们的产品，在未来41天里，没有谁能解决掉这个麻烦。所以纯碎就是一个卖方市场，我们搞垄断的，明白吗？”赵五没好气道“在说了，每月10块钱，很贵吗？随便整个虚拟会员或开个钻石什么的，不都要这个钱？我们产品好，凭什么不能卖这个价？”

“对，凭什么说贵？嫌贵，你不买呀？”钱朵朵也不知道哪里受了刺激，愤愤不平“就我爸开发的那些破游戏，花大把钱充值的可多了。我觉得每月10元都便宜了，干脆每月20元。”

“呃，10元就得了，20块怕是要被骂。”赵五摇摇头，遂搂住钱朵朵小蛮腰，看向文道“就这么定下了，每月10元一台终端。待会我派直升机把你送到市政府，你就这么和他们说。要是他们不同意，我们再去找其他市谈，随着病毒的持续性蔓延，我就不信他们不急。”

“我去？”文道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

“有问题？”赵五纳闷问，他还得继续搂着钱朵朵补觉，难道还叫他去不成？

“不行啊老板！”文道快哭了都“我交际能力不行啊！而且我见过最大的官，也就居委会的那些人了，我怕见了市领导，我说不出来话啊！还有啊，我这个人从小就不善于做生意，上街买菜，我从不还价的。要是把杀软的价格卖贱了，可怎么办？”

“……”赵五。

“我去吧。”钱朵朵轻松掰开赵五的咸猪手，站了出来“我去谈。”

------------

市政府大楼，市长办公室，一消瘦中年男人，表情严肃地向坐于主位的市长汇报“在投入更多人力维持交通，临时颁布限号上路的规则之外，我们已暂停了全市联网的智能信号灯系统，改由原来的信号灯体系。目前交通正慢慢恢复，就我们所预测，明日将能恢复交通秩序。”

“老杨辛苦你们了。”市长古真点了点头。

又简单寒暄两句，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古真一人，他点燃了一支烟，眉头却依然深皱。虽然全市的交通体系有望很快恢复，然而全市依然还处于半瘫痪状况，尤其银行和金融业，更全瘫了。可以说只要这次网络攻击不结束，他就一日寝食难安。

为此头发本就不多的他，看上去更为稀疏，脸也肿了，这是上火所致。

“市长，孟兴集团孟大可的儿子求见。”这时秘书敲门走进汇报。

“孟大可家的植物人儿子？叫他进来吧。”古真也不多想，点头就道，如今全市交通大堵塞，能来他这里的少之又少，没什么好斟酌的。

片刻后，一对男女来到了市长办公室，古真不着痕迹打量了下，男的英俊，女的俏丽，不过都显得很年轻，脸上多多少少还有些稚气。

“古市长你好，我叫孟晓龙，这位是我的总经理钱朵朵，这次我代表未来朵朵科技想与政釜谈笔生意。”赵五开门见山道，本来他是不想来的，谈生意哪有睡回笼觉舒服，奈何钱朵朵非要拉他来，说是借孟大可的面子，生意会好谈许多。

赵五想想也是，怎么说孟大可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富豪，而且经营的还是重工产业，先天就要比其他行业来的有地位。

不待古市长说话，钱朵朵就把话接了过去“古市长，想来你对本次的全球网络攻击有所了解。而我们新开发的一款杀毒软件，很荣幸在各大杀软厂商都对该病毒束手无策的情况下，能完美地杀掉该病毒。并保证只要不卸载我们的杀软，该病毒就没法反复感染。”

“对于市政府面临的难题，我们看在眼里。因此我们愿意为政釜分忧，并愿意给政釜一定优惠。这款杀软，原价我们定的是一台10元一个月，若政釜批量采购，我们愿意把价格优惠到100元一年一台的价格。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是我们的最低价。”赵五直接粗暴地报了最低价格，他也不怕这位市长继续砍价，做垄断生意的，还怕你买家砍价？

古市长砸吧砸吧嘴，期间有两次他都想说话来着，却都被眼前的一对男女抢了去。眼看着这对男女终于巴拉巴拉完，他才有机会道“价格不是问题，问题是真如你们所说，你们这款杀软能完美杀掉时下肆掠的病毒？”

赵五“……”

突然有种失算的感觉，赵五没来由郁闷，是谁说政釜都是铁公鸡来着。看到没，人家市长怎么说来着——价格不是问题！

赵五这才反应过来，魔都这地和其他不一样，这里的政釜很富有，狗大户来着！

“当然，我们已经严格地测试过。”然而实际赵五连杀软的界面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他气不喘脸不红的说“我看市长你这里有台电脑，想必也被感染了，要不我演示给你看下？”

“好呀。”古市长点头，还给赵五让了座。

赵五也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直接坐市长的椅子上，U盘插主机里，打开电源，就听主机风扇嗡嗡响，听上去不是主机太老旧，便是灰尘过多。

开机用了一分半，桌面乱七八糟，全被花花绿绿的图标占满了，赵五一头黑线，断定这位古市长绝对是电脑小白。

“你抓紧时间，再过一两分钟，它就该自动关闭了。”古市长提醒。

赵五点头没接话，这事他自然明白。终端被爱丽丝诅咒感染之后，开启电脑的前几分钟，用户除了不能访问网络，与普通终端没有区别。然而实际情况是，在这几分钟里，爱丽丝诅咒却能利用网络资源，并偷偷地，疯狂进攻和感染互联网的其他终端。

几分钟后，病毒彻底爆发，电脑会自动关机。所以别想使用被感染的终端，做什么工作了。

“古市长，你还在用12345杀毒和12345卫士？”瞧着显示器右下角的两图标，赵五皱起眉头问。

古市长刚想说点什么，赵五接着又道“这玩意就是个摆设，卸了吧。”

说完赵五还真把这两款软件给卸载了。

“……”古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