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钱啊，你说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那个测谎仪具体是怎么操作的，我压根儿就什么都不懂，你怎么也让我去了啊？”沈海丽有点儿疑惑，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面，小钱一定要让她一起去。
“海丽姐，你不用担心啊，这个测谎仪根本就不需要你本人操作，咱们有李梦这个理工科出身的大学霸在呢，那种技术性的活儿就让李梦去干好了，你还有别的任务啊，你肯定是有你特定的任务我才会叫上你啊。”小钱对沈海丽说。

“你该不会又要叫我去做笔录啊？小钱，我可告诉你啊，光是这个星期，七天算下来，咱们一共审问了这个名叫付国泰的犯罪嫌疑人有五次，这五次全部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记录下来的，看看吧，我的笔录本现在都没剩下几页纸了，可把我弄得胳膊肘老痛老痛的，我现在还提起笔的时候感到一阵酸痛呢！”沈海丽抱怨道。

“没事啊，海丽姐，这次我没说是要叫你吧这些东西记录下来，你就放心点吧，这次我没打算叫你笔录，因为我们是测谎，测谎和审问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你就放心一点吧，等一下我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小钱说。

“你现在就告诉我吧，要不然我真的觉得这事儿我心里根本就没有底，万一要是把事情搞砸了怎么办？”沈海丽有点儿担心地说。

“好吧，海丽姐，既然你现在已经这么说了，那我就这么说吧，等一下我们会把付国泰弄到一个相对阴暗相对封闭的空间里，你就和他面对面坐着，我负责监督付国泰，保证他不会逃跑，也保证他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李梦就在一旁操控测谎仪，你问他问题，看他怎么回答，知道吗？”小钱对沈海丽说。

“那我需要问他什么问题吗？你要不要事先告诉我，我到底应该问他一些什么样的问题，要是我问得问题不好，我估摸着就会影像这个测谎仪的测试效果，你自己说吧，因为我觉得既然是测谎，咱们肯定就不能一上去就问他相不相信警察，愿不愿意全力配合警察之类的问题，你说吧。”沈海丽对小钱说。

“那个，海丽姐，到时候你就先问他一些问题，但是你在第一遍问的时候，要事先写好问题，然后把他第一次回答的问题答案记录下来，之后你再把这些问题的顺序打乱掉，要是他再次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他说出来的答案与第一次说的答案是不一致的，你就把这些问题圈起来。”李梦对沈海丽说。

“那要是他回答的问题两次的答案是一样的话怎么办？”沈海丽问李梦。

“要是一样的话，你就关注一下他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有没有犹豫，要是他犹豫了一下，那你就要知道他犹豫的这段时间大概有个几秒钟，还有啊，他在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他的眼神是往左边漂移的还是往右边漂移的，这一点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这个方向你一定要记清楚啊！”李梦说。

“好的，我知道了，诶，小钱，有你这么耍弄你海丽姐的吗，说好的这次根本就不需要再记录了，可是这次还是要我记录啊，我这个星期怎么就这么倒霉啊，付国泰还真的是一个倒霉星，每次都害得我手臂都要写断了，小钱，你也不知道心疼你海丽姐。”沈海丽有点儿生气地说。

“哎呀，海丽姐，我好想忘记了一件事情，刚才不是说到有答案不一致的问题吗，你把这个问题圈出来之后就反复问他，每一次都给他那两个不同的选项，问清楚他到底是选择哪一个选项的，等到他必须毫不犹豫地说出是某一个答案的时候，再把这个答案记录下来，知道吗？”小钱对沈海丽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啊。你呀你呀，每次都是这样，就你最会哄我开心，还好意思骗你海丽姐说这次不用写了，你看，照样是要写的，诶。不过我觉得，你们让我去，可能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记录那个名叫付国泰的犯罪嫌疑人说出来的答案这么简单吧。”沈海丽说。

小钱拍拍自己的手掌，“对啊，对啊，海丽姐，你就是这么机智，除了你之外我已经想象不到这个付国泰在咱们这个警察局里面接触最多的人是谁了，肯定只能找你啊，而且看样子我觉得这个付国泰跟你好像已经混熟了，你去呢，可能也会让他消除一点儿防备之心吧。”小钱说。

沈海丽摇摇头，“没错啊，毕竟每次审问的时候我都是在他旁边记录的，他对我印象会比较其他同事深一点，但是我不觉得因为他对我印象深刻就会在我面前放松警惕的，相反地，我觉得他或许会在我面前更加紧张，更加知道要怎么样才能防备我。”

“不会的，我之前已经去问过了，我问那个付国泰，我说，你最希望真正到了庭审的时候哪一个警官来审问你，他当时毫不犹豫地就说出了你的名字。”小钱笑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好吧好吧，你要是真的这么多了，那我也就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去吧，一定要趁早弄清楚啊。”沈海丽说。

等到了关押付国泰的那个监狱里，他们看到的却是正在熟睡中的付国泰。

“喂喂，731号，警察来了，你还不快点醒过来啊，难不成还要人家警察把你叫醒吗？”监狱里面的狱警带着沈海丽一行人到了关押付国泰的地方。

“喂喂，警察来了，你怎么还不快点儿醒过来？在和你说话呢，你这人是怎么在听的啊？你有没有听到我们在叫你？731号，731号？你听到了没有啊！”狱警隔着监狱里的铁门大喊。

这一下确实把付国泰给吵醒了。

“谁啊，到底是谁这么贱，没看见人间好端端地正在睡觉吗？有事没事干嘛把我吵醒了，烦不烦的，要是你正在睡觉的时候别人把你吵醒你会怎么样啊？”付国泰有点儿烦躁地说。

“你吵什么呀你，这儿有你吵吵闹闹的地方吗？你可别跟我搞笑了，我这就是来告诉你的，现在，就是现在，警察来找你来了！”狱警说。

“诶呀，警察来了啊，警察这不是刚刚才来过啊？我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啊，应该也睡了有个三两天过去了吧，怎么有事没事警察又来了啊，真是这么没完没了的，看着就叫人感到烦躁啊！”付国泰说。

“付国泰先生，你好啊，我又来了。”沈海丽说。

咦，这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啊？

“沈警官，是你吗？哎呀，沈警官，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又来看我了？我就知道，这个警察局里面，就你沈警官一个人是真的关心我的。”付国泰说。

虽然他说出这句话的目的很有可能只是为了拍拍沈海丽的马屁，但是这样的话一下子就在付国泰的嘴里脱口而出，肯定会让人产生一点儿怀疑，尤其是当着小钱和李梦的面。

“海丽姐，你听到了吧，我就说吧，这个名叫付国泰的犯罪嫌疑人一直都在监狱里面念叨着你呢，这不，现在我们三个人出现在他面前，他对我和李梦这可是完完全全地视而不见啊，你看吧，他的眼里完全就只有你一个人。”小钱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想说我和这个名叫付国泰的犯罪嫌疑人关系太过于亲密吗？

“哈哈，小钱啊，这很正常啊，你说，咱们同样是在这个警察局工作的，同样都在这个专案组里，从这位付国泰先生被抓获归案到现在，已经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这一个星期里面，你来看过他几次呢，这不都是我在照看着他吗，他时不时地念叨者我不是也很正常嘛？”沈海丽说。

“对啊，你这个警察我可是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你还是第一次来吧，怎么，这次为什么又换了一个新面孔过来啊，沈警官，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说是不是你们要把整个警察局的警务人员一个个都审问我一遍，才会给我定罪啊？”付国泰问。

“这倒不会，对了，这两个人给你介绍一下，你刚才说不认识他们，是新面孔，这个是钱煜，去年刚刚在人民公安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我们都习惯叫他小钱，这个是李梦，监察科主任。今天这次呢，就是由他们两个人审问你，同时由我来记录，你可要好好表现啊，要是你这一次表现好，你是有机会放出去的。”沈海丽说。

“沈警官，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假的？你确定你没有骗我吗？不不不，你告诉我这是不是我自己在做梦啊？真的可以把我释放出去吗？这是为什么吗？”付国泰感觉好像天上掉下来了一块大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他的头顶。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我也要事先告诉你，你这一次必须好好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我们自然而然会把你释放出去的，因为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要布置给你。”沈海丽说。

“我愿意啊，我当然愿意了，沈警官你赶紧问我吧，我肯定什么都说，虽然你总是骗我说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结果每次都有下一次，我希望这次是真的最后一次了吧。”付国泰说。

“我保证，确实是最后一次，你放心，只要你肯配合，我们肯定是把你释放出去的。”

沈海丽说。

“那就好，那就好，沈警官，谢谢你啊，真的是太感谢你为我争取到这样的机会，我一定会改过自新的。”付国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