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算付国泰的背诵给他全票通过了，但是这一点根本就证明不了什么，只能证明付国泰这个人的记忆力相当好，只能证明这些地址就算不是真的，对于付国泰本人来说，也是印象极其深刻的。
当了十几年的警察，又不是真的没有遇到过骗人的小偷。

甚至有一个小偷编造谣言，说出来一些虚假的不真实的信息，把出击的一队警察引入了他们同伙的藏据点，结果这一小队的警察被同伙袭击，其中还有三个警察因公殉职。

这样的极品又不是没有看到过。

至于说付国泰写下的那些地址，为什么说是真的，理由其实也是很简单的。如果付国泰真的有心要撒谎，他只需要再纸头上随随便便写上去几个假地址就可以了。反正在但是的那种情况下警察也不会去查询的。

可见这么多地址，不可能全部都是假的。如果是假的，光凭这付国泰一个人肯定不能把这么多假地址完全记录下来，所以，这里面一定是有猫腻的。

不得不说人的记忆是非常神奇的，已经有不少科学家证明过了，对于自己说过的谎话，只有不到两三天的记忆力，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在说过谎话之后，自己忘记了，但是别人却一不下心就记住的原因。

所以，这样只能证明付国泰没有骗人。

也就是说，他提供出来的这八十个地址都是正确的。

“好吧，我现在对你的记忆力确实已经无话可说了，但是我现在要问你的是另外的问题，其实我刚才也可以那样开门见山地问你，然而我却并没有那么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沈海丽问付国泰。

“我也不知道，或许这就是你们作为警察的职业病吧，我不敢保证说什么，所以我只能这么想，你们这样就算是试探我吗？还是因为，你们根本就不相信我？”付国泰说。

这不是被警察同志的问题问出来阴影了吗？不然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说出这样的话呢？有必要这么纠结警察同时是否相信你的这个问题吗？

这个问题在沈海丽看来是根本就没有必要的，因为只要你把这些话说出来，警察局里面自然而然就会生成记录，只要根据这些记录去调查，肯定能够发现一些秘密的。

“你现在不要再纠结我们警察是不是相信你这个问题了可以吗？我们不会随随便便相信一个人，我们是针对事情，而不是针对个人，我希望你也可以体谅一个我们警察是怎么当的，知道吗？你这样纠结有什么用处呢？”沈海丽说。

这些话差一点儿又要把付国泰骂哭了。“我就知道你们警察局的人肯定不会这样随随便便就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当然，这也包括我自己的一面之词，你们肯定不会相信我的啊，我也知道，再说了，我现在就是一个二进宫的犯人，你们怎么可能来相信我啊，我这个人身上的可信度不是更加低了么？”付国泰说。

“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个人，突然而然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我认为你现在的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也是不正常的，而且还会对你之后的发展产生一定的不利影响，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好好想想，并且要调整你现在的这种完全不正常的心态。”沈海丽说。

“没有为什么，警察同志，就因为我身上的这张标签，标签就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贴在这里了，你们说还有谁会忽略掉我脑门上的这张如此醒目的标签纸，大家难道都会视而不见吗，我绝对不相信的。”付国泰说。

沈海丽仔细想了一想，她觉得现在付国泰的这种心态已经算的上是走极端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的呢，明明看着他的表现也是正常的，并且他现在也愿意帮助警方一起抓到这个黑暗组织的窝点，直捣黄龙。

“好吧，那你现在暂时不要在想那些事情了，多想是不对的，再说了，你就算一直在自己的心里叨念这那些东西还能有什么用处呢，这些年你失去的青春是永远不会回来的，还有这些年你所经历的东西，都已经在你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与其这样想，还不如放下这些事情，这也是宽恕自己的一种表现啊。“沈海丽说。

渐渐地，付国泰的内心算是平静了下来，虽然他时不时还会出现一些可疑的小举动，这些小小的行为都会让沈海丽感到这个人身上有了太多太多不可知的秘密。

就是不知道有谁会自己主动去解开这个人身上的这么多秘密。

好像，也确实是一个不小的难题啊？

沈海丽看到付国泰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点，心想着现在应该可以进行她下一步的问题了，毕竟现在看看时间真的已经不早了，已经大半个小时过去了，办公室里面的同事们还在等着她这里的结果呢。

“付国泰，我相信你的记忆力，你的记忆力确实不同于常人，这里一共有八十多个藏匿点，你能一字不差地全部记录下来，我相信这确实就是你的本事，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们的这些藏匿点究竟都是用来干什么的呢？”沈海丽问付国泰。

嗯？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就是为了这个问题才来找我的，谁让你们刚才在审问我的时候自己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自己考虑不周全根本就没想到这些问题，现在才想起来的吗？可惜啊，刚才不问，现在来问？

这不是摆明了浪费自己的时间也浪费我的时间吗？

虽然付国泰在这件事情上要大骂警察同志实在是太蠢了，甚至愚蠢得有那么一点儿地不可救药，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想到，既然有这么多的藏匿点，每一个藏匿点是用来干什么的，这些事情都是在审讯结束之前都要必须问清楚的。

这里的警察这方面的问题确实有欠考虑啊。

付国泰的心里早就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了，早不问，迟不问，为什么就偏偏是现在的这个时候来问了呢，但是在沈海丽的面前，他又不能把自己心里的这种不快表现出来，万一把警察同志弄得不高兴了，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警察同志，原谅我是一个没文化的人，我也正是因为没文化才会导致今天这样的结果，再度成为了一个阶下囚，我没有听明白，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尤其是你刚才说的这些藏匿点？”付国泰说。

沈海丽仔细回忆了一下她自己刚才说出来的那一番话，听上去好像确实是有一点儿语言漏洞的，非常使人产生歧义。

“我的意思就是说，你们的这些藏匿点，分别是有什么作用？”沈海丽说。

“这样啊，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刚才在问我的时候，以及你刚才让我把这些地址重新背诵一遍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这样的一个问题，或者说你不是想到过这个问题，而是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的异样了？”付国泰几乎是以问为答了。

“是什么问题，坦白说当时我只注意听你背诵的那些内容是否和你在纸片上写的那些地址一致而已，在那个时候，坦白说我真的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沈海丽说。

不知道为什么付国泰就会这样突然而然的说到这些事情，能够有什么问题呢，难道那些地址也是破解这个案子的关键之一吗？

真的是再也不敢往下想了，总会有以中国让人越陷越深的感觉，要是在这么想下去，整个人都要掉到思维这个无底洞里面去了。

“好吧，警察同志，既然你说你当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的，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情的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你也不要着急，听我讲给你听，这就可以了。你放心，我肯定会把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告诉你的。”付国泰说。

可以这么说，付国泰是沈海丽从事警察这个行业来遇到的第一个这么会和警察打交道，甚至还会和警察讨价还价的一个犯罪嫌疑人，要不是看着付国泰此时此刻的眼神是如此地真诚，沈海丽压根儿就不会相信他现在说的这些话。

有时候，眼睛作为心灵之窗，是真的可以从中看清楚一些人的。

“好吧，我相信你，你现在就说。”沈海丽说。

“哈哈，其实呢，我也早就猜到了你们警察局的人会派出沈警官来询问我，毕竟，他们一定猜到了我有很多话要将讲，他们自己也没有那个闲心听我来讲话，只有叫你沈警官来了啊，毕竟，你沈警官最大的技能就是做笔录啊。“付国泰说了一句。

不错，至少从开始工作到现在，沈海丽做的一直都是笔录这个工作，不像别的警察那样，今天到这个部门去，明天到那个部门去，大后天又重新换回到这个部门里，来来回回地叫人生厌。

虽然笔录的这份工作干起来确实是非常非常吃力的，有时候甚至是一种吃力不讨好的感觉。

但是这又能够有什么办法呢，既然已经干了这一行，就只能爱一行，专一行了，再说，当警察可不就是她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吗，现在她的梦想也算是勉强实现了，这也算得上是一件比较振奋人心的事情。

笔录这个工作之所以说是很难得，难就难在一个地方，那就是你必须要跟上被审问者的说话速度，而且也要保证你写出来的字迹不能太过于潦草，毕竟这些口供不是给你自己一个人看的，而是给所有警察局里的同事看的，不是说只要你自己一个人能够看懂就好。

说到这是沈警官的特长是，沈海丽心里突然之间感到有一点儿小小的得意，没错，就是这种感觉，真的是棒极了。

现在她的手写速度甚至已经可以超过被审问者的说话速度了，难道这还不是一种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