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肖誉楚就赶忙给柯允打电话,等到接通了,“喂!”
“柯允,我是肖誉楚,你们马上回去,刘如在里面,她不知道会对任然做出什么,你们马上掉头回去。”肖誉楚着急的喊道。
“我知道,我已经看到了,你已经说晚了,来不及了,你快找人过来。”说完,就挂了。
肖誉楚来不及穿上衣服,赶紧叫上一群兄弟,向他们那里赶过去。心里在颤抖,可千万别发生什么事。
柯允他们一下车就觉得不对,那个男的一下子就用刀子抵住了席玉的后背,故意给柯允看了看,梅姨吓了一跳:“你,你是谁?”
“老太太,我们对你不感兴趣,我们大姐就想见见任大小姐,让我千方百计无论如何也要把她请过来,没想到你们在一起,我只能一起都带过来了,不过,有件事我真的得提醒你一下。你应该听任大小姐的话,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你看,后果来了吧。”说着,又转过身对他们说,“任大小姐,您先请吧,否则席玉小姐这细皮嫩肉的可要留下疤了,柯少爷,我知道您在部队里呆过,巧的很,我也呆过几年,烦的不行了,就回来了。您还是别挣扎了,我虽然打不过,但是您的手段我都知道。还是先进去看看吧,大姐该等急了。”说着就拉着席玉向里面走去。
梅姨紧紧地拉着任然,生怕伤着她,柯允慢慢走在最后面打量着这里周围的东西,寻找着有利的地方。
这里就是一件废弃了的水泥化工厂,周围还有一些遗弃了化工产品,还有易燃易爆物品被密封住了,看样子以前应该是个非法聚集的研究地,不知道为什么不要了,留下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
柯允闻到一些什么味道,应该是汽油的味道,看来这里洒满了汽油,那个刘如真是抱了同归于尽的决心哪!这里到处都很危险,凭他一人之力用武力根本行不通,还会逼急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就偷偷的对任然说:“闻着味道,应该是汽油的味道,这里周围都是汽油,还有天然气,一些易燃易爆物品,一会不要轻举妄动,让梅姨小心,我们见机行事。”还在担心的看着席玉的任然听到这番话后点了点头,她知道,现在生死关头,来人还不知道是谁?会是谁呢?她有什么仇人,还是爸爸商场上的,像对待妈妈一样的把戏杀了自己来打击爸爸?不应该啊,爸爸退休多年了,商场上也没听说有什么对手,现在是肖誉楚管事,肖誉楚的事怎么会扯到自己身上来?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个感情不和,根本就威胁不了他,再说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没有动手,现在都知道自己已经离婚了,都快要嫁给别人了,那到底会是谁?那个男人口中的“大姐”到底是谁?
忽然任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背影,是她,一定是她,是刘如,她爱肖誉楚,自己跟肖誉楚没离婚时刘如碍着肖誉楚的面子不敢动手,现在离婚了,当然可以动手了,不过以她们只见那点小事,就是吵吵嘴而已,用得着动刀子吗?
从里面的废弃屋子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他们看到眼前的人,一身红裙,妖娆的身段,面容被红纱覆盖住,更显得朦胧神秘。可以看出来,是特意打扮过过来的,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向他们走过来。真的是她,是刘如,任然想。
“任然,任大小姐,好久不见了”。刘如说道。
梅姨看到她,赶紧上去护着任然,看向身旁刚刚还在聊天欢快的那个小伙子,他手里的刀还在席玉的脖子上,抹出了一道红线,柯允一着急,就要上前,“别过来,柯先生,想救席小姐,用任大小姐来换。”
“不行,柯允,我没事,你快想办法啊。”席玉说道。只见那个男的更用力了,席玉的脸都白了。
“柯先生,别挣扎,否则伤到无辜的人我可不敢保证。我只是想要她一个人而已。”说着就指向任然。
其实任然在看到刘如的时候,脸就白了,她想躲,想躲的远远地,可是他们还是找上了她。任然开口道:“刘如,你想做什么?”席玉看着任然,她听得出,任然的声音在发抖,她在害怕,她努力想忘记的终究还是让她记起来了,也许很早,也许现在,都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原来,任大小姐,你没有失忆啊,你还记得我,哈哈哈,真是可怜,你真可怜,肖誉楚更可怜。”说着,眼泪就从刘如还在笑着的脸上流了下来,“你是故意忘记肖誉楚的是不是?哈哈哈,真是好笑啊,要是他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他整天为了你不省人事,真是活该,报应!”刘如狠狠的说着。
梅姨惊讶着看着任然,然然没有失忆,她早就恢复了。“然然,你好了?”
任然看向梅姨,说道:“妈,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出去。”任然向梅姨解释道。
梅姨点了点头,这里只有柯允一个男人,任然还怀着孩子,他们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候,肖誉楚的人正在往这边赶,红灯不知道闯了多少,可是还是开的那么快,丝毫没有把外界的干扰放在心里,一心就只想着任然出事了,肖誉楚并不知道任然怀孕了,更不知道孩子就是他的。
刘如大声的说,“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我跟了他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的情分,他说丢就丢了,你看看,你看看,都是你,都是你……”刘如一下子把脸上的红纱摘下来,右边一半脸上,全是疤痕,扭曲的没法看了。
把席玉吓得大叫了一声,刘如看向席玉:“怎么,吓人么?在叫,我就把你也弄成这个样子。”刘如恶狠狠的说道。
“我是当过鸡,我是不干净,可是这么多年了,站在他身边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他舍不得把你拿出来给别人看,我却一直在他们中间斡旋,没有我,怎他么可能有今天。
我到今天才知道,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谁又把谁放在了心上啊?他把你放在了心头,却任由我痛得千疮百孔,眉头都不皱,这就是肖誉楚,我用一辈子在爱的肖誉楚,你听到这些话是不是很高兴?你很得意是不是?从我见你第一面我就小看你了,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我当初就应该下狠手,杀了你,真是祸害。
说着就看向任然:“任大小姐,我一定也让你尝尝这滋味,生不如死的感觉,怪就怪在肖誉楚太无情,我没有了退路,没有了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凭什么你就能一生下来就是做大小姐的命,我们生来就该做鸡吗?每次你说完,我都想狠狠的把你的嘴撕开,想让你也跟我们一样脏,那时想知道你会怎么样?”
“刘如,我已经和肖誉楚离婚了,我们没有关系了,对于以前对你说过的话,我向你道歉,不过,你的脸,可不管我的事吧,我都好久没见过你了,肖誉楚对你怎么样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你还想怎么样?”任然开口说道。
“我想怎么样?我自然知道你离婚了,但是因为你,你爸爸把我奋斗了一生的成果都毁了,就是因为你生了场病,肖誉楚明明知道了,却不阻拦,就是因为你,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却过得好好的,凭什么?我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问我想怎么样?我要你死,我要你也尝尝这种滋味!”刘如歇斯底里的大喊道狰狞的脸上更加可怕,青筋都凸起来了,她真的疯了。
“好,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你把她们都放了,我留下。”任然说道。
“不行”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好,本来也不关别人的事,留不留下自己决定好了,多一个人死,你就多一份伤心,我也乐见其成。我不怕他们出去搬救兵,只要一秒钟的时间,这里就会飞灰湮灭。”刘如得意的说着,还拿起手中的打火机摇了摇,随时准备着按下,“谁也别想逃了。”
说着就示意旁边的那个男人放开席玉,席玉一得了自由,柯允马上迎上去,关切的问着:“怎么样,疼不疼,还有哪里疼,伤到哪里了?”
席玉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小伤。”说着就转过身对任然说:“然然,我们一起走。”
任然回头对客柯允说道:“柯允,带我妈和席玉走,快点。”说着就往外推他们。
“不,都是妈妈不好,不该执意带你们来这里,该留下的人是我才对。”梅姨哭着说,“我可怜的孩子,你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紧紧的握着任然的手。
“别这么说,梅姨成了我妈妈,我高兴地很,我的妈妈。”说着就紧紧地抱住了她。
“快,你们快走。”说着就推着梅姨和席玉他们往外走。“我不走,任然,我们这么多年了,我难道连这点都看不开吗?你不走,我也不走。”席玉流着泪却是笑着对她说道。
“柯允,带他们走,求你了。”任然哽咽着对柯允说道。
“任然,我是个军人,军人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再说了,她说会死,我们就会死吗?”柯允沉着脸说道,说着,笑着看向刘如,时间差不多了,该来了啊。
就在这时,刘如给一直在他们旁边的男人示意,那个男人就突然过去朝着任然的方向抓去,柯允一下子把任然拉到旁边,那个人却忽然改变了方向,用刀子抵住了梅姨的脖子,“妈……”“梅姨……”
“不要过来,我知道,柯允你厉害,我们都打不过你,但是最毒妇人心听过吗?”刘如狠狠的说道,“逼急了,我就把她提前送走。”说着,就把刀子的尖锐部分抵到梅姨的颈部。仿佛只要梅姨或者是柯允他们一动,就会毫不犹豫的刺穿梅姨的脖子。
“然然,然然快走,梅姨能有你这个女儿,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你快走,不要管我,你还有你爸爸,你爸爸离不开你,你快走,柯允,快带她们走!”梅姨哭着喊着对任然说道,又转过头让柯允带她们走。
任然听了,哭着摇着头:“我好不容易有了个妈妈,你不能离开我,爸爸也不能离开你,我不让你死,我会救你的,妈……”说着就要冲上去,被席玉拦了下来,“任然,你冷静点,刘如已经疯了,你不能过去,她真的会杀了你的。”席玉用力的抱住要过去的任然。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车停下的声音,他们都向外看去,只见肖誉楚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大家顿时松了一口气,“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你怎么不带人呢?”柯允问道。
肖誉楚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向刘如的方向走去,中间经过任然的身边顿了顿,却没有回头看,可是任然却更加紧张了,刘如显然是没有料到肖誉楚回来,看向旁边的那个小弟,“对不起,大姐,楚哥救了我全家,又赏了我一口饭吃,我不能这么忘恩负义。”说着走到了肖誉楚的后面。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刘如狠狠的说着刀子在梅姨的脖子上划了一道,红痕马上显现出来,还有血滴渗出来“梅姨……”
“妈……”“梅姨……”任然焦急的想过去,却还是被席玉紧紧地拦住了,梅姨疼的差点晕了过去,还是硬挺着对着任然笑了笑,示意她自己没有事情,不用担心。
肖誉楚看向任然焦急担忧的眼神,心里一紧,站在只有距离刘如两步的地方停下,对刘如说:“阿如,放了梅姨,不要再闹下去了。”
“肖誉楚,你还有脸来到这里?我现在这副鬼样子你看了不感到恶心吗?连我自己都恶心,你是为了任然来的?你还不知道吧,哈哈,真是好笑啊!”说着就看向任然,任然顿时脸色煞白,她费尽心机想隐藏的秘密,终将会被她最不想知道的人知道。
肖誉楚看向任然,看着她煞白的小脸,还有故意闪躲的眼神,心里一抽,顿时明白了什么,只听刘如说道:“肖誉楚,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放在心里的人,她在就恢复记忆了,记起了所有人,就是不想记起你,你看看,你有多可怜,是不是比我还要可怜,哈哈哈,肖誉楚,我就说,我们是一类人,我们活在黑暗里的人,他们永远看不起,你看看,她不仅不想记起你,就像你从来没有到过她的生命一般。哈哈……”
肖誉楚看向任然,只见席玉挡住了任然的视线,不让肖誉楚看见她的脸,任然就躲在她的背后,眼泪迷糊了双眼,也不敢擦,任然就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现在的深情,她已经回应不起。
“你瞧瞧,你的心上人怀孕了,要嫁给付家的二少爷,那才是真正的王子和公主的故事,肖誉楚,不管你再怎么伪装,你永远也不会再得到了。”刘如看着肖誉楚说道。
肖誉楚痛苦的看着任然的方向,原来她早就记起来了,就是不想承认,就是想独独的忘记他,原来她从来没有原谅他,哪怕有一天成了陌路。
“原本,我就想找任然一个人,不过现在好了,现在可是热闹了,任然最好的朋友和亲人都在这里,还有你肖誉楚,你最爱的是她,你伤我最深,若是一起死了,倒是都干净了,是不是?”刘如说着就把刀子在没有的脖子上面用力,肖誉楚快速反应过来,上去夺,可是一抢一争之间,刀子就那么划过了梅姨的脖子,掉到地上,刘如没想到会这样,放开了梅姨,梅姨就直直的躺到了地上。
“啊……”席玉大叫一声,柯允也连忙上去抱起梅姨,任然听到声音,看到时,梅姨已经躺在了柯允的怀里,血从梅姨的身体里流了出来,梅姨就看向站在那里看着她的任然,向她伸出手,任然摇着头,不肯向前,她不相信,不信从小照顾她的梅姨就这么走了。
“然然,我的孩子……”梅姨虚弱的声音叫着,任然慢慢走了过去,不敢相信刚刚还在跟她说话的梅姨就这么躺在这里,她蹲了下去,握紧她的手,“妈。”任然叫了声,就什么再也说不出来了。
“好好照顾自己,照顾你爸爸,不要难过,好好活下去。”梅姨用尽了力气说出这几句话,其实她想说的还有很多,可是没有时间了,她还没有忘记,走的时候任宏图让她去买牛肉干,任宏图最爱吃着牛肉干喝酒了,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两个人,她的女儿,她爱了一辈子的人。
梅姨慢慢松开了任然的手,闭上了眼睛,席玉在一旁哭着叫着“梅姨……”,柯允抱着梅姨的手在发抖,他在忍着悲痛,这些天最照顾他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做的菜不怎么好吃,却会在他干活累的时候帮他擦擦汗,还夸奖他能干,这么些天,他都习惯了,现在,梅姨就躺在他的眼前,他却无能为力。
任然就蹲在那里,没有哭,没有闹,看着梅姨,紧紧握着梅姨的手,嘴里一直叫着“妈妈,妈妈……”就仿佛她想把这些年欠她的“妈妈”都给补回来,就是叫不够。
肖誉楚也站在那里看着,他没有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后果却让一个不相关的老人承担了,他还记得每次去家里,梅姨总会亲切的为他夹菜,嘱咐他多吃饭,多穿衣,一切就仿佛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肖誉楚看向刘如,只见刘如站在那里看着,面无表情,是啊,她没有经历过的爱,又怎么能在她脸上乞求出现一丝丝伤痛呢?
只听见刘如突然开口狰狞的笑道:“任然,你终于难过了,你难过我又多开心啊,你看见她死了是不死很伤心,你怎么不哭呢,你应该哭啊,不,还是等下一起哭吧,现在轮到你的朋友了。”说着拿出打火机,肖誉楚刚想上去,趁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任然已经扑向她,想抢过她手里的打火机,肖誉楚连忙回头对柯允说道:“把席玉和梅姨弄出去,这里危险。”
柯允也没有多说,拉起还在哭的席玉背起梅姨就向外面跑去,席玉还不肯走,哭着想去找任然在的方向,柯允二话没说,打了她一个巴掌:“席玉,你睁开眼看看,梅姨在我身上了,你现在去是想害死任然吗?出了事,你想护着他,她也一定护着你,她已经失去了妈妈,还想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失去你吗?肖誉楚在这里,她不会出事的,你相信我。”
席玉愣了一下,就跟着向外跑去,走到门口那里,突然回过头大喊:“任然,我是席玉。”说完就跑了出去。
在里面的任然当然听到了这句话,那是属于她们的秘密,她笑了笑,刘如看着任然的笑愣了一下,却突然停下争抢,她向肖誉楚笑了笑,肖誉楚也愣了,趁着肖誉楚没有回过神来,一下子从他裤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枪,记得上次肖誉楚就是从这个裤袋里掏出的手枪,那是习惯,他不会忘,她也没忘。肖誉楚吃了一惊,没有想到任然会从他身上掏出手枪,真的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他竟然忘了,当初不就是连死都不怕,执意跳楼,今天又怎么会害怕死亡呢?每次他都小看了这个女人。
只见任然拿着手枪就向门口跑去,刘如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肖誉楚就追了过去,到了门口,她拿起手枪对着刘如,嘴里轻声说了句:“去死吧!”就轻轻的按动了扳机。“不要,然然……”肖誉楚扑了上来,可是已经来不及,子弹通过摩擦穿过了刘如的胸部,而正在此时,刘如也按下了打火机,顿时一片火海,穿透了云层,最后一刻,就只见肖誉楚和任然消失在火海,虽然在最外面,可是爆炸声此起彼伏,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