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琛的心里没有难受，也没有彷徨，只有悲哀。
他在这个时候，意识到了一个真相。

原来，他跟顾里里是一样的人。

他和她共同的至亲去世后，这个世界上，能有家人这两个字眼形容的人，寥寥无几。

上了车，他给顾里里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件事，顾里里听后让他在顾家老宅门前等着自己，自己马上就来。

她乘坐出租车十五分钟左右到的地方。

上了车，她回头看了一下后排，“净生呢？”

“身体不舒服，我让她在家休息，没一同来。”顾西琛转头看着她，“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你叮嘱让我夺取顾氏的权利，我没有做到。”

顾里里询问他，“你对自己失望吗？”

“我说没有，你是不是更失望了？”

“我也没有。”她转过身正色的看着他，“凡事尽力而为，也许不能达到目的，但问心无愧，你爸突来这么一手，把你赶出了顾家，你不想翻盘？”

“他说顾敏来找到了一个驱鬼大师……”

顾里里强调，“我只问你想不想翻盘？”

“想。”

“你爸手中的股份最少也有百分之五十一以上，如果我帮你翻盘，我要你们公司股份的百分之2，你可答应？”

顾西琛丝毫没有犹豫，“答应。”

“好，口说无凭，立字为据。”顾里里对他说，“开车，我们回去签订协议。”

他望着她，在车还没有开动的时候，忽而伸手紧紧的抱住了她，“里里……”

以往，顾里里肯定一巴掌把他扇到外太空去。

这个时候，她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怎么了？”

“跟你退婚之前，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你对我来说，会是如此的重要，谢谢你愿意帮我，哪怕是因为我妈。”

“我这不是也要股份了吗？不是白帮你。”

“你不用解释。”他松开她，对着她的眼睛说，“我拎的清这些，因为有你在这件事上才有翻盘的可能，没有你，我毫无机会和胜算。”

“你若是就此放弃，这才是真正的给你后妈和顾敏来腾位置，让她们得心应手的有资本来彻底除掉你，师父为何到死都不给你后妈腾位置，师父败给了顾敏来他妈，你不能败给顾敏来，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任由你爸的态度来。”

“嗯，这件事听你的。”

顾里里催促，“开车吧。”

两人开车回到他的住宅，打印了两份协议，双方签订了协议摁了手印，各式一份。

“本来我打算拖到你掌控公司大权的时候再把你后妈恢复原样，并不能一直这样让小鬼附她的身，我其实也不怎么喜欢跟那些死去的人打交道。”顾里里停顿了一下，“但是，这件事我必须要帮你，你们在这等我，我现在要去个地方。”

“要我陪你吗？”

“不用，你车钥匙给我，我开你的车去。”

***

顾里里到西凉山的时候，苏长织正在栽种竹子。

“我正想对你说让你多栽种点呢，你倒是自觉做了。”她笑着蹲他旁边，“这次栽种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