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这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但这医院还是得装装样子继续住。
不过张谦身上这么多伤，青一块紫一块的，回学校除了吓坏同学之外，又没办法参加训练。

楚千站在窗口，皱着眉想了半天，回头幽幽地问了一句：“你说，怪力乱神之类的，你信多少？”

“不知道。”张谦老实地摇了摇头，“但是我知道，你有本事让我这么顺利脱罪，绝对跟这事差不了。”顿了顿，他又说，“我记得我被弄进医院来，不过也就一天时间，我身上的伤怎么看都像过了好几天，你要说你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我也信。”

“你知道我是个给人看面相风水的吧？”楚千微眯着眼，打量着张谦，似乎是在确定对方到底有没有说谎。

张谦微微颔首：“知道。”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修炼呢？”

“我信。”张谦说，“你这人看着就跟我们不一样，又聪明又圆滑，比我们有见识。而且我听说了，你爸妈是挺有名的斩鬼师。”

闻言，楚千笑了：“你倒是挺知道我家的事。”

“我总得了解一下情敌的底细不是？”张谦连上红了红。

“如果我能带你修炼呢？”楚千又问。

张谦闻言一愣，嘴巴张张合合十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真的……真的可以让我修炼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明显很激动。

对方一反常态的激动，楚千反而有点吃不准了：“你怎么好像很心急？”

“那是当然。如果我能够修炼，这世界还不是我横着走？我的老对手，以后只配给我提鞋，秦女神也会对我另眼相看……”张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但他脸上欣喜若狂的表情早就出卖了他。

“就凭你那一身‘孜然’，她也不会对你改观。”楚千叹了口气，“修炼又不是为了装逼，你强难保没有比你更强的，太嚣张了分分钟有人跳出来教你做人。”顿了顿，他又说，“你觉得为什么我一个扫堂腿能把你那些跟班全部撂倒，却非要等学校出面解决？”楚千有意提起张谦写错字那事儿，调侃意味再明显不过。

“不是为了反杀我么？”张谦被喷得一头狗血，愣愣地看着楚千。

“修个仙要告诉全世界，我修仙了，快来怼我。嗯？”

张谦浑身一震，猛地摇了摇头。相比楚千的隐忍，他明显就是小人得志的心态。本身他在学校太过张扬，已经被口头警告几次了，他不过就是仗着有人赞助还有省队关注，加上同学和跟班们追捧有点自我膨胀，自己十多年厚积薄发才有这样的成绩也忘记了。

真是活该……

“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太不懂的收敛了。”张谦惭愧地垂下头，“只要你教我修炼，我保证一辈子不会背叛你。”他话一出口，立即猛地摇头否定，“就凭你今天让我脱罪，我这辈子就活该做你的小弟。请容我叫你一声老大！”

张谦低头，这是楚千最想要的效果。他笑看了张谦一眼，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与人三分薄面，将来出了什么事咱们也占理。”顿了顿，他又说，“我来给你讲解一下这三天半时间内发生的事情……”

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其实不算很复杂。

首先，张谦被人算计了摊上人命，好在他没跟死者发生关系，虽然手机落在现场；其次，张谦打算打电话给秦汐子，却意外发现楚千名片，转而打给楚千；第三，楚千向张谦本人粗略了解情况，让安睿调查张谦行踪，并找人将张谦绑进齐家名下的私人医院，猛灌笑气到精神错乱，并让主任亲自操刀伪造入院记录；

第四，楚千让安睿找人，在酒吧各处进行协调，暗中将这几天光顾酒吧的不是张谦本人这个消息捅给几个熟客；第五，将张谦丢进随身空间一晚上，在随身空间内一个晚上相当于三天的时间，新伤自然变旧伤；第六，让法医验伤、精神专家使用测谎装置确定张谦受伤时间较长并且案发期间没有行为能力，案子被人为扭转成诡异的悬案。

在此期间，张谦疯癫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体院，甚至连旁边的传媒学院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原本支持张谦的人跑了大半，而剩下的都是对张谦死心塌地的，这两天几乎是把楚千的电话打爆了，甚至还有找到医院来求楚千的。

“这次算你机灵，如果是秦学姐找我帮忙，我可能会还她人情让你脱罪，但是关你两个月也够你喝一壶的了。”楚千轻哼一声。

“但是也没必要专程把我弄疯，而且还录下来吧？”张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们说话的时间，视频一直在播放，张谦捏着手机的手指都气到发抖了。

楚千挑了挑眉，从张谦手里抽走手机：“我不把你弄疯了，你觉得你有几分演技？”他轻笑一声，对张谦很是不屑，“你能保证对我的事情守口如瓶，这视频我就删了，我相信你张谦一言九鼎；不然，我现在就发给秦学姐。”

“别、别！”张谦眸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但是，你刚说可以带我修炼……”

“那就要需要你成为我的追随者。”楚千微微勾起嘴角，“不仅如此，作为交易的其中一个项目，我希望你的人脉也能为我所用。”

张谦闻言，又是一愣：“你当我现在还有多少可用之人吗？你自己都说了，大半人都散了。”

“你需要的是忠实，而不是追捧。”楚千调出电话簿，将手机再次递到张谦面前，“你不是还有这么多好兄弟吗？”

“是……”张谦咬了咬下唇，“要怎么样才能成为你的追随者？”

楚千垂眸看了张谦一眼：“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说完，他不等张谦反应径直离开房间。

要买通法医之类，对齐家来说并不算多难，但楚千非要把张谦搞疯掉再把消息传出去，目的就是一石二鸟，一方面让张谦吃点苦头，另一方面让那些存心不良跟着张谦散混的尝不到甜头，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