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我和虚无所经之地都尘土飞扬,今天已经过是第三天了,我和虚无一刻也不敢松懈,就在路边随便啃了几口昨日在茶舍买的干粮,喝了几口沿途的河水,又匆匆上路,怎知道,骏马还没开始快跑,突然发狂了一样乱串,竟将我从马背上摔了下拉,我听见虚无大喊了几声:“冷暖!”我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冷静了下来,定睛一看,那马腿上竟然被人射中了飞刀,鲜血直往外冒,虚无急忙来到我身边,道:“有没有摔伤哪里?”我站起身拍了拍衣裳,皱着眉头道:“小心些,附近有埋伏!”
果真,两侧突然飞出来了十几个黑衣人,我冷笑了声:“看来,有人不想我们那么快去寻到冷漠啊!”
“主子说了,要了他们的命,重重有赏!”带头的那个一声令下,所有人朝着我和虚无飞奔而来,眼下又是一场大战,我将龙鱼鞭紧紧缠住了一人的脖子,接着用力一甩,那人就被我甩了出去,还压倒了好几个黑衣人,我怒吼道:“是谁人派你们来到!若不说话,休怪我没有手下留情!”
“金玉在这世间只有我主子能够得到,你们去死吧!”刚刚落地的黑衣人手执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我袭来,我偏身一避,他倒也刺不中我,虚无也是一人对战好几个,他每招每式都会要了那些黑衣人的命,不一会儿,所有黑衣人都被我们打败了,周遭一片黄茫茫一片,那些沙土让我不禁掩住了鼻喉,我们看着那些人的身子,虚无抓着一个尚未断气的往前一扔道:“去告诉你主子,想要我们的命也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金玉岂是她能够觊觎的!滚!”那黑衣人捂着身上的被龙鱼鞭所伤之处哧溜溜跑走了,我和虚无对望了一眼,我看了看眼前只剩下的一匹马,道:“眼下我们无法一起上路了,我自个儿去寻冷漠,虚无,你盯着那黑衣人去往何处,他那个主子就交给你了!”
虚无沉思了一会,道:“也只能这么办了!你放心,等我处理了这边的事情,立刻去和你们汇合,冷暖,你和冷漠切记轻举妄动才好!”
“我知晓了!”我翻身上了马背,虚无也跟着那黑衣人离去的方向追了去。
这次终于一路顺畅来到了云峰派,云景看到我甚是惊讶,我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问道:“有没有看到冷漠?”
云景点点头道:“他两日前已经到了,我本来好奇为何他会来此,可是他一言不发就朝着深山而去了,我本想通知你的,可是却发现云峰派都被狱门的人控制住了,他们说若不想害了你,就不要给通风报信,就竟是怎么一回事?”
“金玉现世了!我要赶紧入山才行!”
“什么?我竟然没有一点消息!”云景不可思议道。
“冷漠将这个消息都封锁了,连我都被蒙在鼓里!”我握紧龙鱼鞭转身就要离去,云景拉住了我道:“眼下已经入夜了,你就算现在入山也不是时候等明天一早,我……”
“来不及了云景兄,冷漠想要凭一己之力将金玉封印了,我若是再耽误一分钟,真怕他就此在世间消失了!”说完我挣脱了云景的手,立刻赶向了深山。
入夜的荒山野伶透露着一丝丝严寒和凄凉之色,周遭不住有野兽低吼着,像是发现了有陌生人闯入他们的领域甚是不满,金玉的大概位置就是在这片山林中,可是乌漆墨黑就算仅靠一点点月光也寻不到路,我叹了口气,早知道要和云景拿个火折子再过来也好啊!
就在这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好几处诡异的绿光,我的心一沉,狼群!这下不好!我一步一步慢慢往后退,那些绿眼睛也一步步逼近,到最后,我的后背一痛,原来是撞到了身后的树了,我环顾四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借着月光,我看到眼前的狼至少也有十头,心中更是一阵发寒,手中的龙鱼鞭握紧了几分,随着一声狼嚎,所有狼突然朝着我进攻!我只能不住挥舞着龙鱼鞭,狠狠打在它们身上,可是它们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打倒了一头,立刻就有另外一头朝着我扑过来了!眼看就要被咬中,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从我头顶上突然落下了一个火球,滚向了狼群那里,狼群看到了火球不敢再进攻,而是立刻闪躲了身子,这时候,我的手臂突然被人用力一扯,就往树上而去,待我们站在树枝上时,身边的人紧紧搂着我的腰,他的身上传来了熟悉的味道,我还来不及开口,底下的狼群已经发出了哀嚎,原来有些狼来不及躲避,被那火球烫伤了!看着底下的火球所滚之处,我的心也震惊了,原来不止是周遭的十几头狼,那边一片都是狼群,火球滚着滚着滚到了不远处的河水里,慢慢沉了下去,只留下河面上的丝丝青烟,那狼群在树底下走了几圈之后,便慢慢走开了。借着依稀的月光,我的泪水立刻就涌出来了,紧紧抱住了他,道:“幸好,幸好,我还是赶上了!”
冷漠一脸冰冷看着我,语气甚是不好:“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可知道刚刚有多危险?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今晚就要成为这些狼的晚餐了!为什么那么不听话!”
说着他就跳落地面,没有理会我,我也赶紧落地,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任由自己的泪水往外流,哭着说:“那你呢?明明知道我不能没有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一个人做这么大的决定,一个人来冒险!若是你真的回不去了,你打算把我怎么办?”
冷漠的身子颤了颤,慢慢转过身,将我紧紧拥入怀中,下巴顶在了我的头上,叹了口气说:“暖儿,我该你拿你怎么办才好?”
“冷漠,我要你知道不管什么事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我不允许你抛下我!你也休想抛下我!我不许不许!”我紧紧抱着冷漠,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暖儿,你可知道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眼下是因为我封锁了消息,若是有朝一日藏不住了这世间一定会大乱!这一次就算是我也没有十全把我将它封印!冷暖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你若再敢抛下我,我就死在面前!”我低吼道,跟我紧贴的身躯又颤了颤,我也完全没有注意到冷漠在我身后慢慢放下的手掌!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金玉!”许久,冷漠松开我,牵着我的手说道。
……
莫府。
这天一早,莫小欣起的早,便在莫府院子里闲逛,她挑了挑眉看着经过之处那些丫鬟们都匆匆离去的背影,自从昨日她来到这里,除了莫东,其他人都没有给他好脸色看,画眉也低声在她耳边道:“大小姐,这莫府的人太过分了!”
“无妨!我们初来乍到别让爹难做!”莫小欣不在意地说道,她自幼尝尽了人情冷暖,如今能找回亲人,有个对她疼爱有加,还有个敬她爱她的弟弟,不用每天担心有了这顿没有下顿,她已经很满足了!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小姐嘛!”一声尖锐的女声让莫小欣不禁皱了皱眉,就看到四夫人摇着腰肢儿朝着莫小欣走过来,走到莫小欣身边,正好有个丫鬟急匆匆走过去,四夫人呵斥了一声道:“你是瞎了眼睛么?大小姐在此,你也不知道问安吗?”
那丫鬟被四夫人一呵斥,吓得朝着四夫人跪下说:“四夫人息怒!奴婢错了!”
“跟我求饶做甚?该是跟大小姐求饶才是!”那丫鬟一听急忙转向了莫小欣,磕头道:“大小姐息怒!”
四夫人开口笑着说着:“大小姐宅心仁厚不会怪罪于你的!你下去吧!下次切莫再犯!”
莫小欣甚是好笑看着面前的四夫人和那丫鬟,倒是有趣,这一人一句话,不让自己有开口的机会,表面看来是那四夫人在帮莫小欣树立威严那,可是听她们的二人的语气,根本就不是把莫小欣当作主人家,倒是那四夫人,所说的每一句都有着当家主母的风范,说来也是好笑,别说如今她爹还在世,就算她爹爹如今依旧隐居着,这莫家后院再怎么也轮不到她四夫人当家说事儿!
看来今日,四夫人是有意在她面前这么说的!
莫小欣不在意笑了笑道:“四婶在这莫府居住时间比蓝儿多了多,这些丫鬟们听四婶的话也是正常的!”
四夫人一听更是有些得意,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笑着说:“蓝儿不见怪就好,这些丫头平日里被我宠坏了,如今都不懂规矩了,你莫往心里去才是!”
莫小欣扯了扯嘴角,道:“我听舟儿说,当初我娘在世,还是这莫府后院当家主母之时,这些丫鬟奴才可都是规规矩矩的,不过说的也是,我娘亲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大小姐,从小就耳熏目染,管理着这莫府也是绰绰有余的!”
“你……”四夫人怎么会听不清楚莫小欣的言外之意,这莫家后院这些年来,都是她在当家,谁人都知道,三夫人喜爱平静,对后院的事情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虽然没有明说,可大家也都默认了四夫人管理这后院大小事,如今莫小欣的言外之意就是四夫人将这后院管理成这样子,确实不是做当家的料!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虽然以前落魄了些,不过回来莫府几日,但也学会了伶牙俐齿了!”四夫人冷哧了一声,画眉心中气不过,正要上前和她理论,却被莫小欣抬起手阻止了她,也不气不恼,轻轻将自己的几缕发丝挽在了耳后,笑着说:“四婶过奖了,蓝儿虽然没有在这莫府长大,可是怎么说也是爹爹和娘亲的亲生女儿,这关系任谁人都改变不了的!在这莫府中来日方长,谁人是主子那些丫鬟奴才们心里跟明镜似的,蓝儿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倒是四婶儿,听说昨夜父亲对三叔和四叔大发脾气呢!四婶今日还这么空闲在这儿闲逛么?噢!也难怪,听说四叔向来有什么事儿也不会和四婶儿商量的,哎呀!瞧瞧我,在这儿乱说什么呢!四婶儿你别介意,刚刚您说蓝儿以前落魄,不似大家闺秀,说的也真真是!蓝儿日后还是要好好向四婶儿学习才是!呀,今早蓝儿要和爹爹一同用膳,就不在这儿叨扰四婶了!画眉,我们走吧!”莫小欣的一番话说得不轻不重,可是周遭的人却是听的一清二楚,大家心里恍然大悟,是啊,这大小姐,才是真真正正的莫家后代啊!他们这些年对四夫人拍马屁习惯了,全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四夫人看着莫小欣离去的背影,脸色都青了,她自认为自己的一张嘴没有几个人受的了,可是在这莫小欣身上,除了吃亏的份,她就从来没有讨过好!
那四夫人看着周遭的人也看着她,气急败坏吼道:“看什么看!再看都把你们赶出去!”那些丫鬟奴才吓得急忙低下了头,各做各的!
四夫人身边的丫鬟压低声音对四夫人说:“四夫人别生气!昨儿个奴婢发现了件大事,定能够让这大小姐在莫府抬不起头来的!”说完就伏在四夫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四夫人一听,惊讶的挑起了眉,道:“当真?你可是查仔细了?”
“夫人放心,咱们都是莫府的人,对着药草的东西多少识得一点,那药渣奴婢查了好几次,是那种药不会错的!”
“好!莫蔚蓝,我定要让你身败名裂!”四夫人咬牙切齿说道!自从莫家把莫蔚蓝寻回,这莫府的掌权人就慢慢在变化了,再这样下去,她怎么可能还能在这莫府后院呼风唤雨?她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丈夫也不宠爱自己,这么多年也没有生下一儿半女的,若是连这后院的话事权都被人抢夺了,她以后还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