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姜凡拳中传出，这声音很小，小到除了姜凡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听到。

姜凡直接把瓶子给握碎，没有理会那扎进皮肤里的玻璃碎片，仿佛没有感受到这丝痛感，姜凡仍旧死死地盯着对方，此刻的他内心有着万丈怒火，若爆发时必定天地惊呼，人皆震之！

瓶子里那滴小小的鲜红液体顺着伤口流入姜凡体内，在进入血管的那一刹那，液体忽然沸腾起来，同一时刻体内的血液开始以近乎疯狂的速度在不断循环，所过之处，那器官和经脉皆剧烈地颤动起来，仿佛下一刻便会爆裂而开，若有人能看到姜凡此刻内部的一切必定会目瞪口呆。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响彻整片战场，令人听得头皮发麻，只见姜凡痛苦得倒在地上打滚，身体不禁蜷缩在一起，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很热，而且有种极度膨胀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要从里迸发出来。

看到姜凡突然这么奇怪的反应，所有人都带着不解的目光望着这个今天战场上的主角，远处的姜擎天更是异常专注地看着姜凡，感受着他那气息的波动。

此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见龙堂和云舒门的人都在交头接耳，纷纷在窃窃私语着些什么东西。

“这姜凡撞邪啦？他那样子就好像被人给痛打了一顿，连我都觉得疼。”

“不可能呀，这见龙堂大长老也没有这么大的暗劲吧？怎么能让姜凡变成这样？”

“不对！一定是他的副作用来了，你们想想区区一个器炼一重的家伙，力量却是那么的恐怖，这其中肯定是耍了些什么极端的手段或者吃了些什么不该吃的禁药，不然怎么能够击杀掉肖护法他们。”

“有道理呀，你提醒我了，就算那姜凡有天级真元也没那么强吧？嗯，一定是这样的！垃圾果然还是垃圾，净会耍这些旁门左道，真是卑鄙。”

“啊！”

又是一个痛苦的吼声，只见姜凡满脸通红，强烈的痛感让他双目不禁瞪大，嘴巴也张了开来，那带着鲜血的牙齿清晰地映入人们眼帘，身上的青筋尽数暴起，每条都有一根手指那么粗大，似乎随时都会爆裂一般。

“姜凡，姜凡，你怎么了！”看到姜凡如此痛苦的模样，那在加速清理战场的凌霜着急地喊着。

除了凌霜外，李泰和苏墨嫣皆神色担忧，楚云天则眉头轻蹙不知在想些什么，其余凡霜派弟子也是心头一紧，见龙堂大长老更是疑惑地盯着对方，生怕对方是要耍些什么手段，而远处的柳客贤和周炎等人也无不在深切关注着。

所有人都不明白在姜凡身上正发生着些什么，自姜凡出场后他的一切都有些莫名的不对劲，或者说诡异，所以当面对姜凡此刻那么奇怪的行为时，所有人都提高警惕密切观察着，因为没有人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毕竟眼前这个少年在今晚实在太……奇怪了。

风吹过战场带起一片尘埃，今晚的月亮很暗，仿佛被一层乌纱遮挡着，以往的天空总是繁星闪烁，可今晚却很难找到。

忽然，一束亮光划破夜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颗硕大的明星出现，它的出现似乎是在宣告着黑夜……要结束了！

“轰隆隆！”

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原本在地面上打滚的姜凡猛然间站了起来，同一时刻，四周的大气以姜凡为中心旋转逐渐形成了一个小旋风，那是姜凡外溢气息所造成的。

“突破了！器炼二重！”

“器炼三重！”

“器炼四重！”

“器炼五重！”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当中，姜凡的气息最终定格在器炼五重，那满溢的真气不断泛出，仿佛源源不断没有止境。

“五……五重！到……这小子到底干了些什么事情！”哪怕见识过了很多大场面，但此刻的赵离也是不禁颤抖着身体说道。

“瞬间突破到这种境界，难道天级真元还有这样的作用？可是……不！绝不可能！该死，这姜凡到底是个什么家伙。”一旁的舒渐天也是双目错楞，无法解释这种现象。

“秘法，一定是秘法，只有秘法才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暂时拥有超越自身原本的力量，但这感觉好像又……又不太对，如果不是秘法的话，那还有什么？”远处那年老的柳客贤惊得捋须的手停在半空之中，他拼命地在脑海中思考着，他想明白姜凡为何会这样。

此刻，那站立在房顶上的姜擎天眉宇紧锁，拳头紧握，他没有说话，可体内的玄级真元已经在剧烈地激荡起来，就像因为看到强劲的对手而兴奋一般，那眼神宛如一道利箭夺目而出，让人看了心生害怕。

面对姜凡这震撼般的变化，就连那一直淡漠无常的楚云天也呆住了，脸上首次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心想在失踪的这段时间，这小子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姜凡……你，你这是用了什么秘法？怎么会……”

见龙堂大长老左手颤抖着指向姜凡，双唇不停哆嗦，两只脚略微有些发软，哪怕他自己还比此刻的姜凡高出两个重级，但姜凡的气息实在是……太恐怖了！就像有股毁灭般的能量蕴藏其中等待随时爆发！

姜凡缓缓抬起头来，黑发略微遮挡住了他的双眼，在他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精芒，更重要的是，这眼神好像跟平时……有些不同？

“吼！”

没有多余的废话，姜凡直接召唤出冰火灵龙直冲对方，紧接着一冰一火的绚丽寂灭球体飞驰而出，然而一切还未结束，待球体脱手不到三息时间，一条水龙咆哮而至，无数泛着灵光的青竹如仙女散花般落下。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姜凡居然一口气把三招元技释放出来，而且看上去是那么的毫不费力，连大气也没喘上一口。

“嘶啦！”

铺天盖地的攻击布满整个上空，就连那月色也被隔绝开来，面对如此紧凑的连招，见龙堂大长老虽面带恐惧，但也是赶紧调动起体内真气准备做好防御姿态，然而，三招尘阶元技又怎么可能说挡就能挡的！

“轰隆！”

无数攻击把地面轰出了一个大坑，那见龙堂大长老一口鲜血朝天喷出，整个人被击飞在半空之中，脸色惨白，最后带着难以置信和不甘的眼神摔落在地面上。

“啪！”

还未等大长老反应过来，姜凡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面前，旋即一拳击下把大长老的左臂给折断了。

“啊！姜凡，我要杀了你！”

强烈的痛感蔓延全身，此刻的大长老头发凌乱，面容消瘦，看上去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岁，与刚才那意气风发，不怒自威的形象相比截然不同。

“啪！”

没有理会对方的吼叫，姜凡又是一拳击出，只不过这次是对方的右臂，姜凡下手是那么的果断，力度是那么的蛮横，根本不留一丝余力，犹如要将内心中那万丈怒火通过这一拳又一拳给宣泄出来！

“啊！姜凡……我……我一定要你死！”

“啪！”

“啪！”

清风吹拂，那躺在地上的老者无法动弹，四肢皆断裂开来，只见他双目无神，嘴巴哆嗦，身体偶尔抽搐，看上去是那么的凄惨，那么的悲哀。

望着地上这个渐无生气的老者，姜凡缓缓地蹲了下来，他的双瞳中充满了魔鬼般的味道，脸上的神情无喜无悲，带着冰冷的语气，道：“大长老，你不是要找我报仇么？你不是要拿我的头颅祭奠你的侄儿么？现在怎么这副样子了？我告诉你！我姜凡要杀谁就杀谁，我就是杀了魂霸升……怎么样？还有你刚才说要我死……”

说到这里，姜凡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好笑地摇了摇头，只不过这个微笑却令人有种不禁头皮发麻之感。

片刻之后，姜凡重新把笑容收敛起来，随即眼神一定，凶狠地道：“是要死，不过……死的人是你！”

“嘭！”

一掌挥下，殷红的血液洒满白色的纹龙砖块之上，甚至有些沾染到了少年的衣袍上，而老者也断了呼吸，直至最后，在他的目光中仍充满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