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姚若诗断断续续，把关于赌石的一些事情介绍给江城。
虽然她自己对于玉石这一块的了解也并不是很多，但毕竟家里经营的产业多少与此有些关联，在姚三叔的耳濡目染，也多少懂得一些粗浅的知识，也算是给江城解除了一些疑惑。

“这么说来，赌石这种事情，还是蛮赚钱的了？”

江城微微摩挲着下巴，脸色有些玩味。

“那当然了，这种事情说白了就和买彩票差不多，实力和经验固然能起到一些作用，但是主要还是要看运气，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一夜之间就能变成百万富翁，若是运气不好，哪怕是身家数千万的商界老板，也可能会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倾家荡产。”

姚若诗说到这里，美眸有些担心地看向江城，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江城，我知道你的本事很大，可是赌石风险真的很大，一不小心就会赔个血本无归，所以你还是谨慎一点，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江城笑了笑，没言语。

他当然知道，姚若诗说的是实话。

但是既然敢答应程学智的邀请，江城自然是有一些底气的。

且不说他可以凭借将法力灌注到双眼之中的方式，看出隐藏在玉器、古董之中的气，对于观察原石中有没有玉料存在，也有一定的把握。就算这种方法不起效果，他也还有另外一个备用的手段。

这个手段，就要落在李梦迪身上了。

鬼类无形无质，可以轻易地潜入到人类所不能到达的地方，到时候只要让这个女鬼钻进原石中一探究竟，自然能够看出里面到底有没有玉料的存在。

……

到了平海市。

一行人简单安顿了一下，就来到了位于市郊区的赌石市场。

这里是一片很大的露天场馆，场馆四周已经画出一块块区域展区，每个展区都被一个个商家占据着，展区的地面和桌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模样千奇百怪的石头。许多打扮各异的人群穿行其间，手里拿着纸笔和放大镜等等物什，不停的穿梭在各个展区间，显出一片繁华热闹的情景。

就算是江城，第一次走进这种地方，也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姚若诗更是看得目不暇接。

“范师傅，杨师傅，辛苦两位了。”

程学智对着同行的两位老师傅说道。

后者点点头，就走到一个摊位前开始打量起地上的石头毛料。

程学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江城，然后对着姚云安有意无意地说道：“姚老板可能不知道，这个赌石，其实也是有一些分类的，通常来说可以分为三种。

第一种叫做全赌石，也就是完整的翡翠原石，没有任何切口、开窗、乃至任何人工处理，即为全赌石。

第二种叫做半赌石，有切口，开窗，磨出或切出面，不完整的原石，即为半赌石。

第三种叫做明料，就是把皮壳全部扒下来，显示出整块的翡翠，即为明料。

这三种赌石的方法，全赌需要的花费最少，但风险也是最高的，明料的花费最高，但风险几乎没有，本质上来说已经不算是赌了。

像我们这些靠加工成品珠宝挣钱的商家，通常都会选择第三种赌石方法，但是我这次从外省请来了两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帮忙掌眼，所以打算试试前两种方法。如果成功的话，利润能一下子提高几倍，而失败的话，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倒是让我长见识了。”姚云安明显有些心动。

赌博这种东西，玩的就是一个刺激，但凡手里有点闲钱的人，到了这种地方，即使什么都不懂，也不妨碍他们想要出手碰碰运气，无论能不能赌出来，也都是图个乐子。

姚云安往四周看了看，抬脚往不远处的一处展台走去。

而程学智则是回头看向了江城，和站在他旁边的姚若诗，笑着说道：“小江先生和姚小姐若是有意，也不妨帮忙看看这些原石，无论挑中哪一块，买石头的钱都由我出，如果能切出翡翠，鄙人还会有一笔重重酬谢奉上。”

虽然先前邀请江城的理由也是让他来帮忙掌眼，但是从程学智的语气上听起来，显然并没有在他身上放太多希望。

当下，江城也笑了笑，回头对姚若诗说道：“走吧，过去看看。”

两人走向最近的一处摊位，这个摊位的主人是一个面貌黑瘦的中年男子，正在唾沫飞溅地向顾客推销自己的毛料，摊位周围已经几个人围拢在一起，蹲在地上用放大镜观察着那些原料，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什么。

“两位过来看看吧，都是上好的毛料，价格也不贵，如果能切出上好的翡翠，那可就是一夜暴富了。”

看到江城和姚若诗，摊位老板忙不迭地招呼了一句。

“我们就是随便看看。”

江城淡淡的回了一句，就没有再理会老板，默默运转起体内的灵力，灌注到双目之中，隐约就看到眸子深处一抹精芒疾掠而过，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前的景物已经起了变化。

一块块原石上面，一缕缕颜色各异的烟气就出现在江城的视线之中。

江城很快就分辨出来，这些烟气之中，灰色的代表普通的石头，就是什么都没有，黑色的是石头中的各种金属成分和杂质，而绿色的，则是其中隐藏的玉石的气息了。从这些烟气之中，很容易就能判断出玉料的大小，和玉质的浓郁程度。

仅仅凭这两条，还不能完全断定这些毛料的价值。因为玉石的价值，并不只是和玉料大小挂钩，有些翡翠虽然个头很大，却是品种却未必很值钱，而另外一些名贵的种类，即使只是拇指盖大小的一小块，就价值千金。

不过和那些依靠观察毛料的外表、皮壳、癣等等特征，来判断里面有没有玉料的人来说，江城这种只凭一双法眼就能大体看出毛料中有没有玉的手段，已经称得上是神乎其神了。

只不过……

随着视线从毛料上一个个看过去，江城脸色渐渐变得不好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