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针线
黄长平对着这几个人自然也是略有拘束的,可毕竟他是个男孩子,之前又和顾洛等人相处过,所以,他不过是忐忑了一下,瞬间便把心情给平复下来,吃东西的动作变的随意起来。
晚上,黄长平和周玲两人都宿在了安排好的客房中。
黄长平是在中院的客房,周玲则被顾洛安排在了自家小院的空房子里。一夜无话,顾洛次日起床,看到的便是周玲黑黑的双眼圈。
“这是怎么了,没睡好?”
“不是,我睡的很好。真的。”为了怕顾洛不信,周玲还朝着她很努力的笑了笑,看的顾洛心里觉得怪怪的。
周玲是她来到世上第一个接受的人,按道理来言,她们两人的关系应该是很熟悉的,可因着周家大婶那胡搅蛮缠的态度,两人的关系到现在竟是有些陌生! “想去哪?有没什么要买的东西?”说罢这话,顾洛示意白芷向前,把手里的药丸和水吞下去,她对着白芷扬扬眉,白芷乖巧的点点头,手里已然拿了两个荷包,笑盈盈的对着黄长平和周玲屈了屈膝,“
公子爷,周姑娘,这是我家姑娘给两位准备的,钱不多,喝茶杯也好呢。”
“我不要,姐,我怎么能要你钱。”
“是啊,三丫,我们是来看你的,又不是来和你要银子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周玲沉了小脸,红唇咬出一道血痕,她连连的摇头,“三丫,你把银子收回去吧,我们没花钱的地儿。”
“给了的东西岂有收回的份?”顾洛笑着摇了头,转手唤来空青,“去和钱伯说,让他准备个手脚干净利落的小厮,再备好出去的车。” “姐,不用的,我们走着就好。”黄长平搓着手,垂着眼神不敢直视顾洛。心里无声的叹口气,顾洛看向黄长平,“我还有事,让墩子和五妹跟着你们去逛,你放心,我会让钱伯跟着你们的。周玲你觉得
这样可好?”
“好……”好个屁!她又不是来逛街的,可多余的话她却总是滚到舌尖又咽下去,一看到顾洛那静然的眉眼,她就觉得自己顶不住!
看着一行人马车走远,顾洛觉得终于清静了,笑着和白芷说了几句话,想了想,实在是没事,便带着空青白芷起身到了前院——
张伯正在和大黑小黑溜圈玩。
看到顾洛一行,赶紧过来行礼,眼底空洞洞的,没有半点的神色,打着哑语,“姑娘,您坐这,小心累着。”
“有劳您。”对于这位张老伯,虽然是不会说话,但顾洛却是很敬重——把大黑小黑养的好啊。人又勤劳,不会偷奸耍滑,这样的人用着放心呐。
大黑小黑欢快的,撒着欢的跑过来。直扑顾洛,唬的空青白芷几人一声惊呼,“姑娘小心。”
一声惊呼还没落地儿呢,顾洛却是一把按住大黑的头,顺手拽住它耳朵扯两下,“又淘气。”
“姑娘,您赶紧放开它啊。”白芷和空青被唬的小脸素白白的,有心想往前凑,把顾洛拉开吧,可看着大黑小黑两只庞大的身子,别说上前了,就是脚动一下都是软的! 顾洛和两小玩够了,方拍拍大黑小黑的头,轻声笑,“去吧,自己玩去,乖。听话。”两只虽然还巴着顾洛,可顾洛却已站起了身子,后退两步,避开小黑的前扑,挥挥手,“去吧,明个儿有空再陪你们
玩。” 张伯笑着点点头,一个手势,引了大黑小黑两人走远,顾洛笑着拍了拍手,拿帕子擦了擦,转头,似笑非笑的挑了眼白芷空青两眼,“有什么好怕的,咱们家里养了它们,是看门护院咬别人的,可不是
让这它们两咬咱们自家人的。”
“姑,姑娘,可这两个也太凶了。”那眼一转,好像铜铃似的,闪着黑的渗人的凶光!虽然大黑小黑走远,可直到现在白芷和空青还是一片后怕。
小腿都在发软! “姑,姑娘,奴婢扶您回屋去吧。”顾洛扫了眼白芷两女,笑着摇摇头,“我又不是什么真正的大家小姐,哪里用得着你们扶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若是家里真的没事做便在一旁歇歇吧,只是不许让
我挑到错就是。”
两女的胆颤心惊她没看出来吗?
自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们即然已经进了这个家,那就是这家的一份子,是要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的,而大黑小黑也不是暂住在这里,若是都要住在这,那这两丫头这么的怕大黑小黑可不成!
顾洛觉得自己已经挺心软。
最起码,她没让张伯挥着鞭子赶着大黑小黑在后头追着空青白芷几个来训练胆子不是?
不过,她眼珠转了转,要不,试试?
要是让白芷她们知道顾洛的心思。
怕是得两眼一番直接就晕了。
午饭是在外头吃的,这是顾洛交待墩子的,黄长平好歹也是这身子的弟弟,至于周玲,单凭她睁开眼那瞬间的温暖。
她便觉得自己应该多让她几分的。
云苏没来,墩子和五妹去了外头,这院子里的主子便成了顾洛一人,丫头婆子小厮自是不敢打扰,甚至连做事都轻手轻脚的,生怕扰了顾洛的清静!
靠在窗前的榻上,手里是一个半成型的络子,她看着空青打的很快,又很精致,忍不住便想学。可惜,一个络子打了有五天了,四分之一都没完成呢。
看着好像和中国结似的。
应该很好打吧?
可顾洛却忘了,对于前世连个扣子都没缝过,拿了针只知道戳手指头的女红白痴来言,中国结都是很困难滴。 “姑娘,午饭备好了,您是这会用还是再等等?”空青打了帘子,走进来后看到顾洛的样子不禁扑吃一笑,“姑娘,奴婢都说您想要什么只管着开口,奴婢来弄就是,您何必和个没开眼的死东西较这个劲
儿?”
“我就不信还别不过这些线。” 顾洛磨了磨牙,盯着手里头的丝线如同生死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