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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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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肉搏
当万里巧妙地利用敌人的内部矛盾而不战而屈人之兵时,司马南正一步一步地走进塔内。

他不能够容忍!当他看到阮瞻手心里那块红石头时,眼睛也跟着红了。

早在青年时代,他就有自己的梦想和目标,努力了多年也没有实现,但遇到阿百后,他发现他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了,而能够帮助他的正是那块神奇的石头!

只是,他用尽了心机也没找到那块石头藏在哪里,没想到现在阿百竟然把它送给了阮瞻。这是为什么?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为什么阮瞻会夺走?阿百只属于他,为什么要去帮助别人?

这一切让他丧失了理智!

“死小子,你躲进老鼠洞也没用!”见不到阮瞻的身影,但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司马南知道他必是躲到顶层的暗室里去了,在后面穷追不舍。

果然,他追到顶层的时候,恰巧看到阮瞻的身影隐没在暗室的门后。

“亏你是学心理学的。”司马南冷笑,“人们本能的以为越高越安全,孰不知越高就越危险,你连这个也判断不出吗?”不过他的话虽然如此说,却并没有莽撞地闯进暗室去。

现在司马南有点冷静下来了,刚才一时气愤,想也没想就和阮瞻进了塔,这时候他忽然想到这里面可能有阴谋。阮瞻先一步躲在里面,外明内暗,他根本看不清阮瞻目前的情况,加上暗室大门紧闭,除了那有如缝隙一样窄的玻璃窗,和外界几乎隔绝,假如阮瞻设下什么陷阱的话,他的麻烦就大了。

可是,他不能任由红石头落入阮瞻之手,也不能容忍阿百对阮瞻的另眼相看,所以他不能等待。

一咬牙,他左手在自己面前布置了一道结界,右手虚空一斩,一个无形的符咒立即从他的掌心劈向了暗室的厚重木门。

‘啪’的一声暴响,那木门应声向里倒下,司马南接着一个火手印施了出去。

他很谨慎,不知道黑漆漆的屋里是什么情况,所以火手印并没有打到里面,而是打到了门框上,让门框燃烧后起到照明作用,一下照亮了整层九楼。

只见阮瞻就站在暗室的对面,好像一个等待客人到访的主人一样,气定神闲,虽然浑身血污,但只见其傲,不见其怕。这让司马南的心里有点犯嘀咕――他为什么这么自信,这小子机变百出,难道他又有什么花招?还是阿百又给了他什么帮助?

“怎么?不敢进来?”阮瞻扯了扯嘴角,挑衅地微笑。

“我不必进去!”司马南回了一句,挥手又是一记看不见的符咒。

阮瞻急速设了一个结界在自己面前,只听‘呯’的一声响,好像钢板相撞一样,司马南那个无形符咒被一下顶了回去,打到旁边的墙壁上,轰下了一整块墙皮。

司马南不禁‘咦’了一声,心下有些发虚。

他明白自己的实力,又很小心的掌握着出现的时机。虽然那些怨灵没有如他所愿和阮瞻斗得两败俱伤,反而被阮瞻重新镇了回去,但阮瞻也已经精疲力竭。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悍勇的小子还硬是跟他斗了好几个回合,还凭借着智计让他受了点小伤。

他相信这已经是阮瞻的极限了,不可能再能对抗他的无形攻击。可眼前的情况明明提醒着他,阮瞻不仅挡下了他这一击,而且还卸了他的力,让弹开的隐形符只打掉了一块墙皮,虽然表面看来有威势,但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他只是动作潇洒而已,其实这一掌看来轻描淡写,但他已经用了八分力了。

是这个小子功力又上升了?还是他得到了什么帮助,或者――他的功力下降了?

心念至此,司马南皱紧了眉头,出手又是一记隐形符。

这一次,他用了十成的力量,向着他感觉到的、结界最薄弱的地方猛地击去,满心期待让这个结界破碎。然而,眼前的情景却完全出乎他的预料,结界不但没有破碎,连第一击时出现的颤抖都没有,弹开的隐形符根本没有打到墙上,顺着那看不见的结界壁直接掉落到地面上,迅速消失无形!

司马南白了脸。

他看清楚了,不是阮瞻变强了,整个塔也只有他们两个,并没人帮阮瞻,是他的功力莫名其妙的衰弱了!这是怎么回事,是阮瞻施出了他所不了解的道术,还是他自己无意之间中了什么暗算?

感觉一下身体,没有异常,再感觉一下阮瞻周身的气息,也没有多么强大,而且因为受伤还有点弱气。那气场是每个人都有的,一般人看不出来,但以他的道行,一眼就能看清,绝不会有错。可问题出现在哪里呢?

司马南咬咬牙,准备第三次攻击。这一次他不是为了打击阮瞻,而是为了确定一下自己身体的状况。然而他才一伸手就感觉身体里的灵能似乎消失了大半,那个隐形符咒根本打不出去!

他大吃一惊,抬头看向阮瞻。见阮瞻傲慢地盯着他,身上的气场不弱反强,和他身上的状况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这是什么道术?”司马南边说边不露痕迹地向楼梯口缩了一下,同时把右手背在身后。

阮瞻身体不动,可是撤开了自己面前的结界,仿佛知道司马南目前无力攻击他,“怎么?感到自己的灵能消失了?好,我可以告诉你。这不是什么道术,而是因为这座塔。”

“塔?”

“没错。”阮瞻望着司马南狐疑的眼神,慢慢地说,“所谓做贼心虚,当初你来这座塔释放那些怨灵的时候,没有在这里多作逗留,所以并不知道这塔里的风水大阵不仅能镇住怨灵,而且可以把所有的非自然能量吸走。越往上走,这种化解能量的力量越大,这里是顶层,所以在你犹豫着是不是进暗室杀了我的时候,你的异能已经被化解了大半!”

“原来这就是你引我进塔的原因。”司马南何等聪明,立即明白了阮瞻的用意,“你觉得我老了,不如你高大,一定在近身肉搏上输给你。你不想用高超的道术,而是想用最野蛮的原始方法来解决这一切。”

“原始没什么不好。”阮瞻冷笑一声,“最原始的陷阱往往能捕到最大的野兽。你输就输在不明白简单直接的道理,每做一件事都要有复杂的计划,还要为自己留后路。当初你不完全破坏这座塔,不就为自己将来控制怨灵做筹码吗?不然,今天怎么会给了我机会?”

司马南又假装无意的向楼梯退了一步,同时背在背后的右手慢慢地画动着什么。他怕阮瞻发现他的举动,动作不敢过大过急,只是活动着手指。

“无论你说什么,动用武力都是最下等的方式,枉费你天生的良能,也枉费了你父亲辛苦地栽培。” 他和阮瞻说着话,企图分散阮瞻的注意力,“我不用和你讲什么上兵伐谋,但是你应该明白,道术中攻心为上,其次是修炼自身,然后是使用神器,最差的是施符作法。而你呢,直接依靠体力,这和农夫械斗有什么区别?!”

阮瞻没有说话,只一瞬不瞬地盯着司马南,这让他心里发毛,不由得加快了右手的动作。

他比阮瞻功力深,不必那么明显的虚空画符,手在身后小范围的活动也能让他通过扭曲的时空,回到外面对他有利的地方去。从阮瞻嘴里得知这个塔会吸取各种异能后,他有些后悔当初自己的粗心,但细一感觉,他又觉得塔能并不霸道,回到外面去,他的灵能应该可以回复。

那时候,占上风的还是他。他靠的是实打实的道法,阮瞻只是凭借着拼命和智计罢了。

他迅速在身后画完符咒,感觉到时空扭转时带来的些许微风,对着阮瞻轻蔑地一笑,“小子,还是凭实力说话吧!”说完,抬脚便走。

然而此时,身边突然传来‘嗖’的一声响,好像有一只箭向他射了过来。他下意识地一闪身,那股凉风一下从他肋下穿过,打在扭曲的时空通道上。

时间紧急,他没有反应过来,依旧一步踏出,但他并没有如想像般回到塔外,而是撞到了一面看不见的墙上,这让他趔趄了一步,差点跌倒。

这小子,竟然用掌心雷又把时空通道打散了!

司马南又惊又气,伸手扶住楼梯栏杆以免跌倒,耳边就听阮瞻说,“你老人家是那么诡计多端,又法力高深,我怎么能没注意到你的右手呢?”

他注意到他的右手,却假装不知道,这不是耍他吗?

这念头让他怒火中烧,才要发作,但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为什么不受这座塔的控制?”他冲口而出。

“这塔对一切异能都有作用,可是我进塔之前先封了自己的灵能,等于在自己的外面加了一层禁锢。”阮瞻一边说一边慢慢向外走,挥手卷起了一阵冷风,灭掉燃烧木门的火,“它先化解了我的自我封印,而后才轮到我的异能。也就是说,我的能力会比你晚几分钟消失。可是就这几分钟,对我而言就够了!”

“这就是我给你的封印能这么快就解除的原因吗?”司马南向楼梯的方向蹭。

他现在不能再用时空扭曲术了,但是他还是要抢占有利的地形,看能不能用最后的一点力量保护自己回到外面去。他现在有点受惊的感觉,但另一方面又松了一口气。

当他得知阮瞻把怨灵们又重新镇了起来,心中的感觉是没办法形容的。他以为阮瞻的能力大大增强了,竟然对这一战产生了惧意,现在得知阮瞻只是凭借塔能而解除的封印,忽然觉得自己的胜算又加大了!

阮瞻并不是个多话的人,但阮瞻却没有在他一接近暗室的门就打击他,证明他自我封印的完全解除也需要时间,所以他要趁这个时机立即逃跑。风度是顾不上了,赢才是最要紧的!

想到这儿,他拔腿就跑!可只感觉身后一热,急忙趴倒在地,险险躲开了那一记火手印。

“真不巧,我算计得很准,我的封印完全解除了。”阮瞻冷冷地说。

他不用说,司马南也知道。只看那火手印越过他的身体打到墙上后自动熄灭,只会伤他、不会伤塔就知道阮瞻现在正处于最好的时候,可以彻底控制自己的力量。

司马南气坏了,好不容易占得上风却让阮瞻再度逆转让他无法忍受。他不说话,咬紧牙关向楼梯一滚,利用消失在阮瞻视线的那几秒钟时间,双手连点自己周身七处地方――双臂臂弯、双腿膝盖、双手掌心和眉心处。

随着他的手指点过,这七处地方都好像被扎了个血洞一样,蓦地涌出鲜血来。鲜血一出,司马南立即翻身坐起,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捏了一个奇怪的决法。不过他并没有做出攻击之势,还是向塔下跑去。

阮瞻见状,一脚踏出,用时空扭曲术来到八楼的楼口,把司马南阻拦在了里面。

“竟然把最后的力量全用在布置血禁结界吗?”他的神色冷酷如刀,“想保护自己?没有用的!”

不等司马南想回答,他一个掌心雷向着司马南的脑袋袭去,使司马南再一次狼狈地趴在地上。

“这是为了那些蒙受了天大冤曲的怨灵们打的,你为了一己之私去利用了他们!”阮瞻说着,接着抬手又是一掌,“这是为了被你引诱来的日本阴阳师而误伤的中国百姓打的!”

“这是为了你那些被你用石头人引诱的可怜女人!”

“这是为了那些被蛊杀的人,是你让他们的父母受到了双重打击!”

“这是为了你占据了别人的身体!”

“这是为了所有被你牺牲的人,被你视为草芥刍狗的人,为了你的目的而成为你的垫脚石的人!”

阮瞻每说一句,就挥出一掌,一下子掌心雷,一下子火手印。虽然没有一次直接打在司马南身上,而是被血禁结界拦住大部分攻击力量,但每一次在结界壁上迸现出血光后,后面的司马南还是同样受创,不仅摔倒了一次又一次,身体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七处血洞的伤口也流血更多,把他身上那件雪白的中式衣服染红了大半!

他一直试图逃出塔去,但却无论如何避不开阮瞻不同角度的攻击,而现在血禁结界也要撑不住了。他以前和阮瞻交过手,知道他在战斗中一向无情,这样下去他没有生路。就算阮瞻的灵力也被塔能力化解,论肉博的话他也完全不是对手,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

‘啪’的一声,阮瞻这次的掌心雷力量弱了下来,但他的血禁结界也同时告破,他被重重地打在了腰上,像个破布偶一样直摔到墙壁上,又落了下来。

而和他同时落下的,还有口袋里两样东西,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和一个小布人!

他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竟然忘了这个!这可是能让他反败为胜的东西!

司马南伏在地上,虽然身上痛得起不了身,却阴沉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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