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7 寒家贵客
“小娘子,仙水的配方告示已在肆铺以及王府外张贴,越王今儿一早就气势汹汹来王府,已和大郎君(李璥)闹翻了。”
李明月一脸无所谓的神色,这本是她早就预料到的结果,道:“闹翻就闹翻了,郑王府还怕他不成?”
管家急忙将李贞来到郑王府的意图告诉了李明月,又将李贞与李璥的对话详细禀报了一番。
昨日,发现越王府名下的肆铺也出售碱水之后,高升与李明月抛出杀手锏,公布碱水配方之后,郑王府名下的肆铺全部关闭,碱水按照高升的交代,已经全部回运下河村。
而且郑王府名下的肆铺已经清场,按照高升的要求请了各式工匠准备再装修一番。
越王李贞也做碱水生意,明知道郑王是自己的叔叔,还刻意压低价格,摆明了就是与郑王府怼着干。
名下肆铺给程处弼砸了不算,郑王府釜底抽薪这一手漂亮的反击,也让他大为光火,碱水生意完全做不下去,空耗钱财无数。
李贞终于跳脚了,当即到郑王府兴师问罪,倒忘了自己先挑起的事端。
郑王府现在的明面上的主人是嫡长子李璥,李贞挑衅在先,自然硬怼了回去,让李贞满是怒气的离府。
李贞一走,李璥急忙让管家到忘忧居寻找李明月,告知事态的发展,让李明月想想应对越王再次滋事的法子。
对于不讲理的人,李明月从来不怵。
倒是程处弼,叫嚣着一定让越王好看,将越王名下的产业全砸了。
对于这个动不动就准备砸人肆铺的家伙,高升自然要煽风点火一般,反正越王报复是程处弼,又不会是他。
程处弼和李敬业一脸瘀青,自然不敢直接回府,二人的长辈都是大唐开国战将,脾气火爆,知道二人在外面惹是生非岂能善罢甘休?
特别是程处弼的老爹,那火爆脾气,拆了程处弼都有可能。
二人只能后者脸皮跟着李明月、高升、高悦回到郑王府待脸上的伤好了,才敢返家。
这个时候,李敬业这傻缺才发现,李明月是郑王府嫡出幼女,吃惊了老半响。
一回到郑王府,李明月便先去见兄长。
在郑王府住了一晚的张大柱闻讯,急忙来见高升。
高升将程处弼、李敬业介绍给张大柱,直接将张大柱吓尿了。
三哥这也太牛逼了,一晚上就让两个他想也不敢想的勋贵子弟,鞍前马后的叫“三哥”。
“三哥,俺们啥时候回下河村?”
张大柱想媳妇,想娃,想自家的泥砖屋和一办事就吱吱呀呀响的木床,郑王府的大宅子住的他心惊肉跳,一晚上没合眼啊。
不待高升回答,就听到程处弼和李敬业互望了一眼,而后一脸惊喜,道:“下河村?”
程处弼急忙对高升道:“三哥,这几天我与敬业跟你到家里做客,虽然我俩是勋贵子弟,可不许见外哦。”
李敬业也急忙道:“老陈的话说得对,三哥可不要见外,咱二人就当回自己家了。”
高升翻翻白眼,这两货到他家白吃白喝白住还让自己不许见外,这二脸皮也是够厚的。
不让二人去也不可能,人家可是勋贵,他是草民,但他家的霸王餐可不好吃。
李明月返回之后,又将高升叫到偏厅里,商议接下来肥皂和香皂上市前的准备细节,当约定好三日之后肥皂和香皂同时上市。
在郑王府用过午餐,又有部曲来通报,碱水配方公布之后迅速在长安城发酵,一传十,十传百,百姓人人叫好,郑王府的声誉也随着水涨船高。
此刻,高升才领着众人与李明月、李璥等人告别,离开了郑王府。
高升先到东西市大肆采购了一番,也许是程处弼和李敬业觉得白吃白喝白住他的心里有愧,他买什么,都抢着付钱,他自然不会跟这两勋贵子弟客气,人家家底比他厚多了。
进城的时候,是他与张大柱和高悦,出城返回下河村的时候,多了两勋贵子弟,程处弼和李敬业。
这二人在长安城内的时候遮遮掩掩,小心翼翼,似乎在躲避什么,高升也懒得过问,待到出了长安城二人直接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光明正大的绕着高悦给他们从头说美猴王的故事,也不怕路人侧目了。
高升心中虽然奇怪,也没问原由,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两货都在躲避府中寻找他们的部曲。
一夜不着家,一个是嫡出幼子,一个是嫡出长孙,爵位继承人,不找才怪了。
当然,这两货一个是躲避自己亲爹,一个是在躲避自己亲爷,生怕被自家部曲捉回去,一脸的瘀青解释不了,挨了自家长辈的毒手。
程处弼砸了越王名下肆铺,情节更为严重,让他此刻回家,铁定被自己老爹抽得血肉模糊,所以,才会非要跟着高升回下河村,暂避毒手。
这二人深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一顿长辈抽打是免不了的。
但能躲一时是一时,或许等几日,家里那两位阎罗气消了也不一定呢?
二人怀着这种心态,跟着高升到了下河村。
一到村口,二人就为下河村乡见美色所吸引,像个发疯的孩童,四处疯跑,东瞧瞧壮丽山峦,西瞧瞧蜿蜒河景,连连感叹。
若非两人肚里没什么墨水,当吟诗一首,风雅一番。
进入村中,看到村民简陋居所,二人又一脸的感叹,好在村民淳朴,沿路遇上与高升、张大柱和高悦认识的,纷纷和他们打招呼,一脸的热情。
老爷子和老太太早就得到村名通报,自家三儿和孙女返回,喜滋滋出了院子迎接,当看到一身华服的程处弼和李敬业,二老也些奇怪。
程处弼和李敬业从高升嘴里得知,二老就是高升的亲爹亲娘,当即像二老行了隆重的晚辈礼,让二老喜不自胜,没想到三儿竟也有身着华服的贵郎君。
当从高升嘴里知道这两货,一个是卢国公府的嫡出少郎君,一个是英国公府的嫡出长孙,二老吓得当即两腿发颤,好在程处弼和李敬业急忙搀扶,否则二老便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