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兽王--鵿
在蓝发青年出现的那一刻小狐狸自觉恭敬的退到一边,看到齐白君毫无表示,轻喝道:“放肆,见到王为什么不行礼。”
行礼?齐白君很是不屑,就算是王也是你们兽族的王,与我有屁的关系,想归想,却也不想闹僵,当即为难道:“我倒是想行礼,你看我这模样,要不滚两圈?”
“你......”
小狐狸气急,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还是蓝发青年解了围,一挥手,“无妨,不过就是一个称呼罢了。”
说话间轻描淡写的看了看这片空间,最后转向齐白君笑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齐白君”
不知怎么,齐白君很自然的就说了出来,下一刻却毛骨悚然,这是什么手段,那一刻居然连思考一下都做不到。
蓝发青年点头,“你可以叫我鵿,你的情况箐已经跟我说了,在回答你之前,我想先问一个问题。”
“你问吧”
齐白君没有拒绝,也没必要拒绝,双方差距太明显,即便他想要反抗也是徒劳。
蓝发青年抬手轻挥,“箐,你先出去。”
小狐狸没有废话,恭顺应了句,随后从混沌空间消失。
“不是不信任它们,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危险也越多。”
蓝发青年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接着飒然一笑,“你是不是在奇怪,我为什么看起来很像人类?”
齐白君确实有些好奇,随口猜测道:“以兽族的骄傲绝不会让一个人类做它们的王,可以肯定你与它们一样也是兽族,之所以能够保持人类的形态,应该是化形一类的办法吧?”
“哦?”
蓝发青年错愕之下点了点头,“你很聪明,能够想到这一点已经不容易,不过真实原因比这复杂的多,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否则你现在这个意识体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失。”
“你有办法?”
齐白君追问。
蓝发青年摇了摇头,“我帮不了你,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
“什么意思?”
齐白君有些迷糊。
蓝发青年手指轻弹,齐白君眼前出现一道光幕,一幕幕画面在跳跃式后退,令他感到震惊的是,所有这些画面的内容都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太阳城一役的悲壮,光明城的苟且偷生,天血城的斩尽杀绝......
“你读取了我的记忆?”
齐白君愤而出声。
蓝发青年摇头,“你仔细看,这些画面并不连贯而且都模糊不清,只是我推演出来的一些结果罢了,如果可以读取你的记忆,我根本不需要在这里与你浪费口舌,不瞒你说,我推演到这里就推演不下去了,所以我很好奇,在这之前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居然能够直接屏蔽掉我的推演过程。”
他不说还好,当齐白君看到那最后一幕画面的时候,整个人直接惊呆了,那是他在这个世界醒来的地方,模糊不清的画面依稀能够判断出那两道身影正是他和胖子陈浩然。
这实在是太恐怖了,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怪物,仅仅靠推演就能把人的一身大小经历尽数囊括,而且精确的程度着实有些逆天,有它在,人类哪还有什么胜算。
过了好半响齐白君才恢复镇定,沉声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蓝发青年再一挥手光幕消失,皱眉沉思起来,似乎并不着急知道答案,过了许久突然开口,“你去过浮阙?”
“去过”
如此突兀的发问,齐白君愣是没反应过来,毫无防备回答了问题,紧接着又诧异道:“你知道浮阙?”
“她还活着?”
蓝发青年没有接话,继续发问。
不用问齐白君也知道这里的她指的是谁,只是这一刻他有些为难,面对大蛇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胡编乱造,可眼前这怪物恐怖如斯,压根就糊弄不过去。
“如果你说的是传授我无妄剑法的人,那她确实活着”
这句话没有半点虚假成分,传授剑法是真,至于是不是真的活着,他也没有撒谎,因为浮阙女子说过,心若不死武魂不散。
蓝发青年紧盯着齐白君那已经成团状的意识体,一丝一毫情绪波动都逃不过它的法眼,后者话音方落,却听它轻叹一声,“不愧是尨,神威之下依然能够全身而退,活着就好啊,也到见分晓的时刻了。”
齐白君沉默以待,心里却早已浊浪滔天,短短一句话,里面包含的信息简直惊骇世俗。
首先,这叫鵿的蓝发青年居然认识浮阙女子,而且连她的名字都知道,这得活了多少年,五亿年还是十亿年?果然是怪物一枚,或许也只有这种怪物才能施展出那神乎其技的推演能力。
其次,这句话提到了神威,也就是说神威降临的那一刻它也在,既然如此,它又是怎么活下来的,连那位叫尨的浮阙女子在神威之下都只剩下了一缕幽魂,除非它比尨更厉害。
另外最后提到的见分晓又是什么意思,这句话的理解有些伤脑筋,无疑可以把它理解成二人之间是宿敌,既然都活着,便可以借机了却这桩拖了数十亿年的仇怨。
想到此处,齐白君心里越发警惕起来,他毕竟从浮阙女子那学到了无妄剑法,无疑就相当于是她的传人,如果对方将这股仇怨强加到自己身上,那这锅背得就有些冤了。
“话题扯得有些远了,还是先说说你的情况吧”
蓝发青年率先打破沉默,却见他神色已经恢复如常,说话间也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欣悦,看向齐白君笑道:“能跟我说说你真名叫什么吗?”
真名?
齐白君一个激灵,这话太直白了,直白到仿佛已经不是在询问,而只是希望从他嘴里将这个众所周知的答案说出来罢了。
“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明白?”
蓝发青年一挥手光幕出现,画面定格在最初的那一幕,指着画面中齐白君模糊的身影,轻笑一声,“从这一刻开始,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已经不存在,而你则鸠占鹊巢,也正是因此,我才没办法继续推演,因为在这之前你根本就不存在,不存在的东西又如何推演呢,你说是不是?”
“你说的是不是太玄乎了?”
齐白君硬着头皮反驳了一句。
蓝发青年摇头,“借尸还魂这种手段算不得什么,我真正好奇的是,即便是借尸还魂也应该能够推演,而你的情况显然不是借尸还魂这么简单。”
此时此刻,齐白君只想到一个词来形容他,变态,这他马还是人吗,与神又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