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北国佳人自倾城(十)
尉迟靖微微一愣,忽然手中折扇一晃挑起了苏扶月的下颚,望着她的眸子泛着笑意,启唇道:“若狐狸精都如你这般,怕是都得饿死。”
“为何?”苏扶月微微一顿,莫不是她这狐狸精装的不像?
想了想,苏扶月伸出手对着尉迟靖,故意做出了要吃了他的模样。
尉迟靖依旧摇头,接着将手中折扇一丢,揽住了苏扶月的腰,对着她道:“狐狸精应该……如此。”
正要低头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唇,苏扶月却已然消失在他的跟前,手中的怀抱也空了一片。而他也回到了安乐王府之中,若不是已然清空的桌面,以及一旁破碎的酒瓶。
尉迟靖险些要以为这就是他的一场春梦,回想那女子在怀中娇憨的神情,不禁心生荡漾向了许久转过身将苏扶月的模样,在纸上绘画了下来。
“影二,去查查这女子。”尉迟靖将画卷交给了影二,单手负在门前唇边却是势在必得的笑容。
这女子必然是他的!
……
苏扶月撑着头看着轮回镜中尉迟靖的模样,唇角弯起了一抹浅显的笑容,接着垂下眸子看向了平板手机中显示的剧情。如果这都还能搅合到一起,她就把韩昙给踢出家门,自己带着系统回到现实世界里面去。
“酒、喝酒!”系统红着俏脸,趴在石桌上,小手摸着桌上的酒。
见苏扶月转身来看向了它,对着她痴痴一笑,接着傻啦吧唧地说着,“嘿,美人儿……”
苏扶月抚了抚眉心,抬起手朝着系统脑门轻轻一弹,将人送进了屋中,摇了摇头——还是她自己回去吧。
嘭——
一声重击声,忽然传来,苏扶月转过身看去,却是房九歌竟被人关在藏经阁之中。而关门之人则是房素衣……
藏经阁四面皆是书,除了正门一处地方再无出路,魏澜一事未除便有人送信前来,让她来到藏经阁中,说是又尉迟颢的把柄在这儿。也怪她太过急切,没有查实便来了这藏经阁。
这会儿宫门关上,除非是等到明天开门,不然别想出去。
房九歌不禁头疼扶额,转过身朝着藏经阁走去,思寻着能否找到薄被这会儿也快深冬,晚上却也是有几分凉意。
“公主。”忽然传来一声温润之声,令房九歌侧目她看向了站在身侧的男子,有几分惊讶,“你怎会在此。”
宇文榕无奈地摊出手一张信纸,信纸之上却是以她之名约了宇文榕,如此看来倒是有人故意设计让她二人落网。房九歌抬起眸子看向了宇文榕,抿唇道:“到底是连累你了。”
“你我二人何必言谢?”宇文榕握住房九歌的手,见她手指微凉直接将人纳入怀中,房九歌惊得想要挣脱,他却紧紧地抱着房九歌,握着她的手窜入怀中,眉目间含着一丝愠怒,“出门怎不多穿些?”
望着宇文榕的神色,房九歌心中微荡,不知为何心头似是被什么撞击了一般,久久未曾回神。
宇文榕见怀中的人儿直勾勾地看着他,以为她被吓到了面上缓和了些许,柔声道:“是我不该吼你,你要打要骂皆随你,但天凉了出门还是得多穿些。”
宇文榕思着房九歌体寒,这些年他说安排的人虽是暗中调理她的身子。可还得温养着,上辈子将自己细心呵护的人拱手相让,这辈子决不能做那档子痴傻之事。
“宇文榕,不对我真好。”房九歌看着宇文榕许久,也只说了这么一句。
若不是她记忆从未出过岔子,她几乎怀疑这些年与她朝夕相处的人,是宇文榕而非尉迟颢。
宇文榕伸手揉了揉房九歌的长发,唇角微微弯起心中一叹:傻丫头,两辈子也就栽你一人面前,不对你好对谁好?
然面上却端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抿唇正声道:“九歌莫不是忘了,你我是合作伙伴,你若身子出了岔子,我又上哪儿去找一个如你这一般聪慧的人?”
房九歌忍不住不雅的白了眼宇文榕,心头那丝微动的心思瞬间沉了下去,幽幽吐了一口气却看着门缝之中竟是飘进了滚滚浓烟。脸上瞬间沉了下去,拉着宇文榕道:“宇文榕,你来时可曾观察过外头?”
“不曾……”宇文榕看着那浓烟,心头了然。
恐是有人想要将他跟房九歌烧死在藏经阁中,此人心机委实歹毒。尉迟颢已然回了楚国必然不是他,当下能如此张扬的恐只有当朝平安公主所为,当年之事九歌年少不知。
可平安长公主怕是早有算计,早早便想为她亡夫报仇。
宇文榕心头心绪百转,拽着房九歌朝着藏经阁最里面走去,转动了那尊放在藏经阁中的佛像,一个暗门从中而出。房九歌诧异地看着宇文榕,可他却只是拽着她入了暗门之中,两人进入暗门之后,暗门的大门便此关上。
“你怎会知晓,这有一处暗门?”她堂堂公主在藏经阁中也待了许久,怎么她不知反而是……让吴国八皇子知晓了此事,如此想来房九歌不禁打量起了宇文榕。
看来她所知晓的远远不及宇文榕知道的多,他又为何要与她合作,难道只因为她找了他?显然不像,宇文榕到底有何打算……
宇文榕知房九歌必然多想了,却顾不得其他,而是带着房九歌朝着暗道里头走去,直至走到了一处空旷宽阔之地。宇文榕这才放开房九歌,对着她道:“九歌,北凉虽强势可在百年前也是小国,你难道忘了当年的北凉是如何壮大的?”
房九歌红唇轻咬,倒是想起了北凉的离世,有些抱歉地看着宇文榕。
百年前,北凉忽然壮大,推翻了当年的统治的吴国,将吴国驱逐出境,到了如今的小地方。而后北凉气息瓦解,这才三分天下,但依旧独占大头,压着其他两国。
北凉皇都便是当年的吴国皇都,也难怪宇文榕会知晓,只是却也想到了另一个层面的事儿。
“我知你不信我,但九歌你切记住,这天下除了我你谁都不能信,包括你的父皇。”宇文榕轻抚着房九歌的脸颊,目光温柔暗含着她未曾察觉的深情。
房九歌抬眸对上宇文榕的视线,红唇轻启:“你错了,本宫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