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就偏心
“像昨天那事,要不是支开了我们,也怀疑不到她头上呀。”品如又纳闷又好奇。
“主子的事,别乱说。”秀如忙扯了品如一把,出了厨房,又将门带上。
“明明就是……”品如还要说话,抬头就看到站在檐下的秦子沉,只好闭了嘴。
二少爷不喜欢人嚼舌根,阖府的人都知道。
北斋虽然偏了点儿,但,胜在自由,她还不想被赶出去。
阿南看到两人出来,忍不住又看了秦子沉一眼。
秦子沉没理会阿南,只捧着手炉在院子里溜跶。
院子里的路被杨卿若弄成了“田”字,四块小小的地,已被冯婆翻种过,收拾干净了倒也颇有些趣味。
除了阿南,其他人都当秦子沉真的只是想活动活动筋骨。
他慢吞吞的踱着,不着痕迹的接近了厨房门口。
秀如拉着品如给他让路。
厨房门口的位置腾了出来。
秦子沉看了一眼,捕捉到一抹微弱的光华在屋里泛起,转瞬即逝,他勾了勾唇,若无其事的路过,继续用脚丈量“田”字路。
杨卿若舞动时,全神贯注,完全没有留意到外面。
她只知,有秀如那丫头在,一定会守好门,却并不知道,秦子沉不仅心思缜密,还会一些医术。
她的脉,被他把得准准的。
杨卿若提着食盒跟着秦子沉到过老夫人的院子时,老夫人正好洗漱完。
“祖母。”秦子沉先行礼,“小呦来陪您用早饭了。
“我正等着你们呢。”老夫人眉开眼笑,上去一手拉一个的将人拉进来。
“二少奶奶,奴婢来吧。”丫环机灵的上前接食盒。
杨卿若将食盒递了过去。
“真好。”老夫人看看秦子沉,又看看杨卿若,笑问道,“做的什么好吃的?没打开就闻着香了。”
丫环已经打开了食盒。
熬得粘稠的白粥,炸得金黄松脆的油条,煮得恰恰好的溏心白煮蛋切成了两半,蒸得小巧精致的玫瑰花卷,再配上一碟色泽鲜明的素炒三丝、一碟可以当零食的盐酥黄豆、一碟咸菜炒肉丝。
每一道光看都让人觉得饥肠辘辘。
“呦丫头果然好手艺。”老夫人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筷子,夹了一根油条吃了一口,“嗯,这果子真松脆,你自己想的?”
“跟人家学的。”杨卿若摇头,“这叫油条,配白粥、豆浆、豆花、饼或是馄饨,都各有风味。”
“咦?这粥喝着舒服,怎么熬的?”老夫人又喝了一口粥,马上便觉出不一样来。
“粥是秀如熬的。”杨卿若把功劳推到了秀如身上。
这粥是她融了灵力的,油条也是。
只是考虑到老夫人的身体,她又不知融入灵力的东西吃得多了会有什么副作用,才没有全部都动手脚。
秦子沉看了杨卿若一眼,了然。
毫无疑问,这独特的味道,和那微弱的青华有很大的关系。
“我只是在这粥里,调了一些对身体好的汤,对您身体好。”杨卿若察觉到了他这一眼,面不改色的补了一句,“少爷这几日用的都是这个。”
“你叫他什么少爷。”老夫人笑了起来,“你们是夫妻,你又不是他身边侍侯的丫环,叫名字都没关系。”
“是。”杨卿若应下,却没有当真。
“老夫人。”这时,有个管事娘子走了进来,看到秦子沉和杨卿若在,欲言又止。
“说吧,子沉和呦丫头又不是外人。”老夫人敛了笑意,慢条斯理的吃着油条。
“查出来了,那人确实是和大夫人身边的人有些亲戚关系,但,前些日子,她家娘老子与人赌钱,欠了高债,有人放话让她做事,说到时可以帮着清债,她才下手的。 ”
管事娘子轻声细语的回道。
“腊八节新媳妇送粥,大家都知道,北斋的食材又都是从大厨房拿的,她才在猫食里浇了猪肉和猪肚熬的浓汤,又加了那人给的药粉,但她说,她并不知那是毒药。”
“呦丫头才进府多久,她又一贯不出北斋,谁要针对她?只怕是给我这老婆子看的。”老夫人淡淡的说道,“你去告诉大夫人,有人看不得老婆子活着,老婆子明儿就赏自己三丈白绫清静。”
“老夫人!”众人大惊。
“快去。”老夫人依旧那平静的样子,“这话,可以到议事堂去说,让大家伙儿都听听。”
“是。”管事娘子只好应下,退了出去。
杨卿若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对面的秦子沉。
“祖母可必和那些人置气。”秦子沉笑笑,给老夫人挟了一筷子三丝,温和的安抚着,“您都吓着小呦了。”
“丫头别怕,老婆子还没活够呢。”老夫人哈哈大笑,也给二人各挟了一筷子菜,才说道,“只是,有时候响鼓也需重锤敲。”
杨卿若笑笑,并不接话。
这老太太明显是要敲打谁,但这府里的事,她人微言轻。
之前下毒的事,也不是她能掺与的,也不想掺与太多。
反正,秦夫人也好,秦老爷也罢,不会放过那人的,他们找到了,重罚了,也等于她出了气报了仇。
“子沉呐,这次选下一任家主,你可得上点儿心。”
老夫人并没有因为那消息就影响食欲,吃了一碗粥,三根油条,五个小花卷,她才停了下来,语重心长的看着秦子沉开口道。
“我这身子,也是有心无力。”秦子沉俊逸的脸上浮现一抹愧疚,说着看向了杨卿若,“父亲已与我说了,这一年只能辛苦小呦,至于家主,大哥和几位弟弟都是不错的人选,祖母别太担心。”
“不是我小看了他们,他们几个,都挑不起。”老夫人摆了摆手,说道,“秦家的家业,不是一般人能挑得起的,我看呐,这家里,唯有你的智谋才能当这大任。”
“祖母,您这样说,人家会说您偏心的。”秦子沉笑道。
“我就偏心,他们不服,那就拿出真本事来呀。”老夫人哼了一声, 问道,“你们可知,秦家的家业是怎么守住的吗?”
“难不成还有什么辛秘?”秦子沉凑趣的问。他当然知道秦家的事,经历前世,他只怕比老太太知道的还要详细,但,老太太明显有谈兴,他也不忍泼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