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原来是夸她啊
袁嵘道:“袁氏身子不适,不便出来见人。”
谈歆只当不知真正缘由,还道:“在下正好会些医术,莫不如……”
“不必劳烦先生了,本官带了大夫来,已是给袁氏服了药,这会儿正在睡着。”
谈歆点了点头:“即使如此,那在下就不管了,小恒,咱们去灶房。”
祁恒随后跟上,将门带上。
屋内,袁嵘僵硬的笑容一点点撤去,满面阴沉的朝内室走去。他走到床边,跟躺在床上假寐的袁氏道:“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袁氏一动不动,像是丝毫没有察觉有人在。
外面谈歆想如何就如何,现在袁氏也敢对他爱答不理,这让袁嵘心头怒火烧的更旺,抬手就想将袁氏从床上提起来,可手才伸到袁氏的衣襟处,却又犹豫几分。想到昨日午时对袁氏做的事,他多少还是伤了她几分,她如今对他的态度倒也是情理之中。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理我,可谈歆现在来查案,你我是夫妻,这个时候总该不要让我分心,对不对?”
袁氏依旧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躺在床上。
但凡袁氏给点反应,袁嵘都好办一些,可偏偏袁氏无视他。许久过去之后,袁嵘沉沉一叹:“袁氏,我们谈谈,好么?”
一句好么,带了几分请求,也带了几分无力。袁氏缓缓睁开双眼,冷冷看向他:“袁嵘,是不是只有利用我的时候,你才会拿正眼看我。”
袁嵘被问的愣住,很久才道:“我何时利用过你?”
“你不爱我,却依旧与我同床,不就是想让大家知道你心中念着结发之妻么?”袁氏道:“可是袁嵘,你心中有我么?”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干什么。”袁嵘有几分不耐。
袁氏忽而笑了几声:“你放心,我会好好配合你,但这不是为了你。”
她从床上慢慢坐了起来,看向了袁嵘,字字句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己,为了不再让你烦我。”
看着袁氏冷漠的眼神,袁嵘只觉的心中有些东西慢慢的远了。可是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又一时想不起。只觉眼前的袁氏变得让他感到陌生,让他无所适从。
与她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这是袁嵘第一次感到不自在。他张开口,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内室里袁嵘再也待不下去,抬脚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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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内,谈歆熟练的杀鱼,祁恒站在一旁观看。
谈歆取了青葱姜末,些许盐,适量酱油,胡椒粉,将鱼腌制。
这时油已烧的滚烫,谈歆取了些油,浇在鲈鱼左半边的脸上。
祁恒眉梢一挑:“谈先生,你胆子未免太大了点。”
鱼头左半边泛起白肉,香味四溢。谈歆用筷子戳了戳鱼头,那泛起的白肉如同溃烂般展现在二人面前。谈歆回头,对着祁恒微微一笑:“有比大内第一高手还要的厉害的人在,胆子为什么不能大一些?”
祁恒亦是一笑:“可惜了这鱼。”
“为什么可惜?”谈歆不解。
祁恒道:“鲈鱼鲜美,却要跟不知好坏的人一起分享。”
谈歆:“……”
堂堂明德太子,肚量就这么小点?跟市井女子无差。
谈歆将鱼放进蒸屉里,揶揄道:“祁先生,你上辈子定是女子吧。”
祁恒听出她话中之意,只笑道:“谈先生,你上辈子想必是个男子。”
谈先再次:“……”
祁恒我帮你试探袁嵘是好是坏,你却说我不像女子,你可真是好样的!谈歆心里不舒坦,正要再言,却听祁恒道:“能文能武,胆识过人,聪明睿智,比我认识的很多男子都要优秀,所以你上辈子,定是个男子。”
原来是夸她啊……谈歆微微撇开头,脸热的要命。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谈歆小声道:“我做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祁恒笑意更浓,却是不再多言。
稍倾,蒸屉里散发出清香鱼味,谈歆开始摘菜,祁恒见之,就道:“我来摘,你来洗。”
“你会么?”谈歆问。
“可以学。”祁恒拿过谈歆手里的菜,像谈歆那样开始摘了起来。
谈歆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道:“这里的叶子老了,不好吃。刚刚你摘掉的叶子是嫩叶,炒起来更好吃。”
祁恒从善如流,去了手中菜的老叶,捡起地上新叶。
谈歆又观察了一会儿,见祁恒熟练许多,便放心洗菜。
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做好了午饭。
谈歆将几道菜放进食盘,跟祁恒道:“送过去吧。”
祁恒道:“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伺候官员。”
谈歆唇角弯了弯:“感觉如何?”
祁恒想了想:“我更愿意伺候你。”
不知是不是祁恒有意的,那‘伺候’二字,她听来似乎重了几分。她不由想起来这个村子时,祁恒大包小包的扛着东西,她的脸不争气的又红了几分。只端着盛了米饭的食盒出了门去。
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事儿,我心里有愧,不然……不然也不会让欢欢跟着你睡了。”
而后头也不回,快速的走出了门去。
这下轮到祁恒不解了,他刚刚不过说了句心里话,她为什么会脸红,又何来愧疚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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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内,三菜一汤摆上了桌。
袁嵘与张师爷盯着那条鲈鱼,两人面色俱是一变。
“谈先生,清蒸鲈鱼好像不是这个做法。”袁嵘道。
谈歆道:“只要好吃,怎么做都行。”
袁嵘放下了筷子,沉声道:“明人不说暗话,谈先生究竟要说什么。”
谈歆抬眸,对上袁嵘阴沉的视线:“袁大人说的好,明人不说暗话,我倒是想问问袁大人,为何在下做个鲈鱼,你的反应会这么大。”
袁嵘紧绷着面色,良久才道:“你想问什么?”
谈歆冷着脸:“昨夜我瞧见了那只鬼,她的脸跟这鱼一样,左半边是溃烂的。我只想问为什么?”
袁嵘的脸色更沉:“谈先生,我又不是那只鬼,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去问那只鬼啊。”
谈歆笑了笑:“真是巧了,在下确实问她了,她让我来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