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醉酒
陈焕忍着疼闭上嘴,我抱着小狐狸倚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我曾眯起眼瞅过他,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是在奇怪柳如霜的变化吧,能看见柳如霜的变化也算他眼睛不瞎。
马车晃晃悠悠的,车厢又硬,闭目养神也没养到哪儿去,坐了很久才到,下车时陈焕白了我一眼然后捂着伤口下车,刚下车就慌张地喊大夫,真矫情。
我走到他旁边,高声道:“找个好大夫,给他好好看看,尤其是脑袋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或者缺了什么东西。”
“你你你”陈焕气得要死,指着我的手都在颤抖。
我抱着狐狸,头仰上了天一扭一扭地往里面进,估计我这形象和悍妇也没什么区别了。
顺着柳如霜的记忆,我找到了自己的房间,陈焕也还算是有良心,吃穿用度倒是一个不少,没有亏待过她。
到院子里下人火速上前接过物品,顺便跟在我的身后,一直跟到屋里。
我毕竟不是真的柳如霜,像这种场面我虽然在柳如霜的记忆里看到过,但还是不太适应。
“你们都下去吧。”我道。
那些下人行礼退下,浮萍却留了下来。
我打量着她道:“你还有事吗?”
浮萍慢慢道:“今晚一品楼林小姐做东邀柳夫人前去。”
“然后呢?”我问,屏退下人后才说的绝对不只是吃饭这么简单。
浮萍从怀里掏出一个钥匙样的东西说:“这东西是林小姐让我给你的。”
“这是什么?”我接过好奇地问。
“这是钱庄保险柜里的一处钥匙,小姐说夫人你看了就知道是什么了。”浮萍道。
“你知不知道保险柜里是什么?”我问。
浮萍摇了摇头,“这种东西小姐是不会告知于我的。”
“嗯。”我细细打量着这东西,问,“还有什么吗?”
“回夫人,没了。”不愧是从丞相府里出来的人,礼仪是一个没少。
“那就下去吧。”我摆摆手道,还在好奇着这钥匙打开之后会是什么。
浮萍离开了,我把小狐狸放到床上,道:“你说这钥匙里面是什么?”这小狐狸是妖肯定能听懂我说的话,而我听不懂它说的罢了。
也不知道它受了什么伤被打回了原形,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毕竟我不懂狐语。
我闲的无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喝一口就吐了出来,“真苦。”尽管这茶是热乎的,貌似也是好茶,奈何我更喜欢喝酒。
虽然陈焕不是大官,但好歹也是个官,家中好酒总不会少。
“来人!”我喊道。
“夫人。”两名侍女过了好一会儿才来。
“给我拿酒去。”
俩侍女低头相视一眼,仿佛怀疑自己的耳朵,柳如霜确实不怎么喝酒,那日酒馆一见,那杯酒兴许是她人生中屈指可数的一杯。
“酒!女儿红,桃花酿都行!”我又说的更明确一点。
“是。”这回侍女们听清了是酒。
“浮萍呢,她不是贴身侍女吗,她人呢?”我问。
“回夫人,浮萍姐出门去了。”
“干什么去了?”
“奴婢不知。”
我点点头道:“去拿酒吧。”是该好好治治这个浮萍,以为是相府小姐派来的就厉害了,这是想奴大欺主踩在主子的头上啊。
我摆摆手让她们退下去,她们刚出门口隐隐约约听见她们诧异的谈话。
“夫人怎么突然要喝酒了?”
“兴许是受了刺激吧。”
“也是这事搁谁身上受得了。”
“听说了吗,夫人遇刺了两回,若非命大早就死了。”
“夫人对你我向来都好却落得个这么下场。”一名侍女叹气道。
“嘘,闭嘴。”侍女提醒道,另外一名也意识到不对立刻闭上嘴低头快步走远。
唉,柳如霜啊柳如霜,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如你这般的老好人,哪一个落得好下场了,以后啊可要长点心吧。
没多久侍女就端着一瓶酒进来,这么一小瓶有一斤吗,解渴都不够。
“这么一点儿给这狐狸喝?”我问,“再去拿两坛。”
侍女有些惊讶,但还是乖乖地听话下去了,两坛酒送上来,勉强就这些吧。
“通知咱院里的人赶紧回来,本夫人要喝酒了,把门关上任何人不得再入,就算是老爷来了也让他在外面待着,如果侍女未归就让她在外面跪着,跪到我允许她入。”我意有所指,侍女再傻也听得明白。
“是。”小侍女点了一下头退下去。
我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口,虽不如师父酿的仙人醉,但也还不错,也能勉强饮下,我给小狐狸也倒了一碗,好歹也是同生共死的。
“来,一起喝。”我道。
小狐狸也是也是很给面子,慢慢悠悠地跑过来,跳上桌子陪我喝酒。
几坛下肚后,小狐狸伏在那儿,也不知道它醉没醉,而我最喜欢这种感觉,半醉不醉,借着一点酒意做着小小疯狂的事。
“来人!”我一摔酒坛大喊。
“夫人。”侍女来的很快,可能是怕我喝多了出现什么意外,一直在外面候着。
“拿剑来!”我道。
“啊?”侍女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剑!杀人的剑!”我有重复了一遍。
“夫人要剑做什么?”
“要你拿你就拿,废话那么多。”
“是。”
小侍女动作也是利索,很快拿了一把长剑过来,“夫人可要小心些,剑是开了刃的。”
我邪笑一下,快跑出门,从台阶上跳下,在院中拿剑挥舞,行云流水,动作流畅,自我感觉良好,因为围了一群小侍女,我感觉他们的眼神充满着佩服。
“傻妮儿,你再舞就暴露了!”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闯进我的脑海。
“谁?谁说话?”我停下,喝醉似的张望,紧接着手一软,剑一掉我装醉晕倒。
“夫人!”侍女们快速上前,将我小心翼翼地扶到了床上,帮我盖好被子后又轻轻地退了出去。
小狐狸爬上我的床,重重的来了一下我的脑袋,斥责我的不理智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