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时日无多
器官衰竭本来就是足以致命的事情,若是一两个,说不定他们还可以冒险动用手术,但是现在这个病人却是浑身基本出现了问题,他们总不能将所有的器官都换掉吧?
这样一来,就算对方没有死于器官衰竭,也会因为各个器官之间不能完好的匹配而失去生命。
反正都要死,何必再去受罪呢?
闻言,霍思琪顿时楞在原地,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看了姐姐一眼,霍思敏接话道,“那麻烦帮我们安排一间最好的病房,然后和我说一下注意事项。”
看着父亲被推进病房之中,霍思琪仍旧是那副愣愣的模样,完全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思琪,别想了,事已至此,我们能为爸爸做的,就是让他每天开开心心,这样说不定还能陪我们很长时间。”
见她这样,霍思敏心中其实也不好受,但是她十分清楚,这个时候,身为姐姐的自己万万不能乱了阵脚,否则的话,只会更加的着急。
尤其是现在霍思琪还有身孕在身
霍思琪知道姐姐说的是对的,但是却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她皱着眉头,一副忧愁的模样,霍思敏劝了好久,终于让她答应先自己回去。
三日之后,霍震生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洁白的天花板,随后才是无处不在的消毒水味道,他脑中闪过一个疑惑:我怎么在这里?
“爸,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从洗手间出来的霍思敏看到霍震生睁开的眼睛,脸上全是高兴的神色,“我去给你叫医生。”
医生?
女儿的这个话,让霍震生愣了一下,终于回忆起之前的事情来,自己好像晕过去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看向霍思敏,“思敏,爸爸这是得了什么病啊?”
如果不严重的话,应该也不会住院。
被问到这个问题,霍思敏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虽然说这是爸爸的病情,对方有权利知晓,但是真的要说吗?
或许是看出她的迟疑,霍震生心中隐隐有些预感,但还是出声说道,“思敏,我总会知道的,你就算不说,我也可以去问医生。”
事实上自己已经感觉到,身体的无力,这样的情况在以前从来的没有出现过。
“爸爸,你——”
霍震生住院的第三天,霍思琪再次来到了医院,手中是精心熬制的粥,打算带给对方喝,只是刚走到病房门口,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因为一大堆医生正往里面走,看起来格外焦急。
像是想到了什么,霍思琪急忙加快脚步,走进了病房之中。
“霍先生,你的病情如今正在家中,如此下去,恐怕撑不过三个月。”医生看着床上的霍震生,眼中有些感慨。
眼前这个成功人士的名字,他也曾经经常听人提起过,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长功成名就之时,得了这种要命的病。
全身器官提前衰竭,哪怕是神仙来了,也不一定能够救得回来。
比起他的感慨,霍震生显得十分的平静,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的宿命,他就算再不甘心,又怎么样呢?
好在两个女儿都已经结婚了,霍思敏也和丈夫恩爱不已,霍思琪也有了孩子傍身,就算他现在死掉,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只是可惜自己没能看见霍思琪重新获得幸福的样子。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还请不要告诉我女儿他们,思敏本来接手我的事情,在公司就很忙,思琪她怀孕了,不能再受这些刺激。”
医生静静的听完了霍震生的话,却没有答应,毕竟事关生命,他不应该向着家属隐瞒,只是霍震生的态度,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见多了有钱人想要花钱续命的,还是很少见到对方这样淡定的人,甚至还考虑着自己孩子的心情,不得不说,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父亲
“为什么要瞒着?我和姐姐也有知情权的不是吗?”霍思琪从门口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保温瓶放在床头,这才认真的看向霍震生,“如果现在不说,到时候您突然离开,要我和姐姐怎么办?”
虽然如今也很难受,但是至少有个接受的过程,要是事发突然的话霍思琪真的不敢想象霍思敏会是怎样一种情绪。
被女儿怼了,霍震生没有生气,而是看向霍思琪,“思琪,爸爸知道,但是你们都长大了,要学会一个人生活了,只是”
说道这里,他叹息一声,“如果欧逸不是良人的话,韩江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对方对霍思琪的爱始终如一,虽然以前求而不得的时候手段卑劣了一点儿,但是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呢?
霍思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父亲,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的话。
医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去,将这个病房留个了父女两人。
直到傍晚的时候,霍思琪才提着空空如也的保温瓶离开了病房。
刚走到医院的大厅,她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向一个方向,哪里正站着一个笑颜如花的熟人。
张晴?她怎么会在这里?
霍思琪愣了一下,想要换个方向离开,并不愿意和对方碰面,因为不用想也知道,张晴肯定会过来嘲讽自己,只是现在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心情和对方对峙。
然而脚步刚刚抬起,霍思琪脸上却多了几分愕然。
因为在自己的视线中,张晴正迎上一个陌生的男人
“方总,谢谢你陪我来医院,我很高兴。”张晴挽着对方的胳膊,笑得十分高兴的感谢,脸上全是感激。
名为方总的男子大约六十多岁,看起来已经足够当他的父亲,但是张晴却浑然未觉,眼睛都在对方的身上。
直到对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霍思琪心中一惊,直觉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急忙转身躲进了拐角处,看着张晴带着那个陌生的老男人从自己的旁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