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又纯又欲
梁山聚义三人组的微信群里, 祁浪打开了地图的位置共享。
白禾戳进去,原本两个人的小点变成了三个人,一蓝一红一绿。
她在海边酒店的位置, 而言译和祁浪则在海湾的另一边, 他们和她相距并不遥远,言译的蓝色图标和祁浪的橙色图标逐渐重合了。
他应该接到他了。
不过, 白禾看到两个人的图标在同一个地方大概呆了十多分钟都没有挪位置。她猜测,他们是在聊天,说什么不得而知。
白禾怕他俩一言不合又打起来, 于是给言译去了一个电话。
“没事,我现在带他回来。”言译嗓音一如既往的沉静, “是喝高了。”
“别打架啊!”
“不会。”言译睨了身边的醉鬼一眼, 将他扔进出租车, “不搞突然袭击,他打不过我。”
白禾呼吸沉沉的,没有说话。
他笑了, 嗓音勾起几分意味深长:“还是…姐姐只担心他会被我欺负。”
“言译!”白禾有点生气。
“好, 我不开这种玩笑, 也不会欺负他。”
白禾挂断了电话,看到地图上的两个小图标终于开始同步移动, 知道他们应该是坐上车要回来了。
233寝室群里, 苏小京发来一条消息——
susu:“@lily, 亲爱滴, 我刚刚好像干了件蠢事, 越想越不对。就是祁浪打电话问你, 我也不知道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就跟他说你和言译在外面住, 听他情绪好像不太对劲,跟你说一声。【忐忑】【忐忑】”
lily:“没事,言译接到他了,应该快到酒店了。”
这一句,瞬间又把宿舍里潜伏的两位吃瓜群众炸出来了。
连翘不是草妖精:“靠!这么劲爆!你们三个住酒店!”
月色很美:“我今晚别想睡觉了,小脸通黄。”
连翘不是草妖精:“不会是3那个p吧。”
lily:“他喝多了,言译担心他出事,仅此而已。【微笑】”
susu:“是言译担心,还是你担心?”
lily:“你还说,到底是谁嘴巴没个把门的!【鄙夷】”
susu:“好好,我的错。”
房门刷卡声传来,白禾连忙放下手机,坐起身。
言译扶着醉醺醺的祁浪进了屋。
少年步履踉跄,站都站不稳了,脸颊泛着潮红,一双灼灼桃花眼满是醉意,神情很狼狈,很受伤。
白禾立刻踏上拖鞋,走过来接他:“有没有被车撞到?受伤了吗?”
“没事。”言译说,“我检查过,没受伤。”
少女微微松一口气。
祁浪嗅到了她的味道,趁着酒劲儿抱住了她。
扑面而来的酒气,浓郁,强烈,侵袭她的世界。
“为什么不多等一个小时,为什么?”祁浪没办法释怀这近在眼前的错过。
他被最好的哥们横刀夺爱,夺走了他也许会爱一生的人。
白禾试图推开他,但祁浪怀抱收紧了,将醉醺醺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深呼吸,不住地追问她:“为什么不多等等,你是怕尴尬所以…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干脆跟他假谈恋爱来骗我,你跟我说啊!我不逼你,我怎么会逼你?”
他前言不搭后语,语序混乱。
白禾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她推不开他,祁浪的怀抱越收越紧。
她不知所措地望向言译,言译担心被她听出来什么,将祁浪拉开了,丢进洗手间——
“滚去洗澡!”
门被他撞得震天响。
祁浪好歹还有点清晰的意识,打开水龙头潦草地给自己冲了个澡。
房间里,言译和白禾面面相觑。
白禾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言译放在唇下轻触了触,她问他:“今晚怎么办?”
言译说:“将就睡吧,总不能把他丢大街上。”
任何一段三人关系,都不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发生,偏他们三个一起长大,每天每天都耗在一起,彼此间的羁绊早已血肉联结,不仅白禾舍弃不了祁浪,言译也是。
祁浪洗过了澡,踉跄着走出来,倒在床上蒙头就睡。
偏他会选位置,刚巧横在了白禾跟言译中间,分开了他们两个。
言译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祁浪将脸庞转向了白禾这边,一双深褐的眸子带着微醺迷离的醉意,和她对视,看得她有点受不住,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是不是假谈恋爱。”他沉沉地问,“骗我的?”
白禾不回答,拉被单盖住了脑袋,不理他。
“小百合,为什么选他?”祁浪不依不饶地追问,抓起抱枕扔地上,小孩一样乱发脾气,“为什么要选一个你不喜欢的人?不喜欢还可以谈恋爱,为什么不能是我…”
言译怕他说出什么来,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扔出去,想揍他一顿:“祁浪,现在她是我女朋友,你有点分寸感。”
白禾按住了他的手臂。
言译将这醉鬼拖下床,扔到了沙发上。
没一会儿,祁浪又死皮白赖地爬了回来,言译抬腿踹他,他跟着反击,两人在床上打起来,险些误伤了白禾。
白禾实在受不了了,抱着枕头起身说:“我睡沙发,行了吧!床让给你们!”
说完,她果然从柜子里翻出小薄毯子,去沙发上睡觉,把大床留给这两只公鹦鹉。
白禾一走,两人瞬间消停了,言译想让白禾睡床,自己睡沙发,但这个想法一出来就瞬间被扼杀。
把床留给她和祁浪,他疯了才会这样做。
祁浪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自顾自地说:“我不接受。”
言译关了灯:“你接不接受,不重要,给这么多年的友情留点体面,别当三。”
……
一夜安稳,次日醒来,白禾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手从后面环抱着,后背贴着紧绷又温暖的身体,有湿湿的呼吸拍在她的后颈项。
她惊悚地回过头,看到言译英俊的睡颜,稍稍松了口气。
想必是他半夜将她抱回床上了,让她睡在床左侧,隔开了她和祁浪,抱着她入眠。
她转过身,言译还没有醒,白禾却看到床另一边的祁浪醒了,漂亮的深褐眸子注视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们隔着一个言译,遥遥对视。
白禾用嘴型问他:“酒醒了?”
祁浪沉默地点头,睡颜似有倦怠,但不影响他那张深邃漂亮的神仙脸庞。
酒醒来的祁浪,气质收敛了许多,没昨晚那么放肆了。
看到三个人在一张床上,他表情甚至有点羞耻。
她怕一会儿言译醒过来,三人面面相觑会尴尬,于是小声问他:“你要不要先走?”
祁浪深吸一口气,起身去洗手间冲了个澡,清爽地走出来,蹲下身换了运动鞋,颀长的指尖熟练地系好一个蝴蝶结。
白禾送他走到门边,两人沉默无话。
临走时,祁浪深深望了她一眼:“我昨天的话,你要记得。”
“哪一句?你昨天说了很多。”
“电话里说的。”祁浪忘了眼房间里睡熟的男人,“不要被他骗上床,保护好自己,他疯起来什么都敢做,你玩不过他。”
白禾连忙说:“再见,祁浪。”
祁浪转身离开,然而在房门将要关上的刹那间,他的手挡了过来,门缝夹住他,白禾惊呼一声,连忙打开门,压低声音说:“疼不疼啊!”
“没事。”
“你干什么!”
祁浪敛眸,看到了女孩手腕上的黑珍珠手串,他自嘲地笑了:“昨晚我去你们看烟花的沙滩找我在古镇送你的那条手链,找了很久,没找到,你把它丢哪儿了?”
“我…不记得了。”
“行,丢了就丢了。”
“是啊,丢了就丢了,你还去找什么。”白禾感觉嗓子有点涩。
“算了没什么…当我喝多了发癫。”
祁浪摆摆手,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房间。
白禾在门口站了很久,从书包里摸出了那条被她偷偷从沙子里捡起来的青花陶瓷珠手串,放在掌心摩挲了一会儿。
还是…舍不得扔。
言译睁开了眼,唤了声:“姐姐。”
白禾心头一惊,连忙将珠串胡乱塞进书包里,回头说:“你醒了,睡得好吗?”
他没有回答,起身走到她身后,伸手去拿她的书包。
白禾连忙按住了拉链扣,阻止他的动作。
心虚得像只做错了事的小狗,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和我在一起,就不要想他了。”言译从后面捧住了她纤瘦的腰肢,贴近她耳鬓,用呼吸声说,“好吗?”
“我…没有。”
“骗我没关系,不要骗自己。”
“给我一点时间,言译,一切都是那么突然,你不可能让我昨天还喜欢他,今天就不喜欢了。”
白禾咬牙说,“我不是机器人,不能一键删除记忆。”
祁浪是她喜欢崇拜了那么多年的人。
“好,我给你时间。”言译在她耳边轻轻说,“不过,藏东西,要接受惩罚。”
“什么惩罚?”
他的唇近在咫尺地贴着她的樱桃唇,但终究没有触碰,气息湿润如赤道热流:“惩罚就是,周五晚上我有实验课,罚你给我带份蛋包饭宵夜,等我下课?”
白禾笑了:“这算什么惩罚。”
“嫌轻了啊?”言译想了想,“行,那再罚你给我写一封情书。”
“情书啊。”
白禾见他情绪缓和,有了玩笑的心思,松了一口气,“你好老土。”
“但我想要。”
“好,答应你,给你写情书。”
言译顺势想吻她的脸,但白禾下意识地偏头躲开,慌张地说:“我…去刷牙。”
忽然,言译握住她的手腕,将落荒而逃的她重新拉回来,用力搂在怀里——
“还有一件事。”他嗓音温柔,和语气却强势,“就是我想吻你的时候,不可以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