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跟母亲坦白
今天下班还算早,虽然有些累,但是还是先去了母亲的病房,一进门,林嘉和父亲都在。
林嘉看见我“你怎么不回家睡觉,一个人忙了一晚上。”
“还好,这会儿不算太累。”
“你要是不太累的话,就跟我去餐厅买点儿水果吧,今天新上的水果拼盘不错,爸你想吃什么?”林嘉问父亲。
“我什么都不吃,你们两个去吧”
林嘉说话间就拽着我下楼了。
“大下午的吃什么水果啊,餐厅这会儿开门吗?”我站在电梯口问林嘉。
“那个,上午我和泌尿外科主任讨论过了,看了看高血压五项还有增强ct的结果,估计需要做手术,你不是说你还没有跟爸爸妈妈说吗?这不是叫你出来商量商量怎么办嘛。”
“做手术?”
“嗯,如果不做手术将来肾上腺瘤越长越大你也会知道是个什么状态,这个东西就等于是个定时炸弹。”
我站在楼下的花园思考了片刻“可是......可是肾上腺风险太大了。”
“我知道肾上腺的风险很大,但是如果不做,经常这样血压忽高忽低也不是办法啊。”
我双手放在脸上狠命的搓了几下,母亲才五十多岁,不做手术的话,后续问题会很多,时间久了因为高血压造成的头晕,头疼,乏力,视物模糊也很麻烦。
想到这儿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做还是不做,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好。
“林嘉,你觉得怎么样比较好?”
“夏菲,如果让我说,我觉得做手术可能比较好,妈妈还很年轻,现在如果不做手术,后续生活质量可能会大大受到影响。做手术我们可以请教授啊,如果你觉得我们医院不保险,咱们或者去帝都都是可以的。”
“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忧。
“不着急,这个事情咱们可以先缓一缓,这样,我们跟爸爸妈妈沟通看看,看看酒精块怎么样比较好。”
“要告诉他们吗?”我有些担心妈妈承受不住。
“将来你就是做手术或者不作手术定期复查都需要妈妈的配合啊,你总不能每三个月骗妈妈做一次检查吧?”
想到这里,我点点头。确实,这种事情,最后主意还是需要妈妈来定。
我和林嘉聊完,就转身回了病房。
“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久?”母亲躺在床上问我。
“没事儿,那个,爸,你坐这儿,我有些话想跟你们两个说。”父亲看着我有些严肃的表情,有看了看母亲,表示有些疑惑。
“究竟怎么了啊?”
“那个,妈,前两天不是做ct了吗?ct上显示你肾上腺的位置长了一个小肿瘤,又根据那天的抽血结果,显示可能你的血压和这个肾上腺瘤有关。”
我说完这句话,父亲几乎弹射般从椅子上起来“不可能你妈身体这么健康,这个血压高肯定和她没休息好有关。”
林嘉扶着父亲先坐下“爸你别着急,听菲菲把话说完啊。”
“爸爸,我拿着这个片子和泌尿外科还有ct室的老师一起看过了,觉得还是考虑高血压的问题来自于这个肾上腺瘤,现在医生给的方案就是手术,但是手术的话,风险比较高,因为手术中,如果不小心误碰了肾上腺,或者是肿瘤切下来以后,有可能引起血压骤降,这比较危险。”
“那如果不做手术呢?”明显母亲要比父亲看起来镇静一点儿“如果不做手术会怎样?”
“妈,你现在才五十多岁,比较年轻,如果不做手术,血压会忽高忽低,或者高的离谱降不下来,经常血压高,你会头疼,逐渐看不见都是有可能的,因为这一个病影响你后续的生活质量,可能不太划算,所以,医生才会给你建议做手术。”
“这一检查竟然真的检查出问题了。”母亲脸上虽然有笑容,但是笑容有些尴尬。
我握着母亲的手“手术也不急于一时,但是我得跟你商量好,不能等到了必须手术的地步才告诉你,本来想着瞒着你,但是后来想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这事儿得让我知道。”母亲自己低着头,轻轻说“没事儿,不就是个小肿瘤,影响血压而已,又不是啥大病,你看你们三个,一个个的样子,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母亲原本轻轻说话,但是后面忽然一生大吼,让我们三个人不自觉的就坐直了起来。
“提起精神啊,有病就治呗,就你们这样,先被病吓住了,怎么行?你们三个人还不如我一个人?”
我看着母亲的样子,实在高兴不起来,虽然我在手术室工作,但是我也不想让自己的亲人进去挨这一刀。
“菲菲,这手术不做,影响大吗?”
“后续血压一直居高不下,普通降压药没有办法降血压。”我明白父亲的心情,知道父亲的担心,因为我和父亲同样不想让母亲冒一点儿风险。
父亲没说话,从椅子上站起来,出了门。
起先我以为父亲去找大夫商量,后来等了很久都没见父亲。接着我便出去找父亲,我拿起电话,很快拨通了电话号码。
我顺着手机铃声的声音,在楼梯间找到了他。
楼层不算低,所以大家普遍乘坐电梯,很少有人走楼梯,所以楼梯间变成了大家抽烟的地方。
只见父亲面前扔了好几只烟蒂。
“爸?”我轻轻唤了父亲。
“怎么自己在这儿啊,让我妈看见你抽这么多烟又该生气了。”我故作轻松的走到父亲面前想要拉父亲回去。
只见父亲突然握住我的胳膊“菲菲,你跟爸爸说,你妈妈到底严重不严重?”
“其实没多大事儿,就是这个瘤子位置长得不太好,长在了肾上腺上,导致我妈的血压忽高忽低而已。”
“风险是不是很高?”
“算是吧”突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父亲好。
父亲突然掩面哭了起来“也就是说,我有可能就从此没有老伴儿了是不是?”
父亲这一哭,直接将我哭的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就像之前林嘉躺在重症时我的心情一样,我什么都不想,唯一的愿望就是林嘉要活下来,林嘉必须活下来。
我不能想象没有林嘉的生活,就像此刻的父亲一样,他也无法去想象没有母亲的生活,或者风险并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严重,只不过因为我们太在乎那个人了,所以,才会将这件事情无限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