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逼我
南宫寒犀利的目光紧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他如果认识楚展靳,就用不着看得如此仔细,如果他是替楚展靳顶罪的,那应该一口否决认识他才对。
难道他真的不认识楚展靳?
patrick的所有子女都已经死了,只留下纪战旋这个私生子,他的手下为了保住老大的血脉,当然甘愿替他顶罪。他只跟纪战旋接触过,当然不认识楚展靳。
南宫寒薄唇一勾,扬起一抹邪肆的冷笑,举起锋利的尖刀,冰冷的金属闪着音芒,直接插入了他的肩膀,如注的鲜花汩汩而流。
“啊……”那个男人痛苦的尖叫一声。
湘以沫清眉紧蹙,默默地转身,不愿意看到如此残忍血腥的画面。
是她提议楚展靳把这件事嫁祸给别人,她明明知道这个人是无辜的,可是却不能替他辩解。她间接的成了侩子手,陷害了一个无辜的人,她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纤细葱白的手指,此刻,她觉得上面沾满了鲜血。
“拿着!”南宫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的她的身旁,突然将一把尖刀放在她的手里,刀锋上沾着浓稠的鲜血,沿着刀尖一滴一滴坠落。
“啊!”湘以沫尖叫一声,好像触电一般,手猛然一抖,刀掉到了地上。
南宫寒棱角犀利的薄唇一抿,透着一丝的不悦,锃亮的皮鞋踢了一下地上的尖刀,刀随即翻空而起,他随手抓住,“我现在给你机会证明你的明白,给我去杀了他,说明是他罪有应得,理当应死,楚展靳跟这件事没有丝毫的关系!如果你下不了手,就说明你知道这件事跟他毫无关系,你不想残害一个无辜的生命!”
那把嗜血冰冷的刀举在湘以沫的面前,她吓得眼睛瞠大,脸色苍白如纸,全身微颤着连连后退,嘟囔着,“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杀人……”
南宫寒上前一步,攫住她的手腕,“怎么,你下不了手?还是因为知道他根本与这件事情无关!”
“你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可是我不是!”
“对!我是恶魔,所以要你陪我一起下地狱!”南宫寒将刀塞进她的手里,从身后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拖拽她一步一步走向patrick的部下……
湘以沫奋力挣扎着,可是她全身绵软无力,跟他力量悬殊太大,根本无法挣脱。双手被他紧紧攫住,骨头都快要捏碎了一般,手中的尖刀剧烈颤抖,泪水悄然盈满眼眶,。
“少爷!杀他轻而易举的事,不要为难夫人了!”何管家紧锁眉头,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劝解。
南宫寒凌厉的目光睇了他一眼,何管家闷闷地瘪瘪嘴,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尖利的刀刃抵住了那个人的心脏,南宫寒精壮的身躯紧贴着湘以沫的后背,他俯身,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只要你一刀下去,直刺心脏,他马上就一命呜呼了!”
湘以沫背脊发寒,绝望地摇着头,蜷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水汽,“求求你,不要逼我,我不想杀人,也不要杀人……”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似乎下一秒就可以颓然晕倒。
南宫寒紧握着她的手,猛然用力——
“堂堂bonanna集团的首席,居然在这里逼迫一个弱女子,传了出去,不知道会不会丢尽脸面?”
低沉沙哑的声音透着一丝吃力,楚展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南宫寒倏然间停手,刀锋只割破了他的衣服,他手一松,湘以沫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啪!”刀随即掉落在地。
“楚先生,好雅兴,居然有兴致来参观地牢。”南宫寒拿起何管家递来的毛巾,优雅地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缓慢地转过身。
“少爷,对不起,我们没有看住他!”
十几名bonanna家族护卫队队员将楚展靳团团包围了起来,他只身前往,脸色惨白,手捂住肚子,似乎连站都非常吃力,整个人摇摇欲坠。
泪眼迷蒙的湘以沫凝望着他,一脸的不解。
楚展靳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听说南宫先生昨天遭遇了伏击,我来看望看望你,看来你没什么大碍!”楚展靳语气平稳,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说得非常吃力。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将鬓发润湿。
南宫寒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你受伤了?”
“前天遇到几个不听话的小混混,打了一架,不小心吃了一颗子弹!我知道,因为上次的事,你可能怀疑是我干的,所以特地过来跟你解释清楚。现在看来,你已经抓到了凶手,我是多此一举了!”楚展靳极力忍受着剧痛,泛白的唇瓣微颤着,一丝嫣红从他的指间渗了出来……
凝蓄在眼眶中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湘以沫知道,他这次过来不是为了给自己澄清,而是为了帮她。
南宫寒生性多疑,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消除他对湘以沫的怀疑。
“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前天上午!”楚展靳不假思索地说道。
他连替死鬼都能够安排地天衣无缝,一场群架对于他来说当然也是小意思。
南宫寒拧眉沉思,前天上午正好是南宫寒在盘山公路遭袭击的时间,而他却在打架,还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么,他在山洞看到的模糊身影,肯定不会是他了。
“怎么,你不相信?那几个小混混已经被我抓起来了,你要不要去参观一下?”
“不需要!”南宫寒的眼睛里一片幽黑,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楚展靳身体微晃了一下,鲜红的血液沿着他的指尖,滴答滴答流淌下来,“以后,南宫先生出门可要当心一点了。”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