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隐秘
李世民听着老薛非常羡慕还有些恭维的话,心里明白老薛是真的认可太子的为人了。他心里还是有些小骄傲的,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我李世民的儿子能差了。完全忘了太子之前的纨绔表现了。
“老薛啊,你太客气了,这小子还是要经常管教的,要不然就会骄傲的,那就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了。”
“是是老陈还是你说的对,呵呵”
“薛大叔,你最近的生意都这么好啊,还准备提前打烊了。”
“今天生意确实不错,本来我也想着今天可以早点休息的。但是这些熟客刚刚过来,我也不好意思不招待他们啊,那我老薛成了什么人了,所以赶紧新杀了一只羊。没想到又把你们等来了,看来老天爷都是知道了陈少爷你们要来,特意不让我提前打烊。”
其实李承乾三人到门口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里已经坐满了人,只留下了他们三人坐的这张餐桌。
只是这些人,李承乾三人都是非常熟悉的,秦老爹和他手下的暗卫们,李承乾全都见过。
看到他们的时候,李承乾也是非常的无语,就算重视李世民和自己的安全,也不至于这样啊。
不过听了薛大叔的话,李承乾明白过来,看来平时的时候,暗卫们也经常来这里吃饭,所以才和薛大叔这么熟悉,彼此的关系应该也是不错的,为了他们重新杀一只羊,也不怕剩下的卖不完浪费了。
“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既然都是熟客,那这样吧,正好今天我带着我爹来你这里尝尝你的手艺,我爹又有钱,薛大叔杀的这只羊我们全包了,其他的客人我们请了,薛大叔招呼完我们后就不用再等着其他客人,也不用怕浪费了。爹,你看可好啊。”李承乾冲着李世民眨眨眼建议道。
“犬子的建议不错,这会儿就我们这些人了,相见就是缘分,这顿就我请了。老薛把剩下的羊肉都做了吧,再让你家夫人给做几个拿手菜,然后和我们大家一起吃吧,怎么样,老薛?”李世民也想和老薛好好交流交流,毕竟这家人虽然是今天第一次见,但是从秦老爹他们的汇报里,他可是神交已久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本来我只是招待下老熟客,怎么能让老陈你破费呢。剩下的羊肉虽然明天不再做羊汤了,但是我会低价处理的,最近还是有几家小馆子偶尔会需要的,不会有什么损失的。不过大家一起吃个饭,这是我们一家的荣幸啊,求之不得。”老薛高兴的说道。
“老薛啊,这事儿你听我的,我们这么多的人呢,你就全做了吧,我们肯定能吃完的。叶开,给老薛五两银币。”李世民没有再给老薛拒绝的机会。
老薛看着手里的五两银币,知道拗不过李承乾父子,他是非常不好意思,犹犹豫豫的答应下来,马上到后厨去安排去了。
李世民则是看向秦老爹等人,点了点头。
很快老薛从里面回来,李承乾建议大家拼成四桌,这样方便大家都聚在一起热闹。于是众人动起手来,很快新的四桌拼好,众人重新安排座位。
李世民主动把秦老爹拉来了自己一桌,把叶开换到其他桌了。于是李世民、秦老爹、李承乾和老薛一家五口一桌,其他人坐那三桌。
半个小时后,饭菜全都做好了,众人七手八脚的把饭菜上齐,一起开动起来。
期间,李承乾本来也要帮忙的,被薛双儿以嘲笑他太小,怕把饭菜掉到地上为由给支开了。李世民看着太子和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醋意大起。
饭菜齐了以后,大家也没有过多的客套,纷纷开动起来。
李世民是第一次来吃这里的羊汤,以前只听说好吃,尝了一口后也是赞不绝口,老薛听到李世民的赞赏,只是呵呵的傻笑。
只是李世民在吃了一会儿后,表情渐渐疑惑起来,不时的和秦老爹眼神交流着,好像要确认什么似的。又反复尝着羊汤,直到他在心中认定后,秦老爹冲着他点了点头,他才不动声色的和众人一起边吃边聊。
前段时间秦老爹第一次来这里吃的时候,也是有些疑惑的,只是他不能太肯定,所以没有莽撞的询问,只是和李世民提过一回。
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也是让李世民亲自确认一下,毕竟李世民的嘴比较刁,很多食物吃过一回,都能记住很久。
很快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李世民开始引导着话题。
“老薛,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
“爹,你忘了吗,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是和薛大叔的老岳父学的啊。”
“我知道,你不要插嘴了。老薛,令尊姓梁,可是河北河间人士?”李世民瞪了李承乾一眼,又问道。
李承乾马上发现李世民和秦老爹的表情有些不对,心想这里可能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这个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是在长安城附近被岳父大人可怜,收留到家里的,从我跟着岳父一家开始,直到老人家离世,就一直生活在长安城附近。至于之前的情况,我实在不知,每次提起时,老人家都说以前兵荒马乱的,他走过无数的地方讨生活,至于具体出身哪里已经不重要了。”
“所以这些还要问内人,不知道她还记得小时候的事了吗?”老薛说完,看向身旁的媳妇儿。
其实老薛和他的媳妇年龄都不是很大,都只有三十二三岁。只是穷苦人家,一直在外面风吹日晒的,比较显老,而且一家人非常老实本分,街坊邻居一直老薛、老薛的叫着,大家也就习惯了。
老薛的媳妇儿是比较开朗的性格,毕竟经常接触陌生的食客,说起话来也是条例清晰。
“我记得我们的老家是山东的,具体哪里不记得了。后来老家战乱,家里就剩下了我们父女两,就逃难到另外的地方讨生活。就这样每有战乱,我们就换一个地方。”
“河间那里,我们也是去过的,还在那里生活了两年,可是后来又有战事,我们就逃难到山西,最后到了长安城附近才真正的稳定下来。因为后来当今圣上打了胜仗,建立了大唐,结束了战乱。”
“哦,这样啊。那你还记得你们在河间的时候,救过一老一小两个大头兵吗?”
“那时候我还小,不是太清楚了。我爹心很善,这一辈子帮助过很多人的,战乱的时候也帮助过各种人,当兵的也很多。”
李世民也发现这么问,方向有些不对,于是换了一个方向。
“我叫你妹子啊,你不介意吧?”
“陈老爷客气了,这是内人的福气。”老薛在旁边高兴的说道。
“妹子,家父是不是左腿有些跛,而且左手无名指少了两节,并且右眼有眼疾,看不太清楚东西?”
“你怎么知道?”老薛媳妇儿突然站起身,惊讶的问道。
“英子小妹啊,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河间的时候,开玩笑认过一个逃兵哥哥,当时你还嘲笑他打仗不厉害,就是个酒囊饭袋。”
“并且他离开的时候给过你半块玉佩,说是如果老天爷有眼,将来战乱结束,就让你们真的义结金兰。”说道这里,李世民也是站了起来,两眼留着泪水的看着老薛的妻子。
并且旁边的秦老爹从身上取出了半块玉佩,递给了李世民。
老薛媳妇儿也是从脖子上取出挂在身上的半块玉佩,泪眼朦胧的看着李世民。
“你是李小子,战败的逃兵,饭桶哥哥。”说着把手里的半块玉佩与李世民手里的半块对在了一起。
两块玉佩合二为一,图案完整后,上刻李平二字。老薛媳妇儿手里的是李字,李世民手里的是平字。
所有人都是被眼前这一幕搞懵了,什么情况???
“是我啊,打败仗逃跑的李小子。”李世民已经有些哽咽。
“那你是秦大叔?”英子看着旁边的秦老爹带着哭腔的问道。秦老爹点点头承认。
“你们还活着,太好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们了。”英子是又哭又笑的说着。
李世民也是哭中带笑的回应着:“英子小妹啊,我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你们当时走的太快了,我过后派人回去河间找你们的时候,家里已经人去屋空了,茫茫人海就再也找不到你们了。”
“后来天下稳定了,秦老爹就一直带着这半块玉佩,希望能再找到你们,我可是整整找了你们二十年啊。小妹,你可是让我好找啊。天可怜见,你们还好好的活着,只是梁老爹确是天人永隔。”
“老薛,不是。我应该叫你妹夫的,你开始的时候说的对,是老天爷让朕正是老天爷开眼,让咱们今天在这里相见,要不是我又吃到了熟悉的味道,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味道。我们兄妹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遇相认。”
老薛现在还是懵懵的,完全不了解这里发生了什么。其他人也一样,只有李世民他们三个当事人知道具体情况,只是三人现在的状态。还没有完全从喜悦惊诧中缓过劲儿来。
“爹,你和薛婶之间还有这个故事呢,讲给我听听呗。这么高兴的事,大家可以坐下慢慢聊嘛。”李承乾适时的缓解着氛围说道。
李世民三人这才反应过来,也慢慢缓过劲儿来。坐下来后,李世民和英子还是彼此看着对方。李世民更多的是再见救命恩人的欣慰之情,英子更多的则是小时候一起经历过苦难的亲人相聚的喜悦。
二人对当时发生的事,有着不同的见解,也对各自有着不同的意义。现在的心情自然也是不同的,经历过刚刚相认的喜极而泣后,都是非常想了解对方这些年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