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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民国谍影(30)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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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谍影(30)
胡木兰站在林雨桐的侧后方, 就那么认真的看着她。这个学生,每次给她的答案都有些出人意料。你根本摸不出来她心里的想法。

是!她说的理由听起来是那么的有道理, 但她更知道林雨桐是明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的。她会将她自己陷入险境吗?

不会!

但她有什么依仗呢?

不知。

可自己现在就偏偏对她这个依仗感到了几分好奇。那么, 好像除了将她关进牢里,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好似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再者, 用自己的学生开刀, 这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不管林雨桐有没有问题, 她原本就是打算从查她开始的。只是没那么激进, 更没有把她关在牢里的想法。

现在嘛她还真觉得这个主意好似不错。

胡木兰这么想着, 就再认真的看了林雨桐几眼, 林雨桐扭脸过去跟她对视, 两人这么默默的对视了半分钟,胡木兰就喊道:“许丽,将人送过去吧。”

送哪?

送牢里!

周一本用着牢房外面的刑房正审犯人呢, 结果下面人来报, 说是林站长带着胡专员的副官来了,他起身就出去迎,见了林雨桐还笑:“林站长您也真是, 有事您叫我过去嘛, 怎么还把许副官带这里来了?许副官可是贵客!”说着,就给林雨桐打眼色,意思是:兄弟又哪里做的不对,给点提示呗。

林雨桐翻着白眼看他:“没你的事。许副官是押着犯人过来跟你交接的。”

哦!这样啊!

周一本就狠狠的瞪眼看下面的人, 话都说不清楚,人家是押着犯人来的:“犯人呢?”他左右看看,探着头往外面的院子再看看,没有人呀。

林雨桐拍了一个周一本:“别看了,犯人在这儿呢。”她又拍了拍自己,“给找个牢房,我得住进去。至于住多久,这个真不好说。所以,给挑个好点的吧!”

开什么玩笑?!

“谁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林雨桐自己往牢房那边走,然后自己在墙上找钥匙,找到钥匙自己拎着往里面去,找了个单间没别人的,开门,自己往里面走。然后将钥匙塞给周一本,“麻烦把门从外面锁上,谢谢!”

“不是”你这是闹哪出啊?!“要进来这好歹有个罪名吧。”

“别闹了老周,你抓人还要罪名?”扯犊子,“非要写的话那就写工党嫌疑。对!工党嫌疑,千万记清楚了!我这属于政|治要|犯。级别不低,该给的待遇不能少!”

什么跟什么呀就工党?

周一本还要说话,林雨桐的手自己从铁栅栏里伸出来,然后自己把锁锁上了:“好了,别啰嗦了。”然后看许丽,“许副官,你回去跟老师交差吧。”

许丽看着林雨桐的一翻动作,很有些忍俊不禁:“那我走了。”

林雨桐往地上的稻草堆里一坐,摆手叫她只管走。

周一本比较懵,许丽一走,他急忙跟着出去:“许副官,您得给句实在话,我们林站长这是”

“不要多问。”许丽就道:“我也没什么要说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牢里关了一个工党嫌疑犯。还要我多说什么吗?”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怎么说?

看着对方这么突然的来,有这么突然的走。周一本脑子还是没转过弯,他又回去,蹲在牢房门口问林雨桐:“我说林站长,咱们的关系可处的不错。您这是干什么,好歹给我透透信儿,也好叫我有个准备不是。”

林雨桐白眼看他:“人走了,你好歹给我送个床,送个被褥,送两本书,再送个炭盆来呀。这点优待都不给,还想打听什么?再说了,这事你给站长汇报了吗?”

被折腾懵了,还真没有汇报。

周一本点了点林雨桐:“我叫人预备,这就给站长送信儿去。”

吴先斋正跟四爷在书房里说话呢,主要是问之前贪污的那点东西,尾巴都处理好了没有,“这个胡木兰不是好糊弄的。尾巴得藏好了!她是个女人,前程也就那样了。但她本身能立足,这就很说明问题了。她靠的就是那股子谁也不怕的气势。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从她一来,我这眼皮就直跳,最近警醒着些,怕是没什么好事”

话没说完呢,电话猛的就响了,把吴先斋吓了一跳,接起来那边是楚秘书的声音,听起来很慌乱:“站长,不好了!”

知道这个点电话响了准没好事,“怎么个不好了,别急,慢慢说!”

“许副官把林站长送到牢里了,说是工党嫌疑。”那边急急忙忙的说了这么一句。

恩?工党嫌疑犯?

“谁说的?你亲眼看见了?”吴先斋先是不信,然后又问:“消息从哪来的?”

“人现在就在牢里,是周队长亲眼看着关进去的,也是周队长过来跟我说的,叫我给您打个电话赶紧说一声”楚秘书的心跳的扑通通的,给吓的。

“周一本?”吴先斋蹭一下站起来,“他人呢?叫他来听电话。”

“周队长去忙着安排给林站长的床和被褥去了”刚才周队长是这么说的。

“啊?”给一个工党嫌疑犯准备床和被褥,怕牢里不舒服委屈了她?那这是哪门子嫌疑犯。

楚秘书又确定的说了一遍,等着站长那边说话。

吴先斋这会没想明白,只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道:“给邱主任说一声,再通知周队长半个小时之后开会”

“那金站长呢?”楚秘书又问了一声。

“金主任我会通知。”吴先斋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看坐在他对面的金主任,眼里闪过一丝犹疑,这要是林雨桐有问题,那金汝清呢。两人保住那种关系这么长时间,一个不干净,另一个就清白不了的。

他谨慎的问:“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

桐桐被关进去了。

刚开始听到的那一瞬,不慌那是假的。可紧跟着,就有点明白了,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谁也别想将她关进去。既然敢被关进去,那就是没想的那么危险。

这么一想,心就彻底的稳了。

吴先斋一问,他就点头:“听见了。”

“那你怎么想的?”吴先斋的眼神很隐晦,但打量的意思还是能够感觉的到。

四爷抬眼就说了一句:“恐怕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不会好过。当然了,我可能要排在诸位的前面。”

这话一出,吴先斋再度变脸:“你是说”

四爷点头:“这师徒两个,还真是出人意料。”

这意思是说那师徒两个做戏呢,给大家演双簧呢。

是啊!这个道理周一本都明白,要不然不会想着给林雨桐安排那些优待。肯定是知道要查是查不出什么东西的。可谁都明白这一点,为什么胡木兰还要这么做的?一琢磨就明白了,她这八成是在给大家提前打预防针呢。

这阵仗不是要关徒弟,分明就是告诉他们这些人:我对我的徒弟都这样,所以,你们一个个的也别有意见。

这分明就是要大动干戈的前兆嘛。

吴先斋点头:“你说的对!你说的对呀!”说着,想到对方说可能他自己要靠前一些被审查,他又不由的担心起来了,毕竟,金汝清手里,攥着他不少事呢。于是,他的态度和蔼又无奈的起来,更是亲切的叫了一声:“老弟啊,这一关能不能过去,全系在你身上了。”

“站长放心,我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低声道:“等林站长没事了,我的事就不会太大。”

所以,我犯不上出卖你。

是这个道理。吴先斋不由的点头,起身就道:“走!坐我的车走,去站里商量商量这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

两人这边出门,那边吴太太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出去吗?吃点水果再走吧。”

哪还有工夫吃水果。

邱香山急匆匆的回来,差点没被咬了一口的苹果给噎死:“谁工党了?”

下面的人只是说了听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放p!

林雨桐是工党?!

还是她老师关的!

扯淡!要是工党,她老师会直接杀了然后给她徒弟弄个壮烈殉国什么的,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去审。

这里面有猫腻。

因此,一听说站长和金站长都来了,他就急忙往会议室去。

这次没一个人迟到的,也没了争执。邱香山就先问:“胡专员到底想干什么?”

吴先斋看了邱香山和周一本:“不管咱们内部平时有多少意见,但到了如今,却得携手共度难关。胡专员的意思已经在那里了,那就是六亲不认。所以,别管你有没有背景,后面有几个撑腰的,都没用。该查还是会查。你们现在得问问自己个,有多少把柄等着人家抓呢。再想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话是正理!都是一个锅里搅勺子的,有些事情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甩不开谁。

邱香山就先表态:“您放心,我们知道轻重。”

周一本也跟着道:“有些争执,没有外人的时候咱们自己处理。但有外人一损俱损的道理我明白。”

算是口径上达成了一致。

吴先斋对两人的表态表示满意,然后又问周一本:“林站长还说什么了吗?”

周一本摇头:“没说什么。”继而又看四爷,“没亏待林站长,牢里已经安顿好了。”

四爷就笑:“能舒服当然还是尽可能的舒服吧,闹不好,咱们一个挨着一个,都得进去住住。她舒服,就是咱们舒服。”

这话把人听的心里直发紧。

吴先斋就问四爷:“要不你去问问林站长,看能不能给咱们露点口风来。”

四爷看了其他两人一眼:“要问咱就一起去,我现在可有点怕了。单独见犯人,不管有没有说什么,到时候我都说不清了。”

况且,你们也未必放心我一个人去的吧。

周一本摇头:“我建议谁都别去见了。要不然,咱们就都说不清楚了”正说着呢,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吴先斋皱眉:“进来!”

楚秘书推开门就赶紧道:“站长,许副官又来了,说是要跟林站长一起住。”

派了副官来贴身的看着,就是怕私下勾连吧。

这戏做的越来越像了!

吴先斋起身:“走吧!一起去看看,总得过问一下的。”不让私下接触就不接触吧,就这样了。

于是,四爷就跟在几个人身后往牢里去。

林雨桐躺在床上,先是看见许丽来了,她也没起身:“床不大,挤咱们俩不行。我说,你就不能去对面吗?对面也空着呢,你能看见我,我也能看见你。”

许丽往床沿上一坐:“我不!你们老师下令了,贴身知道吗?我得听命令呀。”

“真是要命了!”林雨桐坐起身,才要抱怨两句,就听见一串脚步声,越走越近了,她干脆靠在墙上,等着人过来。

四爷站在其他三个人的身后,林雨桐只跟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就收回了视线。她知道,许丽在观察着她。别看她这会子正跟吴先斋寒暄呢,但任何小动作,都别想逃过她的视线。

不过她跟四爷之间,也不需要什么奇怪的小动作发暗号,两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彼此传递信息。所以,不需要偷偷摸摸的。

寒暄完,几个人都没有跟这个工党嫌疑犯说话,而是依次离开了。

等人走完了,许丽才说林雨桐:“你男人都不问问你。”

“问什么?”林雨桐往被窝里钻,“我是不是工党,我俩一个被窝睡的,他能不知道?他知道我不是,那肯定就会以为,我跟老师是在演戏呢。他紧张就有鬼了!”

许丽便笑:“跟你们这种聪明人打交道,说实话,我累的慌。”

“别这么客气,你要是笨人,这世上哪里还有聪明人。”林雨桐躺下打哈欠,就含混的道:“老师她眼光高,笨蛋可入不了她的眼。”

许丽挤过去跟她一起睡:“你就不担心,万一真就查出来对你不利的证据,到那时你该怎么办?”

“我又不是工党,怎么会有对我不利的证据?”林雨桐语气笃定,“老师经验丰富,任何假的证据在她面前都将无所遁形。所以,这看似危机,可对我来说,却是一种转机。我担心什么。”

许丽看着林雨桐的背影就愣神,想起长官说的话。她说:林雨桐要么就是真无辜,要么就是隐藏的极深极危险的一颗毒瘤。

“我希望你真是清白的。”许丽睡着前说了这么一句,“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欣赏和佩服的人之一,我不希望你出事。”

林雨桐睁开眼睛,对着黑夜里那燃烧着的炭盆,又缓缓的闭上眼睛。

四爷今晚值班,并没有回去。办公室加一张行军床,早早的就躺在床上了。他在想桐桐在牢里的时候做的一个动作,她在床上的被窝里,下半身盖着被子,她的手不停的在拈着被子的被角不停的搓。这像是个无意识的动作,好些人无聊的时候都爱扯被子,有的将缝被子的线揪的老长了,都是手闲的无处安放的一个小动作。她那样搓,更像是对被子不满意。可四爷却明白,她是在提醒他:指纹!

她档案里的指纹和血型都被她自己动过手脚了。

那东西原本是为了脱身预备的,如今嘛,倒成了洗清嫌疑的一个突破口了。

这一晚上,他睡的很踏实。第二天一早,胡木兰就来了,召集大家,到办公室开会。

跟着胡木兰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中年男人,这个人四爷认识,他是之前去沪上执行任务时候跟他们一起行动的那位‘管家’,具体叫什么名字却不知道。后来回来之后,再没有见过对方。没想到,他跟在胡木兰身后进来的。还有一个是徐媛,这个人就不用多说了。

四爷关注的是这个中年人,什么时候到的平津,以什么样的身份来的,这些之前没有一点消息。他跟对方对视一眼,然后跟不认识似得挪开视线,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胡木兰这才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内部纪律检查小组的钟组长钟怀生,这次的案子牵扯到我的学生。我呢,要回避一下。只有旁听权,没有决断权。”说着,又指向徐媛,“这位不用介绍了吧。”然后真不介绍了,只扭脸说徐媛:“把你怀里的资料都放下。”

徐媛一声不吭的将东西放下,胡木兰才道:“这是林雨桐的所有的资料,你们可以看一下。”

这资料上要是有问题,早就查出来了。

几个人轮流的看了一遍,都不像是找到问题的样子。

东西传到四爷手里,四爷看的很仔细,看到最后,才看见了体检报告。他随意的扫了一样,然后一副就要合上资料的样子,可紧跟着,他的动作慢下来,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又赶紧翻回去,盯着这个体检报告上上下下的细看。

所有的人最关注的就是他了。他跟林雨桐非同寻常的亲密关系,叫人不能不注意他。

他的动作马上引起了胡木兰的关注,急忙问:“怎么回事?金站长发现什么了?有什么疑问可以直说。”

四爷将那张体检报告单独抽出来:“我能问一下,这个体检报告是什么时候做的?”

胡木兰拿过来,依旧没看出问题:“是她还在特训班的时候做的,怎么了?”

四爷点了点上面的血型:“血型不对!林站长的血型是o型,这上面显示是ab型。是你们当时检查错了,还是这边的医院检查错了。”

胡木兰摇头:“不可能,我们的军医是最好的。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四爷就摊手:“那最好还是再查一次,这边的医院查的结果是o型。”

胡木兰狐疑的问:“她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会想着去查血型?”

“不是特意去的。”四爷好似有些尴尬的样子,“是怕有孕那段时间她不是很舒服,有时候会感觉恶心,以为是有身孕了,去医院查了一次。血型是人家顺便查的,单子好像还在家里放着呢最后检查是没怀孕,是肠胃有些炎症要不然,叫人去取一下。”

胡木兰就看徐媛,徐媛点头,伸手从四爷要钥匙。

那边吴先斋就道:“楚秘书,你陪同吧。”

这就是一种对四爷和林雨桐的维护了,怕这个不算太知道根底的徐媛动手脚。

周一本就道:“要不,再请两家医院的医生来一趟,咱们现场检验。这血型总也变不了吧。”

是!血型变不了。金汝清给的理由又合乎逻辑,完全不是事先预备的样子,那一定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胡木兰就看钟怀生:“钟组长,你说呢?”

“很合理。就这么办!”钟怀生说着,也提醒胡木兰:“最好问问当时的军医,看看有没有搞错的可能性。”

胡木兰点头,起身就出去了。电讯室就在楼上,她去发电报很快就能问出结果。

结果徐媛取的单子是两个月之前的,那时候胡木兰还没来呢。不存在为了应付她事先准备。

两个留学回来的有名的西医大夫过来抽血化验的结果是一样,就是o型血。

可最原始的档案上,却是ab型的。

徐媛就道:“什么意思?林站长被人给换了。”

周一本‘噗嗤’就笑:“中tong那边一直坚持说我们现在这位林站长是假的。”

胡木兰这会子眉头能夹死蚊子,没错,中tong 的钉子发来的资料里,也确实有这个猜测。而且猜测有理有据,据说还有当时拍下来的照片,还曾派人去当时林雨桐藏身的庵堂附近调查过,得到的结论都是妖狐被人替换了。

但那是不是真的妖狐,她这个当老师的,还有冷子秋白雪梅这些战友袍泽难道都能认错吗?

钟怀生就道:“你们的资料有没有可能被动了手脚?”

不可能!

等等!谁说不可能。

自己都能在中tong 埋下钉子,那么中tong那边呢,有没有可能在自己这边埋钉子呢。这体检报告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了。

胡木兰的心一下子给提起来,叫徐媛:“再去牢里,提取林雨桐的指纹,快!顺便叫许丽过来!”

林雨桐一看叫自己摁指纹,就知道,事情正往自己想要的方向走。

她非常配合的叫徐媛摁着摁了一串的指印,看着她跟许丽双双离开。

档案上的指纹肯定不清晰,没法对比。当时她的手指上是涂着胶水的。

果然,从警局找了对比指纹的专家,没有对比出一致性,并且人家指出:“这个就是刻意伪造的”

刻意伪造的?

当事人会去伪造这个吗?不可能呀!

胡木兰摇头,林雨桐没理由这么做。她的意识里一直是以为林雨桐有问题那也是在消失的那几个月的时间里。可这档案当时林雨桐还没正式出道呢。除非早前在自己绑了她进特训班之前,就有问题。可这怎么会呢?她要真有组织,又怎么会一个人去报私仇,而不是听她的组织调派。

胡木兰心里变的焦灼起来,要是中tong安插的钉子都已经能做到调换机密档案的程度了,那还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这些档案可是跟其他一些档案放在一起的。比如说,自己安插|到中tong出去的钉子!

那要是这人调换了档案,那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安cha进去的钉子是谁。如果是这样,那钉子再反发给自己的情报,能是真的吗?他暴露了!他不自知,而自己也未曾察觉!

“该死!”胡木兰咬牙切齿,扭脸问许丽:“当时那一批的体检,是你跟着的。有没有问题,你说!”

“没有!”胡木兰就道:“资料是您过目过的,也是您给归档的。李军医您还不了解吗?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对!很对呀!

她把那份假的体检报告扔到许丽手里,“这怎么解释?”

当着这么多人,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许丽就道:“这也是好事!至少咱们知道妖狐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其他环节。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呀。”她不介意这个时候为林雨桐说两句好话,“这办法也着实是阴损。今儿幸好有金站长,他知道妖狐的私事比较多,这才看出了这个问题。要不然,谁会在意这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再这么查下去,面临的肯定是别人准备好的陷阱,误杀了妖狐,那才是损失呢。”

胡木兰深吸一口气,恼火可气也没地方撒去,她扭脸问钟怀生,“钟组长,您怎么看?”

钟怀生就道:“如今彻查了,证明林站长白璧无瑕,这也是好事。既然这种资料都被动手脚了,那么您说的暗线提供的那个所谓的证据,那些消失的人不是被杀而是真的失踪消失这样的证词,就不足以取信。林站长自然就无事了!”说着,就问在坐的诸位,“大家以为呢?”

其他人云里雾里,一时觉得查林雨桐是真的,一时又觉得这这师徒把戏演的也太tm的逼真了。

人关进去,拢共也没一天一夜,这就没事了。

然后林雨桐很自然的就被带出来了,身上还带着一丝狼狈,但神态却安然。

胡木兰看着她的头发上还沾着一根稻草,就想伸手帮着给摘下来,但手一伸过去,林雨桐就避开了,朝她笑了笑:“老师,我清白了吗?”

胡木兰收回手,“你受委屈了。”

林雨桐又看那个中年人,见他坐在主位上朝她点头,她就道:“您是负责人?现在能给我一个结论了吗?一个叫人信得过的结论,来证明在今日之前,所有的怀疑都是无中生有,我是经得起检验的,非工党人士。”

钟怀生起身跟林雨桐握手:“让壮士蒙冤,是我们的不对。”

“当然是你们的不对!”林雨桐就道:“今儿查出来,我不是工党,所以我出来了。若我是工党呢,我还出的来吗?我这人爱说公道话,也因为为工党说话,我的身上就贴着工党的标签。但是今儿我还是要说,在国工合作期间,我们不能干背后捅刀子的事。不管是国还是工,能上战场杀敌的,就是英雄。就该被善待!这话我放在这里,哪怕日后依旧有人拿这事攻讦我,但是公道话我还是得说。”说着,她就看钟怀生,“这话您也可以回去带给老板。冤狱可坐,公道话还得说!”

钟怀生一愣,便又哈哈笑:“好!这话我会如实转告。”

同情工党到底不是工党,这个话是可以说的。sun夫人也常有同情工党的言论,党内有很多这样的人士,但不能将这一类人都归为工党,这是另外一种滑稽。

钟怀生伸出手跟林雨桐握一下,微微用力,朝林雨桐点头。眼神意味深长。

林雨桐知道,他想说的是,事情他会办好,当日的救命之恩,不敢忘。

那今日就到这里的,咱们明儿再换个人来查。

回了下榻的地方,钟怀生就问胡木兰:“接下来查谁,您给个目标。”

徐媛就道:“当然是金汝清了。”

许丽在她后面跟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查金汝清什么?没听见怎么说的吗?两人是去查林雨桐是否有孕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两人的男女关系是坐实了。人家不是两个工党结合的假夫妻,是真的!真的有男女关系的!一个工党一个国党结合吗?工党的组织也不批呀。

胡木兰就道:“许丽,你和徐媛再去医院,就是给林雨桐检查的那个医院,查一查,是不是他们当时去查过是否有孕的事。”

如果是,在金汝清身上,就不用花费那个精力和时间了。

打发了这两人,胡木兰才叫钟怀生去休息:“等结果吧,结果出来咱们再商量。”

结果当然是不出意外了。医生的印象很深刻:“那位太太就是肠胃炎,如今好些年轻夫妻都是这样,急着要孩子,这要是没怀上,心里着急,稍微有点不舒服,就往怀孕上想。”

那就对上了!

林雨桐是真没问题。

“那你说zhong统怎么这么无聊,只为了整垮一个林雨桐,就这么大动干戈,值当吗?”从医院出来后,徐媛这么问。

许丽诧异的看徐媛:“徐小姐,你真的很有意思。你是见过林雨桐的手段的,她都立下过什么样的战功,你也是清楚的,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的几次战功,几乎将中tong的气焰彻底给压下去了,这还不足以招人恨吗?”

“那你说”徐媛低声问道:“那你说有没有可能她原本就有问题,这所有的东西,都是她提早安排下的引线,只等着她面临如今的困境的时候才拿出来,叫咱们替她清洗所谓的‘冤枉’。”

许丽彻底的冷了脸:“你是怀疑胡长官的能力?”

她所谓的早前,是说还在特训班的时候,是说在特训班之前。这一部分是胡长官亲自审的,每一个环节都力保不出错。这些年,为军tong输送了多少人才,这种毫无根据的怀疑,就是一种冒犯。

徐媛没想到,许丽的反应这么大,她急忙道:“我瞎说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许丽指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再不言语,指率先上了车,一路都没搭理对方。

这个结果毫无悬念,胡木兰笑了一下,“我这老师失败啊,跟学生是越走越离心了。”

“这怎么能怪您呢?”徐媛过去给倒了一杯水:“您是她的老师,她的本事都是您教的。叫我说,她还是太桀骜了。您听听今儿她说的话,还是在为工党说话。难怪人家不怀疑别人只怀疑她,这里面大部分的错在她身上。怎么能怪老师呢?没有您的栽培,哪里有她的今天。这做人不能忘本,您说是吧。”

许丽朝后退了两步,实在不想跟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货挨得太近,她怕传染。长官跟她这几位爱徒之间的关系,非常奇妙。要说有感情吗?感情很深厚。长官将她们每一个都珍视非常,因为她们每一个,都凝聚着长官的心血。她们每一个都很有个性,但这种个性恰恰是长官看中她们的原因。人有独立的思想,才是人。长官总说,她不要杀人的工具。这四个徒弟是她最杰出的作品了!而这其中,以林雨桐最为突出,长官最喜欢的便是她的绰号——妖狐!

果然,胡木兰听了徐媛的话,眼里就闪过一丝厌恶,扭脸端了茶:“你一说话我就觉得,不亏是徐家人。你说话真的很徐家人。”

徐家人什么样?

见风使舵,逢迎拍马,特征非常明显。

徐媛面色一僵,哪里听不出里面的轻视,但她还只是笑了笑,不曾反驳,再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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