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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民国谍影(5)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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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谍影(5)
提前配出来的两种药, du烟是引子,丸药缓解痛苦, 但却是一剂催化剂, 吃进去暂时无碍,但两个小时候心脏就会慢慢停止跳动, 神仙难医。

那么点功夫, 也不可能就制出那么多的药丸子。这船上可好几百人呢。

因为一身白大褂, 带着个药箱子, 再加上守卫各自都有些不舒服, 她顺利的走到了船头, 以帮着守卫检查的名义, 偷偷的将小炸药包安放好, 然后给这些人散了药丸子。

此时,船已经动了。

du烟弥漫,便是几名医生, 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症状。所以, 他们会给出建议,叫船远远的驶向上风口。

得抓紧了,再不抓紧, 外面的情况就会被里面探知的。

她快速的将每层都放一点炸|药, 这个时候,船在海上,凡是在船上的人,他们自认为都是rb人, 防卫是最松懈的时候。

放好了炸|药,然后下了船舱,给了在船上工作的几个船员几粒药,叫他们化成水分着吃,因为药不够了。她得做皮艇返回再去取药。

这些人难受的上吐下泻,肚子里翻江倒海感觉肠子抽的都打结了,这种时候一个说着地道日语又给大家吃了缓解药丸的大夫,谁去怀疑她?还帮着把皮艇放下去,看着她顺利的下去了,这才罢了。还别说,药才喝了两口,觉得是好多了。

皮艇小,速度比大船快的多。林雨桐开出好几十米远,这才打开医药箱,里面有手|榴|弹。拉开弦,一手抓着医药箱,一手奋力的扔出去。

完美的抛物线弧度,手榴弹落到了船头上,‘哄’的一声炸开了。手榴弹的爆|炸引燃了放在船头的炸|药包,造成了二次爆炸。这边还没反应上来,便如同连锁反应一般,三炸四炸接连而起。

冷子秋和白雪梅正跟对方缠斗,就远远的听见了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那巨大的火光远远的都能看见。

那样的爆炸?谁能活着!

白雪梅跟疯了一样,下手再不犹豫,无所不用其极的杀杀杀!管你是不是自己人!

冷子秋手起刀落,逮住这些人看着外面震惊的一瞬,毫不犹豫的就杀!

而后,两人站在船头,看着兀自有小型爆炸不时发生的远处。

白雪梅问:“还有生还可能吗?”

冷子秋动了动嘴角:这样的爆炸,几乎是没有生还可能的。便是尸骨只怕也无存了。

“那要万一呢?”白雪梅问说:“要万一还活着呢?”

冷子秋看着码头:“那咱们只能给她争取逃跑的时间。”

所以,得炸了码头!

是!船怎么炸的已经不好查了,但是如果码头炸了,rb人会知道,这主谋还在沪上并没有离开。注意力会被吸引过来,只顾着逮活着的了,不会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海上的残骸上。而且他们会想,是不是船在码头上就被人动了手脚了。所以,去海上搜捕的可能便不大。

而此时,被一阵阵余震震的抱着医药箱飘在海里的林雨桐,才冒出头来,就看见码头上爆|炸骤起。

夜色弥漫的海上,这就是自己逃跑的契机。

尽力的游过去,皮艇被震的飘远了,幸运的是,没有被震翻。重新上了皮艇,沿着海岸线一直朝北而行。

大码头不敢靠,小码头也不敢靠。得在距离岸上不远的地方,将这皮艇丢弃了,然后游到岸边去。

此时,得是凌晨四五点吧。潮涨潮落,靠着潮汐,能省很大的劲儿。

白大褂,身上繁琐多余的衣服都不能要了。就是衬衫勒紧,裤子绑紧,脚上的鞋也一并不要了。医药箱得带着,万一游累了,这玩意帮助漂浮,能救命。里面放着一些美金和法币qiang和子弹,另外还有少量的药品和一套在医院顺手偷来的手术刀。

地图是她早就烂熟于心的,知道从那个方向走多远,是什么样的情况。这里,就是个靠海的贫瘠的小村落。因为附近的海域水浅,大型航船距离这里都很远,所以,这一块很几乎是没有什么兵驻守的。

如此游了得有一个小时,中间休息了三次,这才到了岸上。

岸上空无一人,村落里,连鸡叫声都没有。天还没亮呢。

这幅样子不能被人看见,上了岸,左右看看,只见那不远处一站灯亮着,那是灯塔,这黑灯瞎火的能看见的也只有它了。灯塔一般都建在高高的海崖上,林雨桐从这里看,那下面确实黑漆漆的,如一头蛰伏的怪兽。

去那里!那里人迹罕至。

上海崖只有一条小道,到了上面,却见一座小小的庙宇在上面,收拾的整整齐齐,应该是有人住才是。

才要进去,就听到里面一个苍老的女声道:“谁家的女伢子,天不亮跑上来做什么?”

林雨桐脚步一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扶着墙摸索着走出来。

这是个瞎眼的老太太,林雨桐不说话,一说话口音就听出来是外地人。

白太太就叹气:“半夜跑到这里的,都是不想活的。你说你年纪轻轻,苦日子熬熬总能过去的。回去吧,想开点男人被抓壮丁了,也不一定就都送了命觉得一个人过不了日子呢,就去秋山的庵堂,都是女人,抱团好过活”

说着,老太太就坐下,坐在门墩上,对着海的方向叹气。

眼睛瞎的人耳朵灵,她听出自己是女人,还是个脚步轻盈有力的年轻女人。

林雨桐不敢在这里多呆,跪下磕了个头,多谢老人家指点。也叫老人家不往别处想,再怀疑什么。

老太太又是一声叹气,摆摆手。林雨桐迅速就下去了,也不知道秋山在哪里。

此时天亮了,有几个半大的孩子在海边捡海货,看见林雨桐都指指点点。当初为了完成任务,把一头的头发都给剃成了板寸,之前一直戴假发。如今假发早就掉海里去了,才过去没多少日子,头发长长也有限。

这么着,还真像个出家人似的。

有孩子就说:“那就是秋山的尼姑,我婶婶就去秋山当尼姑了。”

林雨桐就过去,问说:“你婶婶叫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我婶子叫菊花”孩子没啥心眼,见有人搭话,他就回了一句。

“菊花,我想想”林雨桐装作想了半天的样子,然后才摇头:“你大概弄错了,我不记得谁叫菊花,你婶婶应该没在秋山当尼姑”

“就在秋山”那小海朝北指了指,“那座山我们常过去玩,咋可能弄错?”

哦!那就是秋山呀。

她奔着秋山的庵堂而去,那另一边的胡木兰,又是一晚上没睡,等着那边的消息。

许丽丽没敲门就直接进来了,手里拿着电报念到:“任务完成,妖狐陨落!”

胡木兰蹭的一下站起来:“完成了?”

许丽丽点头:“是!”

“妖狐陨落?”胡木兰扶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问说。

许丽丽点头:“是!妖狐陨落。”

胡木兰将领口扣住,端正的戴上帽子:“令其他人员马上归队!”

许丽丽犹豫了半晌才道:“上面来电,责问为何炸毁了码头。”

胡木兰皱眉,“不用理他!”然后又问,“上面的消息来了没,当时到底什么情况。”

许丽丽将另外一份电文拿出来递过去:“看上面这信息,先是du烟,再是海上爆|炸最后才是码头爆|炸应该是混上船的只有妖狐后来码头爆|炸应该是白和冷一手干的两人目的在于为可能存活的妖狐赢得一点时间”

胡木兰拿着电文:“那怎么能确定妖狐死了?”

许丽丽又拿出一份电文,“这是王曼丽截获并破译的rb电文电文上称,他们将附近的海域都搜了一遍,无一人生还而且,那么大规模的爆炸,又没有时间做定时炸|弹的情况下,爆炸的时候,妖狐一定在船上便是侥幸下了船那振波波及的范围,她也逃不脱的”

“若有人接应,是来得及的!”胡木兰怒道:“白雪梅和冷子秋是干什么吃的?”

正说着话,电话响了。胡木兰一把接起来,那边暴跳如雷:“胡木兰你什么意思?你的人跟疯狗一样,我这边折损了十二个外勤人员,他们没死在敌人的枪口下,却死在你的人手里我要去重青,咱们找局长评理去”

“他们是看门护院的狗,死了也是活该!”白雪梅和冷子秋肯定是遇到这些人,碍手碍脚之下,没来得及救援,“不就是告状吗?告去呀!我不光要找局长,我还要找w员长!”

这边胡木兰气的扔了电话,边上的另一部电话又响了,许丽丽过去接起来,见胡木兰摆手,就是不想接的意思。她忙道:“您好,我们长官不在”

“那你转告胡木兰,我们中tong这次损失了二十人,你叫她胡木兰给我一个交代”

这是说那天恰好在码头,莫名其妙丧生于爆炸中的人员。

电话里的声音震天响,许丽丽不用转告胡木兰也听的见。她冷笑一声,都是去给达官显贵看货去的,死了便死了!她直接拔了电话,抬腿就往外走:“走!去重青!”

两个月后,天已经冷下来了。重青某礼堂,胡木兰带着冷子秋和白雪梅从外面进来。此时,整个礼堂里都已经坐满了人。这三个人从外面进来,一脸的肃穆。后面两个年轻的女上尉还抬着一张巨大的照片进来,然后直直的往前面去了。

坐在中间位置上有两个年轻的男军官,一个探出头想看清楚照片,一个拉着这人说话:“别看了,一会儿肯定摆上去。”

“照片上那谁呀?”这个探头的年军官面色有些苍白,像是大病初愈,回头就问了一声。

“就是来的路上跟你说的四朵金花,为党国捐躯的就是其中一个狠人呐,一个人炸了一船人,还都是有些身份的rb人就是那个九尾妖狐”

这军官点点头,转过头去,那照片果然已经摆在上面了。

边上的人还嘀咕:“别说,长的还不错,怪可惜的。”说着,又道:“老金啊,你这次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收获还是不小的吧,这回嘉奖下来怎么着也得是个中校吧。”

被称为老金的军官摆摆手,只笑了笑,又盯着那照片看:“知道这个九尾狐妖叫什么吗?”

“这倒是不清楚”边上的人就道:“那位胡长官把她这几个高足看的很重,原本想当秘密武|器用的,谁知道为了那事折进去一个”说着就狐疑的看他,“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老金又看了那照片一眼,诚恳的道:“长的确实不错。”

边上的那个差点笑出来,“我觉得那个前凸后翘的更不错。”

老金笑了笑,一半的时间,都是用余光看向那张照片的。那照片的女人一身军装,飒爽的很,五官分明,格外引人注意的便的是她的一双眼睛,黑黝黝的,坚定里透着几分看不透的深沉。

这照片是那次体检的时候照的,很鲜明的一张脸。

老金的左手抓着右手的拇指,并没有转。心思正在翻飞,突然听到上面报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林雨桐”

他的手一下子就松了,此人要真的是她,那她就一定没死!

林雨桐不知道有人已经认出她了,她这会子正在庵堂的厨房里。花衬衫,灰裤子,黑布鞋,还没有长起来的头发,这会子用一块蓝底碎花的布包着。

这段时间,她就栖身在这庵堂里。每日里,也就是给大家做做饭,再没别的活干了。住在庵堂里的女人都出家的,不过是男人们被抓走了,大家搭伙过日子的意思。这里地形险要,上山只一条小道。庵堂的后面有一股泉水,吃水没有问题。大门一关,别的地方是上不来的。这里又有通往后山的密道,是女人们安身自保的好地方。林雨桐一个人安顿在厨房边的柴房里,因为手艺好,在后山总能有点收获,不拘是野菜还是野兔,弄回来总能打牙祭,厨房干脆就给她管了。

如今这世道,是吃不饱的,一天就两顿饭,早起一顿,傍晚一顿。林雨桐大部分时间在后山里找吃的。对她而言,逮兔子捞鱼都是很简单的事,早早把这些弄好,然后她就干自己的,找药材,做成药膏,晚上得涂抹在手上。手上握过qiang的痕迹太明显了。她得把这双手改造成握锄头的手,做饭洗衣的手。还有这张脸,得微调一下。对着一块破碎的镜片,哪里敢给自己大动?调整再加上化妆,叫人猛一看,只觉得像,特别像,但不能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那这就算是成功了。

因此,她这两个月,一边养头发,一边小心翼翼的做改变。

这一呆就是两个月,她还心说,再等一个月,等头发再养养,能梳成齐耳短发的时候,就得走了。从这里离开,去找四爷去。

却没想到,一个意外的契机,叫她提前离开这里。

庵堂里的主持,在山下也有些老关系的。以前的时候,庵堂里也是靠山下的大户人家供养的。这一日,老尼姑就吩咐了,叫林雨桐做一桌素席面,说是有贵客来。

林雨桐就应下了,这老尼姑其实挺开明的。她自己吃素,林雨桐用小炉子只给她做素的吃。其他人老尼姑不拘着,能弄到肉就吃呗。便是没有鱼没有兔,海货大部分也都是荤的。她看的开,总说活着就好,什么素的荤的,能活人就行。

难得这么正式的叮嘱一回,林雨桐就给做了一席,四凉四热两汤,一样素包子,一样小馒头。

结果吃了饭了,老尼姑就叫了,说是前面的客人要见。

之前林雨桐就听说了,今儿来山上的是原来山下的一户姓孙的人家。孙家儿子出息了,在平津开了一家车行。这儿子又孝顺,在父亲去世之后,怕老太太在老家人没人照看,三年前连老太太一块接去了。每年这个时候,老太太都回来祭拜老爷子。那老爷子就埋在秋山的半山腰,平时姑子帮着打理不叫长荒了。这老太太回来也不亏待,米面油各色的都往山上抬。

今儿孙老太太吃了林雨桐的素菜,是真觉得好。

“我是吃斋念佛的,却不能叫儿孙跟我这吃素。儿子说我找个做素菜的,可在那边找了几个,都是没滋没味的。难得在这里遇到了既然不是出家,倒不如跟我去吧”

在大户人家帮工管吃管住不算,薪水够养一家人的。

不知道多少人眼红。

老尼姑哪里有不愿意的,赶紧应承:“这人尽管用,她是娘娘庙里瞎嫂子的侄孙女,投靠来的。如今连瞎嫂子上个月也没了,这孩子是个好的,这么远的路,背着瞎嫂子过来,一伺候就是一个月,那个精心哟。”

有孝心的孩子坏不到哪里去。

老尼姑还推了推林雨桐:“玉娘,还不赶紧应承。”

这个‘玉娘’的叫法,是瞎子婆婆给的。林雨桐之前上了秋山,安顿下来之后,就天天往那边跑,给瞎子老太太送饭。老人家住在上面不下来,都是村里人,隔上十来天上去一次,给老太太送点干粮。这么大年纪了,那么过活肯定不行。林雨桐就以捡海货的名义出来,给老太太送饭。三五天之后,老太太就知道她不是附近的人了。

但对着一个孤老婆子这么心软的人,会是坏人吗?

老太太眼睛看不见,但是心里亮堂:“我娘家在山后面,我弟弟一家就在那边住,两口子和睦,生养了个儿子,给儿子成亲,生下个闺女,那孩子要是活着,也跟你差不多大了。可惜,一个村子都被杀了干净一家五口子,死的干干净净的。我去给收尸的,就葬在村头的北坡上,姓林的一户人家就是。那孩子叫玉娘,那时候,她还没成年,没立碑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个来处,便没人难为你别担心没人信,去收尸的时候我眼睛还没瞎,娘家人没认错我就死了男人死了丈夫,如今连娘家也死绝了,回来哭了两天眼睛就越来越不行了人都知道我娘家人死了,但是死了几个也没人知道”

这样啊!

后来,她还带着老太太翻山去祭拜了一次,认下了地方。回来老太太的精神头就不行了,又磨了一个月,就撒手人寰了。

林雨桐把老太太葬到林家的祖坟,又留在庵堂里继续过日子。因着有瞎子婆婆的这一点关系,加之她确实是做饭的一把好手,又从不偷吃,还每日里想法子给大家改善伙食,因此,谁也不拿她当外人,都道是瞎婆婆的侄孙女。

这是再好没有了,自己在这里有个出处,再有由头的从这里离开,就算是履历干净了。从现在开始,她的每一步都得有迹象可寻。

生在小村子,家人都杀了,投靠姑婆,姑婆死了,然后寄存庵堂,遇到孙老太太,于是前往平津,每一步都经得起查证。

从此,再没有一个叫林雨桐的人,只有一个叫林玉娘的,活在这个世上。

手上握qiang的痕迹被抹去了,脸上的容貌也有了些微的变化,换成一个大户人家丫头的打扮,便是拿着照片对比,也不好确定的。

于是,她谢过这里每个人,跟着孙老太太下山,在山下盘亘了两天便起身往平津去。

平津是国统区,来往相对来说方便的很。坐船靠岸,上了岸便有车马等着,直奔家里。

孙家有自己的院落,不是洋派的别墅。家里的人员也简单,孙家的儿子媳妇带着孙子孙女住前面,老太太住后面,养着一院子花草,自己有个小厨房。以前有个李婶子伺候,如今再加上林雨桐伺候吃喝洒扫。

在这里相对自由,每日里总要出去采买的,她挎着篮子进进出出。刚来,她不随便乱跑,得观察观察形势再说。

这一日,外面有信送进来,是给孙老太太的。老太太看了信,就急了:“文儿呢?赶紧的,叫他回来”

李婶儿就说:“您老别急,前院今儿没人,太太带着少爷和小姐去吃喜宴去了。老爷在车行呢”

老太太就喊林雨桐:“玉娘玉娘你跑一趟,去车行,叫老爷回来,就说老家送信来了有急事”

林雨桐急忙就走,看老太太的样儿是挺着急的。

结果走到车行门口了,她觉得不对。马路对面的修鞋的,卖香烟的,盯着的都是这边。

她脚步不停,微微侧了脸,朝车行而去。

车行里,伙计在大堂里,盯着门口看。见林雨桐过来了,他也不认识,“姑娘要租车?”

林雨桐注意到他下意识的朝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

楼上有不愿意叫人知道的东西?

林雨桐就道:“我是老太太打发来了,老爷呢?”

伙计明显松了一下:“老爷不在,谈生意去了。”

“掌柜的呢?”林雨桐多嘴又问了一句。

伙计不自觉的朝楼上看了一眼,却敷衍道:“有客人掌柜的应酬呢。”

这里是国统区,外面盯着的人不是军tong的就是中tong的,可他们能能盯谁呢?

一是工农党,一是rb间谍。

按照作风,在国统区的rb间谍,一般都有体面的身份,毕竟用钱好解决问题。反而是工农党,身份隐蔽的接近地气。这车行接触最多的便是拉黄包车的。这其实就是一个延伸出去的情报网。所以,她确定,这里八成是工农党的一个交通站。

老太太的家事再要紧,也没这事要紧。

她只道:“老太太特别着急,老爷一回来,你千万叫老爷回家”说着,就出门,出了门就朝对面瞪了一眼,咕哝了一声:“进来看出来还看看什么看,没见过大姑娘”好似对对面的行为非常愤恨。

这小伙计面色猛的一变,紧跟着就拉了门口的绳子。

上面的掌柜的正跟一年轻戴礼帽的人说话,这铃声一响,掌柜的就摸出qiang,“你赶紧走,从后面”

年轻人‘嗯’了一声,起身急匆匆的从后门出去了。后门外是个小巷子,小巷子侧面有一家开着小门。小门上挂着锁,但门一抬就开了,然后人蹭一下就闪到那扇门里去了。

林雨桐绕了一圈过来,也只看到后巷消失的一个背影。背影没回头,她也只用余光看,脚下丝毫没停顿就直接往前走了。就这么交叉而过!

孙家没啥大事,就是孙老太太的弟弟去世了,老太太刚回了一趟老家回来,还没缓过来呢,再去奔丧肯定不现实。于是老爷太太带着孩子去了,家里只剩下老太太李婶和林雨桐。

可这孙家没大事,林雨桐却不知道,她摊上大事了。

平津中tong某间办公室里,一个留着短须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照片一张一张看:“这就是你们拍的?不是说看到疑似刚刚授勋回来的金汝清吗?哪呢?拍到了吗?”他狠狠的将照片往桌上一扔:“你就叫我拿这个去看吴先斋的笑话,去看军tong 的笑话。”

吴先斋是平津军tong 站的站长,金汝清是他特意从上面要来的干将。

这位金汝清三个月前盗取了rb人的重要军事情报,回来之后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前不久在重青嘉奖的时候被提为中校,是吴先斋专门从总部要回来的人才。

可这个人才才到平津,就被监视疑似工农党人员的外勤发现,跟工农党的地下党接触的人疑似是他。

这可是大事。

中tong和军tong两家相互仇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发现了就跟紧。结果跟了几天,什么也没拍到。

还看人家的笑话,被人家知道了不看咱们的笑话就不错了。

王八蛋!敢谎报军情,“下次再闹这样的荒唐事,毙了你们!”

边上的副主任陶金朝那些被训的不敢抬头的下属摆摆手,示意他们先下去,这才倒了一杯茶凑过去:“主任这次没拍到,不一定下次就没拍到。如今注意到了,盯着他,指不定什么时候”正说着呢,他就‘咦’了一声,赶紧将茶放下,挑出其中一张照片来:“这个女人怎么看着有些面熟呢?”

虽然不是正面照,但这低头偏侧一点的脸还是叫他觉得眼熟。

赵敬堂收起了怒意,看向陶金。这陶金他是知道了,当年也是他专门从上面要来的。此人长了一双好招子,说是过目不忘也不夸张。凡是看见过的,肯定能记住。

如今,他说瞧见眼熟,“谁?”

陶金拍拍脑袋,盯着照片看:“见过肯定见过在哪里见过了?”

他的眼睛不会看错,脑子也没问题。可像是叫他这样想办法把照片和人对不上号的还是少数。越是急越是想不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之后,抬头瞥见一边的党报,党报上有一页正是授勋的报道。

他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他说着就急忙问,“您这里有jun统那边授勋时照的照片没?”

赵敬堂拉开抽屉取出一张照片来,“是它吗?”

是它!就是它!

一排授奖的,但摆在中间的,是一张遗像。

陶金把两张照片摆在一起:“您看像不像?像不像?”

像!

侧脸看着有五分像。

“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呀?”只五分相像而已,还能说那只九尾妖狐又活过来了。

陶金低声道:“不就是要看jun统的笑话吗?”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找个好角度拍两张照片然后把人做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咱们拍到‘她’的照片,相似度极高,偏找不到人了那这疑似jun统的英雄去哪了?”陶金冷然一笑,“说是投工农党去了他戴老板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有道理。

“但你得去看看,这相似度到底有多高。若是不像便别勉强了”杀人这事,“作孽呀!”

陶金低声应了一声,将这两张照片带走,招呼秘书进来收拾收拾。

那边掌柜的也问伙计呢:“怎么发现的?”

伙计一身的冷汗:“我不敢离了柜台,外面也没注意,之前都没有人盯着的,谁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多亏了老太太跟前的丫头说了一句话”

掌柜的听完就皱眉,然后道:“撤吧!你先走,我去跟东家说一声。”

可东家不在,连夜的回老家,只留下话来,柜上全仰仗掌柜的。

掌柜的苦笑:“实在是家里有急事,您看这么着成不成,二掌柜明儿就回来,叫二掌柜在柜上支应着。”

老太太不是爱为难人的性子:“那你办完事早些回来。”

出来的时候叫李婶子去送,林雨桐提了水去厨房准备烧水呢,结果就跟掌柜的走了个面对面。这掌柜在看到林雨桐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从家里出去了。

出了门,李婶子就问说:“你盯着玉娘看,她有什么问题?”

“我看着她觉得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掌柜的说着,就朝里看了一眼,“你也回了一趟老家,她可有什么不妥当。”

李婶子摇头,来历清白,爹妈都被rb人杀了,无亲无故,因做菜做的好才被带回来的。

哦?

可我就是觉得在哪里见过。

掌柜的没多说,趁着夜色就快速的离开了。

李婶子回去不免就多关注了林雨桐两分,两人晚上一屋睡,见她手上有茧子,可那茧子的位置应该是砍柴做饭摸锄头留下的。手上的皮肤也不细致,那都是农村姑娘做家务留下的痕迹。再看她给老太太做鞋,顺手的很,这是做惯了家务的朴实姑娘。

至于头发短,这个乡下的姑娘,头上惹了虱子,剃了头发是最常见的办法,这一点也不奇怪。

这姑娘平时不大爱说话,不问不言语,是个老实孩子。

林雨桐不是不言语,是临时学的方言,说多了露馅。李婶子观察她,她当然能察觉的到,看来李婶子也是工农党的人。

这一头撞的可真好。

她正想着,什么时候李婶子要是能发展发展她,这好歹也给去言安有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或者找个合适的机会从这里辞工,自己往言安去。

才这么打算呢,结果第二天一出门买菜就知道事情不对了。

有人盯着她,跟踪她。

她心知坏了,肯定坏了,昨儿怕是有人看见这张脸了。这些人是被这张脸吸引来的。

这些人盯着林雨桐,却不知道后来跟着林雨桐出来的李婶子恰好发现了这个跟踪。

zhong统的人跟着玉娘做什么?难道她真有问题?

这事不敢耽搁,万一是敌人想渗透到自己和组织里怎么办?马上出城跟掌柜的汇报,“我回去就找老太太说说,把这个人辞了。不管是不是,小心为上。”

掌柜的也是一筹莫展:“要是他们的人,他们盯什么?”

也是啊!

掌柜的又问:“你之前不是确定她没问题吗?”

是啊!真的来历挺清白的。

掌柜的突然眼睛就一亮,他去墙角翻,好半天终于翻出一张照片来:“这是从别的渠道得来的,你看看这张照片”

照片上的姑娘是:“玉娘?”

“是她吗?”掌柜的急切的问。

李婶子拿着照片看了半晌,然后才摇头:“像特别像,但肯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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