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民国谍影(1)三合一
民国谍影(1)
嘭!
一声巨响, 后脑一阵剧痛。
头撞到哪里了?
她先抬手摸了摸头,后脑黏糊糊的, 是血。头撞破了?扶住边上, 勉强站起身来。
等等!扶的这个明显是床啊!在床边怎么会撞到?
她勉强的睁开眼睛,前面是个精壮的男人。男人眼里跟喷了火似的, 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 就不信驯服不了这匹野马!”一边骂着, 一边脱衣服, 上身已经脱了, 正在解皮带。
我去!
这是什么鬼情况!
根本就来不及细想, 伸手就想从空间里拿武|器, 可是空间看得见, 却摸不到了。她感知的到它的存在,但是偏偏的,伸手却不能从里面取出任何东西来。
妈的!
来不及了!这男人三两下的脱了裤子, 抬手就扇过来:“婊|子!”
林雨桐浑身没劲, 侧过脸也没完全躲过去,不过是泄了对方的力道而已。
“还敢躲?”男人说着,就抬手一推, 她晃晃悠悠的倒在床上。男人还要打, 她抬手就挡,对方扭住她的胳膊,拉扯之间,一只袖子被扯了下去。
男人啧啧有声:“看脸倒是看不出来, 想不到长的倒是白嫩。”
说着,抓着她的胳膊嘴就往上拱!
林雨桐喘着气,白眼翻着,一副实在没有力气的样子,却在男人的手伸到领口的时候,运力就是一脚,正中下三路。
男人闷哼一声,蹲了下去。林雨桐蹭的一下起来,毫不犹豫的扑过去,勒住他的脖子一扭,咔嚓一声,人死了。
为什么敢杀人?
因为这男人穿着g军的军服,刚才解皮带的时候她注意到了。皮带、军裤、军靴,还有散落在地上的白衬衫和军装外套。
而她的衣服被撕扯下袖子的时候,她也注意到了,是上好的丝绸,白底红牡丹。抬腿踢人的时候,下身束缚小。
所以,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白底红牡丹的高开叉旗袍。
男人被杀死了。外面没有人冲进来!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得先把男人搬到床上,用被子盖起来。然后勉强将所有的打斗痕迹都清理了。
这才左右看看,想看出这是哪里。
屋里一张大床,不是老式家具。床上铺着软床垫,应该属于条件还不错的。但其他家具,却都是中式的风格。看看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拧巴的不像个样子了,而且,还掉了一只袖子。她想换个衣服,轻轻的开了衣柜的门,可衣柜里一件衣服都没有,空空荡荡的。
所以,哪里不对呢?
桌子上没有喝水的茶具,没有梳妆用的东西。甚至是衣柜里,连一件衣服也没放。
房间应该不是那种新式楼,没有所谓的卫生间。
这窗户这木门,都证明这是某个院落的一间房。而这样的房子,里面没有洗脸架,没有洗脸盆,没有毛巾。
任何属于人生活过的痕迹都没有。
床倒是一张好床,这没人生活,可这枕头和被子却不像是长久没用的东西。并没有发霉潮湿的情况。
就像是有人特意的铺了一张床。
她警惕的靠着门立着,自己给自己号脉,这身体只是被下了迷药。
难道自己是被掠劫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怎么样才能逃出去呢?
此时的自己,身穿旗袍,脚上一双中跟的白色皮鞋。鞋上沾了血,她拉了对方的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擦拭干净。左右看看,干脆将另一只袖子也扯去,无袖的旗袍总比一只袖子的旗袍好些,至少不奇怪。
还有!身上没有钱,头上连一根簪子都没有。这是一头大波浪的头发,耳朵上倒是有一对银耳坠,可却不顶什么用!
怎么办?
她将男人散落的衣服全都翻了一遍,找出一个打火机,一包香烟,另外有几张折起来装在裤兜里的法币,还有一把小小的,藏在军靴里的匕|首。
可穿着薄旗袍,身上带点什么东西都能被发现。怎么办?
她把袖子用匕|首隔成一条一条的,然后将头发拢起来。头上有伤,用这个当绷带自己包扎了伤口。绷带里,至少能将钱和打火机塞进去。
香烟不要也罢,这把匕|首,她带着刀鞘先别在里面的内裤上。
都收拾好了,她就靠在床边,静静的等着。没有什么解药的情况下,只能等迷药的劲过去再说。
觉得稍微好点了,她就在屋里慢慢的转悠,想来开窗户看看外面,却发现窗户是订死。玻璃是不透明的毛玻璃,也压根就看不到外面。唯一进出的就是门了。可这要是没有完全的准备,开了门许是生路但更可能的是死路一条。
不能动!得耐心,慢慢的等着便是了。
她的心慢慢的静下来,紧跟着,似有似无的传来一些声响。一边是呻|吟声,一边是打斗声,什么掉落在地上的乒铃乓啷的声音。
怎么回事?
难道掠劫来的女子不止一个吗?那这想顺利的出去,更是难上加难了。
又过了大概五六分钟,院子里响起一阵刺耳的哨声。然后是一个严厉的女声:“集合!全体都有,集合!”
瞬间,外面就热闹起来。门吱呀呀的响个不停。听起来房间很多。
这是军营!
糟了!自己这边这个男人死了,出去集合人数不够肯定会查的。她悄悄的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却发现,出去集合的除了男人还有女人。
而这些已经出来的女人虽然有些哭哭啼啼,但基本的站姿还是在的。不是一盘散沙的胡乱站着的。而且她们身上,没有谁是看起来好好的,每个人都挂了彩了。
明白了!
这些女人也都是军人!
要是如此,那暂时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她拉开门,走了出去。站在这群女人的后面,找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
最前面站着的,是两个穿着军装的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人的脸黑沉,看着女人冷笑:“配合你的训练,我折损了四个!”
女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四个?都死了?”
男人带着手套的手一摆,后面的副官带着两个人,便一间一间的找寻起来。
这里是个林雨桐也看不出有多少房子的院子。从院子里抬眼看去,四面都能看到山峰。
来不及想着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那边就陆续的把尸体搬出来了。
第一个搬出来的男人死的很干脆,被直接抹了脖子。
第二具尸体看着有些恐怖,舌头被咬了半拉子下来就那么挂在嘴角,后脑像是用什么钝物反复敲打过。
第三个倒是好些,除了腹部和心脏两处伤口,别处还好。
第四具一出来,林雨桐就垂下眼睑,这就是被自己杀死的那个,干脆利索的被扭断了脖子。
男军官挨个扒拉着看了一遍,冲着女军官喊:“你怎么解释?”
女军官倒是不以为意:“知道要占便宜的时候可不是这种嘴脸。这世上哪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她说着,就对着那四具尸体点点头,然后站在他们的边上,看向这一群表情各一的姑娘,“是谁杀的人,站出来!”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一个妖娆的女人,她头发齐整,领口的散开着,露出里面的红肚兜还有种在白皙的脖子上的草莓印,然后默默的站在第三具尸体的边上。
“这个是你干的?”女教官如是问。
这女人刷的一下站直,行军礼,“报告李教官,是!”
“怎么做到的?”这位李教官饶有兴致的样子。
女人低头看了看,声音又娇媚起来了:“他想跟我亲热,我就跟他亲热喽。谁知他半点不防备,我趁机拿了他的短刀,捅了他的腹部,知道这样死不了,怕他叫嚷,又补了一下,在心脏的位置上。”
李教官眉头跳了跳,“很好!”
然后回头看其余的人:“还有谁?”她指了指第一具尸体,“谁干的,站出来。”
队伍里就站出一瘦高的女孩来,她只敬了军礼,然后默默的站到尸体的边上。
李教官抬起下巴示意:“怎么做到的?”
“报告长官,他要欺负我,我就杀了他。他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死了!”很干净利索。
李教官轻笑一声:“就这么简单?”
“报告长官,就这么简单。”这姑娘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李教官就朝那边的男教官瞥了一眼,言下之意,不是我的人太生猛,是你的人太窝囊。
不管那边的表情有多难看,她蹲下看看那个舌头被咬断的,然后啧啧有声:“这谁啊,牙口这么好!”
林雨桐就看见,从她的后面走出去一个身材娇小,长的异常甜美的姑娘。她满身的狼狈,站过去的时候还有些怯怯的,说话抽抽噎噎的:“他想欺负我我不想叫他亲,他非亲我一着急就咬他然后不小心就咬断了我怕他喊出来,就用嘴堵住他的嘴拉着他的头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撞不知道撞了多少下我其实是想撞晕他的谁知道他就死了真是意外”
李教官强忍着笑意,拍了拍她:“没事你别吓着就好站着去吧。”
然后站在最后一个尸体跟前:“这是谁的战利品?没人认领吗?”
林雨桐心里叹气,谁进的哪个房间,这必然是有记录的。根本不是想躲就能躲的过的!
她一步一步走出去,对着这位教官敬了礼,然后默默的站在尸体的旁边。
李教官上下打量林雨桐:“是你?”说完不等林雨桐回答,就‘哈’了一声,“竟然是你?”还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呀!
这个六十六号,若不是编号引人注意之外,她都几乎要忘记这个人存在了。
如此一个默默不闻,各方面的条件都是中不溜的人,干的却是最干净利落的。没见血就把人给料理了!
是自己看走眼了?还是六十六号走了狗屎运了!
林雨桐不知道这人什么意思,心是提溜着的。如今这状况是这位教官跟原主很熟悉?
她这心里是一遍又一遍的琢磨,面上却不动声色,任由对方打量。其实,眼前除了这个教官要应付,还有一道视线时不时的就落在她身上,叫她如芒在背。
“有意思!”不远处的观察哨上,一个挂着少将军衔的女人将手里的望远镜递给边上的参谋,然后吩咐道:“通知李可心,那四个给我送过去。”
于是,正在跟那男军官对峙的李可心就被通知接电话:“是胡长官的。”
李可心朝男军官耸耸肩膀,转身走了。
这男军官走过来,看着包括林雨桐在内的四个人,骂了一声奶奶的!
四个人眼观鼻鼻观心,谁也没搭理他。
他似乎也知道没法拿这些女人撒气,转脸就扬起手里的马鞭,奔着那边衣冠不整的男人们打了过去:“一个个的,连个娘们也收拾不了!”
有人就起哄:“那是那几个孬种没收拾好,老子可不是!老子都收拾利索了见红了都!”
这话一出,好些人都应和:“是!女人跟马似的,有的好驯服,有些不好驯服。像是这些野马,压根就不用客气!”
“对!”
“敢杀咱们兄弟,就崩了她们!”
本是起哄的话,结果还真有一个冲到边上的警卫边上一把抢了qiang就开始上膛。
这上膛和举木仓标准一气呵成,根本就没给人反应的时间,就直接扣动了扳机。
林雨桐扑过去将娇小的那个扑到,瘦高的那个瞬间朝开qiang的那个扑了过去,拧住对方的胳膊。边上的警卫瞬间拿qiang对准了瘦高的女孩,那军官直接掏出手qiang:“格老子的,在老子面前动手,老子毙了你。”
胳膊刚抬起来,林雨桐手里的匕|首就甩了出去,刀尖对准了手腕,一刀滑过去,他的qiang瞬间落地。那娇媚的女人刚才一个劲的尖叫,这会子才发现她已经挪到了军官跟前,捡起了qiang就对准男军官的脑袋:“都不许动!”
林雨桐这才拉着娇小的姑娘起来,四个人背靠背的站着。这姑娘一肚子的火气,捡起匕|首呵斥那些要围上来的男兵们:“往前一步我就捅你们长官一刀,谁敢往前来试试?”
这话真挺唬人的,没人敢。
她又喊道:“把武器都扔过来,快!”
这么喊了,却没人动。这姑娘就在这军官的身上又划了一道口子,“不听是不是?”
“扔过来扔过来!”男军官自己先受不了了,“我命令你们,都他妈把武器扔过来!”
匕|首,qiang,哗啦啦的都扔过来了。
这姑娘冲那些女兵喊了一句:“谁欺负你们了,揍啊!别愣着!”
话音一落,姑娘们就冲了过去,两伙人瞬间打在了一起。顿时,现场就乱了。
不远处,李可心站在一个女少将的身后,面色都变了:“胡长官,对不起,是属下驭下不严。”
“无妨!”这位胡长官看的兴致盎然,好半晌才道:“过去看看。”
男人女人打成一堆,像是生死仇敌一般。
胡长官叹了一声,“李教官,你们这种训练法子,有些过了。”
李可心不敢说话,只低着头紧跟在这位女长官的身后。
到了跟前,又是一声哨子:“都住手!集合!”
哨子一响,军令一到,都停了下来。皮青脸肿、头破血流都是轻的,还有一个男人被咬下半拉子耳朵,血呼啦的!
林雨桐注意到这位少将,余光看见了,却不能扭脸去看,只尽量平和的将脸对准正前方。
这位在两队人面前看了看,什么训诫都没有,只说了一声:“散了吧!”
男教官不忿,喊了一声:“胡长官我们”
“走吧!”胡长官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若是换成我,今儿你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是!”男教官看着这位胡长官的背影,敢怒不敢言,带着活人和死人,迅速的撤离现场。
林雨桐看着这些人奔着训练场,然后听到卡车的轰鸣声,大铁门开启的声音。
这些男人转眼从这里消失了。
李可心见这些学员没动地方,便再喊了一声:“解散!”
这一个个的才相互搀扶着,一言不发的往宿舍区而去。林雨桐正犹豫,不知道住在哪里,就听这李教官又喊了一声:“你们四个跟我来一下。”
四人对视一眼,只能跟着前去。
转了七道弯之后,到了一处偏院的门口。门看着厚重的很,门口有六个女兵把手着。大门打开,李教官下巴朝里点了点:“进去吧!”
里面并没有人。一间宿舍,通铺。边上的一间是教室。外加一间洗浴室,后头有一间厕所,再没有别的了。
院子的门早就关上了,上面拉着铁丝网,进入这里面,那就真是插翅难逃了。
既来之则安之,林雨桐得先把身上清理干净。如果对方要杀人,早杀了。不用等到现在。如今在这里没人搭理,这就是下马威。有意晾着的话,她有足够的时间把自己清理干净。
宿舍的铺盖是新的,没人用过的样子。放了四套。
开了柜子,里面整齐的军装,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套的。边上梳洗的东西整齐的放在架子上。她不管其他人,拿了一套就去了洗漱间。
水不热,凉的有些过分。但如今也讲究不了这些了。头上有伤,尽量避开头部简单的清洗了一下,然后换上衣服,回宿舍,侧身躺下,闭目养神。
剩下的三个人见她一身清爽的出来了,也拿了东西出去了。
这会子,林雨桐才有点时间捋一下眼下的情况,要是没猜错,这里,该是jun统某个特训班。要不然,这个时期,什么地方有这样的阵仗。
特务,女特务,这可不是什么好干的活。
像是这种考核,虽然变态,也不一定每一期每一个学校都这么训练,但确实是存在这种特训方式。女人,是最容易被感情左右的。而要顺利的趟过男人河,有什么方式比较她们尽快认清什么是男人更快捷的方式呢。
不过,女特务的用处不一。着重还在于特长,这得因材施教。
这次,自己阴差阳错的杀了人,算是‘脱颖而出’,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管再怎么难?逃离这里,找到四爷是首要的。
当然,在这里,首先得活下去。
那三个人陆陆续续的洗回来,都躺在,谁也不说话,静静的等着,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关禁闭。
天慢慢黑了,没有手表,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时辰了。外面的大门突然就响了一声,四个人都起身,站在床边,整理好仪容。然后一道手电筒的光打进来,是李教官:“都出来!”
个子娇小的打头,娇媚的排第二,林雨桐个子第三高,她跟上,后面是瘦高个。
出了院子,再往深处走,是一处建在山崖下,借助山体盖起来的二层办公楼。此时,楼里亮着灯,李教员带着四个人进了一楼最靠里的一间办公室。
之前见到的那位少将坐在那里。
四人由一竖行站成一横排,整齐划一的行礼。
对方站起来还礼,然后喊了一声:“稍息!”
她的视线从四个人身上看过去,首先落在瘦高个女孩的身上:“冷子秋,孤儿,现年十九岁。父亲是帮会头目,后别人寻仇身死。母亲另嫁他人,战争开始之后,母亲跟随她的现任丈夫去了南洋,留下十来岁的你小小年纪在帮会中打打杀杀勉强糊口直到两个月前被特招进入特训班。这两个月来,你表现优异,尤其是体能、格斗、qiang械,你都是最优的。这次干的不错!”
冷子秋由稍息改立正,敬了一个军礼之后,还是一言不发。
林雨桐紧挨着冷子秋,她也竖起耳朵,想听听这个原身是个什么情况。却不料,人家直接跳过她,奔着那个妖娆的女人而去。
“白雪梅,孤儿,现年二十一岁。父母不祥,五岁被父母卖进窑|子,十三岁老鸨将你的初夜卖给你八十三的老头子,你用酒和烟土,杀了那老|嫖|客。事后,并无一人追究。后来,你看上个大学生,两人情浓意浓,可结果呢?他扛不住家里的压力,成亲了。婚后带着新娘子出国了,你被抛之脑后。不过好在,他临走的时候为你赎身了。随后,你辗转欢场,做歌女舞女,也算是一号人物。再之后,rb人征召你们慰军,你杀了两个强拉你的rb兵,一路流亡,直到两个月前被征召入伍。这两个月来,你表现对半电讯密码这一套,你学的一塌糊涂。可化妆伪装却能做到极致,我说的可对?”
“对对对!都对。”白雪梅说话娇滴滴的,“长官一个人怎么可能什么都擅长呢!”
“有道理!”这位长官也认可的点头,随后看向娇小的那个:“王曼丽,这话你也深有同感吧?”
王曼丽抿肃然点头:“报告长官,我确实是有许多不擅长。”
“但你擅长的,别人轻易达不到你的高度。”胡长官就笑道:“王曼丽,父母健在,兄弟姐妹俱全。现年十八,燕京大学大二学生。因掩护同学的抗r活动被r特务盯上。你父母为了帮你避祸,送你进来。在这两个月期间,你的表现也对半。不过,你的特长比别人都明显,你擅长译电技术,精通英德日三国语言。只靠这一点,以后这一行,必有你一席之地。刚才那种训练,之于你来说是羞辱。这件事,我郑重的跟你道歉。”
王曼丽比之前更严肃,立正敬礼,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接受了道歉。
最后,在办公室转了两圈后,她才站在林雨桐的对面:“林雨桐,十九岁。出身武术世家,祖辈父辈在绿林中积攒下偌大的名声和家财。到了这一辈,林家只剩你一个小辈,不曾有男丁出生。自小,你被家里当男丁养,读书习武,从不懈怠。一趟游学,再度归来,却是物是人非,rb人占了临川,林家老爷子带着弟子乡勇抵抗三天三夜,最后全都壮烈了。你回来后为了复仇,刺杀了当时攻占临川的鬼子小队队长,然后被rb宪兵司令部下令通缉,偶然被我jun统一通讯员发现,诱你入瓠你是这一期学员里,唯一一个被绑进来的。原本以为找回来一个宝,谁知道这两个月来,你叫我们大失所望。你表现平庸,没有丝毫亮色。任何一门科目的成绩,都稳稳的排在中游。这一行里,不怕你哪一科目学的差,就怕你没有自己的特色。你平庸到了恨不能扔你出去的程度了。却没想到今儿你叫我见识了你的格斗技巧,干净利索,一招致命冷子秋也能做到这一点,但是”她说着,就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堆衣服,“但是,杀人的现场,你是打扫的最干净的。我问过处理尸体的人了,他们说,被你杀了的那个,是被放在床上盖好隐藏的好的,他们都一度以为那家伙累了睡着了。而那些衣服你翻了衣服,你拿走了对方的匕|首,身上的钱财还有打火机你能告诉我,你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吗?”
林林总总的说了一大堆,但最重要的是这么一层意思:你是绑来的,本来该出色的人,却表现平庸。那么我有理由怀疑,你在这里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你藏起了武|器,藏起了火机还有钱,你是想趁机逃跑吗?
这地方,但凡露出那么一丁点意思,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林雨桐当然不能这么回答,她沉默了片刻之后才道:“我以前活的太飞扬了,可这一行,太飞扬了是大忌。”
所以,得平庸,得隐忍,得泯然众人。
这话一出,这位长官也是一愣。要是这么解释的话,好像这么做也没错。
她看了林雨桐半天:“我接受你说辞。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你擅长什么吗?”
林雨桐摇头:“不知!没杀人以前不知道自己会杀人。没用过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擅长什么。”
“很好!”她转过身去,“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胡,以后可以叫我胡教官,或者,可以叫我老师。以后,你们四人一个宿舍,大课随大家一起上。其余的课程,我会给你们安排。随后,李教官会把课程表发到你们每个人手里,各自都有不同。我希望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能亲密合作。还有没有问题?”
“没有!”林雨桐配合着几人一起喊了出来,然后立正敬礼。
从里面出来,军营里静悄悄的,不时有一道光线从哨卡打过来,越发显得静谧。一路走来,只有四个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到了宿舍的时候,里面有人等着。
军装外套着白大褂,是军医。
一进来,白雪梅先摘了帽子,娇滴滴的迎上去:“哎呦呦,是李军医呀,我这都疼死的啦。快点快点,给人家看看嘛!”
说着,就毫不犹豫的解开衣服,叫这位李军医给看。
其实都没什么大毛病,只林雨桐头上见了点血,头发被剪了一片,上了药包扎,开了点消炎药就好了。
这位军医也不多话,药箱里放的药品就那么几种,林雨桐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没多少有用的东西。指不定还不如外面丛林里的野生药材有用呢。
等军医走了,又有勤务兵进来,端了饭菜。
四大碗菜,一大盆米饭,“这伙食可好了太多了!”
说话的又是白雪梅,其他三个人还是没有应答的。
她先过去盛了四碗饭放好,“你们三个怎么回事啦?谁也不说话,这是要闷死谁呀?”
林雨桐看了她一眼,就先坐过去,每样菜都先吃了一口,然后才招呼其他两人:“过来吃吧!”说着,自顾自的大口大口的扒拉起来。
冷子秋和王曼丽对视一眼,这才过去,抓起筷子就吃。
白雪梅后知后觉:“原来你们怕饭菜里又给咱们加料!”她冷笑一声,“当年,有人给姑奶奶掏一千大洋,姑奶奶也不卖今儿差点就便宜了小瘪三。娘的,叫姑奶奶知道谁出的这个主意,看不把他的牛黄狗宝都掏出来。”
说着,就看了王曼丽一眼:“你是富家小姐喽老师说的,今儿这件事,对你是羞辱。咱们这命就是贱的,怎么没人说对咱们是羞辱呢?”
王曼丽轻哼一声:“要真在乎我是谁家的小姐,就不会把我送到这里来了,你想多了!”
饭吃完,有人进来收拾碗筷。然后紧跟着就听到哨声,这是吹灯哨。
冷子秋直接起身脱衣服上床睡觉,林雨桐如今不知道这里的规矩,紧跟着最规矩的人行事。白雪梅‘嗳嗳嗳’了好几声,“咱们在这边,没人检查!”
话音才落,外面就听到胡长官的声音:“熄灯!睡觉!”
躺下来,有很多事情要想。但这里明显不是一天两天能出去的,所以着急一点用都没有。这个身体刚受伤,在没有空间作弊的情况下,身体是最重要的。明天还得训练,高强度的训练这个身体未必吃的消,所以,更得好好休息。她自己给自己摁穴位,强迫自己快速入睡。
第二天她醒的最早,睁着眼睛听着山林里时而传来的鸟雀叫声。
这里是集训营,是特训班,一般都会选在人烟稀少的大山里。
想从这里出去,只有两个途径:第一,偷偷跟着给养车下山。第二,尽快结业,领了任务下山。
可这就相当于身上贴上了jun统的标签。
可反过来想,自己就算是逃出去了,除非假死脱身,另外谋一个身份。否则,身上的这个标签还是去不掉。
真他娘的艹蛋的可以,怎么不长眼睛一头给扎到这里来了呢?
另外,如今是哪一年了?具体的年份不知道,具体在哪不知道,外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更不知道可偏偏的,在这里,一个特务的大本营里,一句多余的话,甚至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能有。昨儿才半天功夫,就过的很有些惊心动魄。这接下来的日子,谁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正思量呢,突然,就听到一阵qiang声。
几个人迅速的跳起来,将衣服往身上套。可那枪声持续了半分钟之后,就停下来了。紧跟着,就响起一阵哨声。
“又紧急集合!”白雪梅嘟囔了一句,“还没洗漱呢。”
拿着帽子武装带就往出跑,到了广场,就见上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尸体是新鲜的,全都是被乱枪打死的。
这里面有个姑娘林雨桐还有印象,昨儿就站在她的边上。
一个个的赶来,围着尸体谁也没说话,李教官喊了一声:“集合——列队——”
她们四个自然就站到了最前面。
胡长官直直的走过来,对那些尸体看都没多看一眼,只说了一句:“我们需要的是绝对的服从,而不是质疑。在这里,不需要你的质疑,明白吗?”
说着,还严厉的瞟了白雪梅一眼。白雪梅缩缩脖子,她知道,昨晚上,她的话太多了。
长官的眼神严厉,甚至带着几分狠厉的警告意味:“回答我,明白吗?”
“明白!”林雨桐嘴上大声应着,心里却不由的‘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