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安看着林姿，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笑，他的眼神里，是掩不住的落寞。
从发现沈碧薇的尸体开始，他从没有相信过，陆言会是凶手。也不是没有为这个曾经的兄弟想过，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但他从没有想过，林姿会为了他来求自己。

“阿信，我看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我们都不适合和你一起吃饭了。”顾以安回头看着许致信，身旁是一脸不可思议的岳霖。

“行吧，小仙女，我希望你不会后悔。”许致信笑了笑，跨上了他拉风的摩托车。

岳霖也是一脸尴尬，吐了吐舌头，“那我要不也先走了，你们现在可是当事人和代理律师了。”

“等等。”顾以安一手拉住了岳霖，眼神却是定定地看着林姿，“林姿是不可以解除这个案子的，你留下来，给我当助手。”

林姿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敢抬头去看顾以安的眼神，怕见到他眼底的希望。

在这一刻，她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顾以安的这个眼神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曾经见过。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还是她真的太迟钝到了今时今日才感觉到，顾以安似乎对她，有着不同寻常的感觉。

“走吧。”顾以安轻声说着，带头走到了前面，岳霖一脸紧张地抬头看着他，“老大，去哪里啊！”

“吃饭。”

顾以安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他的喜怒。但是林姿已经有些了解他了，他的这种状态，就是不高兴。

岳霖自然也是知道的，小心翼翼地陪着这两个人吃饭，特别怨恨自己今天为什么要留下来陪林姿，果然还是自己作的死。

“多谢。”林姿趁着顾以安去买单，小小声地对岳霖说道，今天幸好有他在，不然自己和顾以安真的是能尴尬死。

岳霖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确认着顾以安的位置，轻声说道，“我说你也是真厉害，说好的被陆言抛弃呢？怎么还能和好了，现在更好了，竟然让老大去给陆言辩护。我说丫头，你知不知道，当年陆言差点就要害死老大了，难不成你觉得，老大还要以德报怨？”

“害死老大？这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林姿低着头，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这几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太复杂了，复杂的她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都是对的。

她还想要问清楚一点的时候，顾以安回来了。

吃了顿饭，他的情绪好像自然了很多，也让林姿觉得，可能还是自己太不要脸了，才会以为顾以安是喜欢她的。

看出来了，他只是单纯讨厌陆言而已。

这样看也是她不地道，原本顾以安对她照顾有加是因为她和陆言是敌人，本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道理。现在可好，她感觉自己像个骗子。

不管怎么说，顾以安还是带着林姿和岳霖来到了警察局。再一次见到许致信，双方的关系，却是变了。

“我说小仙女，你看看，你就不能我们先吃了饭再谈律师的事吗？”黄毛阿信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扬着自己手里的泡面，冲林姿笑着，“来吧我的顾大律师，要是人家陆先生不请你，你出来记得请我吃饭。”

许致信和顾以安做了这些年的兄弟，自然是很了解他和陆言之间的恩怨情仇。所以见到顾以安答应了林姿，他心里倒是为了兄弟高兴的。

这一辈子，一个男人能有一个奋不顾身的女人，也算是福气。即使，那个女人是仇人的老婆。

顾以安只是淡淡一笑，既然他接下了陆言的案子，他就是一个专业律师，没有任何私人感情的律师。

他们三个人被带进了一个房间，和林姿想象中的看守所，完全不一样！

她原本以为，是电视里看的那种，小小的房间里，只有嫌疑犯的头顶有着一扇小窗，光亮照在他憔悴的脸上，足以让每个犯人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末路。

陆言应该会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他陷入了困境，正等着她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