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混了自己的人生，却没救回妈妈。丢了孩子，丢了初恋，什么都没有了——我成了别人嘴里的笑话。”
可能是酒精的麻醉，她舌头有些僵直，话语模糊不清。双眼像在看他，又似透过他在看别人。

她心里这般苦吗？凌翰辰看她眸子里染上的绝望，视线温和了些，“别闹，你神志不清了。”

“乱说!”她撇嘴。眨了眨眼，突然捧着他的脸‘啪啪’了几下。

听那清脆的声音就知道力道多大，一瞬，他脸上浮起淡淡的红印。

凌翰辰一怔，齐落落喝完酒，胆子变大不少，作死的本事也见长！

“放开。”他低哑的警告，伸手提着她衣领把人往外扯。

齐落落找到好玩的玩具，咯咯笑出声。双手再拍两下，一下子，凌翰辰的脸上颜色格外精彩。

他的怒火到了爆发边缘，不断提醒自己，这是个醉鬼！才忍住没把女人千刀万剐。

手上用力，把人扯开，“最好不要是借酒发疯。”他扣着她下巴，全方位审视她。

她眼中还带着兴奋的残余，狐狸般，不讨人厌，倒有几分可爱。

齐落落拍开他的手，抬头醉眼虚虚的看他。有些得意又小人得志的模样，“揍的就是你。”

“为什么揍我？”他语调平平，透着无尽的危险。修长的手指抚向她长颈，来回抚摸，似下一秒就会收紧。

她脑子被酒精掌控着，也察觉不到危险靠近。就倨傲的抬着下巴，“因为你，我受了多少罪啊，不揍你两下，难消心头之恨。凌氏总裁又怎么样，本姑娘照揍不误。”

“我让你受什么罪了？”凌翰辰摸了摸隐隐泛疼的脸颊。上面该残留着女人的手指印，他冷声问，“说说，我什么时候揍你了？”

“揍倒是没揍我——”她撑着下颚，似在认真思考，“可你让我挡子弹了，比揍人更可恶——还跟我仇人出双入对，不可饶恕！”

子弹擦破皮肤的感觉，真的很吓人。即便外伤痊愈，心理上的创伤依旧存在。

凌翰辰低头打量她。她这幅做派，不像跟他有深仇大恨，倒像小孩子的恶作剧。

说来也没错。

这女人醒着最多嘴上不饶人，喝酒之后倒敢上手了，不过都是些虚张声势的把戏。

他靠近，揉她本就蓬乱的头发，语气认真，“这件事你别管了。”

“你舍不得周晴晴还是成菲儿？”

他扬眉，“都舍不得呢？”

她低低‘切’一声。一副早就看透他的表情。指控，“我就知道，美人关不好过嘛！反正差点流血死掉的又不是你。”说到最后，有丝小小的委屈。

越说，越觉得面前男人碍眼极了。身子向后一倒，伸出双脚踢他脸。

凌翰辰头向后扬，躲开她的攻击。

人没提到，齐落落骨子那股倔劲上来了。窜起身，猴子似的灵活向他扑去，神情凶狠极了。

下一瞬，齐落落敞开双腿坐在他腿上，那位置，那姿势，既尴尬又暧昧。

凌翰辰双手放在她肩上，正打算把人推开。

“老板。”就在此时，与驾驶座的挡板忽然降了下来，韩觉担忧的看过来，“齐小姐醉得很厉害吗？需要去医院——”

‘吗’字在嘴里打了个圈，又被吞了回去，眼前的场面，让他有些理解不能。

懵圈！

这——闹哪样？老板和齐小姐——让人浮想联翩的姿势，玩车震？他突然出现，扰了二位兴致，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看韩觉了然的神色，齐落落被酒精冲昏的脑子猛然清醒。红着脸，有种百口莫辩的抓狂感，把上凌翰辰肩，想站起来。

凌翰辰双手用力，复把她压下。齐落落瞪眼，“你干嘛！”

“老实点！”凌翰辰冷得掉渣的调子，黑沉的脸色，随时能怒发冲冠。

能有点做女人的自觉吗？没人告诉过她，用些动作无疑是煽风点火吗？

凌翰辰冷冷瞥了记韩觉，“把脑袋缩回去，我不出声，不许再出现。”